一百一十八章 落紅

一百一十八章 落紅

清早的晨曦透過雕花格子窗戶上,瀉在靜謐的屋內,像是一副寧靜的水墨畫,柔和美好。

雲暮雪悠悠醒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一下子愣住了。

這屋子白紗床帳,簡簡單單的桌椅幾櫃,不大像她的卧房。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豁然轉身,就見自己身邊正躺著一個人,銀色的骷髏面具在晨曦中散發出猙獰的光芒,神秘中又不失平靜。

原來自己昨兒夜裡在蕭騰的床上睡著了。

她也不過是躺在這兒跟他說說話而已,這下子可好,竟然和他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她的面頰有些泛紅,和他躺著說說話倒無所謂,可睡了一夜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畢竟,他們還是未婚的夫妻!

瞟了一眼那沒有動靜的人,聽著那平穩的呼吸聲,雲暮雪鬆了口氣。

還好,這傢伙還沒醒,她趁這機會趕緊回自己屋裡去。

她慢慢地坐起身,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動靜大了驚醒了他。

可當她又瞟一眼他的面具時,雲暮雪內心的好奇被激發了。

趁他還沒醒,看看他的臉唄。

這傢伙天天戴著一張能嚇死人的面具,就是不能露個真面目,撩得她也是心急火燎的。

雖然以前說過自己擇婿的條件,其中一條就是要傾國傾城。但如今兩個人已經心意相通了,是否傾國傾城也就不重要了。

但至少,她這個做未婚妻的得認識自己的未婚夫長啥樣吧?

若要擱在前世,一個女人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長啥樣,說出去,別人不得笑掉大牙?

好奇心作祟,雲暮雪也不想著要趁早回去了。她摒住呼吸,悄悄地伸出魔爪去,慢慢地夠到了蕭騰的面上。

心臟開始砰砰亂跳起來,手心裡也是一片潮濕,她咽了口唾沫,咬咬牙,手貼在蕭騰的耳邊,就要去揭那面具。

「雪兒醒了?」手在覆上那面具的一剎那,緊閉著眸子的那人忽然開了口。

雲暮雪嚇得心都忘了跳了,長吁了一口氣,訕訕地縮回了手。

「那個,你也醒了?」她有種做壞事被抓個現行的感覺。

「嗯,醒了。」蕭騰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絲慵懶,不大像平日里的高冷疏遠。

「剛醒?」雲暮雪進一步確認下,生怕自己剛才那一幕被他給發現了。

「這個,重要嗎?」躺著的那人,眸子眨了眨,忽然笑起來。

那笑像是一股暖流,慢慢地流入她的心田。

呆怔了一瞬,雲暮雪忽然有些不忿起來,不就是看看他的臉嗎?怎麼搞得跟自己做賊一樣,有什麼好心虛的?

他是她的未婚夫婿,見見他的廬山真面目,難道不天經地義嗎?

想通了這一層,她就心安理得,理直氣壯起來,「嗯,這個,的確不重要。」

她笑嘻嘻地挪動了下身子,白嫩的小手又重新伸向蕭騰的面,「這大晚上的睡個覺也得戴個面具,累不累啊?」

說著就要動手去揭。

那隻白嫩的柔荑卻被蕭騰給按住了,「雪兒乖,別鬧!」

自己的手動彈不得,看也看不成,雲暮雪實在是惱了。

這算什麼?她好歹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怎麼就不能看看他的臉了?

「你以為我這是在鬧嗎?」雲暮雪頓覺火大,怒氣衝天,「你倒是說說,你是不是打算戴著這面具跟我過一輩子啊?」

蕭騰似乎無奈地笑了笑,也坐了起來,就去攬她入懷。

雲暮雪卻不情願,身子一擰,掙脫開他的懷抱。

蕭騰失落地看著自己的手僵在了半空里,那雙如蝶翼般的睫毛就顫了顫。

雲暮雪卻賭氣地背過身去,兀自氣哼哼地,「憑什麼不讓我看?你覺得這對我公平嗎?」

身後,傳來一聲嘆息,蕭騰的大手撫上她的後背,斟酌著詞語道,「雪兒,你說過,擇婿要傾國傾城的貌。可我,現在,怕是達不到了。」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無奈,還有心酸,聽上去讓人心生憐惜。

雲暮雪終究不是那等心胸狹窄斤斤計較的人,咬了咬唇,還是轉回身子。

蕭騰順勢擁她入懷,用一種幾乎是哀求的語氣說著,「雪兒,等入了洞房再看好嗎?」

他的眸子里有點點的銀光飛濺,看得雲暮雪也動容了。

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變得這般敏感?

想那次她落入湖中,不小心看到了他半張臉,那是何等的傾國傾城啊?

難不成那半邊就丑如鬼魅,見不得人?

也許真的是這樣的。

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想來這事兒也急不得,她只得按捺下自己強烈的好奇心,忽然往他懷裡蹭了蹭,跟著偷雞得逞的小狐狸般,笑得賊兮兮的,露出兩顆雪白的小虎牙,「喂,是不是怕我見了你的真容,跟人跑了?」

蕭騰無奈地捏捏她挺翹的小鼻頭,縱容地笑了,「嗯,我就想把你牢牢地拴住,等入了洞房,看你還往哪兒跑?」

這男人溫暖的眼神里滿是寵溺,全不是外間傳揚的那樣高冷嗜殺,不近人情。

也許,他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畢竟,歷經了生死的人,才會變了性子。但他的內心,也許從未變過,那副嗜殺冷酷的面孔,才是他的面

酷的面孔,才是他的面具!

窩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陽剛之氣,雲暮雪只覺得渾身從上到下洋溢著一股快樂、幸福。

他的確殘了,說不定還丑如鬼魅,可這又算得了什麼?

只要他對她好,好一輩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只是想著想著,她那兩條纖細的秀眉就慢慢地蹙起來了。

等蕭騰發現的時候,雲暮雪已經痛得快要抽筋了。

她小臉兒慘白,雙手捂住小腹,眉毛擰成了疙瘩,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雪兒,你這是怎麼了?告訴我,哪兒不適?」蕭騰急了,大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沒有發燒啊。

卻轉眼看到她捂在小腹上的手,他忙問,「是不是這兒疼?我給你揉揉可好?」

說罷,他的大手已經覆上她的小腹。

溫熱的觸感傳來,雲暮雪慢慢地抽出一口氣來。

可小腹那處還疼得一抽一抽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頭拚命地攪合。

蕭騰給她揉了一會兒,她方才覺得好了些。

只是身子窩在他懷裡,姿勢久了些,腿就有些發麻。她想挪動一下,誰知身子剛動,就覺得「嘩」地一股熱流從兩腿間淌了出來。

她頓時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了。

想著這具身子也有十五了,前世里,這個年紀怕早就有月事了。

只是這古代的人,身子發育地慢些,故十五了才來月事。

不過這月事來得還真不湊巧,好死不死地就來在了蕭騰的床上。

他們還是未婚的夫妻,雲暮雪臉皮再厚,碰上這樣的事情,也覺得尷尬極了。

「現在好些了嗎?」蕭騰揉了半日,見這小女人除了方才動彈了一下,後來就跟木頭人一樣,還以為她疼得呢,忙問著。

「好,好多了。」雲暮雪生怕蕭騰發現自己的糗事,結結巴巴地答應一聲,就催促著蕭騰,「你該起來了吧?」

蕭騰見她神色如常,也能說話了,也就放了心,住了手。

「嗯,是該起來了,天已大亮了。」他瞧一眼窗戶外頭的天色,笑著,身子卻沒有動彈。

雲暮雪光想先把他給趕下去,再做打算。等了一會子卻不見那人的動靜,不由急了,「你怎麼還不下去?」

蕭騰很是無辜地眨了眨那雙精緻如鳳羽般的眸子,「你……你在外面,擋著我了。」

雲暮雪的連刷地就紅透了,恨不得找條地方鑽進去。

弄了半天,她還睡在外面的。

蕭騰腿腳不便,他要起來,自然不能站起來越過她去。

這下子倒好,自己死逼著也得先起來了。

她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很是忐忑,這大熱的天兒,穿得很少,身下怕是早就透了。

這要是被這廝給看見了,他會怎麼想?

期期艾艾地護著身後,她慢慢地往外挪。

蕭騰詫異地看著她那緩如蝸牛般的動作,很是擔憂,「是不是還是不適?等會子叫莫寒過來給你瞧瞧。」

雲暮雪有種想拿塊豆腐撞死的衝動,守著她這麼個神醫,還用得找莫寒嗎?

再說,就算莫寒來了,能給她看出個什麼道道兒來?

女子的月事也算是病嗎?

「不必了吧?呵呵,我沒什麼事兒。」她笑得傻呵呵的,兩手遮住了身後,兩條腿慢慢地挪到了床沿,又輕輕地放在了腳踏上,穿了鞋,硬是扭著腰轉了個身,站在了蕭騰的對面。

蕭騰見她挪開了,也就打算起身。誰知他無意中低頭望床上一撇,就見那雪白的床單上,殘紅一片,煞是顯眼醒目。

有著多年疆場廝殺經歷的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血,新鮮的血!

他的唇立即哆嗦起來,一雙支撐著自己身子的手也是青筋暴跳,不敢思議地抬頭看著雲暮雪,顫巍巍地問她,「雪兒,你,哪兒受傷了?」

雲暮雪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想過千萬種問法,可沒有想過蕭騰竟會以為她受傷了。

天爺!

這男人得有多純潔,才能問出這種話來?

這要她怎麼解釋才好?

雖然她是個大夫,不在乎這些,但當著一個純情的大男人,她還是說不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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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工作非常忙,更新不能按時,還請親們體諒哈。字數也少了點兒,先看著。等過一段時間,不忙了再多更些。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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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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