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章 人手不夠

一百二十九章 人手不夠

莫寒給雲晨霜診了脈,起身回稟道,「回太子殿下,騰王殿下,這位姑娘中了毒,需用金針來解毒。」

說完,他偷溜了一眼雲暮雪。

雲暮雪眼波流轉,不可察覺地眨了下眼。

莫寒明白了。

這意思就是金針可以解毒了?

雖然他也斷不出那到底是什麼毒,但王妃先前讓歸隱帶話給他,他就意識到王妃是在暗示什麼。

如今雖然斷不得什麼毒,但想來用王妃平日里教他的手法,定能先把這毒給壓制了,好把太子應付過去。

等太子一走,他再和王妃細細商討。

蕭然不信這個人能把雲晨霜的毒給解了。

要是他醫術有那麼高明,那先前老九帶著他進宮好幾次,怎麼沒把父皇的病給治好了?

他用的這種毒,無色無味,乃是從西域那邊傳過來的,太醫院那麼多的太醫,無人識得此毒。

除了能醫治時疫和父皇病的那位神醫,大齊上下,怕是無人能解此毒了。

所以,聽見莫寒說要用金針,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就讓你折騰吧。

眼裡帶著一抹狡猾的笑,蕭然點了點頭。

蕭騰也點頭道,「那就有勞莫神醫了。」

莫寒眼角餘光溜了眼雲暮,見她神色無常,於是就從藥箱里拿出預備好的金針,一根根按照雲暮雪教過的手法,在雲晨霜的百匯、風池等大穴上扎了下去。

花廳內寂靜無聲。

蕭然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只是好死不死的,他偏偏坐在了雲暮雪的左側。

而蕭騰,就在雲暮雪的右側。

雲暮雪只覺蕭然這人心理真是太陰暗了。

明明先前厭煩她恨不得要她死,這時候見她不傻了,便死皮賴臉地貼過來,真是臉皮厚得比城牆還厚。

她不動聲色地往蕭騰身邊挪了挪椅子,趴在蕭騰耳邊悄聲道,「你這皇兄沒見過女人還是身上有病?怎麼非要靠自己的弟媳這麼近?」

她雖然和蕭騰說著悄悄話,但那聲音故意讓近在咫尺的蕭然能聽得見。

果然,蕭然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他皺起了眉頭,十分不高興地瞪著雲暮雪。

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不知道,能被當今的太子爺、未來的皇上多看一眼都是榮幸嗎?

有多少女人夢寐以求都想爬上他的床榻?

等他登基上位,身邊的女人至不濟也能有個封號,不是妃就是嬪,不比當個閑散王爺的王妃強?

蕭騰聽了雲暮雪的話,唇角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他轉過臉來,也貼著雲暮雪耳畔小聲道,「你不知道,太子這幾年因父皇身染沉珂,監國攝政,日理萬機,沒功夫去睡女人,自然見了女子就未免想多親近些……」

這話同樣聲音不大,但也恰好能讓蕭然聽見。

蕭然見這未婚的小夫妻兩個卿卿我我的,心裡那個氣啊。

他們把他當成什麼了?

畜生嗎?

他再忙再累,至於到了看見女人就想睡的地步?

老九真是太囂張了。

他斜了眼蕭騰,很是不悅地怒道,「九弟瞎說什麼?怎能在雲大小姐跟前說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話?」

「太子聽見本王說了些什麼上不得檯面的話了?」蕭騰轉臉笑問蕭然。

蕭然這般說,顯然已經聽見了他所說的話是什麼了。

但他相信,打死蕭然,他也不會承認自己聽見什麼了。

畢竟,那可不是什麼好話!

他自己不可能給自己臉上抹黑的。

「你……」蕭然被蕭騰這麼一激,真想把蕭騰方才說的話給嚷嚷出來,可他又怎麼拉開臉來?

蕭騰那話是人話嗎?

他能再重複一遍嗎?

就算他不是這樣的,那這話被門口守著的那些鐵甲衛士聽了,他也很是沒臉的。

咬了咬牙,他硬是把到嘴的話給憋了回去,那張陰柔俊美的面容憋得有些猙獰,額頭青筋凸起。

雲暮雪好笑地看了蕭然一眼,不再理他。

論口舌,他還是占不了他家阿騰的便宜的。

論實力,她也相信,阿騰更勝太子一籌。

那個沙場戰神的稱號可不是白得的,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鬼王爺」也不是這麼軟弱可欺的。

她幸福地靠著蕭騰而坐,壓根兒不理會蕭然的臉色已經黑成了什麼樣。

這個渣男,活該就不會有自己的幸福!

幾個人鬥嘴的功夫,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莫寒此時正給雲晨霜起針。

那約莫兩三寸長的金針,從她的身體里拔出來,不帶一點的血珠。

看著莫寒在那兒兩手忙碌著,蕭然也不閑著,他又開始找茬了,「看來這位大夫不怎麼樣啊?這都針灸完了,也沒見孤的側妃醒過來。」

「別急啊,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先保住雲二小姐的命,再徐徐圖之嘛。」

反正雲晨霜死活跟他無關,蕭騰也樂得順水推舟。

就算莫寒醫不好她又如何?

難道太子因為不見了神醫,就拿他試問不成?

他縱算有哪個膽子,也未必有這個本事!

在這別院里,如果他想把太子留下,就算父皇來了,也救不了他!

蕭然陰惻惻地看一眼一臉平靜的雲暮雪,忽然身子傾過來,那張陰柔的臉幾乎貼上了雲暮雪的鼻尖,「雲大小姐,要是這位大夫治不好雲二小姐,你可就沒有妹妹了?」

一般人,聽見自己血濃於水的妹妹很快就要死於非命,恐怕都會有些動容的。

可偏偏雲暮雪不是一般的人。

她和雲晨霜雖說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前身就是被雲晨霜給害死的,她才能有機會穿過來。

自打穿來之後,雲晨霜和其母王氏想方設法多次加害於她,恨不得置她於死地,取而代之。

試問,人心都是肉長的,被一次次傷害得體無完膚之後,她雲暮雪對雲晨霜還有幾斤幾兩的感情?

眼下要是換了碧如或者春紅這兩個丫頭,說不定她還能真著急一把。

可是太子拿雲晨霜作法,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之所以提議讓莫寒來給雲晨霜解毒,那是因為她身為醫者,見不得有人死在跟前。而不是她對雲晨霜,還有幾分姐妹深情!

「妹妹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是她的命不好!我這做姐姐的也無能為力了。」

她看也不看蕭然的眼睛,依然垂著眼皮,神色平靜地說道。

蕭然不是就想讓她著急,讓她暴露嗎?

她眼下最要緊能做的,就是不顯山露水,讓他琢磨不透。

蕭然還想說幾句什麼話刺激刺激雲暮雪,可擔架上的雲晨霜,嘴裡忽然發出嚶嚀一聲。

原來她還真的醒了。

莫寒抹一把額頭的細汗,趕忙回身稟告,「太子殿下,騰王殿下,雲二小姐已經醒了。」

這意味著金針刺穴管用了。

他頭一次用雲暮雪教給他的手法治病,就大見奇效,對於一個大夫來說,這簡直就是莫大的安慰。

蕭騰點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表示。

蕭然卻變了臉,霍地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了雲晨霜跟前。

擔架上的雲晨霜,正定定地看著他,雖然虛弱,卻十分清晰地說了句,「太子殿下,我,我這是在哪兒?」

神志顯然是清醒的。

蕭然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大夫竟能把雲晨霜的毒給解了,他那雙狹長陰毒的眸子眯了眯,好半日,才咬牙蹲下身來,笑對雲晨霜道,「你如今在你姐夫別院里。」

他說到「姐夫」時,很是苦大仇深。

一聲「姐夫」似乎讓雲晨霜很是疑惑,「我姐夫?」

她都差點兒忘了自己有個姐姐了,哪裡還想得起來自己有個姐夫?

她扭頭四處看了下,就見不遠處,雲暮雪和那個戴面具的鬼王爺正含笑看過來。

對上蕭騰那張猙獰恐怖的面具,雲晨霜「啊」地驚叫了一聲,隨即就去拉蕭然的手,「殿下,鬼,鬼,我好怕!」

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兒,著實讓男人心生保護欲。

只可惜,蕭然就不是那種憐香惜玉型的,至少,他不會憐惜雲晨霜這樣的。

他冷冷地把手往後縮了縮,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沉著聲看著雲晨霜的臉,「既然你好了,那就沒孤什麼事兒了。」

聽這話,他拔腳就要走了。

雲晨霜急了,掙扎著從擔架上半坐起來,一雙杏眸里已經泛起了點點淚光,「殿下,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怎麼?你還想讓孤走哪兒帶著你到哪兒不成?」蕭然不耐煩了,背著手冷著臉陰森森地盯著雲晨霜,「這兒是你姐夫的別院,你姐姐也在這兒,還能吃了你不成?」

看著這種小家碧玉哭哭啼啼的女人,蕭然就莫名地心煩意亂。

再看一眼笑嘻嘻波瀾不驚的雲暮雪,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姐姐比妹妹好多了。

「到底是上不得檯面的庶女生出來的!」心裡暗暗感嘆了一聲,他轉身就要走。

雲晨霜已經沒了利用的價值,他連把她捎帶走都不樂意。

可是蕭騰和雲暮雪怎肯收留這樣一個麻煩?

兩個對視了一眼,蕭騰就揚聲喚人來,「來人,太子殿下人手不夠,你們抬上雲二小姐,送往東宮去!」

這人是蕭然帶過來的,如今嫌麻煩想扔他這兒,他可不接受。

蕭然住了腳步,轉身惡狠狠地瞪了蕭騰一眼。

這個老九真是愈來愈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他堂堂太子,扔個人在這兒有什麼?

留下雲晨霜,他往後還有借口再來呢。

雲晨霜也是一臉的愕然:自己有這麼重嗎?太子的人手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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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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