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 遇刺

一百三十章 遇刺

蕭然的臉色鐵青一片,他惡狠狠地瞪著看上去一臉無辜的蕭騰,冷哼一聲,「把人抬走!」

老九這分明是給他難看的不是嗎?

他堂堂大齊太子出個門還能帶不夠人手,要他派人來抬?

打發走了太子和雲晨霜這兩個讓人噁心的人,雲暮雪和蕭騰鬆了口氣。

連日來,這別院一點兒都不平靜,不是皇上,就是太子,看來,還有大事兒要發生呢。

「秋雯,你打算怎麼處置?」

雲暮雪小心翼翼地看著蕭騰的眼色,輕聲問道。

要不是秋雯,她那晚在蕭騰床上「落紅」的事兒也不會被傳給太子,皇上也不會興師動眾地讓內監來傳旨。

至於今兒太子前來,雖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兒引起來的,但多半和它有關。

明知道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是太子那邊的人,秋雯還要鋌而走險,真不知道為了什麼。

看來,秋雯和馬婆子、夏荷她們還是不一樣的。

「那個女人,看來是死心塌地忠心於太子的了。」蕭騰忽然冒出一句話來,有些無頭無尾的。

雲暮雪愣了下,忙問,「所以呢?殺了她?」

「不,把她放回去。」蕭騰唇角勾了勾,眼裡閃過一抹厲芒,「被我們發現了底細,她也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太子恐怕也不會再用她了。」

蕭騰的話,雲暮雪聽明白了。

這是說秋雯已經成了一顆棄子了,就算回到太子身邊,太子也不會再理會她。

對於她這樣賣命的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處罰了。

反正,比殺了她強。

雲暮雪很是敬佩地看了蕭騰一眼,這個人,心思還真是高深莫測,也幸好,她是他喜歡的人!

當晚,雲暮雪給蕭騰配了一池子黑乎乎的藥草水,她親自服侍著蕭騰沐浴。

只是入了葯池之後,那葯滲入肌膚,徹骨的疼痛傳遍四肢百骸,蕭騰這麼冷硬的人,竟然暈了過去。

第二日,蕭騰才悠悠醒轉,看著守在床前一夜未睡的雲暮雪,他歉意叢生。

「雪兒,真是難為你了。」他拉著雲暮雪的手,歉然說著。

「只要你能好起來,比什麼都強。」雲暮雪不以為然,又問他,「覺得身子輕快些沒有?」

蕭騰試了試,有些驚喜地點頭,「著實鬆快了許多。」

「那就好!」雲暮雪甚是欣慰,為了蕭騰的腿,她幾乎把自己能想到的法子都試過了。

「那,今晚,咱們還繼續可好?」

生怕蕭騰堅持不下來,雲暮雪問得有些忐忑。

畢竟,那樣痛徹心扉的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好,只是苦了你了。」蕭騰眸光溫和,無限憐惜地撫上雲暮雪的臉,彷彿疼得不是他,而是雲暮雪一樣。

一連十幾日,雲暮雪都要給蕭騰按摩針灸、葯浴,半個月下來,她整個人累得都快脫形了。

好在這一段,皇上、太子也沒來打擾。

因為朝中三年一度的武舉開始了。

一直都聽說王青桐醉心於武學,想參加武舉來著,因為忙,雲暮雪也忘了去打聽。

這一日,剛給蕭騰針灸完,德成就顛顛地來稟告,「兩位王家少爺要回琅琊了,特來告別!」

雲暮雪聽了,只覺心頭一跳,恍然之感慢慢地涌了上來。

自打那次和王青桐不歡而散之後,她就沒見過他。相處的這些日子,這兩位表兄的確給了她未曾有過的溫暖。

不管王青桐現在對她是種什麼態度,她都很留戀那段美好的時光。

「請他們進來吧。」不知不覺地,雲暮雪的眼圈兒紅了,聲音也哽咽起來。

蕭騰忙接道,「要我去嗎?」

那聲音,小心又彷徨。

雲暮雪知道,他在怕什麼。

心裡有些酸酸的,她忙柔聲道,「你也去吧。表哥終究要接受你的,不是嗎?」

「好,咱們一起去!」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就邁步到了前院的花廳里。

花廳里,瀰漫著裊裊茶香。

見他們進來,王青城忙站起身來迎上前一步,笑道,「王爺,雪兒,二弟已經參加完武舉選拔了。明兒,我們打算回山東琅琊。」

「不能多住些日子嗎?你們回去了,我又沒親人在身邊了。」雲暮雪聲音里藏著濃濃的不舍,一雙大眼睛水汽氤氳,可憐巴巴地望著王青城。

王青桐忽然站起身來,上前一把就拉住雲暮雪的手,急切地道,「雪兒,你既然捨不得我們,不如跟我們到琅琊吧?」

「二弟,瞎說什麼!」王青城忙喝止住王青桐,轉臉笑著對雲暮雪道,「雪兒,我們回去是跟祖母她老人家道喜的,到時候我們還要帶著她一同進京喝你和騰王殿下的喜酒呢。」

聽見喝喜酒,雲暮雪的臉紅了紅,忙點頭,「好,我等你們和外祖母來!」

這個外祖母,她還未曾謀面。

蕭騰一雙眼睛卻緊緊地瞪著王青桐拉著雲暮雪的手上。

他帶有佔有性地硬是把雲暮雪的手從王青桐的手裡扒出來,攥在自己的掌心裡。

王青桐的眼睛紅了,狠狠地瞪著他,卻還是忍不住哼了聲,「蕭瘸子,雪兒就交給你了。」

雖然百般不情願,但這個時候,他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了。

「放心吧,我會的!」蕭騰給他一個篤定的眼神,王青桐卻悻悻地別過眼去。

「雪兒,明天,你會來送我們吧?」看著被蕭騰握在手裡的雲暮雪那雙雪白的柔荑,王青桐只覺得眼刺得難受,不想再待下去。

翌日一大早,雲暮雪就和蕭騰乘了馬車來到王家的別院門口,和他們一同出了城。

離別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眾人在城外十里長亭下了車,雲暮雪已是雙目紅腫,在車上顯然已經哭過了。

王青桐也很是難過,幾番欲言又止,卻無從說起。

到底還是王青城強笑著說出來,「千里搭宴席,終有一別。騰王,好好善待雪兒。」

臨走這句話,他是對蕭騰說的。

「表兄放心!」蕭騰跟著雲暮雪喊了聲「表兄」,王青城雖然怔愣了下,但很快就欣慰地笑了。

能讓孤冷高傲的騰王殿下叫一聲,他這輩子也算沒有白活了。

騰王最重承諾,能這麼說,就意味著他也能做到。

王青桐被他這聲「表兄」給叫得很不自在,冷哼一聲,他偏不買賬,「誰是你表兄?」

蕭騰也只是看著他笑笑,並未多言。

雪兒不喜歡看到他們相鬥,他怎忍傷了雪兒的心?

好不容易依依惜別,看著王家兄弟上了馬車,雲暮雪只覺得雙眼模糊,看不清東西了。

夏日的城外,熱浪翻滾,不宜久留。

只是雲暮雪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已經變成了一個個黑點的馬車影子,遲遲不願歸去。

兩世為人,她都沒有什麼親人。

這兩位表哥的到來,給她帶來了莫大的歡樂,讓她終生難忘。

乍別離,又怎能忍受?

「走吧,時候不走了。」蕭騰在她後面,輕聲勸著。

「他們走了,我就沒有親人了。」雲暮雪看上去一直是個堅強樂觀的姑娘,可有誰知道她內心對親情有多渴望!

幼年失怙,父親又鎮守邊關,繼母和繼妹如狼似虎,有誰曾把她當作親人看待過?

又有誰看得到她的孤獨和寂寞?

看著她那落寞無助的樣子,蕭騰的心揪了揪,忙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大手撫上她的背,輕輕地拍著,「別怕,你還有我,我就是你最親的人!」

「嗯……」雲暮雪帶著鼻音應了一聲,伏在他的懷裡,靜靜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不管如何,有他在身邊,就夠了。

「爺,上車吧。」也不知過了多久,歸隱見日已當空,只好小聲提醒了一句。

「雪兒,我們回去吧。一會兒天更熱了。」生怕雲暮雪難過傷心壞了,蕭騰輕聲勸著她。

「好!」雲暮雪弱弱地答應一聲,從蕭騰懷裡站直,就要踏上面前的馬凳。

卻不料就在此時,忽然從路旁的樹林子里躥出十幾騎來,直直地朝蕭騰和雲暮雪的方向疾馳而來!

飛奔的駿馬揚起一股黃沙,平地里颳起了一陣旋風,鋪天蓋地地砸過來。

雲暮雪已經踏上車轅,還未鑽進車廂,就聽見了這不尋常的動靜,轉頭看時,卻被撲面的黃沙迷了眼睛。

駕車的馬兒受了驚,忽然雙蹄高高揚起,把正坐在車轅上的車夫給掀了下來。

「雪兒,抓緊!」蕭騰見狀忙大聲叫起來。

可雲暮雪不過是個女流之輩,哪裡反應得過來?

駕車的駿馬雙蹄揚起之後,就帶著一股瘋魔般的狂勁兒往前衝去。

雲暮雪被一下子甩進了車廂里,栽到硬實的車廂壁上,撞得發出「咚」地一聲響。

「啊……」那撞擊的力度太大,疼得她眼冒金星,忍不住就叫了出來。

下意識地,她趕緊抓住身底的長椅扶手,來不及往外看一眼,人就歪歪扭扭地晃來晃去。

車簾還未放下,她只看得到外頭一閃而過的樹影,心想這下可完了,這馬兒受了驚,跑得還不知道有多快!

蕭騰還未來得及上來,她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危險,只覺心頭沒來由地慌亂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

萬一馬車撞上什麼可怎生是好?

甚至,前面有個懸崖峭壁什麼的,馬兒掉下去,她不也跟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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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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