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章 華麗麗地氣暈了

一百四十章 華麗麗地氣暈了

逞口舌之利,雲晨霜自然不是雲暮雪的對手。

她賺不著好,氣得胸脯子一鼓一鼓的,扭頭就跑了出去。

這裡,碧如和春紅過來服侍雲暮雪穿好了衣裳,又倒了杯水給她喝了。

看著雲暮雪那蒼白的面色,碧如很是擔心,「小姐,那芷蓮郡主分明沒安好心,小姐身子才剛好些,還是別去的好!」

「呵呵,不去怎麼行?本小姐還不至於為了一個男人就要死要活的。」

雲暮雪喝了口熱水,抿了抿有些發白的唇,「既然人家想讓我去祝福祝福她,那我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嘍!」

雲暮雪喝完了那杯水,就站起身來,儘管身子還有些虛弱,卻依然倔強地昂起下巴,吩咐丫頭們,「給我梳妝,更衣!」

碧如和春紅無法,只得給她梳洗打扮。

日上三竿時,雲暮雪被碧如和春紅兩個扶著,來到了二門外。

雲晨霜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她早就盛裝打扮好了,正等在二門處。

頭頂上的日頭蒸騰著炙烤著大地,單站一會兒就熱得不行了。

雲晨霜這樣嬌俏的千金小姐,身邊跟著丫頭婆子打扇的打扇,撐傘的撐傘,即使這樣,她還是熱得渾身是汗,塗了厚厚脂粉的臉這會子也花了。

但見雲暮雪慢悠悠地晃過來,她還是一聲都不敢吭。

早上才吃過虧,她學乖了。

兩個人,又是姐妹,卻分乘了兩輛馬車。

雲暮雪也不在乎大小,見雲晨霜上了前面一輛,她就去了後頭那輛。

反正她身子還弱,倒也沒覺出熱來。

馬車一路行駛著,她也沒閑著。

芷蓮郡主明兒就要大婚,嫁的人就是她的「前男友」蕭騰,今兒讓她去,估計是不把她踩在塵埃里是不會罷休的。

恐怕今兒會請很多的大家閨秀去,到時候,眾人估計又要相幫著,看她一場熱鬧了。

不過,眼下她已經看透了,男人心,不可捉摸,她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實在不行,就魚死網破!

芷蓮郡主要做騰王妃,她怕丟人。

她雲暮雪反正是失去了所有,什麼都無所謂了。

抱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心態去赴宴,雲暮雪竟然覺得心情無比輕鬆起來,竟然期盼著早些見到芷蓮郡主了。

到了陳國公府,馬車停在角門處。

雲暮雪扶著碧如的手下了馬車,就見前頭,雲晨霜早就不耐煩地站在那兒了。

看她下來,雲晨霜從鼻孔里哼了一聲,「病秧子一樣,也來這兒,不怕晦氣!」

「我也不想來啊?可是芷蓮郡主盛情相邀,能有什麼辦法?」雲暮雪攤了攤手,很是無辜地笑了。

那蒼白的笑容,如同水中盛開的一朵雪白的睡蓮,靜謐優雅,說不出的動人。

雲晨霜不想看她那張秀美的容顏,別開了頭,徑自進了角門。

雲暮雪慢悠悠地在後頭走著,不緊不慢地打量著四處的景緻。

上次來過一趟,那時候也沒顧得上好好看看這陳國公府的景緻,如今乍然看了,倒是稀奇!

陳國公府早有婆子迎上來,把雲家姐妹兩個引到後院的涼亭里去了。

陳國公府的後花園有一個碩大的湖泊,那是從外頭引來的活水,一年四季,川流不息。

湖水清涼透澈,冬日裡,溫熱聚暖。夏日裡,清爽宜人,著實是個避暑的好所在。

陳國公特意在湖心上築了一座小亭,好讓家人在此乘涼消暑。

明兒就是芷蓮郡主的好日子,她想做什麼,國公府今兒都依著她。

所以,芷蓮郡主廣發請帖,邀請了京中世家大族的閨秀們,前來湖心涼亭小聚,來個「婚前派對」!

實則想做什麼,眾位閨秀心裡都清楚。

所以,雲暮雪剛一踏入這後花園,那涼亭里的閨秀們齊齊都看過來,那眼神,幸災樂禍的有之,隔岸觀火的有之,就是少有同情憐憫的。

雲晨霜跟雲暮雪走在一處,被這些閨秀們刀子般鋒利的眸光刺得渾身不自在,幾乎兩腿都不知道怎麼邁步了。

雲暮雪倒是悠閑自得,儘管扶著碧如的手徐徐走來,身子輕柔得如同一隻飛燕,踏上湖心的木橋,漸漸地走近涼亭。

那飛檐斗拱的涼亭,看上去甚是眼熟。想她第一次來陳國公府時,蕭騰就獨自在這兒垂釣。

後來她才知道,他之所以接受了芷蓮郡主的請帖,完全是因為不放心她怕她被別人欺負才來的。

誰知道物是人非,轉眼間,那個關心她呵護她,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裡的男人,馬上就要娶別的女人為妻了。

呵,真是天大的諷刺!

到頭來,她竟是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只是她知道,今兒來這兒,還有一場惡仗要打,她萬不能輸了陣仗。

於是,她垂下了頭,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把濕潤的眼角擦了擦。

再抬頭時,她笑靨盈盈,彷彿芷蓮郡主的親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就是個局外人一樣!

芷蓮郡主此刻正坐在湖心小亭里,雲暮雪到了陳家,她就接到了稟報。

之所以選擇這處地方,還是想讓雲暮雪重溫舊夢的。

想當初,她就是在這兒,敗給了她。

今兒,她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一回,怎麼著也得讓雲暮雪嘗嘗那種被人給踩落到塵埃里的滋味。

於是,看著雲暮雪一步一步地走近涼亭,芷蓮郡主就款款地站起了身來。

眼看著雲暮雪差幾步就要邁入涼亭,忽聽在座的一個閨秀陰陽怪氣地笑起來,「郡主,您身份高貴,還用站起來迎接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傻子嗎?」

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夠亭子外的雲暮雪聽清。

雲暮雪不氣也不惱,抬眸看去,就見這女子正是上次見過的禮部侍郎家的女兒——孫寶珍。

她話音剛落,就見芷蓮郡主忙對她使了個眼色,壓低了聲音道,「別胡說,人家好了。來者是客,我迎迎又有何妨?」

這聲音雖然很小,但也足夠已經踏上石階的雲暮雪聽見。

雲暮雪也不知道芷蓮郡主是不是故意的,但事到如今,她也不在乎了。

不就是陪這幾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玩玩?

哦,不對,芷蓮郡主已經是二十歲的老姑娘了。

但對她這個已經無所畏懼的現代穿越人士來說,這都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而已!

「雲家小姐來了,快請坐吧。」芷蓮郡主儀態萬方地含笑看著進了涼亭的雲暮雪和雲晨霜,很是有禮地客氣道。

雲晨霜還未等雲暮雪開口,就搶上前一步,趕緊給芷蓮郡主行了禮,「見過郡主!」

芷蓮郡主含笑點頭,她站起來之後,趕緊回頭吩咐丫頭墨菊,「把我給郡主準備的大婚賀禮拿來。」

「是!」墨菊答應一聲,就把隨身提著的一個湖綢包袱打開來。

眾人看時,裡頭是一個紅漆雕花的紅木盒子,方方正正地裹在包袱里。

雲晨霜親自把那盒子捧給了芷蓮郡主,「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還望郡主和騰王殿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她刻意在「騰王殿下」幾個字上咬重了些,說完還不忘得意地瞥了雲暮雪一眼。

雲暮雪神態自若地看著那紅木盒子,臉色變都沒變。

只是她在心裡卻暗暗地感嘆著,雲晨霜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

沒有她們的爹雲大將軍,她們姐妹也不會被皇家的人看中。

她們姐妹在外人面前還勾心鬥角的,誰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就算再扒著人家芷蓮郡主的下巴晃,人家也不會給她一兩銀子花。

不過雲晨霜不念姐妹情分,她也就沒什麼好挂念的了。

芷蓮郡主當著眾位閨秀的面兒,含羞帶笑地打開了雲晨霜的盒子。

眾位閨秀都圍攏過來,想要看看裡頭到底裝著什麼。

就見那雕花的蓋子揭開來,裡頭一套南珠鑲翡翠的頭面,珠光寶氣,奪目耀眼,被一層大紅緞面的軟墊給托著,越發襯出那南珠的圓潤、翡翠的碧綠來。

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

芷蓮郡主也甚是高興,朝著眾位閨秀看過去,滿臉都是笑容,「哎呀,雲二小姐這禮物真是太貴重了,我……我太喜歡了。」

雲暮雪心裡冷哼一聲,還以為太貴重她不收呢,弄了半天人家很喜歡呢。

這東西,雲晨霜送出去必定心疼肉疼的吧?

這會子卻裝模作樣地裝作很大度的樣子,活得真是太累了。

她無動於衷地瞥一眼那套南珠頭面,為雲晨霜感到不值!

可是此刻的雲晨霜,卻高興地都快要暈過去了。送出去的禮物能被芷蓮郡主喜歡,真是比吃了蜜還要甜。

她心裡已經疼得跟什麼似的,面兒上卻偏要笑得更朵花兒一樣,「只要郡主喜歡就好,等郡主嫁給了騰王殿下,那就是尊貴的騰王妃了,到時候想要什麼沒有?只是別嫌棄我這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就好!」

她自認得體地說著恭維話兒,眼角又偷偷地溜了雲暮雪一眼。

就見這小蹄子還是雲淡風輕地看著那個紅木盒子,好似這芷蓮郡主要嫁的人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雲晨霜很是納悶:今兒一大早她才聽說了騰王殿下已經另娶他人的信兒。而且,這個他人,還是皇後娘娘最疼愛的侄女芷蓮郡主!

她就覺得機會來了。

怪不得昨兒雲暮雪都難受得暈過去了,原來被人給甩了?

昨天她吃了個啞巴虧,眼睜睜看著太子對雲暮雪呵護有加的,有氣也沒地方出。

今兒知道雲暮雪已經不是騰王殿下的王妃了,自然就由著她作踐了。

無奈,口舌上她還是遜了一籌,被雲暮雪拿太子說事,羞辱了她一頓。

今兒在芷蓮郡主面前,雲晨霜倒想看看,這個姐姐還有什麼本事!

人家可是堂堂的郡主,皇后的親侄女,還是騰王殿下的王妃!

她雲暮雪可算個什麼東西?

不光是雲晨霜,這涼亭里來的女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個個都想等著看雲暮雪的笑話!

孫寶珍本來對雲晨霜是看不上眼的,不過是個庶女生的孽種罷了,還妄想擠進她們這些嫡女的圈子裡。

但今兒讓她來,那可是芷蓮郡主授意的。何況,雲晨霜甚是會揣摩她們的意思,這剛來,就給芷蓮郡主送了一份大禮,還順便把自己的姐姐給架到了風口浪尖上。

這正合芷蓮郡主的意!

於是,在雲晨霜恭維完芷蓮郡主,孫寶珍就開了腔,「雲二小姐的心是好的,只是我就怕你這話會傷了這裡頭一個人哪!」

芷蓮郡主和騰王殿下大婚,會傷了誰,眾人心裡都跟明鏡一樣。

聞言,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雲暮雪,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雲晨霜故作驚訝地裝傻充愣,「哎呀,瞧我這嘴!姐姐快告訴我,會傷了誰?我好跟人家賠禮道歉去!」

她這邊廂裝的跟個真的似的,那邊廂,眾人都跟著捂嘴樂了起來。

孫寶珍撇了撇嘴,配合著雲晨霜作戲,「哎呀,說你是個實心眼的你還真是個實心眼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不說,你自去想去!」

孫寶珍意有所指地瞟了眼一臉平靜的雲暮雪,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冷哼。

且看這小賤人還怎麼端的住吧?等會兒有她好看的。

雲晨霜從未在眾位嫡出的小姐們面前這麼被人當回事兒過,見孫寶珍竟肯跟她這麼隨意地說話,心裡別提多高興了,早就忘了雲暮雪還是她嫡親的姐姐了。

她被人當成了槍使,還兀自不覺,這會子正興奮地要命,逮著雲暮雪就連連求饒起來,「姐姐,我真是該打,竟然忘了您被騰王殿下給甩了,實在是該死,該死!」

火,終於燒到她身上了。

雲暮雪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勾魂攝魄的笑來。

「妹妹不必驚慌,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含笑說著,語氣是那麼地平靜,那麼地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痛苦、羞澀,彷彿在說著別人的事兒一樣。

正裝作看雲晨霜送的首飾的芷蓮郡主,也不由抬頭看過來,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詫異來。

本來她今兒請雲暮雪來,就是帶著羞辱的意思的。

只是她身為郡主,又是騰王妃,自然不會拉下身段親自和雲暮雪開撕。

來的這些世家閨秀,哪個不是人精?

到時候自有人巴結她,自有人替她出頭。

這個孫寶珍,不就是個很好的哈巴狗兒嗎?

聽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把矛頭終於指向了雲暮雪,芷蓮郡主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聽了。

她很想看看這個裝傻充愣矇混過眾人的女人,面對這樣痛徹心扉的情傷,還有什麼本事再裝下去?

可是雲暮雪的話還有她的語氣,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就知道這女人沒有兩把刷子,是不會讓蕭騰喜歡上她的。不管她現在是不是被蕭騰給甩了,但是先前,蕭騰對她的寵愛,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而這些,已經成為芷蓮郡主心中化不開的傷。

她愛著蕭騰,但還沒有愛到那種奮不顧身的地步。

家族的利益始終還是擺在第一位的,要不是蕭騰腿好了,毒解了,又跟之前一模一樣了,就算有皇上的聖旨,她也不會嫁給他的。

不然,她何必等到二十歲?

這些年,要不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夠超越蕭騰,她怎麼會苦苦等了這麼久?

如今,她最怕的就是蕭騰即使甩了雲暮雪,還是對她余情未了。

所以,她才千方百計想羞辱雲暮雪,羞辱一個假想中的對手!

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會這麼做!

這句話,用來形容現在的芷蓮郡主,一點兒都不為過!

雲暮雪見芷蓮郡主終於抬起頭看過來,不由冷笑了一下。

呵呵,想看她的笑話嗎?

那就試試,看看誰看誰的笑話!

「沒什麼大不了的?怎麼會?雲大小姐怕是好面子不好意思哭吧?」孫寶珍斜睨著雲暮雪,陰惻惻地笑了。

本來是個金嬌玉貴的王妃,如今一下子被騰王給甩了,眼下又站在芷蓮郡主——明兒的騰王妃跟前,是個人都會受不了的,怎麼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傻子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吧?

「我還沒這麼無聊到為了一個男人去哭吧?」雲暮雪含笑看向孫寶珍,面色絲毫沒有變化。

芷蓮郡主唇角翹了翹,勾起了一抹嘲諷。

不為了一個男人去哭,那誰昨兒在宮裡暈倒,被太子殿下給送回去的?

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

她看了眼孫寶珍,孫寶珍立刻領會,就轉頭譏笑地看著雲暮雪,「雲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氣,昨兒,可是有人哭暈在宮裡的。」

「哦,的確是!」雲暮雪不以為杵,滿不在乎地挑了挑指甲,笑道,「哭過之後就看開了,原來我也沒輸。」

這話聽得眾位小姐一頭霧水,明明都被人家給甩了,怎麼還不算輸?

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芷蓮郡主到底是局中人,聞聽心頭忽然狂跳起來,眼睛忍不住就膠著在雲暮雪臉上,想聽聽她會怎麼說下去。

孫寶珍笑得前後打跌,很是開懷,「雲大小姐,我可真是頭一次見著你這種吹牛不怕吹炸了的人。至於嘛,不就是面子嗎?非要撐著,累不累啊?」

「什麼面子裡子的?」雲暮雪似乎聽不懂孫寶珍的話,見芷蓮郡主一直盯著她看,她那張蒼白的小臉上忽然湧上了一絲紅暈,「其實,我跟騰王殿下掉下了懸崖之後的這些日子,還是很值得我記一輩子的。」

男女之間的感情不就這樣嗎?

既然人家不愛了,那就痛痛快快的放手好了。

愛過傷過,彼此再見面時,也不必如仇人一般。

她雲暮雪這種境界還是有的。

再說,懸崖峭壁上的那段日子,也是彼此最坦誠的時候,這個,不可否認!

果然,芷蓮郡主面色就變了,她嘴唇輕微地哆嗦著,似乎很是不甘。

雲暮雪卻不想放開她,故意頓了頓,接著饒有興味地說下去,「那段日子雖苦,可好在我和阿騰之間彼此心心相映,過著最原始的日子,卻有著最好的心態。」

芷蓮郡主的面色又白了一分,雲暮雪說得也更為順暢了,「我們日日相擁而眠,吃喝一起,日夜不分。夫妻之間,該做的事兒,我們——都嘗過了。」

說到這兒,她撂了一眼芷蓮郡主,見她那張臉白得血色全無,不覺心情舒暢,「這輩子,我死也無憾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一副小女兒嬌羞的姿態來,看在芷蓮郡主和眾位千金小姐的眼裡,就有了別樣的風情。

這麼說,她和騰王殿下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了?

芷蓮郡主的面色白得如同刮過的骨頭:這小賤人一口一個「阿騰阿騰」地叫著,就跟拿刀子刮她的心一樣。

她疼得眉頭都緊皺起來,早就忘了自己把雲暮雪叫來的初衷是什麼了。

雲暮雪似乎渾然沒有發覺一樣,兀自說下去,「你們不知道,阿騰的手可巧了,做了木桌木椅木碗。還怕我冷,特意打來雪獾的皮來給我鋪著……」

「你們不知道,阿騰可細心了,我平日里洗澡如廁,都是他……」

「別說了!」

雲暮雪正說得津津有味,忽聽芷蓮郡主尖叫一聲,打斷了她。

雲暮雪抬起一雙不解的眸子,訥訥問道,「郡主,怎麼了?呀,你的臉怎麼這麼白?病了嗎?要不要叫太醫來?」

芷蓮郡主的心裡跟有一千隻貓在抓一樣,疼得那叫一個揪心挖肺啊!

其實雲暮雪想說的是,她洗澡如廁的時候,都是蕭騰跑到外頭去的。

但她很「好心」地偏偏在這兒停頓了一下,給眾女們留下了無限的遐想。

芷蓮郡主也是朝那不好的方面想的,正如雲暮雪所想,芷蓮郡主聽見這個,氣得已經昏頭轉向了,哪裡還會細究?

說白了,這是一出前任和現任之間的對決,就看誰的心更硬、誰更不在乎罷了。

果然,她夠心狠,夠心硬,對自己下手夠狠,才讓芷蓮郡主沒有可乘之機!

可是,誰能知道,在這表面風光之下,她的一顆心,又是被蕭騰給傷得怎樣的鮮血淋漓!

她,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芷蓮郡主顯然被雲暮雪的話給傷得不輕,臉色煞白之後,身子就跟著搖晃起來。

忽然,在眾女的驚詫之中,她華麗麗地暈倒過去了。

雲暮雪摸了摸腦袋,很是無奈地笑開了。

就這種心理素質,也要來跟她斗?

還是好好養養身子等著明兒做新娘吧?

不然,娶個病美人兒回去,讓新郎蕭騰情何以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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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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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章 華麗麗地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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