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 姐豁出去了

九十一章 姐豁出去了

蕭然聽蕭騰這般說他,有些惱羞成怒,他不過是懷疑那神醫的身份罷了,什麼時候對男人感興趣了?

他堂堂一國儲君,還沒這個癖好好不好?

望著蕭騰那雙波瀾不興的眸子,蕭然咬了咬牙,「九弟倒是很會玩笑,這麼一說,孤倒是真的對那神醫有點兒興趣了。九弟不如整治幾樣小菜,叫出那小神醫,陪著咱們兄弟喝一盅?」

既然蕭騰這麼說他,他也不推辭了。

只是蕭騰怎麼會如了他的願,小神醫是誰,估計太子已經有所懷疑,不然也不會追到這兒來點名道姓。

只是太子在他這兒搜不到人,也不敢空口無憑地就給他扣上一個罪名!

他很是篤定地揚了揚眉,輕笑著,「太子開什麼玩笑?本王的良醫豈能是宥酒的小倌兒?太子若是喜歡男人,大可以到外頭找去,保證環肥燕瘦,各色美男都有。」

蕭然碰了個軟釘子,心裡氣得要命,面兒上卻分毫不露,只是冷笑,「九弟說起小倌兒來倒是挺熟,孤還以為九弟這兩年閑居在家,成日就到那些地方和小倌兒廝混呢。」

蕭騰也不氣,只是悠然自得地晃動著手中的魚竿,四兩撥千斤的樣子,讓蕭然很是無力。

見刺激不到他,蕭然索性來一記狠的,「九弟這些年未曾娶親,莫非是不喜女人?哦,對了,孤記得當年太醫可是斷定九弟不能人道的,是不是和小倌兒們在一起忙壞了?」

是個男人就會在乎自己那方面,蕭然就不信蕭騰還能如表面上這般平靜。

他一個殘廢,又不能人道,活著已是苟延殘喘了,這輩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對他這麼傲慢的人,怕是最大的折磨了吧?

想當年,「戰王」蕭騰可是風姿清華、尊貴高雅,又為大齊立下了赫赫戰功,京中哪家閨秀不傾心於他?

百姓們言及皇子,也必提蕭騰,在民間,蕭騰一時風光無兩,風頭超過了他個正牌的太子了。

蕭然怎能不驚恐不害怕?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他滅了他,讓大齊再無人能超過他。

可是,現在這個殘廢即使是坐著,都似乎是在居高臨下地藐視著他。這種熟悉的感覺襲來,讓他很是不安。

他想盡一切辦法要激怒他,想看著他失態,想看著他在他面前出醜。

可是那個高華尊貴的人兒,即使身子殘了,依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不管他說了多麼惡毒的話,他都無動於衷,好像這些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一樣。

蕭然真的沒招了,氣得揮手命令下屬,「我們走……」

蕭騰雲淡風輕地來了一句,「恭送太子殿下……」

至於是否恭送了,蕭然反正是沒感覺出來。

直到蕭然領著人離去了,一直端坐著的蕭騰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招手叫過龍澤,問他,「歸隱那邊有什麼信兒傳來沒有?」

龍澤忙低聲稟道,「爺,歸隱傳信,一切順利!他一直在那兒守著呢。」

「好!」蕭騰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推我回書房。」

回到書房之後,他又吩咐了龍澤一些事兒,這才傳了晚膳。

許是吃了不少雲暮雪烤的肉串,面對那豐盛的晚膳,他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不知不覺地,他又思念起昨兒晚上雲暮雪做的清粥小菜來。

……

五日後,皇宮內的乾元殿里,大擺筵席,為大病康復的皇上慶賀五十大壽。

在京的文武百官,基本上都接到了皇后發出的請帖,各自攜家眷前來。

連來雲府做客的兩位王家少爺也接到了請帖。

一大早,王氏就給雲暮雪送來了穿戴的東西。

雲暮雪乃是御賜的太子妃,皇上特意點了今兒要見她。

王氏怎敢不器重?

雲暮雪一大早就被碧如和春紅兩個從被窩裡給挖出來,坐到了鏡台前,又是塗脂又是抹粉拉開了架勢就要給她妝扮起來,卻被雲暮雪一人打了一下手住下了。

「等等,你們這是想幹什麼?」她按住碧如要打開脂粉盒子的手,一臉不滿撅著嘴嚷嚷著。

「小姐,今兒個進宮,皇上特意點了您想看看您什麼樣子,您還不好好打扮?」碧如有些憤憤不平,極力想把胭脂盒子從雲暮雪手裡給摳出來。

「就是啊,今兒哪家子的閨秀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偏小姐就不願意!」春紅也不滿地嘟著嘴,哼哼著。

「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什麼?一個傻子而已,給誰看去?」雲暮雪冷哼一聲,瞪了正摳胭脂盒子的碧如一眼,嚇得那丫頭趕緊縮回了手。

方才自家小姐的眼神好可怕,她生怕自己收手慢了,被雲暮雪給瞪出一個大洞來。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難道把我打扮得跟朵花兒一樣,好讓太子喜歡上我?」

這兩個丫頭素來跟著她,就算她跟蕭騰在一起也沒瞞著這兩人,她這麼一說,碧如和春紅兩個就明白過來了。

「小姐說的似乎有些道理!」春紅的性子直爽,小丫頭嘴上不服氣,心裡早明鏡一樣。

「什麼叫似乎?本來就是嘛。」雲暮雪糾正著她的措辭,白了她一眼。

「今兒大放異彩的該是咱們府里的那位小姐,你們可別弄錯了才是!」

她伸出一指虛虛地指了指東邊的方向,碧如和春紅頓時就明白了。

小姐素來的心都在騰王身上,這個時候巴不得太子不在意她才好呢。

紫玉被雲暮雪調理了些日子,身子大好,除了不能說話,腿不能站,其他的倒還好。此時已起來,由丫頭攙扶著,也進來了。

給雲暮雪行了禮,她打了個手勢。雲暮雪看懂了,這丫頭是在誇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沖她笑了笑,她溫聲道,「你好好養著,我一定會把你治好!」

又囑咐照料紫玉的丫頭,「好好伺候著她,以後少不了你們的好。」

這幾個丫頭正是王氏之前塞進來,被雲暮雪給收服了的。此時聽見雲暮雪吩咐,忙答應了,扶著紫玉下去了。

雲暮雪簡單地洗漱了,也沒穿王氏送來的衣裳,只穿了自己一件八成新的蔥綠褙子,配一條鵝黃百褶裙。

今兒是皇上五十壽誕,她穿得這樣倒也不很素淡。

一頭烏黑的秀髮被巧手的碧如給梳了個雙丫髻,簪了兩朵粉色的珠花,並沒有其他首飾。

這樣的雲暮雪,看上去清新自然,倒是比塗脂抹粉還要美麗。

不過雲暮雪有她的法子,反正是個傻子,裝一裝還是做得來的。

她對著銅鏡照了照,又是呲牙又是斜眼,逗得碧如和春紅掩嘴偷笑不已。

可是她們不知道,這就是雲暮雪想進宮扮演的樣子,這麼副傻樣,足夠太子噁心一陣子了。說不定,自己再燒一把火,太子就能把這個婚約給解除了呢。

她心裡盤算著,吃了些點心就領著碧如和春紅出了門。

二門外,王青城和王青桐已經等著他們了。

雖然和王氏不對付,但好歹都是一家人,王家兄弟還是拉不下臉面來,先帶著雲暮雪走。

只是一等不來,二等不來,王青桐的耐心就耗盡了。

著人足足催了三遍,王氏母女才各自扶著丫頭的手,姍姍來遲。

雲暮雪正站在門檻處,和王家兄弟說笑著,聽見動靜扭頭看過去,差點兒沒有驚掉了下巴頦子。

我的個天老爺,這是王氏母女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王氏這個老的。

只見她年近四旬,卻穿一領銀紅杭綢褙子,衣裳綉著大朵的牡丹,嬌俏艷麗,一看就是出自錦繡坊的綉娘之手。

下身著一條玫瑰紫二色金十幅湘裙,這還不算,裙邊還鑲嵌了一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映著朝霞,那珍珠發出奪目耀眼的光輝來。

光這身行頭,倒也看不出什麼老來俏。

雲暮雪只看了她的衣裳一眼,就立馬被王氏的妝容給吸引住了。

雖然保養得宜,王氏的那張臉也到了年紀,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魚尾紋。

只是今兒王氏臉上抹了一層細膩的香粉,眼尾用眉筆勾了上揚飛翹的弧,看上去分外妖嬈。

那一雙本還算濃淡相宜的眉毛,被她畫的又細又長,差點兒沒有飛上頭頂。

大紅的口脂,塗了厚厚一層,讓本還不大的嘴又圓潤了許多。

王氏的妝容看上去倒也沒什麼,只是一品誥命的身份,又是這個年紀,顯得太過狐媚氣了,看上去不莊重,沒有個正室夫人的風度,倒像個賣臉的妾侍了。

不過王氏本來就是爬姐夫床上位的,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這輩子,她的本性也就如此了。

雲暮雪眼睜睜地看著王氏扭著已經有些發福的腰肢走來,眼角都跟著抽了抽。

這般不要命的扭曲度,真讓她捏了把汗:可別把那一副老腰給扭斷了啊!

王氏身後跟著雲晨霜,這妹子穿戴比她娘還要放得開,一件玫紅小領的收腰斜襟紗衫,把她那青蔥的身段勾勒的凸是凸,凹是凹,玲瓏有致,綽約多姿。

領口開得很低,露出一片白膩的胸脯。雖說天兒熱,可這樣的尺度,也足夠看了她的男人們想入非非的了。

雲暮雪目測了下,雲晨霜這樣的身段,絕對會讓男人看了血脈噴張。

當然,雲晨霜已經在上衣上花費了這麼多心思,那下身的裙子也一定會不同凡響的。

那條裙子似綠非綠,有點兒湖藍,卻比湖藍明媚了許多。上面用金銀絲線綉著朵朵芙蓉花,裙裾上還墜了許多小小的銀鈴,隨著雲晨霜的走動,那小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

雲晨霜的腰肢扭動幅度絲毫不遜於其母,這對母女還未靠近,雲暮雪就已經被陣陣香風給吹得直打噴嚏了。

她哭笑不得地看著從雲府里走出來的繼母和繼妹,這對母女是要赴宴還是去賣笑去的?好歹也給他爹雲伯英雲大將軍留點兒面子吧?

王氏母女花枝招展地走到了二門,看一眼雲暮雪,俱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小賤人怎麼穿得這麼寒酸?

王氏不悅地皺了皺眉,張嘴問道,「雪兒,怎麼沒穿娘給你送去的衣裳?」

那身衣裳雖然比不上雲晨霜和她的出風頭,但面料做工也俱是上乘,至少穿了出去,別人不會說她這個繼母失職。

可是雲暮雪卻偏穿成這樣,豈不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她一肚子的氣,卻又不敢發作,憋得臉色鐵青。

雲暮雪裝傻充愣,嘟嘴撒嬌,「人家不想穿嘛。」

氣得王氏有苦說不出,卻又不能怎麼著她。

倒是雲晨霜見雲暮雪這個樣子,心裡樂開了花,她不妝扮更好,到時候太子豈不更會多看她一眼?

只要太子和雲家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那她雲晨霜遲早有上位的一天!

扯了扯王氏的袖子,雲晨霜嬌笑不已,「娘,既然姐姐不樂意,那就算了吧?時辰不早了,王家表哥還等著呢。」

一邊說,她一邊用眼角的餘光飛掃了王青城一眼。

自打那晚給王青城下了葯想把他勾搭上手沒有得逞之後,雲晨霜就對他暫時歇了這顆心。

既然琅琊王家不是那麼好進,她先把心思放在主攻太子身上吧。

一行人上了馬車,浩浩蕩蕩地駛往皇宮。

在宮門外下了車馬,就有小太監前來領路,足足走了兩刻,方才到了乾元殿的正門。

此時在偏廳內,已經侯了許多的文武百官的家眷。

王家兄弟自然不能跟著他們進去,有小太監領著他們到了別的地方。王氏則帶著雲暮雪姐妹進了偏廳。

一如皇後娘娘四十壽辰那樣,眾女眷們聚在一起免不了七嘴八舌。

王氏母女幾個進來,殿內立時靜了一下。

各家的命婦小姐們都把眼神投向她們母女了,雲暮雪跟在她們後面,甘做陪襯,不起眼的亦步亦趨。

其實,有時候低調並不是什麼壞事兒。

雲暮雪想得很開,雲晨霜什麼心思,沒人比她更清楚。只是和雲晨霜存了同樣心思的世家閨秀可不在少數。

在她們眼裡,太子蕭然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又是一國儲君,貴不可言,哪個少女不芳心暗動?

雲晨霜這般招搖,自然免不了和那些有同樣心思的閨秀勾心鬥角。

她雲暮雪還有重任未完成,可不想跟這些小妞們浪費口舌。

是以,進了屋,雲暮雪只管傻傻咧嘴一笑,就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嗑瓜子吃點心去了。

王氏母女感受到眾女眷們驚艷的眼神之後,心滿意足地和眾人寒暄著。

只是有不少人面兒上親熱,暗地裡卻不買賬。就像丞相之女李漱玉為首的幾個世家閨秀,一見了雲晨霜,俱都目露鄙夷,不屑地從鼻子里冷哼了幾聲。

李漱玉吐出一片瓜子殼兒,朝著巧笑倩兮走過來的雲晨霜揚了揚下巴,笑得大咧咧的,「喲,這是雲二小姐嗎?今兒打扮得可真是美極了啊?」

她特意把「雲二」兩個字咬得很重,目的就是提醒雲晨霜,再怎麼光鮮,也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

雲晨霜豈能聽不出李漱玉的意思?

她一張滿是脂粉的小臉兒上綳得緊緊的,隱在華袖下的手攥成了兩個拳頭,咬牙笑道,「原來是李姐姐,我倒沒看見!」

哼,既然你不把我放眼裡,那也就別怪我看不見你了。雲晨霜暗想著,高傲地挺了挺胸脯,她爹是上柱國大將軍,雖然鎮守邊關,但官職並不比當朝丞相低,不過是一文一武罷了,她和李漱玉兩個,誰又比誰強多少?

李漱玉擺這樣一副派頭,給誰看吶?

李漱玉見雲晨霜驕傲地像是一個公主,不由冷嗤一聲,「怪不得雲妹妹看不見我,原來雲妹妹的眼已經高過於頂了。」

這話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一向跟李漱玉走得甚近的兵部侍郎之女孫寶珍拿著帕子掩著嘴噗嗤笑了出來,其他幾個小姐也三三兩兩指點著雲晨霜。

雲晨霜氣得都快哭出來了。

只是她一人難敵眾口,只得忍氣吞聲地咽了下去。

王氏在一邊跟眾位夫人寒暄,這邊小輩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礙於顏面,她也不能說人家,肚子里氣得要命,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雲暮雪落了個清靜,吃吃喝喝,單等著到時候隨大流給皇上磕了頭好走,順帶著折騰下太子。

只不過這群子世家小姐可不是那麼消停,奚落了雲晨霜一頓,有人就把目光打到了她身上。

先是孫寶珍站起來,徑直朝她走來,近身之後,她沖雲暮雪甜甜地一笑,問道,「雲大小姐,你倒是悠閑!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到時候太子不要你了怎麼辦?說不定,就娶了你妹妹了。」

這話聽上去是關切,可聽在雲暮雪耳朵里,分明是架橋撥火。

她知道,雲晨霜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些世家閨秀也不是省油的燈。知道她是個傻子,還往她跟前來湊,無非是想讓她和雲晨霜吵鬧起來,到時候,好讓太子厭棄了雲家,那時,她們就有機會做太子妃了。

這個算盤打得好,不用說,又是李漱玉的主意。孫寶珍只不過被她當槍使的。

不過她現在是個傻子,自然聽不懂這些富有玄機的話,吃一口香酥可口的桂花棗糕,她笑得沒心沒肺,「太子哥哥最喜歡我,才不會娶我妹妹!」

這份傻自信,把孫寶珍給氣笑了,「真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

嘆一口氣,孫寶珍耐心地給她解釋,「你的太子哥哥很快就不喜歡你了,你妹妹打扮得那般漂亮,太子哥哥喜歡的是她!」

這話說得夠明白了,三歲小孩也懂了。

雲暮雪也點了點頭,臉上一副慎重的樣子,孫寶珍鬆了口氣。

只要挑得這傻子和雲晨霜那賤蹄子吵鬧一場,到時候她們只管在一邊看好戲了。

不過雲暮雪光點頭卻沒行動,孫寶珍又著急了,「哎呀,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急?你妹妹衣裳那麼好看,你去向她要來穿穿,你的太子哥哥就不會被她給奪了去!」

這話點撥得已經夠透了,但凡是個女人,心裡都會有些想法。

無奈,雲暮雪就是扶不上牆的泥巴,她說得口乾舌燥,也只是換雲暮雪傻點頭。

看一眼正埋頭吃得歡實的雲暮雪,孫寶珍實在是沒了轍,只能有負李漱玉的重託了。

她氣得拂袖而去,臨走雲暮雪還硬往她手裡塞了一塊點心,弄得她一手心都是。

孫寶珍挑唆不成,只得回去跟李漱玉復命。

雲暮雪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向李漱玉那邊,就見李漱玉板著臉不知道呵斥了孫寶珍幾句什麼,反正孫寶珍面色很是不好,狠狠地朝她這邊剜過來。

這些人沒得著好,定會有后招的。只是此刻乾元正殿已有太監過來傳話,要給皇上拜壽了,她們不得不打起精神起身出去。

眾女眷們相跟著進了乾元殿,在屏風后靜候著,單等太子領著文武百官進去給皇上行禮。

這倒也快,不消一刻,就已完成了。

接著,太子領著百官到了殿外候著,眾女眷們轉出屏風,上前行禮。

老皇帝蕭禹今兒精神格外好,閃眼看了看這些女眷,高聲問道,「雲府的大小姐在哪兒?」

這是叫雲暮雪了。

王氏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忙上前拉著雲暮雪跪倒在殿內,「回皇上,大小姐自打八歲那年嚇傻,一直由臣婦撫養。只是大小姐怕見生人,臣婦怕她衝撞了皇上……」

言語里,無不在為自己邀功。

雲暮雪也不做聲,只管低了頭暗笑。

皇上也不計較,只高聲吩咐,「起來吧。」

又叫進太子等一眾皇子,指著雲暮雪笑謂太子,「她也要及笄了,等過了年,你們就成親吧。」

蕭然一聽這話,頓時如五雷轟頂,愣怔了下,忙跪地叩頭,「父皇,兒臣還不想成親……」

「胡鬧,你都二十四了,怎能不成親?朕跟你這麼大時,你都六歲了。一國儲君,後嗣為重!」

蕭然被逼不過,不由大驚失色,今兒要是答應下來,他這輩子不就得跟一個傻子成親?

到時候他登了皇位,可就成了名傳青史的擁有傻皇后的皇帝了。

他可不想做這第一人!

可老皇帝容不得他多想,就問雲暮雪,「聽說你叫雪兒?雪兒,你高不高興?若是你父親也在這兒,定會高興地找不到南北了。呵呵……」

他捻著幾縷短須呵呵笑著,望著雲暮雪,一片慈祥。

「雪兒,問你呢,快說話啊。」王氏見雲暮雪只管低垂著頭,不由急了,催促著她。

雲暮雪只得揚起臉來,呵呵傻笑,「雪兒高興,雪兒高興。」

一邊說著,她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太子身上抱去,「太子哥哥,你要娶雪兒了嗎?」

只是還沒說完一句話,就發出「呃」地一聲脆響。

寂靜的大殿內,所有人都看向了雲暮雪和太子。

下一刻,雲暮雪忽然面色一變,嘴巴大張,吃過的點心瓜子吐了蕭然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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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醫妃當自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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