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我還不能出院

第二零五章 我還不能出院

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時兆桓抬眸,正好與牆上電視里倒映著的男人對上了眼,怔怔地將電視里英俊卻略顯憔悴的那張臉多看了幾眼,骨節分明的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下巴。

卧病在床,風華絕代?

他凜冽的唇揚起一個讓人難以察覺的淺淺弧度。

這女人,又說胡話了。

錢清童出了中心醫院,在醫院四周搜羅了許久,雖然自從她恢復法術之後就已經沒有了「餓」這種概念,但是「嘴饞」這種狀態似乎並部分神仙和人的。

一番穿街過巷之後,她終於在一條小巷裡尋到了一家麵食館,雖然這家麵食館沒有老麻味道的抄手,但見餐館裡面擠滿了人,心頭已經認定了這是一家味道不錯的館子,不然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吃呢?

她要了一份抄手,吃得飽飽的,臨走時還不忘給時兆桓帶上一份,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記得是幾點了。

住院部407號病房,錢清童提著打包的抄手正要開門進去,可她還沒打開門,病房裡就就傳來男那女女的吵雜聲。

她驚了驚,隨即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兩個年紀輕輕、身著白衣的女護士站在病床兩邊,一邊一個將時兆桓兩隻胳膊緊緊拉住。此時的時行長的兩邊胳膊被兩個女護士用手架著,竟有些像瘋人院里跑出來的精神病患者被醫生重新架了回去。

沙發前方站著一個套著白大褂、戴著四方眼鏡,身材修長、個子高高、背部卻有些佝僂的年輕男醫生,眼睛將門口進來的女人不經意打量了一番,然後挪過視線繼續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男人。

兩個女護士也被她突然推門而進的動作驚了驚,將門口的女人望了一眼,「時先生!你身體還沒好呢,怎麼能出院呢?」

素來以高貴形象出現的時兆桓此時像是一條任人宰割的大肥魚,躺在砧板上拚死反抗,卻不過徒勞,此時這條大肥魚除了冷著一張被冰凍的俊臉,什麼也不能做。

「放開!我沒有病,我要出院!」他的聲音音量不大,但音質極好,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震地病房差些抖了起來。

一邊站著的高個子男醫生將手中病歷隨意放在胸口,眼神和語氣還算是貼心:「時先生,您現在的情況很嚴重,真地不能出院,根據您的傷情,可能您至少還要住個十天的的樣子才能出院啊。」

錢清童提著抄手就站在門口看著病房裡的兩男兩女對話,一時之間還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她聽到時兆桓還要住十天的院,兩側入鬢秀眉不由得微微蹙起。

他還要住十天的院?

時兆桓盯著男醫生的眼眸深邃而駭人,低沉的嗓音流淌著一股莫明的殺意,「十來天?」

男醫生吃力地咽下一口喉嚨中的唾液,扶正自己的眼鏡鏡框,點了點頭。

時兆桓長眉揚起,露出一股戾氣,「銀行這十天沒有我,你知道會出現多少事么?馬上亞歐聯行的考察團下周就要過來考察,韋林那邊的幾十億貸款事項我還沒弄,你知道么?」

男醫生一個勁地點頭,動作有些像公雞在地上啄米:「是是是,我知道時兆桓先生是大忙人,不過我是醫生,有職責囑咐我的病人要注意身體。時先生您是行長,您可以讓員工來做啊。」

「幾十億的事,你讓我交給員工做?」時兆桓推開兩邊女護士,往床上躺了過去:「不行,我要你立刻安排我出院,待會兒還有個重要會議要開。」

男醫生有些急了,好像此時躺在病床上不聽話的病人是他祖先,祖先的身體稍微出了點差池,那這世上似乎就沒他這個人了,「不行啊,這家醫院時家有投資,秦夫人時老爺他們知道肯定會罵我的。」

時兆桓眼眸半眯地打量著他,「原來你也知道這家銀行時家投的有錢,那時家的錢是誰給的?」

「是時先生。」男醫生毫不猶豫地連忙回答,言辭間流露一絲恭敬。

「我知道是您給的錢,但是!現在你情況嚴重,怎麼能急著出院工作呢?你把工作交給秘書來做吧,有什麼大事他來傳話。就算您不想住院,回銀行工作,也不能自己來做,您就負責,讓秘書來做,怎麼樣?」

時兆桓偏過頭,清高而不可一世,「廢話!我難道不知道交給秘書做?現在秘書罷工了,現在沒人,我必須自己做!」

聽了這麼一會兒,錢清童似是明白了什麼,又似是沒有明白什麼,小小的臉蛋兒上露出一絲懵懂恍惚,詫異地地看著面前的一團亂,「怎麼了?怎麼我才出去一會兒就吵起來了。」

她一邊將抄手放在桌子上,一邊滿眼戒備地盯著面前的醫生和護士,「你們怎麼回事兒?難道沒看到時行長是病人么?他現在能跟你們吵嗎?」

時兆桓看著這從天而降的女人擋在自己面前,輕輕一哼,戒備地盯著醫生護士,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看不出來她還是很具有英勇獻身素質的哦。

醫生扶著眼鏡鏡框將面前這女孩兒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姐,請問你是?」

錢清童正要說自己是誰,可她認為自己此時就算是報上家門來這醫生護士也不一定認識自己。

此時看這醫生滿含期望地打量著自己,她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腦袋一揚,腰板兒一挺,「我是時行長的秘書,叫錢清童,怎麼了?」

她不說還好,說完那醫生和護士見著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原來你就是時行長秘書?」

原來……我就是?

錢清童愣了愣,挺直的腰板兒不由得軟了下來,心下湧起一絲奇怪,探尋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幾人,「什麼叫原來你就是?」

身後「被欺負」的時兆桓突然輕輕咳嗽了一聲,隔絕了她的問話。

醫生見勢連忙擺手,笑地畢恭畢敬:「沒什麼……」

可掩藏在他笑容之下的是他的無可奈何與咒罵。

什麼叫沒什麼?!原來這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醫生別有他意地打量著她的臉色,好似要將她看穿,突然很後悔自己為什麼大清早地就個時兆桓來報病情情況,腦海里情不自禁浮起二十分鐘前的畫面

二十分鐘前……

躺在床上的風華絕代的男人還躺在床上繼續風華絕對的姿態,抬起右手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又不時望望窗外泛黃的梧桐葉子,英眉微皺,堆積成一座褶皺小山,神色之間夾帶著一股戾氣。

這女人吃個抄手怎麼還沒回來?

他躺在床上有些不耐,突然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進來!」

病房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然後有人進來。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他不耐的心情好不容易緩和了些,可一瞧到從門外走進來的三個身著白大褂的男女,那好不容易緩和了的心情瞬間又掉入無底洞中。

來向病人彙報好消息的醫生自然料想不到床上某人向他投射來的目光含著殺氣,他只覺得今天醫院格外地冷,但也沒有特別在意,滿臉春光音色溫和:「時先生,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時兆桓偏過頭望著窗外,像個在鬥氣的小孩兒,淡淡地地點了點頭,「沒什麼問題。」

醫生臉上的春光更加肆意泛濫開來,「那挺好的。時先生,我來給您說一下病情,首先恭喜您了。」

見這醫生一臉的春光幾乎都快瀰漫出來,時兆桓心下有些煩躁,但向來淡定從容不會將這一絲不耐表現在臉上,風輕雲淡地問道:「怎麼了?」

醫生隨後翻開病歷,戴著四方眼鏡的眼睛開始瀏覽病歷上面的指標。

「時先生挺幸運,昨晚只是撞到了樹上,加上有安全氣囊和安全帶保護,所以您受傷比較輕微,幾乎沒有什麼大礙,一切指標正常,總體來說情況良好。」

他合上病歷,「今早秦夫人走的時候,給我們托話,說將您的身體以及傷勢再全面檢查一遍,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和後遺症的話,今晚能出院就盡量今晚出院。」

他打量著時兆桓的顏色,可完全沒看到他這張冷峻的臉上有半點喜色,只能靠尷尬的笑來緩和氣氛。

「在醫院長待不是好事。多少病人想出去都出不去,所以恭喜您了時行長。稍後我讓他們帶您全面檢查一遍,如果沒問題,您就等秦夫人他們來接您吧。」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時兆桓冰冷低沉的嗓音流淌,讓眉開眼笑的醫生和護士聞言都不由得一愣。

他們都知道時兆桓是出了名的千年冰塊臉,從來喜怒不形於色,面面相覷之後,又笑起來,「當然,這種事還騙您做什麼。」隨後又眉飛色舞地補上了一句,「千真萬確的好消息!」

時兆桓諱莫如深的樣子讓病房裡的醫生護士一時半會都不明白這男人到底要幹什麼。

一言以蔽之,那就是—猜不透!

「我還不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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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個女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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