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精盡人亡
雖說昨夜讀條款不算什麼難事兒,但他自然不敢奢望這女人能將自己床上那幾本金融、哲學類的書讀出來,到時候自己沒睡著,估計她都無聊的睡著了。
況且那些書天天看也有些累,索性換一些文學類的也還不錯。
文學……
他下意識打量著面前這個沒讀過書的女人,文學對她來說會不會有點難呢?
到時候她又讀地沒什麼精氣,睡著了怎麼辦?
這麼想著,他的目光掃過她床邊一摞應該是朱小立寫的總裁、帝王、首席、軍官的文字稿和一些已經成書的亂七八糟的言情小說。
嗯……也行,他只是看到這些書的名字覺得很噁心,但書裡面是什麼內容,能讓錢清童看地如此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他倒還真有些好奇。
但他不會將這份好奇表現在臉上,哪怕是一點點。
「你讀著有趣就好,你旁邊這一堆就可以。」他說完便轉身就回了自己卧室,為她留了門。
「難得啊。」錢清童望著他離開的身影,「看不出來這後生貴為蘭道國際銀行行長,還是個雅俗共賞的人嘛。」
讀她看的書,嗯……似乎不錯。
「我看看拿什麼書呢……」她翻閱著在床邊堆積成山的朱小立文字稿和各類言情小說,「這三本超好看,我都只看到了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二沒看,就讀這三本吧。」
她從裡面塞選了這三本看了部分的書就朝下床進了時兆桓屋子,帶上了門兒。
她一進來,就看到時兆桓像個帝王一樣躺在床上,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昏黃燈光在他臉上投射出淺淺的斑駁的光影,襯托地他冰冷慘白的臉多了些暖色,也顯得他整個人沒那麼冷漠不近人情。
男人雖然閉著眼,但像是天生長了第三隻眼一般,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地真真切切,「站著幹什麼。」
他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沙啞卻又好聽,像是一道在無形之中吸引她的光,「過來。」
廢話,過來坐著讀書這種事還需要他招呼?
她心下念叨,走過來坐在昨夜的椅子上,依舊離他床鋪很近,抬眼看著他英俊的側臉,「我真地讀咯?」
淡淡的一個「嗯」從他喉嚨深處傳了出來,別有一番韻味。
「書太長啦,我從中選段落來讀,嗯……就照著我之前讀到的地方繼續讀下去,反正我也沒看過,就當咱倆一起讀新書了。」
錢清童也沒再喊他,拿出第一本朱小立寫的文字稿,一邊翻閱到之前讀到的地方,一邊念叨。
「書名,《一吻情深,名媛痴心不負》,作者,朱小立。時行長,我開始讀啦,你側耳傾聽啊。」
聽到書名,某男人英眉微微一皺,但動作細微到難以察覺:
是的,內容才是王道,名字只是假象。
錢清童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小動作,翻到上次讀到的地方繼續讀下去:
【「慕紫苑,那個男人是誰?」顧非凡將廁所門反鎖上,霸道地將盛裝打扮的美麗女人推到到洗手台處,修長手指緊勒住她纖長白皙的脖子,眸中閃動著濃濃的嫉妒之火。看到自己的前妻此時跟自己的仇人在人前卿卿我我,他要嫉妒瘋了,「這就是你報復我讓你終生不孕的手段?用這麼下賤的方式?」
慕紫苑聽到他這麼說心如刀割,卻拚死冷笑:「我就是這麼下賤,顧非凡,你現在才看出來?有本事你比我更下賤啊?你做地到么?你做不到,所以你現在這麼憤怒?」】
聽到前面這麼一段,靜卧在床上的時兆桓眉頭微皺,她讀到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罷了罷了,姑且繼續聽下去。
【顧非凡被她不屑而又輕佻的眼神挑撥地慾火焚燒,「好,慕紫苑,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下賤!」他瘋狂地吻住她的唇,柔軟的舌頭勾出女人嘴裡的柔軟,兩相交纏,同時不忘猛地扯開女人的晚禮服,大手毫不憐香惜玉地就瘋狂按上了女人的胸,沒有一絲憐愛地使勁揉搓著她胸前的鬆軟……】
「……鬆軟……鬆軟……」錢清童莫明覺得房間氛圍有些怪異,畢竟這是讀出來啊,跟之前一個人悄悄看是不一樣的感受。
她無意識地抬起頭,一眼就撞到某個後生半睜著眼,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分明有一種「死不瞑目」的即視感。
該死地,怎麼剛好讀到了這種地方?
「時行長,是個意外,我換一本書。」她把這本書扔到了一邊,然後拿出另一本。
時兆桓沒有表態,閉上了眼。
錢清童又翻到之前另一本書的三分之一的地方,清清嗓子,「書名《卿世風華》,作者,朱小立。時行長,我開始讀了哈,故事精彩,行長要側耳傾聽啊。」
【龍輕言還沒反應過來,眼前菱紗一閃,就已被皇豐羽打橫抱起,扔到了皇榻之上,她還沒來得及起身,皇豐羽已經帶著他作為帝王不容抗拒的氣勢壓在她柔軟無骨的香玉身子上,手指抵在她尖細的下巴上。
「龍輕言,朕雖問鼎天下,空有三皇五帝之尊,但三年前拜你所賜,在朕膝下承歡的天下女子,三日之後必化為枯骨,不得善終。這筆賬,朕足足記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念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就為今夜讓你承歡膝下,讓你親自嘗下當年你種下的苦果。」】
床上,某個男人好不容易平坦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
她讀的這是什麼東西?上個床都要化為枯骨了?還不得善終?
可錢清童記得這書前面劇情很不錯,依然讀地興緻勃勃。
【龍輕言一聲「陛下」才叫出口,長裙被人猛地一撕,雙腿間只留著一條難掩春光的底褲,皇豐羽對身下的女人又恨又愛,此時恨不得將她緊緊揉捏在懷,直接撕下她的底褲。龍輕言只覺一陣涼風從皇宮大殿外吹了進來,灌入自己雙腿間。皇豐羽一手刮過她雙腿間的柔軟花瓣,她身子一顫,不禁呻--吟出聲,頓時勾起皇豐羽的帝王征服欲,手指毫不憐惜地探入她的私密花園……】
「老太婆你這讀地是啥啊?」這回連寶寶都被書中的內容震撼了。
還私密花園了……錢清童越往後讀越覺得這一段比剛才那一段還要激情四射千百萬倍,自己這分明就是在給時兆桓讀言語版的《春攻圖》啊。
她自己平時看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此時對著一個男人讀,她良好的心理素質頓時支撐不住她的羞澀了。
悄悄抬頭,一眼撞上時兆桓那看向自己的別有深意而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小臉驀地紅成了一片,最後拚死幻化成一個尷尬的笑容,「時行長,這真的是意外,我發誓馬上就讀一個健康的。」
她趕緊甩開這一本什麼《卿世風華》,最後拿出一本來,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故作淡然,正正經經地朗朗讀道:「嗯……《九王之國》?作者,蘭朱公子……。嗯,好像是打天下的,我看了前面的三十二章,內容相當之健康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拿出這本書首先把內容健康擺在前面。時兆桓看她說地義正言辭,勉為其難地相信了她的話,再度閉上了眼挺了起來。
她這回放心大膽地打開了第三十三章,《雪雲終難生情花》。
【夏雲王鳳眼寒意四射,金釵刺入胸口的疼痛竟比之不及眼前女人給他帶來的萬分之一的疼痛。今夜,可是他與她的大婚之夜啊,他本以為她已將她擁在懷裡,從此能與心愛之人共爭這天下,可是……「雪裡青,你與我成婚是為了殺我,為蘭紫蘇稱霸天下剷除一個對手?」雪裡青頗是無奈,「是我曾許諾給他一個天下。對不起……」「雪裡青,你要金錢我給你,你要權力我給你,你要絕世容顏我給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可你為何如此待我?我……到底有什麼不好?」雪裡青眼神頗為絕望:「你什麼都好……可你唯獨不是他……」】
錢清童讀到此處,心頭頗是欣慰,果然遇到一個不寫激情戲的作品和作者了,終於緩和了剛才讀書時的尷尬了。
她抬眼看了看時兆桓,發現他只是微微睜眼,看著牆壁,沒有看自己。
嗯,看來這作品是選對了。她心頭竟有些竊喜,便繼續讀下去。
【秦艽似是被激怒的雄獅。這個說要嫁給他的女人,好可惡!他疾速抓過雪裡青瘦弱的肩膀,猛地將其扔到了紅如血的床上,「雪裡青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喜歡他蘭紫蘇!我要你記著,誰才是你的男人!」他猛地扎到她的臉上,瘋狂凌亂地親吻著她的嘴唇和慘白的臉龐,瘋狂撕扯著她的衣裳,憤怒地親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身體下方,他找到了那個獨屬於她的入口,讓自己的巨物毫不憐惜地就沖入這個讓他愛得深、恨地更深的女人身子里,一次又一次狠狠要著身下這個因為愧怍而已經無力反抗的女人,每一次猛烈的身體撞擊都讓他感到一陣陣難以言語的快感與痛苦。他要將這份仇恨全部報復給她,和她所愛的那個男人,即使精盡人亡……】
「精盡人亡……」
錢清童好不容易生起的喜悅在讀到後面尤其是這四個字的時候漸次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