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做的很好
蘇亦菡上下打量著蘇福，心中不斷冷笑暗道：到底是蘇府的內府管家，面子上的功夫做的的確漂亮。不過她蘇亦菡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福管家，這李嬤嬤也不知道是衝撞了什麼，見到我之後沒說兩句話就躺在地上打滾，還不停的口吐鮮血，我叫他們去喊你，他們還都不敢去呢！福管家真是御下有方啊！」
蘇福冷眼看著蘇亦菡冷笑幾聲道：「多謝大小姐誇獎，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李嬤嬤扶下去？」
幾個下人連忙將滿地打滾的李嬤嬤拉了起來，剛要攙走，蘇亦菡又出聲了：「誒，福管家莫要動氣，依我看啊這李嬤嬤是衝撞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
單是這樣可不行，本小姐前幾日去寺里祭拜，倒是學了個法子，專門對付這樣的情況！來人啊，去找幾根柳條來！」
幾個下人一愣，紛紛看向了蘇福，蘇福剛要開口就聽蘇亦菡說道：「怎麼，福管家是信不過我了？」
蘇福皮笑肉不笑的答道：「老奴不敢，既然大小姐說有法子，那就照大小姐的意思辦！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那幾個下人倒也勤快，轉身功夫就拿了一根小指粗細的柳條遞給了蘇亦菡，蘇亦菡微微一笑，接過柳條回手一甩，啪的一聲就抽在了李嬤嬤的老臉上。
一條猩紅的血痕瞬間出現在了李嬤嬤的腮上，疼的李嬤嬤原地蹦的老高，捂著臉不停的誒呦，無奈的是剛剛被踢掉門牙的李嬤嬤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不停的原地跳腳哎呦哎呦的叫著。
蘇亦菡邊抽邊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陰魂速速退散！不管你是哪裡來的野鬼，不要欺負我蘇府的人。我蘇府的下人謙卑有序忠心護主，從來不曾做一些背主忘恩之事，也從不曾以下犯上，更不曾恃寵而驕，目中無人，你莫要再纏著李嬤嬤，速速退散！」
李嬤嬤被抽的鬼哭狼嚎的原地直蹦，最後竟條件反射一般只要蘇亦菡一抬手她便捂著身子原地蹦的老高，邊蹦還邊嚎，引得一眾僕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倒是蘇福看出了裡面的門道，湊在蘇亦菡耳邊低聲說：「大小姐手下留情，這李嬤嬤畢竟是二小姐的乳娘，還望大小姐看在二小姐的面子上就饒了她吧！」
蘇亦菡正抽的過癮，聽到蘇福這麼一說冷哼一聲，隨手甩掉了手裡的柳條，指著最近的一個老媽子說道：「你，接著抽，不許停！」
那下人哪裡還敢再有異議，連忙接過柳條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李嬤嬤身上抽打著。雖然沒有用力，但是李嬤嬤早已經被打的渾身是傷，此刻早已經如驚弓之鳥，見到柳條就嚇得原地蹦的老高。
有幾個平日里跟李嬤嬤關係較好的老奴早就一溜煙的跑到了姜氏的面前告狀了，而就在李嬤嬤被抽打的要昏死過去的時候，姜氏也適時地出現在了西院的空地上。
蘇亦菡知道姜氏到了，回過身背對著李嬤嬤似笑非笑的盯著蘇福問了一句：「蘇福，你可知罪？」
蘇福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蘇亦菡還有這一手，只是如果當著姜氏的面不敬蘇府嫡長女怕是日後他這個內府管家也坐不安穩，略微衡量片刻蘇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朗聲道：「老奴不知，還請大小姐明示！」
蘇亦菡笑的十分開心，緩緩的抬頭環顧了一周，朗聲說道：「蘇福，你這個內府管家做的可是真夠逍遙的！明面上奉了母親的命令分配府中上下的月例銀子，衣食供應，暗地裡缺中飽私囊，貪財斂臟，你還敢說你不知罪？」
姜氏見到這樣的情況知道蘇亦菡這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為了一個管家當著眾人的面落下欺負蘇府嫡女的名聲。更何況在這西院之中也有蘇承德的心腹下人，到時候被蘇承德聽了去只怕日後有些事就不那麼好辦了，因此姜氏並沒有出聲，只冷眼盯著蘇亦菡。
蘇福等了半晌見姜氏沒有說話，心裡已然明了，姜氏今天是不會當著眾人的面為自己撐腰了，只能長嘆一聲道：「蘇福自問自從管理內府事物以來公正嚴明，每月都是按照夫人的指使分配給各院月例銀子，一應所需之物也是按時送到，並不曾剋扣半分，不知大小姐是從何處聽來這些流言，蘇福請求當面對質！」
「對質？」蘇亦菡忽然哈哈大笑，冷眼環顧一周，咬牙切齒的說道：「大膽刁奴，死不悔改，非要逼我用刑么？」
蘇福一聽，也十分硬氣的回道：「蘇福自認無錯，只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大小姐，非要這樣屈打成招，蘇福實在冤枉，還望夫人為我做主！」
蘇亦菡冷笑一聲道：「你無錯？是我冤枉你了？很好！蘇福，你做的很好！」說罷伸手扯掉了一直背在身後的包袱，一件粗麻布的破爛衣衫掉在了院中，上面污漬斑斑有幾處還沾著暗紅的血跡，與整個蘇府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蘇亦菡指著地上的破爛衣裳朗聲問道：「蘇福，我且問你，蘇府嫡長女的月例銀子是多少？每日的飲食又是何規格？每月所送的布匹髮飾又是多少？」
蘇福一愣，抬頭望向了一旁站著的姜氏，姜氏冷著臉盯著他開口道：「大小姐問你話呢，啞巴了不成？」
蘇福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蘇府家規，嫡長女每月例銀十兩，絲綢一匹，錦緞一匹，髮飾三件，首飾三件。每日飲食八菜一羹，四葷四素！」
「很好，福管家，你記得倒是清楚，那本小姐再問你，府中嫡長女的住所應該如何安置？配置的婢女家丁又是幾人？」蘇亦菡盯著蘇福，餘光瞄著姜氏，看見姜氏氣的漲紅的臉，心裡冷笑不已。
蘇福沉吟半晌，有些為難的轉頭看向了姜氏，姜氏冷哼一聲說道：「問你就答，怎麼連這點規矩都記不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