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鳳凰中【8】

與鳳凰中【8】

「哥哥你是羽天大神的??男寵??嗎?穿著紅衣服。我媽媽說男人如果穿紅衣服,要麼是成親的時候,要麼就是??男寵??。」小男孩把彈弓放回胸兜里,在銀色的袍子上擦了擦手,然後艷羨的撫上羽天的袖子。

「你母親為什麼這麼說?」羽天記得,因為自己喜歡穿紅色的衣服,所以那年不知道是誰帶頭。

神,仙兩界颳起了一陣模仿羽天穿紅袍子的風潮,其中這襄洛穿紅色最好看,顯得嬌嬌悄悄,面若桃花。

她很是驕傲的遞了拜帖給羽天,邀請羽天來參加自己的生日宴請,羽天自然買她這個面子。

只是一襲半舊的大紅長裙,披著披風就前去赴宴。

雖然羽天的容貌比不過襄洛,但是若說羽天穿紅色時的氣質排第二,整個七界,就無人敢稱第一。

襄洛曾經在羽天做東的宴請上殺了羽天的面子,這次羽天大勝而歸,也算是扯平了,沒什麼可賭氣的。

但竟從那日起,無人再見過襄洛穿過紅色的衣服,原來她不僅不穿紅色的衣服,甚至還恨上了穿紅衣的人,連男子和孩子都不放過。

本是美人,但是美人含妒,就讓面目可憎醜陋起來了。

「我從來沒穿過紅色的衣服」小男孩實話實說道。

「你喜歡穿嗎?」羽天還是第一次見男孩子會喜歡紅色的衣服。

「倒也說不上喜歡,就是越什麼事情沒做過就越想做什麼事情,不過等我娶妻的時候,就可穿紅色的衣服了」小男孩倒也不是很期待,無所謂的說罷,就把手從羽天的袍子上拿下來,注意力被地上的那條碧綠色的小蛇所吸引,伸手就要去捏。

「不要。。」羽天剛想提醒這孩子,這種精悍小巧,顏色又艷麗的蛇,必要劇毒,而且羽天剛才居然沒有發現它的存在,比如是有靈氣的,可是剛開口就為時已晚,那孩子單手捏起了小蛇,把它盤在手裡把玩,羽天看了膽戰心驚。

「你,你抓著它的七寸,仔細它咬了你」羽天扯著袖子,不自覺的往後縮,好吧,咱們的羽天祖神,是怕蛇的膽小鬼。。

「哈哈哈,好有趣」小蛇本來已經蒙了過去,被龍太子敖恪多番擺弄,居然悠悠轉醒,長開獠牙,作勢就咬。

可是這小龍王顯然是玩蛇的一把好手,憑空變出一片竹片,卡住了小蛇的毒牙,一偏頭,毒液就噴濺到了柱子上,金絲楠木做的柱子,瞬間就被燒灼了一大片,這是劇毒之相,羽天看了這一幕,沒暈過去已經是萬幸,居然還心疼起了這千年才出了這麼幾株的楠木大柱。?

「有趣個粑粑,快把它放了,不然我就殺了它」羽天急的跳腳,剛才那高貴疏離的好像是別人家的祖神。

「你怎麼罵人呢,哎,算了,我父王也罵人,他說男人都脾氣暴躁,粑粑的這個就是有趣。是這樣嗎?」羽天翻著白眼,轉身就走,誤人子弟這樣的事情,就算了。

「哎,哎,哥哥,你怎麼走了,你怎麼走了啊。。」羽天走了幾步,拐角處,就碰到了急忙來尋兒子的東海龍王夫婦。

「參見,羽天祖神」夫妻二人倒是默契,雙雙單膝跪地。

羽天的氣息瞬間就冷了下來,她把下巴微微抬起來一點,也不讓他們起來。

「我當真是老廢物了,這鳳族的梧桐宮,居然可以任你們到處行走,怎麼,知道我滅一個西海不過癮,你們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祖神容稟,只因為我們夫婦二人的愛子年幼愛玩,乘著我們夫婦二人在拜謁神鳳碑的時候,走失了,我夫婦二人心急如焚,適才擅自尋找,還請祖神恕罪。」一口一個我們,襄洛搶在傲天之前開口,好像這個一個個我們,是一個個巴掌,至於扇的是誰的臉,這自然並非是她說了算。

「你這孩子可不小了,都馬上到拜師成年的,你這一口一個的孩子年幼,莫非你覺得,孩子還小,拜師尚且,所以讓我饒他一次?」羽天直截了當。

「小仙從來沒這麼說,祖神這般以為刁難,小仙也無可奈何」襄洛真是裝的一手好無辜,羽天自嘆不如。

「既然不是因為年幼,擅闖我這梧桐宮,是要在神鳳碑處,受三道射日弓的。」

這射日弓,是鳳族一脈相傳的至寶,專司射殺懲罰犯錯的鳳族中人,後來也成了懲罰有罪與鳳族的人神。。

神魔大戰的時候,被泓華奪取,泓華一弓就射殘了羽天的右手,可見其威力。

射日弓,射日弓,弓如其名,是可以射下天上的太陽的弓箭,所以,不言而喻其真正的威力,有多巨大。

後來神魔大戰結束,羽天把它奪了回來,封印在神鳳碑上,這神鳳碑本來是紀念鳳族英魂的地方,在哪裡封印此等利器,最是合適。

後來的後來,神鳳碑就成了懲罰罪人的地方,一直到今日。

「祖神三思啊,請祖神念在小兒還年輕,這三弓下去,非殘廢了不可,若祖神肯饒恕,我們東海願誓死效忠於祖神,不敢有二心」一直沒有說話的傲天,聽到羽天這麼一說,瞬間就變了臉色。

當年羽天挨了十六弓,差一點就死在戰場上,一個只有靈力的孩子,挨上這三弓,不殘廢都對不起那弓箭。

「怎麼,你現在就不效忠我,對我有二心了?」羽天真的是抓病句的高手,不做人間的訟師真的是可惜了。

「小仙不敢啊」傲天把頭低的很低,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次羽天輕輕鬆鬆的就要滅了西海,無疑是給傲天敲響了一個大大的警鐘,而且自己的弟弟與羽天來往密切,難得,要扶他坐上自己的位置?傲天驚心的想著。

「祖神這麼咄咄逼人,是不是我們夫婦那裡得罪了祖神,祖神不顧神明仁慈之心,故意要對我們夫婦,趕盡殺絕?」

襄洛容貌雖然沒有年輕的時候俏麗,但在歲月的打磨下,這樣子,倒也珠華貌美,面容柔美,不比當年遜色多少,但是吧,都說美人的智商一般,都不怎麼高,至少跟她們的容貌是不成正比,這不,襄洛又為自己挖了個坑,羽天不埋了她,都覺得對不起她。

「趕盡殺絕?」羽天的聲音疑惑極了。

「我還沒有喊打喊殺呢,東海龍后既然這麼要求了,那你們就再生個兒子吧」羽天立袖輕笑,臉上浮著銷魂紗,所以他們兩個根本就看不到羽天的嗤笑。

「你。。」襄洛聽罷作勢就要起身撲向羽天,卻被傲天死死拉住。

「祖神,小仙願意提兒子受這三弓」傲天乾脆雙膝跪地,就差五體投地了,語氣中帶著三分哀求,還真的以為羽天會心軟。

「不止你兒子,你們夫婦二人也闖了我這梧桐宮,一共九弓,你這夫人頂撞我,一共十弓,你們夫婦二人是平攤呢,還都由你,東海龍王代勞呢,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這十弓下去,就算是西天的大羅佛祖想救你,都回天無力了。」

「這。。。」襄洛終於不再強硬,而是聽此噩耗,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坐在了地上,直愣愣的看著羽天,眼神中,不再是氣憤,而是深深的,恐懼。

「父王,母后」小龍王敖恪還什麼不知道的一臉天真,手裡捧著被他馴服,蔫蔫的耷拉著腦袋的小蛇,獻寶似的走到他們三人身邊。

「哦,剛才那個哥哥,父王母后都跪著哥哥你,哥哥你的身份好像很高」敖恪看了一眼父母,推斷出羽天的身份絕對不是羽天的??男寵??那麼簡單。

「哥哥。。」傲天看了一眼羽天,再看了一眼兒子,難得剛才是因為兒子衝撞了羽天,才讓羽天現在這麼咄咄不饒?。

「剛才恪兒在花園,看這個哥哥在發獃,好像很入迷的在想什麼都沒有注意這條小蛇,我就用叔父送我的彈弓就射中了這隻小蛇,父王你看,這隻小蛇好乖,別看它小,放在手裡沉甸甸的。」敖恪雖然小,但也知道這個小蛇是好東西,所以遞給父王,想要獲得幾句誇讚。

羽天摸了摸剛剛已經癒合了的耳朵,剛想開口,準備饒恕他們,氣也出了,自然該說正事了。

「臭小子,叫什麼哥哥,這是羽天祖神,叫你衝撞羽天祖神,還不快跟羽天祖神道歉,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蛇,還不快丟掉」傲天反應過來,想著自己的兒子居然救了羽天一次,羽天自然不會趕盡殺絕,自己一打混,估計就能混得過去。

他象徵性的打了敖恪幾下,打的孩子悶哼幾聲,咬了咬忍下淚,看向羽天,可憐兮兮的問「哥哥,哥哥你真的是羽天祖神?」。

這麼漂亮的哥哥,怎麼可能是母后口氣,差一點奪走父王的壞女人呢。

小孩心思純凈,可以透過羽天臉上的銷魂紗,看到羽天的容貌,所以他直視著羽天的眼睛,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

看著敖恪這麼彆扭的表情,就知這個襄洛沒少在背後說羽天的壞話,羽天自然心知肚明。

「你的爺爺叫我一聲姑姑都不為過,你的這聲哥哥,本尊就不擔待了」羽天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小孩子的承受能力本來就差,他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眼淚從眼眶裡流出,羽天母性大爆發,蹲在地上,把敖恪攬到懷裡。

「你為什麼哭?」羽天與他對視,在他碧色的眸子里,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羽天祖神是壞人,是差一點搶走父王。。」襄洛毫不遲疑的捂住了孩子的嘴,被勒的太緊,甚至差一點暈厥過去。

「你這個臭孩子,說什麼話呢,說什麼呢。。」襄洛伸手打著敖恪,孩子也堅強,愣是一肯不肯,除了不懂為什麼挨打,其他的,他都明白的。

「夠了」羽天被吵得頭疼,身邊的空氣一冷,襄洛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邊的孩子已經不見了,羽天彎腰抱起了那個只到她膝蓋處的孩子,把他團在懷裡,用一隻手擦去,小敖恪臉上的眼淚。

「孩子,我告訴你,聽別人說的,不算真的,只有親眼見到的,用心感受過的事情,才是真實的,比如,我可以殺了你的母后,她這麼冒犯我,我可以讓她灰飛煙滅的,但是我沒有,因為我不願意你,親眼看到你的母后,死在你的眼前。」

羽天說的話,一貫都是頗為高深,但是小小年紀的孩子,卻點了點頭。

「恪兒以後絕對不會被人用話語輕易迷惑了。」

說完,小手抱住羽天的脖子,頭耷拉在羽天的頸窩處。

那條小蛇倒也機敏,順著羽天的袍子爬上敖恪的袍子處,羽天忍下心中那要尖叫的滲人的感覺,抬腳就往大殿走。

不過走了兩步她又回去了。

她彎下腰,伏在襄洛的耳朵上,輕聲的說「真是,狼狽,你當年託了誰的福,有這幅皮囊,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饒你,不代表我可以一直讓你,頂著這張臉,做不符合這張臉的事情,你記著,不是你應得,而是我,讓給你的。你最好,心知肚明」羽天說的話,顯然只有她們兩個人明白,羽天看著襄洛越來越恐懼的面目,笑了起來,敖恪抬起小腦袋,看羽天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問「哥哥你笑什麼。。」

「可不能再叫我哥哥了,叫我姑姑吧。」羽天岔開了話題「你們夫婦二人也起來,來大殿商議事情吧,為這孩子,我也就不罰你們,再有下次,一併發作,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在不停留,幾步就走進了大殿,把小敖恪放在空蕩蕩的大殿最中心,自己就走上了台階,坐在了梧桐木鳳椅上。鞋子上的繡花纓子還在晃動。

「不知你們一家三人來此,所為何事?」羽天神情傲慢,她就不信就憑襄洛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敢對自己怎麼樣。

她曲著膝蓋,一改平時正坐,反而翹起了二郎腿。

「既然祖神說剛才的事情已然作罷,那我就直言不諱了。」傲天先平靜下來,他看著羽天,雖然看不到她的容顏。

「那是自然」羽天點了點頭。

「祖神,您為何殺我妻姐,我妻姐還是我的嫂嫂,不僅如此還把我那侄兒關了起來。」

「原來東海龍王是來興師問罪的」羽天答道。

「不敢,只是想要一個說法」傲天不卑不亢,但是已經一手心的汗,羽天變幻無常,這會兒的和顏悅色,保不定帶回會變成什麼樣的狂風驟雨。

「說法就是你妻姐,西海的太子妃娘娘,妄圖刺殺與我,毀我丹田,還差一點毀了揚天神柱,而且,我並沒有殺你的妻姐,是她自己靈力枯竭而亡」羽天實話實說。

「那敢問祖神,我姐姐的龍筋何在?」襄洛有自己的打算,她已經從傲天口中知道焚天很有可能復活的事情,但要想造就一個人,必需的就是龍筋一條,來為復活的人,從新造一副筋骨,四海之中,只有東海有一副,上任東海龍王的弟弟的龍筋,如果羽天要復活焚天,必須要欠東海一個莫大的人情,因為龍筋是龍族至高無上之物,剝去龍筋的龍,跟人間的死無全屍是一個意思。這正好是一個發難的好機會。

「在我這裡」羽天也承認道。

「敢問祖神,既然未曾殺我姐姐,為什麼要剝去她的龍筋,讓她魂魄不安」還真是小瞧了襄洛,真是小瞧了。

「這是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

「什麼交易,你一個小小的龍王后,管得著嗎?」

「一個堂堂祖神,跟一個小小的西海太子妃做交易,就合理嗎?」

羽天站了起來,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自然垂落。整個人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襲紅衣也艷麗如血。

「傲天」羽天並沒有直接發難?

「小王在」傲天躬身。

「你知道,你父親在死前,我們是見過一面的吧」羽天答非所問。

「小王不知」傲天心裡咯噔了一下。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羽天看了一眼傲天,他的額頭已經在出汗了,曾經的仙界第一美男子,雖然衰老的有些快,但是現在看來,也還是一個很順眼的樣子,不過曾經韶華夭夭的桃花眼已經不再閃閃發亮。

「是,敢問祖神,我父王與祖神說了什麼嗎?」傲天忍下滿心的問題,平靜的問。

「沒什麼,就是閑聊幾句。剛才你的妻子問我,是否合理是嗎?」羽天頓了一下。

「是。。」襄洛向前走了一步,想要繼續理論,卻被傲天一把拉住。

「賤內只是想了解她親姐去世的來龍去脈,並不是有意頂撞祖神您的,請祖神看在賤內剛剛失去親姐的份上,如果方便,請簡單告知一下吧」傲天是心虛的,他其實是知道他的父親死之前來見過羽天的,而且兩個人聊了很久。

「這才算是句,讓我稱心的話。」羽天狀似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請祖神告知」得到丈夫的警告后,襄洛便不再繼續用強,畢竟他們還要有求於羽天。

「你的姐姐我沒有殺她,你們可以檢查一下她的屍體,這就是我把她送回西海的用意,我那時候有傷在身,既然是你的姐姐,你自然知道她的能耐,雖然我是三神之一,但是在不驚動天上的那些人,把你姐姐殺了是不可能的。還有,你的姐姐的龍筋,是她心甘情願給我的,我們這場交易的代價你們很快就會知道。既然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我就不再多加贅述,你們的來意我也有所了解,你們的這孩子我很滿意,不過,我並沒有說會如你們所願,我會觀察觀察。既然我這麼說了,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羽天還算有耐心的解釋了一下。

夫婦二人相互對視,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所以連連俯首告謝,說一些感謝的話。

「孩子,你過來」羽天從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安靜的孩子身上,他擺弄著小蛇,非常有耐心的在逗弄著它。

「是,姑姑」小孩子最喜歡模仿大人,他學著他父親的樣子,躬身給羽天行了個禮,然後精神的走到羽天的身邊?

「孩子,你想做我的弟子嗎?」羽天問出了此時台下這對心懷鬼胎的夫婦心中,最想要說的話。

「姑姑,什麼是弟子?」敖恪還不是很明白。

「所謂弟子,就是如同我的孩子一樣的人」羽天仔細的解釋,想了想又說「你好好看你的父母,他們為什麼向我行禮,因為他們怕我,有求於我,所以才能忍下心中的火氣,做一些平時打斷骨頭都不會做的事情,如果你做了姑姑的弟子,你就可以打斷別人的骨頭,讓別人也跪下來求你,怕你,做你的旗子,怎麼樣?」

「你。。」是的,襄洛那顆驕傲的心裡,現在滿心的怒氣,她狠狠地看著羽天扶著她兒子肩膀,親切的樣子,可是羽天說的沒有錯,因為弱小,就要跪地求饒,如果跟了羽天,那麼他們的兒子,就是讓人求的那種人上人。

「怎麼,襄洛夫人,覺得我說的不對?」羽天搶白。

「怎麼會,怎麼會。。」傲天拉住妻子,陪著笑臉說道。

「那就好」羽天的語氣諷刺極了,襄洛氣的瑟瑟發抖。

「怎麼樣孩子,要不要做姑姑的弟子?」羽天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在認真思考著的敖恪身上。

「恪兒不想」敖恪終於想好了,但是卻一口回絕了羽天。

「你這孩子。。」這次反而是傲天沉不住氣,他想上前扯下自己的兒子,但是那小子倒也聰明,知道躲在羽天的身後。

「為什麼呢?」羽天倒是沒怒,反而微微一笑。

「因為我不想向姑姑一樣那麼孤單」敖恪張嘴就堵在了羽天的痛處上,但是羽天卻沒有迴避。

「自古王者,都是孤獨一人的」羽天解釋。

「我不想做王者,我見過天上的天帝,他是王者,但是他一點都不開心,有很漂亮的姐姐為他跳舞,有很漂亮的姐姐為他夾菜,可是他的眉毛,始終都是這樣,擠在一起,一點都不開心」敖恪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天上的裕盛,那個可悲人兒。

「那你想做什麼?」傲天氣急敗壞的問。

「我想做父王這樣的人」敖恪倒是很崇拜自己的父王,小臉上,有盈盈的光澤,看的傲天心頭一陣溫暖。

「做父王這樣的人有什麼用?」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羽天還是在傲天臉上,捕捉到了一抹笑意。

「是啊,做什麼要當你父王這樣的人,這麼沒用,要對人卑躬屈膝」襄洛真的是討厭厭惡到了極點。

「你。。」

「母親。。」

父子二人面面相呲,傲天的臉難看到了極點,硬撐著,才勉強的壓下怒火。

「咳咳」?

羽天清了清喉嚨,把三人的焦點從新拉回到自己這裡。

「襄洛」羽天叫道。

「是」悲哀的是襄洛並沒有意思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她只是順著傲天的話頭,繼續說下去而已,但是真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你可記得,我與你的夫君有點緋談」襄洛不知道羽天為什麼要說起這個,但是當年他們兩個人的事,本來就傳得紛紛揚揚滿城風雨。

人們都在傳說,在三月三的百花大會上,羽天大神姍姍來遲,被百花娘娘罰酒三杯,這酒說起來可是不普通,那是采了百花露水,又取了百種花的新鮮蜂蜜,鑿了玫瑰花瓣,入酒發酵百年,那酒只聞味道,就百里飄香,聞者欲醉,更別說喝了滿滿三大杯的羽天,羽天雖然好則個杯中物,但是有焚天慣著,只喝一些濃度尚欠火候的清酒,酒量自然不會高到哪裡,怎奈這日焚天祖神也不曾再,所以三杯酒下去,,羽天羽天搖搖晃晃,就差不省人事。。

春日裡陽光正好,羽天找了因由就遁了,走了一半,實在是不甚九黎,就在百花宮後門外三里的一處芍藥從里睡著了,。

人間有本奇書叫紅樓夢,其中有個典故叫史湘雲酒醉芍藥圃,許多年後羽天讀到這本書的時候,甚至懷疑,此書作者是不是那位仙班的轉世,書中的情節,與那日羽天的模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羽天扯了三分銷魂紗,這銷魂紗是個好東西,是焚天尋到三天秘凈池的最深處,扯得池底鬼怪的雲霧,讓織女和了雲溪織成的,外人看羽天的容顏的時候,是模糊一片,但是羽天看那人的時候,確實很是清楚,還有養顏的奇效。

銷魂紗輕薄,隨風飄來飄去,飄到一個男子的腳邊。那男子真是被百花大會上的鶯鶯燕燕纏的喘不過氣來,特出來透氣的傲天。

傲天美貌,七界都有名譽,就連消息最為閉塞的人間,都知道仙界的龍太子是一位美貌客。

銷魂紗的一角上,織女蕙質蘭心的綉了一個別緻的羽天的羽字,羽字繡的狹長,如果不仔細辨別,就好像一個寫的有些誇張的妙人的妙字。

羽天正在花叢中休憩,感覺面上一涼,就醒了三分,緊接著就有人靠近,徹底驚醒了羽天,但是羽天忍著不發,心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依然閉著眼睛假寐,一直等那人走遠?

說起來傲天也是遲鈍,他找來找去,始終沒有找到丟了這方面紗的名字中,帶妙字的仙女,他覺得料子甚好,又不捨得丟棄,所以帶在身上,逢人就打聽是否有人知道這方面紗的主人是誰。

傲天不常上天來,沒有成年前,父王都只是帶著更小的傲月來漲見識,從來不喜帶上他。成年以後,因為牽扯著拜師等事,時任的東海龍王才逐漸他上天來見識。

最終他如願以償的拜在了三上禪仙風籠的門下,成了他的關門弟子,這日他來問自己的師父,他師父是仙界少有的攜秀人物,但是最喜八卦一事,這個八卦並不是擺弄陰陽八卦,而是說嘴聊舌的軼事。

這方面紗很快就被認出是羽天大神之物,但是隨著面紗交到羽天手裡的,還有幾萬字的緋事。

大體的意思就是羽天,酒醉芍藥花里,喜愛美男的她,並沒有表明身份,就恣意輕薄了正在此散心的龍太子傲天,??吃干抹凈??,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還算良心發現留下了面紗,一手扶著參天的柳樹,對著正在啜泣的龍太子傲天,霸道的說道「拿著這方面紗來找本尊,你找到本尊之日,就是本尊迎你進神凰宮之日」所以才有了後來,龍太子傲天,逢人就問面紗主人的事情。

羽天拿著銷魂紗,氣的瑟瑟發抖,但又實在是無奈極了。

羽天想著,這百花宮後門何時有棵參天的大柳樹,而且這本來就是天上,參的是那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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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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