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練我想學釣魚

「出院之後，我突然發現，我熱愛這片土地竟愛的如此深沉。「

「師兄……你不愧是我們學院的首席弟子啊。」

吐出一個連鬼都不信的借口，但看著師弟那信以為真頗為感動的神色，墨荒生平第一次考慮起要不要使用自己身為原始學院首席大弟子的權柄，想辦法開設一些能夠提高師弟師妹們智商的課程。

經由大荒祭舞淬鍊而成的強橫體魄，擁有非同尋常的恢復能力，短短數十秒，就足以將方才揮霍到極限的肌體恢復到正常行走的地步，只是酸麻脹痛依舊難以緩解，墨荒緩緩而行，沿途不斷有師弟師妹上來問候，這些師弟師妹態度比起以前單純的恭謹，現在還多了三分真誠和熱情，弄得墨荒好不適應，但應付了好幾撥師弟師妹后，墨荒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啥。

他和烈豪的那一戰，帶來的後續餘波比想象中要更大，蓋因烈豪不僅在諸天學院內部，放在整個學園都市中都是個頗有名聲的角色，英俊的面容，冷厲的作風，剛硬的手腕，不俗的實力，過人的家世，標準就是一個年少多金實力雄渾的冷麵酷少標準模板，如果這廝畢業後接手家族事業，那麼霸道總裁這四個字舍他其誰，而他和林斐治的恩怨交織，更是讓無數具有「腐」或者「基」這個屬性的人感動不已，自發組成諸如【太陽真君後援會】【日月基情粉絲同好會】一類的詭異組織。

能與這般名人正面抗衡，並打到烈豪狼狽逃竄，雖然因此付出重傷入院的代價，但墨荒的形象瞬間就高大上起來了，隱隱成為與烈豪比肩而立的學園都市明日之星，最起碼在原始學院的師弟師妹眼中看來就是如此。

被熱情的師弟師妹一再詢問那一戰的詳情，弄得墨荒有些不堪其擾，墨荒又不好直說那晚上可能是別人冒充烈豪來襲擊他的，畢竟他也是靠直覺察覺一些端倪，又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在手，漸漸走到原始學院的西側，這裡有一塊傾斜度很高的土坡，土坡上生長著稀稀疏疏的小草，而土坡下面是一條恣意流淌的彎彎小河，墨荒來這裡的原因，是因為校長老酒鬼每天都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土坡上垂釣。

「老傢伙，我回來了。」

布衣芒鞋，蓑衣斗笠，魚竿微彎，垂釣的老酒鬼很有隱士逸風，聽見墨荒的招呼聲之後，神色不動，只是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墨荒別吵，而墨荒也適時發現老酒鬼的魚竿一彎一彎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河中咬餌了，按照魚竿彎曲的幅度，似乎河中之物的尺寸還不小，見此情景，墨荒陡然睜大眸子，神情泛過一抹不可思議。

墨荒驚訝的不是老酒鬼在這裡釣魚這件事，而是驚訝於老酒鬼能在這條小河中釣中東西這件事，這條小河看水量不多，也並不是很深，看似普通，但實則大有奧妙，因為這條並不是自然造物，而是學院都市的公共基礎設施【滄瀾天河】的一部分，根據學園都市公共網路上的記載，這是某位學園都市出身的超級強者，在學園都市建成六十周年之際，奔赴某個水系異位面以驚天神通吸攝了一條浩瀚長河的源頭水眼，經過種種玄功祭煉，祭煉出這條滄瀾天河，然後作為校慶賀禮贈與學園都市。

【滄瀾天河】的本體被學園都市的官方管理機構持有，並且向公共開放，只要是在學園都市範圍之內，並且肯支付一定代價，無論是誰都可以申請一條【滄瀾天河】的支流，此河功效玄妙，水質清冽富含靈氣，無論是用以飲用還是用來養殖功效都相當不凡，而且【滄瀾天河】自帶聚能之效，善能聚集水屬靈氣，修鍊水屬性功法的修者在河邊長期修鍊的話，可以提升三成的修鍊效率。

就因為這個功效，為了讓學院內修鍊弱水邪風屠的學員提升實力，老酒鬼可是咬著牙從原始學院不多的經費中劃出一塊用來申請滄瀾天河支流，不過原本按照原始學院內修鍊弱水邪風屠的學員人數來看，應該申請一條三階的滄瀾天河才夠用，但經費羞澀之下，就只能申請了一條二階的支流，為此老酒鬼還制定了只有指定時間才能靠近此河修鍊的校規，也只有身為首席弟子的墨荒才能不限制時間靠近此河。

撇除這功效外，滄瀾天河還有一個格外詭異的特效，也不知道是當初煉製此寶的強者出於什麼惡趣味才想到的，凡是再滄瀾天河中垂釣者，無論是在滄瀾天河本體河流還是支流，都有幾率可以釣出靈獸，要知道被那位超級強者吸攝的那條浩瀚長河，在那個水系位面也是屬於首屈一指的廣闊，其中孕育的水系靈獸不知繁幾，然後在祭煉的過程中，有不知道多少水系靈獸被那個超級強者屠殺，連帶獸身和靈魂都祭煉了進去，若是垂釣，便有幾率將這些水系靈獸給釣出來。

在學園都市中記錄之中，便曾經有個幸運兒垂釣出一隻元嬰期的怒濤水虎，這隻怒濤水虎被釣出來立刻就對垂釣者奉獻忠誠，並主動定下主僕契約，而那個垂釣者當時不過是個鍊氣期的修者，和這隻怒濤水虎簽訂了主僕契約之後，這個幸運兒的人生立馬走向人生巔峰，票子車子馬子一應俱全，值得一提的是，這隻元嬰期的怒濤水虎是個雌性，幻化成人類之後那叫一個芳華絕代，而這個幸運兒最後就是和這隻怒濤水虎過上了沒羞沒躁的日子。

正因為有這個前例，所以原始學院每次開放滄瀾天河支流給學員修鍊的時候，都壓根沒有人修鍊，清一色提著釣竿，以滿是渾濁欲\/望的眼神在那垂釣，不過兩個月下來，只有一個幸運兒釣起了一條草魚，如此低微的幾率，才算是讓這股不良風潮停了下來。

眼下老酒鬼如此運氣爆表，自然讓墨荒驚訝到不行，只見老酒鬼以嫻熟的姿勢鬆緊魚竿，和水下異物鬥智斗勇，期間原本平靜的水面波濤翻滾，時而惡風大作，而老酒鬼氣定神閑風度十足，九放九拉之後，驟然發力收桿，嘩的一聲，水浪四濺，釣起了一條……章魚！

巴掌大的章魚被釣出來之後，還搞不清楚情況，觸鬚在魚線上蠕動，老酒鬼收桿之後，以愕然的眼神看向那隻小章魚，而小章魚似乎感受到老酒鬼那惡意滿滿的眼神，驟然從口中噴出一股小小的水箭，糊了老酒鬼一臉，墨荒見狀爆笑出聲：

「老傢伙，搏鬥那麼久，我還以為你釣起了什麼了不得的靈獸呢，原來就只是一隻小章魚啊。」

抹去臉上被噴水跡，老酒鬼的臉上泛起不解的神色，嘀咕道：「不應該啊，我已經測算好滄瀾天河的內部空間運轉軌跡，按理來說我應該釣上滄瀾天河中的霸主滄瀾妖龍了啊，為什麼會是只章魚呢？難道妖龍聰慧如斯，在最後關頭擺我一道？」

吹牛又不用上稅，墨荒全然不理老酒鬼那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嘀咕，直接了當的詢問道：「老傢伙，我住院的時候你說等到出院就教我原始學院的真正秘傳戰技，現在你該履行諾言了吧。」

「啊，我有說過這件事嗎？」

出於對老酒鬼人品的不信任，墨荒毫不猶豫提起在住院期間老酒鬼對自己的承諾，而對老酒鬼現在開始裝無辜裝失憶，墨荒的回應只有一個，那就是輪起大腳丫子一腳踹了過去，老酒鬼甩手以魚竿反擋了一下，而後以無賴的語氣說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一個開不起玩笑的小傢伙，不就是原始學院的秘傳戰技嗎，多大的事，至於那麼那麼在意嗎？」

「那好吧，我現在就洗耳恭聽，聽聽這從沒聽說過的秘傳戰技有多厲害。」其實對於原始學院是否有秘而不傳的戰技這一件事，墨荒是持著否定態度的，原因很簡單，偌大學園都市中數百家學院，最低的成立年限都超過了二十年，迎來送往的學員不知繁幾，真要有人習得，又豈能默默無聞，沒有留下任何消息記錄，而墨荒是真的沒聽說過原始學院還有什麼隱藏戰技一類的玩意的消息，所以墨荒估計可能是老酒鬼這個老傢伙活那麼久積攥下來的私貨而已。

「雖然小墨你的資質已經符合要求，但按照校規規定，即使是我也無法私相授與，一定的考核還是必要，你有三次參加考核的機會，如果通過你就可以學習原始學院的秘傳戰技，如果三次皆敗，那麼就不用多提了，你做好準備了嗎，如果做好準備的話就跟我來吧。」

不管此事的真假，墨荒又豈是迴避挑戰的人，緊跟老酒鬼而去，在原始學院的東側，有一片竹林，此竹林並沒有任何玄妙，只是顯得靜謐而秀麗而已，上課鈴聲早已經響徹，普通的學員現在已經紛紛回歸課室上課，偌大竹林，現在只有墨荒和老酒鬼兩人而已。

「哦，對了，雖然不知道你來之前做了什麼，但你的身體和真氣都不是全盛狀態，這並不是好事，這葯你趕緊吃了吧。」老酒鬼拋了一顆丹藥過來，墨荒愕然接過，凝神一看，此丹氣象甚是不凡，尾指大小，呈紫金色，淡淡雲氣從丹藥中緩緩流出，裊繞成具體而微的雨雲，絲絲靈韻化作雨水落下，最終復歸丹藥本身，宛如自成循環的小天地一般。

「這是三階！？不，四階的丹藥嗎？」墨荒詫異莫名，老酒鬼居然隨手丟過來這般名貴的丹藥，實在讓他吃驚不已，此世許多物品的劃分，大多是按照階位來劃分的，而這些位階與修者的修鍊階段息息相關，不入流之物姑且不提，能入一階者便已是修者用得上的東西，但更多是應用於築基之前的修鍊階段，而二階之物，則是築基期恰好合用之物，三階對應著練氣期，四階則是對應著罡煞期。

「笨蛋，自成天地，自成循環，這是金丹領域的最顯著特徵，這是五階丹藥【天雨雲謠】，不用多想，這是原始學院對參與秘傳戰技考核之人的標準配置，不然的話參加考核的人活下來的幾率真不高。」

雖然老酒鬼的語氣依舊輕鬆和戲謔，但飄入墨荒心扉之時，卻化作凜然寒冬，因為老酒鬼已經用他的實際行動表示了，這一場考核……絕不簡單！

「呵呵，學院居然還藏著以五階金丹級丹藥為標配的嚴苛考核，而且這份開銷還在學院經營成本賬目上看不出來，看來老傢伙你做假賬的功力也還過得去嘛。」一口吞落丹藥，咽入腹中，說不清是清涼浸潤感還是滾燙熱流的感覺從腹部擴散開來，肌體積累的疲累，真氣的損耗，在這一瞬間就消弭無蹤，而下一刻，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瀰漫開來。

握緊五指，一陣刺耳且凶戾的噼里啪啦聲響起，墨荒不禁仰起頭，發出深邃而綿長的呼吸，每一次呼氣，便將體內一切舊有的弱小排除，每一次吸氣，全新的強大便在體內衍生，眸子有些空洞，細細看去，卻有著內蘊森羅萬象的不測之感，隨著墨荒綿長而深邃的呼吸聲，竹林內靜謐飄蕩的微風都隨之變化，漸漸匯聚起足以吹拂起衣衫的大風，吸氣，風來雲往，呼氣，風雲擴散，一呼一吸間，一擴一縮間，凝聚出籠罩了整個竹林的廣闊氣場。

「這就是鍊氣期的感受嗎！」五階丹藥的作用，嚴重超乎墨荒的想象極限，補充虧損，這只是這顆金丹級數丹藥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功效，【天雨雲謠】落腹之後，便自顧自沉入丹田之中，紮根其中，開始和墨荒本身的真氣產生交換，淬鍊其性，培養其源，浩瀚的生機擴散開來，刺激著墨荒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在這一刻張開，吞咽著天地間亘古長存的浩瀚偉力。

由後天轉入先天，這便是練氣期的特徵，憑藉這一刻五階丹藥，墨荒提前體驗到這讓人迷醉的境界，而這還不是盡頭，隨著【天雨雲謠】本身附帶的異種之氣擴散，鍊氣期之上的罡煞期都已經隱隱在望，墨荒甚至產生了一股玄之又玄的預感，如果他真的將【天雨雲謠】完全消化，他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發揮出金丹期的戰鬥力。

這不是丹藥，是人造金丹，提升修者的戰力上限才是這顆丹藥的最根本作用。

「別太沉浸在這種虛假的強大之中，靠丹藥堆起來的強大隻是沙灘上的碉堡，海浪一打就什麼都不剩下了，算了，接下來的考核應該會讓你領悟這個道理的了，我就不多說了。」看到墨荒沉浸在超限力量之中，老酒鬼嗤笑一聲，也懶得廢話，彈指一點，一縷異種氣勁打在竹林中某一棵不起眼的竹子上。

被彈指氣勁打中，這顆竹子嗡嗡顫抖起來，散發著一股清脆的鳴音，而後氣勁急速反射，打在另一顆竹子上，也帶起連嗡嗡作響的清脆鳴音，彈指氣勁接連不斷的反彈，宛如敲奏無上樂章的手指一般，以廣闊竹林內的竹子彈奏出悅耳的清脆鳴音，剎那間，彈指氣勁數百次反彈，讓清脆鳴音自弱轉盛，回蕩無盡。

「這是，陣法？」莫名附體存在曾以通天手段，解析回天晶棺的奧秘，然後化作知識盡數烙印在墨荒的腦海，開拓出精神意識海之後，那些過於廣闊無涯，現階段難以承受的知識暫時被封存起來，而墨荒也暫時沒有空去處理，但還是有一些殘留的痕迹，讓墨荒一眼就認出老酒鬼此時的手法奧秘。

這彈指的一縷氣勁是鑰匙，這來回彈射的軌跡，是鑰匙開啟某個機關的手法，而這個機關，就是這片看似普通，淪為學員們休閑散步，甚至談情說愛場所的竹林。

在不斷擴大的清脆鳴音中，某種玄奧的變化再產生，竹林內的光線驟然一變，變得昏暗起來，而後又是一亮，血紅色的光芒照耀一切，印得竹林內好像一片森羅鬼蜮一般。

「隔絕空間，形成與現世法則截然不同的陣法空間，喂喂，老酒鬼你今天真是讓我吃驚啊，這麼高等級的法陣，就算排名前百的學院都不一定能夠擁有吧。」

「事實上你能看出來這一點，才是讓我很吃驚啊，不過法陣已經開啟，你的考驗也要開始了，竭盡全力的活下來吧！十分鐘，這是你必須堅持的底線。」

老酒鬼的身影漸漸消逝在法陣空間中，獨留下墨荒屹立在這片血光照耀的竹林之中，法陣的變化依舊在持續，墨荒清晰感受到，某種極度的不詳緩緩凝聚而來，彷彿浩瀚的夜幕一般深沉，而堅定的壓迫過來，帶來一陣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絲絲縷縷黑影憑空而來，再法陣的中心凝聚出一條模糊的身影，毋庸多言，這就是墨荒這次考核的對手，擺好架勢之後，依靠五階靈丹擁有了鍊氣期力量的墨荒苦笑道：「喂喂，這種等級的對手，太犯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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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諸位的打賞，在下會好好努力，盡量寫一個精彩的故事獻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