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絲吊打高富帥

半夜三更無人處，一個性格剛硬的豪門大少爺帶著一身兇惡殺氣，堵住了一個剛剛得罪了大少爺的窮\/**\/絲的去路，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如果是兩人一見如故，相約去路邊大排檔中吃燒烤，斬燒雞，燒黃紙，然後結拜為異姓兄弟的話，墨荒自己都不會相信。

眼前此人眼中的殺氣，和嘴角的惡意笑容，都表明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定是很黃很暴力的事情。

不可置信的大呼小叫，驚慌失措的求饒，這一切都不可能從墨荒的嘴巴中吐出，一個孤兒的成長曆程，永遠要比別人想象中更為艱辛和慘烈，早在墨荒八歲那年，一個校霸帶著一群小混混將墨荒兩天唯一的口糧踩在腳底的時候，墨荒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存在，若想前行，唯有用自己的雙手去開闢前路，在這個過程中，無論付出淚水還是汗水，就算是鮮血也……在所不惜！

「從修為上來說，我不是你的對手……」

從單車上下來，悠然伸了個懶腰，左手搭在車頭，眼眸微眯，唇角勾起的笑容愈發猙獰，狂野之色從墨荒骨子裡迸射出來，這一瞬間，墨荒給人的感覺陡然換了，從一個因為貧窮而和善的普通學生，陡然化作透露著危險和不詳的存在。

「從裝備上來說，我更不是你的對手……」

微微彎腰，這一刻，墨荒的身影，神情，笑容，讓烈豪無由來聯想起一種兼具優雅和兇殘的動物，那是古代從獵豹進化而來獵殺豹，烈豪眼神一凜，渾然沒想到一個看似普通的傢伙，居然擁有如此氣魄，但隨之展露毫不在意的輕蔑笑容，就算有些氣魄又如何，修為的差距便已經決定了誰是不堪一擊的螻蟻。

「但是，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掙扎一下……」

縱然以烈豪高墨荒一個大境界的修為，也覺得眼前一花，瞬間失去了墨荒的身影，一愣神，卻在眼角餘光之中發現一道黑影急速襲來。

遊離在視線死角之中，以獵殺豹般的速度突擊，卻帶著一股宛如毒蛇般的森寒殺意，然後，烈豪本能的轉過頭，試圖將墨荒的身影納入視線的正中心。

這是個戰鬥經驗不是很豐富的雛，見到烈豪這個反應，墨荒心頭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意，如果烈豪戰鬥經驗再豐富一點，就不會面對視線死角外襲來的攻擊浪費偏頭所需的這麼一點時間，而是會直接轟出猛招，將敵人的攻勢化解於遠處。

一個偏頭，一個轉睛的時間有多久？滿打滿算，也許只有0.1秒，但對於墨荒而言已經足夠了，殺戮的本能在心底，在骨子裡，在本能中泛起，築基七層的真氣不惜一切代價超負荷運行，運於腿部經脈，密集的小碎步帶來的極大的前進動能，撲擊的線路曲折詭異，兇險獰奇。

青冥學園都市基礎公共戰技……【寸碎步】

當烈豪真正看清墨荒的時候，墨荒已經接近了到一個相當危險的範圍之內，墨荒曲起右臂，左手扶右拳，身體前傾，一個兇橫的子彈肘擊便挾著前撲的動能狠狠往烈豪胸口砸去。

基礎公共戰技……【碎擊】

雖然被墨荒的攻擊嚇了一跳，但烈豪卻在眼底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神情，區區築基七層就算佔得戰鬥先機，又能對自己這個練氣七層的高手做些什麼，這可是整整一個大境界之間的差距。

一肘落下，金烏法袍驟然綻放金光，竟托住了墨荒的肘擊，隱隱還傳來一股焚灼萬物的炙熱反噬氣勁，墨荒一擊無功而返，而烈豪神色露出一抹猙獰，他認為自己居然被一個低一大境界的弱者欺到近身，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憤而回了一掌。

五指怒張，一道****的虛影便含在掌心，與之相隨的還有蓬勃的火焰氣勁。

倒影在墨荒眼中的攻擊，並不是只是單純的一掌，而是一把錐子，一擊之力足以將自己的身體打個洞穿，是巨錘，稍微接觸，便足以將自己大半個身子轟的四分五裂。

諸天學院秘傳戰技……【諸天轉輪道】

毫無疑問，烈豪的殺意是真實無虛的，他是真真正正想要殺死墨荒，一點餘地都不留，而同時，烈豪此時依舊帶著頑固的高傲和藐視，他甚至不屑使用全力，只是動用諸天轉輪道中的一個低級殺技……【轉輪轟壓】。

在烈豪心頭，此刻已經開始遐想起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廢物被自己一掌轟成肉碎的畫面了。

兩人到底有什麼仇，竟值得烈豪這般大動干戈，面對這席捲全身，足以讓墨荒每一個細胞都為之顫抖的殺意，墨荒覺得自己無需去問，也沒有時間去想，身體，意志，精神，真氣四者都在這重壓一般的殺氣面前高度統一，完全融為一體，嘴角不由得泛起淡淡的笑容，如一縷和煦的陽光，如一縷春日的微風，如此的空靈和祥和。

躲不開，根本無法躲開，真的實際接觸，墨荒才發現築基期和鍊氣期之間的差距遠比想象中更大，而且並非是敵人揮出的拳頭比自己的更猛，對面的反應比自己更快那麼簡單，而是方方面面全方位的差距，就好比現在，烈豪以意志鎖定了墨荒，墨荒便升起了哪怕躲到天涯海角都躲不開這一擊的想法。

墨荒狂野的笑意從唇間延伸到眸子之中，因為截至這一刻，墨荒依舊能從烈豪的攻擊中感到那漫不經心的高傲，毫不在乎的蔑視。

無法躲，那就無需去躲，身軀怪異一扭，宛如畸形而躁動的野獸，散發無與倫比的狂亂和凶氣，瞬間變招，左手高高掄起，猛然朝烈豪的拳頭拍去，就在此時，墨荒的左手異常腫脹，青筋怒起，烏青異常，拍實之後瞬間觸發了烈豪掌上的諸天轉輪氣勁和金烏火力，化作一股小範圍，但卻絕對兇猛的爆炸力。

左手五指連同大半個手掌手腕瞬間受到重創，甚至連森森白骨都露了出來，縱然在氣勁爆炸間，墨荒的血肉飛濺痕迹依舊清晰可見。

烈豪嘴角露出一抹快意，只覺得這麼一下算是出了自己被一個築基弱者打中身體的怒氣，但卻在此時看見了詭異的一幕，墨荒飛濺的血肉竟然燃燒起來，烈豪楞了一下，他的金烏之火雖然霸道，但也還沒達到這般焚灼血肉的境界啊，難道自己這一擊過後修為有所提升？

左手被殘，在烈豪心目中理應抱著左手倒在地上痛呼不已的墨荒卻沒有倒下，而是更加妖異狂亂的扭動起身軀，而後口吟尖嘯，渾身竟然猛然膨脹起來，一如左手一般，青筋暴漲通體烏青，體型驟變，但墨荒眸子卻依舊燃燒著璀璨的狂野。

右手瞬間而動，一擊兇橫絕倫的爪擊，當著烈豪的臉劈頭蓋臉的抓下去，一爪之速，已然超乎烈豪的反應極限之外，落頂一爪，金烏法袍再度綻放金光頂住了墨荒的攻擊，但還沒等烈豪再度展露輕蔑的笑容，就見墨荒高聲狂嘯，竟不顧金烏法袍的反噬火勁狠狠的壓了下去。

五指濺血，但墨荒身上的氣勢卻陡然一增再增，甚至在百無可能的情況下更進一步，硬生生以五指之力將金烏護體金光抓出了數十條裂痕。

烈豪立刻反應過來，這一爪如果擊碎護體金光，那麼縱然他的修為比墨荒高上一個大境界，也免不了頭碎人死的結局，怒喝一聲便反手抬拳轟去：「螻蟻，爾敢？」

「老子我就敢！」

一爪之力陡然一變，五指併攏，形成利錐刺了下去，金烏護體金光又被鑿穿了一層，最後僅剩下薄薄一層，墨荒第三次變勢，有爪到錐，最後是……拳。

用的不是剛拳，而是寸拳，柔拳，綿拳，陰損入骨的拳勁直接穿透了薄弱的金烏護體金光，作用在烈豪的顱骨之上。

秘傳戰技……【寸光連擊】

被拳勁一轟，烈豪猛覺眼冒金星，口鼻生甜，被強烈的眩暈感籠罩，本來打碎直接轟爆墨荒腦袋的一拳，也歪歪扭扭的落在墨荒胸膛上。

墨荒的胸膛頓時塌下去一大塊，破碎的衣衫乃至於血肉上都燃起了金烏之火，受此重創，本該傷重無力的墨荒卻反而愈發兇橫，整條右臂猛然膨脹起來，無數血珠在毛孔中濺射出來，飛濺在空氣之中，開始燃燒，手起爪落，還以更凶更狠的一爪。

一爪，一錐，一拳，一招三變之後，金烏護體金光頓告不支，化作星星光點粉碎四散，而墨荒在一招三變之後，還推出了第四重變化。

中指關節狠狠突出，由拳化作鑿子，狠狠的按在了烈豪的百合穴上，這一擊真正重創了烈豪，口鼻噴血，連眼珠子都滲出血淚來，生死關頭，烈豪腰間一個玉墜猛然炸碎，驅散了籠罩烈豪意志的眩暈，並在他身上升起了一道護罩。

墨荒見狀，瞳孔一凝，但隨之被那兇橫無邊的殺心所驅逐，此情此景，要麼自己死，要麼烈豪死而已。

但出乎墨荒的意料之外的是，烈豪居然猛然轉過身，然後……跑了，毫不猶豫，極其狼狽，甚至不停發出凄厲吼叫聲，大步大步的飛速逃竄。

「喂喂，你還可以打，我已經快被你打死了，你別那麼慫好不好，回來，回來啊。」

一轉眼，烈豪便已經消失無蹤，見到大敵竟然這般狼狽而逃，墨荒臉上露一抹苦澀，他知道自己這下子麻煩真大了，待到烈豪逃到的不見蹤影之後，墨荒徹底撐不住了，身軀軟軟癱倒。

力量不是憑空而來的，墨荒能爆發出跨一個境界和烈豪轟個兩敗俱傷的力量，除了烈豪大意輕心之外，還因為墨荒動用了禁忌的殺招。

這一招名為荒獸兇殺，是大荒祭舞中最禁忌的殺招，大荒祭舞乃融匯了遠古生靈祈福禱告時巫舞之姿，和太古荒獸獵殺之姿而來的戰技，分作內鍛外用兩部，內鍛部以巫舞為根基淬鍊身體，錘鍊真氣，而外用篇，則是以太古荒獸獵殺之姿為主。

太古荒獸，無論是存在模式，身體構造，力量威能方面都大異於現代的生靈，所以其征伐獵殺之姿，詭秘幽邪也出乎超出現代生靈的想象之外。

而荒獸兇殺，是大荒祭舞的最終殺招，只有要誓死拚命時才能夠使用，一用出來，除非敵死就是自己身死，所以被列為禁忌殺招，這一招的根源脈絡是模仿哪一尊太古荒獸已經不得而知，但招式效果卻是無與倫比的兇殘。

荒獸兇殺起手第一步，就是要藉助敵人之力自殘，一旦身體傷殘，便能激發一股兇橫殺力，所以墨荒在左手傷殘之後，力量便憑空上了一個檔次，得以擊傷烈豪，而這荒獸兇殺一旦開始，就越是傷重，激發出來的兇橫殺力就愈是強橫，而且這股激發出來的兇橫殺力還會維持著墨荒的生機不墜，讓墨荒化身為越是傷殘就越是恐怖的殺戮凶獸。

但這一切都不是沒有代價的，荒獸兇殺激起的兇橫殺力終歸是源自於墨荒的潛能，若真要去到最後，墨荒也只有油盡燈枯一個死法，但這卻是可以避免的，荒獸兇殺的最終終結階段，就是要殺死敵人之後吞噬其血肉精華，以此來彌補身體的虧空。

但眼下烈豪已經逃跑，墨荒想要獵殺其來彌補身體虧空也沒辦法了，癱軟在地的他不斷的咳血，在荒獸兇殺持續時間漸漸結束之後，傷勢便再也無法壓抑，胸膛的傷勢足以帶走墨荒最後一點力氣。

癱在地上，墨荒帶著一抹無奈的苦笑看著自己胸膛衣襟中跌落出來的石頭碎片，神魔石板這麼重要的東西當然是要隨身攜帶，墨荒一直放在胸口，卻不料被烈豪猛拳一擊，這件神魔遺澤之寶直接轟成粉碎。

但話說話來，若不是神魔石板替墨荒卸了不少拳勁，只怕受了烈豪那一拳后，等荒獸兇殺持續時間一結束，墨荒就可以直接宣告不治了。

血水從口鼻之中噴涌而出，就連眼睛都被密布的血絲漸漸遮掩了，視線漸紅，漸昏，漸暗……

墨荒嘴角一抹苦澀的笑容揮之不去，縱然已經頻死，但墨荒的意志依舊清明，他明確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糟糕到什麼樣的地步，就算自己和烈豪打鬥的痕迹已經驚動了學園都市的警戒，救援人員很快就要來，但墨荒也知道自己只怕撐不到那個時候了，因為直至到這個時候，烈豪所留的金烏火依舊胸膛上燃燒著，跗骨之俎般焚燒著那所剩不多的生機。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出奇的，墨荒卻覺得心頭一片祥和寧靜，卻在此時，墨荒隱約看見一縷如尾指般細幼的氤氳白光，如孤煙一般筆直衝向天穹，這道白光帶給墨荒一種異常熟悉的味道，這是那塊神魔石板中殘留的太古神魔氣息。

神魔石板破碎，這從太古年代殘留至今的不知名神魔氣息也無法繼續長存下去，漸漸散於空氣之中，這道神魔氣息似乎感應到自己再也無法長存下去，便猶如迴光返照一般空前濃烈的爆發起來。

墨荒心頭流過一抹悲憫，就算是在太古年代爭雄世間，號稱不朽的神魔，萬年之後，所烙印在世間最後痕迹，也不過是一道尾指粗細，薄如煙霧的光柱而已，如此可憐，如此卑微。

生機的流逝和湮滅不已人的意志為主，在一望無際的黑暗籠罩過來時，墨荒唯一能做的就只是靜靜的閉上自己的眼，不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死不瞑目，這是墨荒根植於骨子裡的孤傲。

而在此時，那縷迴光返照的神魔氣息也爆發了盡頭，漸漸飄渺無蹤，而卻在墨荒咽氣的那一瞬間驟然濃烈起來，但卻出現了詭異而妖異的變化，點點黑斑出現，腐蝕了孤傲沖霄的白色光柱，轉眼間便將白色光柱化作一道如夜幕般深沉，如深淵一般不可揣測的黑暗光柱。

而這道黑暗光柱不再迴光返照般的爆發，而是一反常態凝結起來，化作一條細幼的靈蛇沒入墨荒的身體之中。

這一刻，墨荒胸膛上熊熊燃燒的金烏火如遇到天敵一般驟然熄滅，而正在噴涌血水的傷口也驟然止血，殘破身軀上的肌肉開始蠕動，詭異的開始癒合起來。

無窮光影在眼前中閃爍，絢爛到不可思議的無窮光明，覆蓋一切的黑暗影幕交錯而舞，墨荒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他的思緒彷彿被眼前這瘋狂交錯的光與暗支配了，一動也不能動，當交錯去到了極致的巔峰之後，驟然寂靜，而後彷如星球爆炸一般，無匹的狂暴波動橫掃一切，一個畫面陡然出現在墨荒的腦海之中。

一座前所未有，超越尋常生靈想象極限的巍峨山峰，這座山峰起於大地，卻突破青冥，高不知幾萬里，山勢延綿無盡，而在這雄渾巍峨雄山的巔峰孤峰之上，一個黑袍男靜謐的佇立著，背負著雙手，眺望著蒼穹。

他並不是一個人，在他周遭幾百裡間，無數威勢不凡的存在將其包圍，這些存在視虛空為大地，昂首立於天空，身具異相，或是操龍踏蛇，或是身繞水火，或者壓根就是一團無窮華光和漆黑玄暗，這些存在每一個具備不凡威勢，一個不起眼的一舉一動都彷彿可以號令天地一般。

這些不凡存在散發著憎恨的殺意，對象是那個黑袍男子，但是無論如何憎恨，卻沒有任何一個存在膽敢靠近黑袍男子一里之內。

黑袍男子低頭，平靜的掃視周遭，那些不凡存在只是被其目光掃過的，都忍不住退後一步。

並非居高臨下的藐視，也並不是滿懷戒備的注視，眸子不帶一絲溫度，只是平靜的視若無睹，彷彿這遍布諸天，圍困自己的不凡存在們都只是路邊的普通石子一般，最後目光凝視到距離最近的那個存在。

那裡有一個人，一個渾身裊繞著清澈透亮光輝的存在，絲絲裊裊光輝自虛無而出，氤氳揮灑天穹大地，近乎普照大千一般偉岸和浩瀚。

是神，是聖，是凝結世間一切無暇之物的存在。

黑袍男子默然凝視片刻，陡然開口：「少年喲，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意志驅使著你，讓你以這般決絕姿態立於我的身前！」

悠揚，空靈到非人的嗓音回蕩於天地間：「這個世界不需要一個隱藏在幕後主宰一切的黑手存在，這是諸天神魔的意志，也是這個世界的意志，你的存在必須得到糾正，你的行為必須在今日被終結。「

「真是無趣的答案，不過作為一個被世界意志侵蝕殆盡的殘渣來說，這也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不過我還是比較懷念以前高呼著愛與正義的你，嘛，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反正你也聽不進去了，就讓我們拋開無聊的廢話，用拳頭來決定未來的一切吧，少年喲，還有你們這些看不清時代變遷的廢物存在們喲……」

黑袍男子唏噓的話語，卻在結尾轉為熊熊燃燒的戰意：

「不要有一絲分神，不要有一絲猶豫，燃燒你們的體魄和靈魂，將你們的信念和潛能發揮到極限，然後試著在我的手底下……活下去吧！」

下一個瞬間，黑袍男子動了，如天傾，如星隕，掀起堪稱滅世一般的無匹連綿殉爆，然後倒影在墨荒腦海中的畫面便立刻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