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被利用的友誼
第二十三章被利用的友誼
聞言,夏信的眉頭皺得不是一般高。他好像沒說什麼太過分的話吧,怎麼就被夏誠評價為「不要臉」了?
雖說高中學校禁止戀愛,但是暗度陳倉的也不少吧,怎麼到夏信這裡就變成不要臉了?
對於夏誠的反應夏信表示難以理解,甚至覺得對方的神經有些問題。
「你自己逛商場吧,我不奉陪了!」夏誠說完就走,根本沒給夏信一個好臉。
操!夏信終於沒能忍住暗罵了一句粗話。他算是看清楚了,夏誠就他娘的是一個小破孩!他高興的話就和你哥倆好,不高興的話就管你是誰!
最讓人窩火的是夏信根本沒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惹到這位大少爺了!真是頭疼!
身邊沒了夏誠在絮絮叨叨,夏信很快就給母親和夏明宇分別買了禮物。夏明宇什麼都不缺,夏信又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所以只是憑直覺買的。
買完禮物之後夏信又為自己添了一身白色正裝,試穿的時候看著鏡子,夏信對著鏡中骨秀神豐的少年嘀咕了一句:套著金裝也不過是只野鳳凰。
妄自菲薄之後夏信又暗暗下定決心:早晚會成為一隻真正的金鳳凰。
禮物和正裝都購置完畢,但夏信還是覺得少點什麼?他是不是應該也為夏誠準備一份禮物作為回禮?於是夏信又在商場耽擱了一些時間。
等到夏信拎著四個購物袋來到停車場時他才發現車已經離開了,夏誠根本沒讓司機等他。
夏信把手伸進口袋裡準備拿出手機聯繫夏明宇給他請的專屬司機,但是口袋裡只有一張金卡,他這才想起來手機被忘在家裡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夏信沒有法子,口袋裡只有幾十塊錢也只能坐公交了。
擠上公車之後過了大概三四個紅綠燈,夏信突然看到祖琮搖搖晃晃的和三個男人在酒吧門口糾纏。
祖琮明顯是喝醉了,那三個男人看起來就不懷好意,一直在動手動腳。
夏信急忙擠到公交車後門,下一站到站開門之後他就下車往回跑。遠遠一看,酒吧門口哪裡還有祖琮的身影?糟糕!
夏信仔細盯著從酒吧的地下停車場里駛出來的車,終於發現了一輛車裡擠滿了人,祖琮被兩個男人困在後座上掙扎著!
除了祖琮之外,車裡加上司機一共四個男人。都是身強力壯的模樣,以硬碰硬的話夏信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再加上一個醉得站不穩的祖琮,他們根本就跑不掉!
祖琮到底是怎麼惹上這四個男人的?夏信著急得不行,卻實在沒有辦法。眼看著車漸漸跑遠,再不攔下的話就真的晚了!
算了!夏信狠狠心決定拼了!不就是以一敵四嗎!大不了被打得連唐歌都認不出!
「大哥!我借用一下你的電棍!」夏信可不是傻瓜,真的做出空手套白狼的事。
沒等停車場里的年輕保安點頭同意夏信就搶走電棍跑了,他在前面跑著攔車,保安反應過來后就在後面追。
酒吧的位置臨著街,門口車來車外川流不息。夏信此時無比感謝平常讓人憎恨的擁堵的交通!
夏信很快就追上了那輛車,一個寸勁就把電棍砸在了前面的車窗上。坐在主副駕駛座上的兩個男人沒有防備,臉和脖子立即都被四散開來的玻璃碴子弄出了道道血痕。夏信沒打碎後面的車窗,自然是怕傷到祖琮。
這四個男人大概沒想到事成了之後居然碰到個不要命的來攔路,在最初的詫異過後彼此對視一眼立即收到對方「這個長得不錯,想嘗嘗味道」的眼神,然後就抱著玩玩的心態下車開始毆打夏信。
「琮哥!」夏信看到祖琮的面色潮紅,上身的襯衣已經被解開了,胸膛上還留著新鮮的刺眼紅印,他這心裡頓時怒火叢生,下手也狠了許多。
四個男人真不是吃素的,一拳一腳都灌滿了力氣。夏信畢竟只學了兩年跆拳道,太菜了。況且從保安手中搶來的電棍也根本就沒有電,所以幾個回合下來夏信的身上已經是紫一塊青一塊了。
幾個男人一看,就這實力也不用打了,抓著夏信的手就打算把人直接帶上車。
追著夏信跑來的年輕保安在看了一會兒后終於弄明白髮生了什麼,所以不再置身事外立即加入戰鬥幫這個少年一把。
酒吧本就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保安雖然年輕但是身手如果太差也不會被酒吧老闆雇傭,因此保安的加入瞬間扭轉了整個戰局。
幾個人的混戰自然引起了交通的進一步擁堵,被堵在後面的許多車主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都沒敢插手卻良心未泯地報了警。
幸運的是警局就坐落在下一條大道上,一車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現場,難得神速!
四個男人在聽到警笛聲之後跑了三個,其中一個始終被保安拽得死死的直到被警察扣上手銬也沒能跑走。
夏信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趴在地上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在看到警察后終於鬆了一口氣直接暈了過去。
祖琮和夏信立即被警察送去醫院,餘下的警察在快速錄了幾個圍觀群眾的口供之後就開始幫著交警疏散交通。
犯罪嫌疑人留下的車被拖走,環衛工人則快速將碎掉的車玻璃清掃乾淨,很快整條街就恢復正常。唯一印證著事件發生的大概就是夏信留在地上的血,雖然它早晚也會被水沖刷進下水道里。
祖琮沒有喝醉,他只是被下了葯。在醫院裡打了一針后祖琮就清醒了,錄過口供之後他就躺在病床上側著身子看隔壁床上昏睡的夏信。
夏信身上的外傷已經全都被包紮過了,大大小小的竟有十多處。除此之外,夏信的肋骨被打斷了一根,胃部則差點被打出血。
一個人怎麼會為另一個人拼成這樣?
祖琮已經和夏信認識很多年了,夏信這個人對待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一副冷麵孔,不熟悉的人都猜想他很冷血。但是只有祖琮知道夏信不是冷血,他只是把自己的感情看得很重要,不輕易給別人,給了就不會收回。
「我真是太幸運了。」祖琮在心裡說道。
祖琮的父親祖榮在接到警察的電話時正在參加一個環境保護與可持續發展的會議,知道兒子被送進醫院后他想著這小兔崽子老實了一段時間居然又開始犯渾了。他不打算去醫院丟人,乾脆讓秘書打電話回家通知姜菱也就是祖琮的母親去跑一趟就行。
但是接下來警察說的話改變了祖榮的主意——夏信因為救祖琮受了重傷。
掛斷電話之後祖榮只是轉了轉眼珠子,他身邊的秘書就已經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夏信現在是夏明宇的繼子,他又是祖琮的青梅竹馬,這層關係簡直是上天賜給祖榮的。
今年是祖榮成為A市市長的第五年,如果他能與首富夏明宇拉進關係,年末兩會召開之時他就會有更大的把握連任市長之職。他好不容易才在A市站穩腳,他暫時還不想離開這個讓他苦心經營多年的關係網。而且如果能夠連任的話對他的仕途來說更是光輝的一筆,再往上爬已經不是難事。
半個小時后,祖榮帶著姜菱來到祖琮和夏信所在的平安醫院。
姜菱得知兒子差點出事的時候就已經哭紅了眼,心裡埋怨丈夫不知又得罪了什麼人,但她不敢說出口。
走到祖琮的病房門口,兩人聽見屋子裡傳來輕微的抽泣聲。不是說沒有受傷嗎?這是誰在哭?
「請問你們是祖琮的家人嗎?」守在門口的警察在確定祖榮和姜菱的身份后替他們推開病房的門。
走在前面的姜菱看到兒子后就撲上去問道:「怎麼回事?哪裡受傷了?」說著說著又開始掉眼淚。
「媽,我沒事。」祖琮對夏信眨了眨眼,「看吧,我身上沒傷我媽就已經這樣了。唐姨看到你渾身是傷能不心疼嗎?」
姜菱這才注意到旁邊病床上還躺著一個人,她知道是夏信救了自己的兒子,但她沒想到兩個孩子會被安排在同一間病房裡。
姜菱自知失態,立即擦乾眼淚對夏信說道,「小信,阿姨要好好謝謝你。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啊。」
夏信說道:「姜姨,您太客氣了。」夏信渾身都疼得厲害,一開口聲音就自己顫抖起來,聽著還頗為滑稽。
然後姜菱看向唐歌,說道:「小歌,我們許久未見,沒想到再見面竟是在這種地方。」
唐歌只是點點頭,沒說話。她的眼睛腫著還含著淚水,這個時候實在是沒有心情與姜菱敘舊。再加上這些年她們根本就沒有過聯繫,曾經再好的關係如今也被蒙上了一層塵土。
女人們打過招呼之後就輪到男人們了,祖榮主動向夏明宇伸出手,說道:「夏總,這次的事情我會派人調查清楚。請放心,我不會讓小信這孩子白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