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朋友來探望
第二十六章朋友來探望
聽到夏信說疼,夏誠這心裡就像是被貓爪子抓出了無數的血道似的,又疼又癢還帶著極大的不該招惹貓不然不會引來禍事的後悔。可惜的是那隻叫做「隱瞞祖琮邀約電話」的貓已經消失不見了,夏誠只剩下後悔的份兒了。
「要不吃點止疼葯吧?」雖然沒開燈,但是夏誠的手已經準確地摸到了床頭柜子上擺放著的藥瓶。
然而夏信拒絕了:「吃了也沒用。一根肋骨斷了、胃差點被打出血,這豈是幾片止痛藥就能起作用的?」
想要不疼只能請護士打麻醉針,但是這玩意兒太傷身體而且作用只能持續幾個小時,麻醉藥效過去之後會更疼,所以夏信自然也不想用。
眼下只能生熬著,夏信安慰自己只要熬過這頭幾天以後就不會很疼了。可是這種自我安慰根本不管用,他還是很疼啊!疼得這麼多年的委屈與不滿都要變成眼淚忍不住落下來了!
夏信突然感覺到床在輕微晃動,仔細一看竟是夏誠爬上了自己的床。
夏誠的動作很小心,害怕壓到夏信的傷。
成功躺在夏信的身側之後夏誠輕手輕腳地將人抱在自己的懷裡,替他揉著因為無法移動而酸痛不堪的後背。
夏信沒有拒絕,他想不到任何要拒絕的理由。
「力道怎麼樣?」
「唔,挺好的。你可以試著去考按摩師資格證了。」夏信被按得昏昏欲睡,連身上的疼痛似乎都沒有那麼明顯的感覺了。
按摩完夏信的肩膀后夏誠又跑到床尾去按摩他的小腿,等夏誠再回到床頭時夏信已經睡著了。
屋子裡的冷氣開得十足,夏誠為夏信掖好被子之後就靜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夏誠其實很想抱著夏信睡一覺的,因為剛才抱著對方的感覺很好,讓他以為自己真的是哥哥。但是夏誠自知自己的睡相太差,所以還是暫時不要去禍害夏信了。
這一覺夏誠睡得一點都不安穩,睡夢中總是能聽到夏信在自己的耳邊發出若隱若現的呻.吟聲。他這一夜醒了很多次,每一次看到夏信依舊熟睡著他才會鬆一口氣然後接著睡。
祖琮剛開始睡得挺香,後來噩夢襲來也害得他沒睡好。雖說他表現得很不在乎,但夢裡卻全是幾個男人對他動手動腳然後將夏信打得進氣少出氣多的畫面。再加上夏信痛苦的呻.吟聲太過真實,他明知是夢卻被嚇得半死。好在每次醒來看到隔壁病床上夏信還好好的,這才讓他安心了不少。
等到天大亮時,三個人之中兩個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不住地打著大大的哈欠。
夏信倒是睡得很舒服,除了偶爾被疼醒之外竟是一夜無夢。當然,他自是不知道自己無意識的痛苦呻.吟聲居然入了其他二人的夢境。
將收拾好的床鋪放在夏信的床尾后,夏誠問道:「你們早飯想吃什麼?我去買。」
夏信搖頭:「我們誰都不用出去買飯。」
話音落,敲門聲響起:「小信,小琮,你們醒了嗎?」主要是問他們穿好衣服了嗎。
夏信應道:「媽、姜姨,你們進來吧。」
唐歌和姜菱推門而入,在看到夏誠一大早就在病房裡的時候都吃了一驚,簡單地和他打了招呼后就各忙各的將帶來的東西都歸置起來。
唐歌知道夏誠不喜歡自己這個后媽,所以她也就不上趕著討人嫌。至於姜菱,她根本不認識夏誠。所以唐歌的態度就是她的態度,准沒錯。
夏信聞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香味於是問道:「媽、姜姨,你們做了什麼好吃的?」
唐歌說道:「做了幾樣你愛吃的菜,做完之後才想起來你現在還不能進食。幸好阿誠在這兒,你不能吃就讓阿誠吃了吧。阿誠還沒吃過早飯吧?」
夏誠搖頭:「還沒吃。謝謝唐姨。」
姜菱也說道:「我也做了小信愛吃的菜。一會兒我去問醫生小信到底什麼時候能吃飯,總打營養針也不是個事兒啊。」
祖琮一聽就開始挑刺:「媽,我也在這兒啊!您就沒做什麼我愛吃的?還有唐姨,從小我就最愛吃您做的糖醋排骨了,您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兩個女人被祖琮逗得哈哈大笑,這才把她們給祖琮做的粥和菜端了出來。
早飯時間又在他人吃而夏信只能幹看著中過去了。
醫生在查房的時候詢問了夏信一些問題,再三確認后才對唐歌說病人已經可以進流食了,於是停掉了夏信的營養針。
夏信的胃只是差點被打出血又不是真的出血,所以才可以這麼快進食。他現在唯一難受的地方還是在肋骨,聽醫生說斷掉的肋骨重新接合需要兩三個月,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要躺著去參加母親和夏明宇的婚禮了。真是晦氣,他寧可不去參加婚禮也不能把這種晦氣帶給母親。
唐歌把夏信的書都帶到了醫院,補習班他是去不成了,說不定開學之後的第一個月還要向學校請假。不過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走一步是一步吧。
住院真的是一件讓生活節奏瞬間慢下來的一件事情。在醫院裡躺在病床上,夏信甚至能聽到時間慢慢從身邊走過去的聲音。
唐歌和姜菱擔心幾個孩子在醫院裡住得不舒服,一整天時間來來回回地跑了很多趟,添置了許多生活用品。
「媽,我頂多在這裡住十天左右然後就可以回家靜養了,您不用這麼麻煩。」
然而夏信的話就像是打了水漂,唐歌充耳不聞,繼續置辦她覺得在醫院裡能用得上的東西。以至於到最後唐歌甚至給夏信買了一個小型按摩儀,專門為不能起床活動的病人所設計的。
夏誠哀怨地看著這個按摩儀,悄聲對夏信說道:「我覺得它肯定沒我好用。」
聽著這句頗有歧義的話夏信笑了,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它一定沒你好用。」
夏誠滿意了,完全沒察覺到自己被夏信在口頭上佔了便宜。真是單純啊!
這一天病房裡十分熱鬧,除了唐歌和姜菱進進出出的購置物品之外警察又找他們重新記錄了一份口供,後來倪猜和魏薇也結伴來醫院看望祖琮和夏信。
祖琮是在「薇吧」出的事,這個「薇吧」正是魏薇開的店。她的年紀不足,所以酒吧還在她的父親名下。
魏薇巴不得自己能有什麼借口趁機接近祖琮,昨天一聽說祖琮在「薇吧」出事她就坐不住了。後來是她父親怕警察牽扯到他們酒吧所以禁止魏薇在這當口去醫院,於是她過了一夜在得到父親的允許后才和倪猜一起來的。
魏薇一心撲在祖琮的身上根本就沒管病房裡的其他人,倒是倪猜一眼就看到了夏誠,剛要詢問他怎麼在這兒突然想起來半個月之後夏明宇就要結婚了,聽聞對方還帶著一個和夏誠一般大的拖油瓶。難道夏信就是傳說中的拖油瓶?
倪猜的眼珠子咕嚕一轉就知道有些話不該說,於是就像平常一樣和夏信閑聊道:「你呀整天就顧著學習,我上次讓祖琮帶你出來玩結果他問都沒問就說你沒時間。你是不是把這些老朋友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哪有?我只是要學的功課太多了。」
「我可不管你要不要學習,總之等你身上的傷好了之後我們再一起打球。上次夏誠給我們露了一手,那叫一個棒!」倪猜看著夏誠說道,「我都想拜你為師了!」
夏誠笑道:「客氣。」
夏信這才知道原來倪猜和夏誠是認識的,果然這些同一個階層的人都是相識的。莫非皆是一年見兩次面的交情?
這廂祖琮始終小心應對著魏薇,剛開始他還有點耐心。但魏薇實在是太纏人了,一會兒喂他吃這個一會兒喂他吃那個,片刻都不消停,祖琮被她煩得沒脾氣只好看著夏信求救。
夏信難得見祖琮吃癟,所以他表示自己根本沒看到某人在求救。
祖琮看見夏信在偷笑,心裡想著這個小壞蛋就是喜歡看自己這個惡人被更惡的人磨,因此故意將臉上的痛苦表情放大用來逗夏信開心。
夏信的確被逗得很開心,於是大發善心說道:「咦?我的理療時間好像要到了。」
倪猜是個多精明的人啊!一聽夏信的話立即說道:「那我和魏薇就不耽擱你的治療時間了,改天再來看你們。」魏薇不情不願地被倪猜拉走了。
祖琮癱在床上揉著自己的肚子:「再被她喂下去我的肚子都要撐爆了!」
夏誠鄙視道:「你真不想吃的話直接拒絕不就行了。明明就很想吃……」
祖琮還沒解釋夏信就替他說道:「你是不了解那個魏薇,如果琮哥不吃的話她就有本事讓榮叔或者姜姨以為她被琮哥欺負了,不管怎麼樣到最後受折磨的一定是琮哥。」
夏誠打了一個寒顫,立即用同情的眼神看著祖琮:「你居然招惹到這種女生,真可憐啊!」
祖琮張了張嘴,沒說話。唉,他快要被魏薇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