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概是孤獨
第三十章大概是孤獨
翌日一大早祖琮就打電話向唐繼鳴打聽夏信昨夜吩咐他的事情，但是唐繼鳴對哪些電視劇導演在選角兒的消息本來就不關心，再加上平時堯旭的刻意隱瞞，他竟是什麼都不知道。
祖琮在忍住破口大罵的心之後只好囑咐唐繼鳴向娛樂圈裡不會走漏消息的人打聽，並且叮嚀他千萬不要讓堯旭知道他們的意圖。
等到下午四點鐘左右的時候唐繼鳴終於打來電話，說是已經確定了幾條消息。
夏信看著紙條上寫的幾個名導演和他們將要拍攝的電視劇劇名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這到底都是什麼玩意兒？」
夏誠湊近一看也是醉了，《我和瘋子女人的二三事》，怎麼聽起來更像是某些網站上為了吸引人眼球而胡編亂造的帖子？還有什麼《老娘哪裡挑逗你了！》，這他娘的真的不是改編自哪篇小黃.文？
最後夏誠的眼神聚集在夏信的手指停留的地方——《插翅難飛》，這個劇名還不錯，看起來像是一個警匪片。
「季然？這個導演的名字倒也有趣，不過我沒怎麼聽說過啊。」夏信示意祖琮在網上搜索一下這位導演的事迹。
幾分鐘后祖琮看著從網上查來的資料照本宣科：「季然，男，二十一歲，畢業於美國芝加哥電影學院。據季然本人透露，他的名字來自於當年只有十六歲的父親的一句玩笑話：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祖琮在心裡吶喊著：卧槽！十六歲就有兒子了？這是種馬啊（某人完全忘記自己也是這樣的種馬）！
夏信打斷他：「撿重要的說。」他主要是想知道對方在娛樂圈裡的地位對粉絲來說是不是一個可以替偶像巴結的對象。
「重要的？」祖琮往下看，「這上面說他在美國拍的每一部電影的票房都很高，但是他從來都不用自己的作品申請任何電影獎項，是個怪人。」
「既然是個拍電影的，怎麼突然想起來回國拍電視劇呢？」這是夏信疑惑的地方，拍電影和拍電視劇也差得太多了。
祖琮說道：「百科上介紹季然的母親當年是一個二流的電視劇明星，一個陰錯陽差的機會爬上了季然父親的床然後才有的季然。這個女人想母憑子貴一步登天不過沒想到不幸的是她真的登了天，生了季然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說是產後抑鬱症，但保不準是被季然的父親活活氣死的，他只把她當做一夜.情的對象。」
聽完祖琮這一番話，夏誠和夏信都吃驚得嘴巴都合不住了。
「看來這個季然還是很重感情的。」夏信說道，「讓唐繼鳴著重打聽一下季然這個人和他準備要拍的電視劇，最好能拿到劇本。」
祖琮說道：「不太容易。劇本這東西在電視劇早期籌拍階段都是完全保密的，除了劇組的人只有投資商才有資格看一眼劇本的好壞。」
說到投資商，那就和錢有關了，於是祖琮和夏信的目光都移到了夏誠的身上。
在二人不懷好意的注視下夏誠立即舉手投降：「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說完夏誠就離開了醫院，這還是他最近幾天以來第一次離開醫院。
這天晚上夏誠沒有回到病房，夏信抬手摸著自己的肩膀無聲地嘆了口氣，忍著各種不舒服睡了。
等到夏誠回到醫院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輕輕推開病房的門，看到拿著書本看得入迷的夏信，夏誠這兩日因東奔西走而焦躁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被撫平了，原來多了一個弟弟竟是這般讓人感到滿足的事情。
病房裡只有夏信一個人，夏誠踮起腳悄悄地靠近想要嚇他一下。
夏信卻突然抬頭問道：「兩天不見，你又小了幾歲啊？幼不幼稚？」
沒嚇到夏信，夏誠反而被嚇了一跳還差點重心不穩蹲坐在地上。
「你這人真是……」夏誠苦笑，「我好歹也為你奔波了兩日，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夏信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被報紙包著的小東西扔給夏誠：「接著吧！昨天姜姨買來的點心，好吃的不行。我手快替你留了一份，要不然都被琮哥吃光了。」
夏誠高興極了，拆開報紙兩三口就把點心吞進了肚子里，吃完了才吧唧吧唧嘴，那速度快得愣是除了甜香之外沒品出其他的味兒。
夏信看得目瞪口呆：「你這兩天沒吃飯嗎？真是豬八戒吞人蔘果，好東西都讓你糟踐了。」
夏誠也覺得意外，他根本不餓，只是在聽到夏信給自己留了食物之後太高興了。他的親人向來只有夏明宇一個，他卻從來沒有從對方那裡得到過親人應該給予的溫暖。但是在接到夏信拋過來的點心的時候，夏誠一下子覺得自己也擁有了那份親情。
「這個點心是哪裡賣的？我現在去買。」
「琮哥已經去買了。他在醫院裡陪我待了幾天實在是被悶得不行。榮叔給他請了幾個保鏢，他就帶著那些人去買點心了。」夏信看一眼時間說道，「琮哥已經離開一個多小時了，說不定一會兒就會回來。不過姜姨說那家店的生意很好，琮哥恐怕會無功而返。」
「你猜對了！」門被推開，祖琮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床上，「操！那家店的生意太好了！他娘的我排隊排了那麼久結果店員告訴我今天的成品都賣完了！」
夏信沒忍住，笑了。他從小就特喜歡看祖琮一臉很倒霉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有趣。
既然祖琮也已經回來了，夏誠立即抓緊時間將自己這兩日忙活的成果簡單地說明一下。
「這件事我沒敢直接找父親，但是我找到他的秘書何君浩，請浩哥為我散播一條『夏明宇有意投資電視劇』的消息。別人散播這條消息可能不會那麼多人相信，但是浩哥是我父親的秘書，他說出的話能有錯嗎？所以很快浩哥就接到了不少製片人打來的電話，其中也包括《插翅難飛》的製片人。借著投資的名頭，我幾乎不費事就拿到了劇本並把它拿給唐繼鳴。」
「等一下，繼父當真不知道？」夏信主要是怕連累夏誠挨罵。
「應該吧。不過父親那麼精明，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我不過是借一下他的虛名，他是不會怪我的。」借夏明宇之名辦事的人向來很多，只要不過分他都不會管。別人借得，他的親兒子自然也能借得。
「那就好，你接著說。」
「我把劇本給了唐繼鳴之餘也拿給了父親的公司公關部的經理，她抽時間把劇本看完就對此寫了一篇一百多字的人生感悟。我讓唐繼鳴把這篇人生感悟編輯成微博發了出去，效率簡直不要太高，沒幾個小時季然就通過微博直接聯繫到了唐繼鳴請他做自己電視劇里的男一號。唐繼鳴和他簡單地聊了幾句，偶爾用上類似劇本里的台詞，季然以為這就是緣分立即和唐繼鳴稱兄道弟，男一號非他不要。」
「啊？這麼神奇？」祖琮聽著怎麼有些玄幻呢。
「你覺得神奇？其實不然。」夏誠解釋道，「季然這個人也算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從小孤僻。出國留學之後他靠著家裡的錢財支持竟也拍了幾部在業內受到褒獎的電影，算是年少成名，於是朋友愈發稀少、幾近於無。他一直都在迫切尋找一個能與他志同道合的人，而如今上天突然開眼送他一個唐繼鳴，他能不牢牢抓緊嗎？」
祖琮點點頭：「我明白了。恐怕現在季然的心裡還在激動呢，他終於有個心靈相通的朋友了。可惜了。不如事情結束后你把那個公關經理介紹給季然好了？」
夏誠嗤笑道：「那都是經過公司培訓的，你就算給她一本內容佶屈聱牙的書，她也能給你總結出來一個完美的中心思想。」
聽聞此話，祖琮只好又重複道：「唉，真是可惜了。」
夏誠看了一眼夏信，發現他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於是故意咳了幾聲引起對方的注意后才接著說道：「唐繼鳴向季然透露了他非常想拍電視劇但無奈有苦衷實在不能答應的消息。季然詢問是何苦衷，唐繼鳴將夏信與堯旭的賭約換成了他自己與堯旭的賭約——月刊雜誌的銷量若不能過四十萬本，堯旭就不會同意唐繼鳴接拍電視劇。」
「信了？」祖琮聽得入迷，不由自主就發問了。
夏誠的嘴角上揚：「他自然是信了。季然不僅很相信，還非常積極地與唐繼鳴探討調動粉絲購買力的方法。於是唐繼鳴『不小心地』提到了魏風，並將我們的計劃講了出來。季然表示他將全力配合唐繼鳴的行動，我們等著看結果就好。」
夏通道一聲：「辛苦了。」兩天時間能把這麼多的事情全都處理好，夏誠的實力不容小覷。
夏誠咧開嘴笑，看起來很傻。聽到弟弟的安慰，他突然感覺到口中似乎還殘留著點心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