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o分道宛城
眾人一陣急馳,出了上蔡,很快就到了通往宛的官道上,此處正是一個三叉路口,一是通往襄陽,一是通往洛陽。
黃忠勒馬叫住眾人道:"忠與元直將往,襄陽去了,與諸位就此別過吧!"
林晴道:"這樣也好,元直,你此去定當孝敬師長,好生學習,不要辜負我的一番心意啊。"
徐庶恭敬地回答道:"是,母親,孩兒謹記母親教誨。"
林晴道:"我就不去襄陽了,我跟公子他們一路,去洛陽了,於師兄也是多年不見了,我去洛陽看看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
徐庶下馬,跪在路邊道:"是,母親。母親這一路去洛陽也一定小心珍重。"
但見徐庶眼圈漸漸紅了起來,徐庶幼年亡父,與母親自小相依為命,從來不曾跟母親遠離,雖然母親平日里,教導甚嚴,但想到未來幾年內都不一定見到母親,所以不免傷感。
林晴躍下馬,扶起徐庶,對眾人笑道:"你看這孩子,看起來是個大人,卻還是要紅眼睛,哭鼻子。哈。。。。。。"林晴起初笑的甚是自然,可是笑到最後,聲音已然有些哽咽。
眾人心中都微微有些傷感。
一直沒有作聲的黃敘,突然對黃忠和劉茜道:"父親,母親,我不隨你們去襄陽了,我隨門主去洛陽。"
眾人聞言均是一愣,劉茜急道:"這是為何?"
黃敘低下頭,只是咬著嘴唇沒有作聲。
黃忠看著劉茜道:"我很高興啊,茜兒,我們的孩子長大了。"
沒有人比黃忠更加理解自己的兒子,黃敘加入了天一門,那就是天一門徒,受了《太平清領道》,治好了自己的頑疾,那便是受了天一門的大恩。大丈夫男子漢,處世為人就是要恩怨分明,這次如果殺了袁術,黃忠領著黃敘走了,那也算多少報了文麒的恩,但只是殺了一個張勳,那卻不算什麼,所以黃忠明白敘兒覺得自己應當追隨文麒去洛陽,以報答他治病救命之恩。
黃忠回頭看看黃敘道:"敘兒,你知恩圖報,我很高興。此去洛陽,好好跟門主和幾位師兄師姐學,記住多用腦子。"
。
文麒聽到"多用腦子"四字心中一稟,黃忠的確是一個智勇雙全的良將,在三國眾武將中,也只有寥寥數人文武兼備,可以堪與他匹敵,可惜失之交臂啊。
正當文麒神遊物外之時,黃忠已經策轉馬頭,招呼徐庶,徑往襄陽而去。
文麒心中默默向上天祝禱著,希望能夠與黃忠徐庶後會有期。他們兩個一個是絕世名將,一個軍師人物,如果日後他們能夠幫助自己的話,在三國生存或者發家就不會是什麼難事了。
顧灃說道:"我看我們在這裡稍作休息吧,這裡離汝南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想來袁術他們是不可能追過來的。我們也好趕緊替師妹包紮一下了。"
林晴點頭道:"說的是,我們也應該給李盈包紮一下了。"
說完林晴望向文麒,此時文麒兀自扯著馬韁擁著李盈,林晴不禁笑道:"公子,你是不是不想給李盈療傷啊?"
文麒聞言,見眾人都看著自己,老臉一紅,趕忙鬆手,回神看眼前玉人,早已經低下頭,只是白皙的頸部和耳根都已經紅成了一片。
這一路行來,文麒都沒有怎麼留意李盈,只是一路狂奔,希望早點跑出汝南。到了此時,出了險地,文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擁了李盈幾個時辰了,鬆開雙手的時候,文麒但聞到一股少女淡淡的幽香,不禁也開始面紅耳赤,心猿意馬:如果自己真的有這樣的嬌妻,那人生就真的是完美了。
文麒躍下馬來,伸手去扶李盈,但等了片刻,卻沒有見到李盈有任何反應,不由抬頭看去,李盈正向文麒看來,兩對目光一接觸,又都匆匆的避開......
林晴的聲音,已經耳際響起:"李盈,快點過來,我給你包紮。"
李盈應道:「來了。」隨後,輕輕嬌笑一聲:"不敢勞煩公子。"
已自輕盈地跳下馬來,望林晴走去,只留文麒一人牽著馬在那裡發楞。
21世紀的少女,哪裡會有這種風情,多的是「我的野蠻女友」,文麒深深的被這個李盈這個,時不時臉紅的女孩所觸動,他猶豫著,到底是不是應該去追求她?
正當文麒林晴他們急急地趕往洛陽的時候。
洛陽的于吉也在積極運作著,希望能夠在文麒來到洛陽之前給文麒謀一個不錯的職位。
由於司空楊賜的舉薦,文麒被任命為孝廉的文件三天前已經下來了。楊賜早年返徐州一帶祭祖,在下坯遭遇劫匪,時值于吉在下坯行醫佈道,揀回了一條命,所以這一次難得于吉派弟子求他幫助來舉薦文麒為孝廉,他自然是鼎力相助。對於他來講,舉個孝廉是易如反掌的,而于吉之所以找他得,一者是因為他官位高,位列三公,另外主要是他與十常侍也不是象大將軍何進,皇普嵩和朱雋等朝廷重臣關係對立,而是處於中間的平衡力量,楊賜舉薦的人,雙方都會多少給點面子,一般不會隨便得罪人。
皇普平,這幾日沒少忙活著,一直跑這,奔那的,挨個拜訪著各路大人和宮中的大佬們,使得洛陽城裡大大小小官員多少都知道會稽來了個姓文的"土財主",正沒事四處忙著塞錢買官來做呢。
而張鈞這幾日則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早出晚歸,想是忙著安排細作的事情。
也唯有于吉是最空的人,于吉是每天只是泡好了茶,坐著,或者打打坐,或者看看棋譜,自己跟自己下下棋,真的似極了得道高人。
而另外一個空閑的人就是陸子羽,除了給記得給師父買上好的茶葉外,他就是每天泡在馬市裡,看看有沒有好馬,去跟那些從世界各地來的馬販子聊著各種各樣的馬經,若不是因為每日要回去打點師父于吉的吃穿住行,他恐怕是要在馬市跟那些馬兒住在一起了,但即便是回來了,他也一多半會去擺弄著他的馬料。
這些天,漢都洛陽的大小官員見了不少,只是有一個人于吉他們一直都沒有見到,那就是漢朝第一號大宦官:張讓。
據說當時洛陽的市井中,就留傳著這樣一個故事,說漢靈帝,非常信任和依賴身邊的常侍,做什麼都是離不開這幾個常侍,而且公然對人戲言說,"張常侍是我公,趙常侍是我母"。從這個流言,人們就不難想象張讓和趙忠在漢靈帝心目中的地位了,都成了皇帝的爹和媽了,這還了得。
對於皇普平來講,這個"母",他是已經見過,只是這個公,還一直沒有見過,看來這個公要比這個母要難辦的多,恐怕又免不了要大出血了,但是關鍵現在想出血,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出,因為每次去張府,總可以看見張府門前停了不少馬車,在焦急得等候著張讓的「召見」。
當于吉他們在等待著張讓的接見時候,他們卻不知道,張讓早已經在府里,守候著他們的到來了。
「老爺,那個會稽來的文麒,已經第三次派人送來拜貼了。」管家試探著問張讓,管家實在也是已經有點沉不住氣了,因為每次皇普平來送拜貼,總少不了他的好處。
「是嗎?」張讓端著茶杯,連看也沒看管家一眼回答道。
管家不敢隨便吭聲,張讓說的越少,越是害怕,他注視著眼前的主人。說實話他的主人長的真可以算是硬朗,臉上左側的短疤,更是增添了張讓的一點「漢子」的氣度。單看的外表,那是絕對不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又奸詐的漢末首席宦官,反倒更覺得他是一個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過了良久,管家道:「聽說,姓文的送了很多好東西給趙大人,和司徒楊賜,如今都已經舉了孝廉了。」
"哈......"張讓突然笑道,「這次,你也應該收了不少吧!」
管家低下頭,搓著手,局促地道:「這......什麼都瞞不過老爺」
張讓略有不屑地看著管家笑道:「你們這些人啊,就這麼點眼光!」
管家被張讓凌厲的目光看的更是窘迫,心裡想:你不追究,那是最好不過了。
張讓續道:「一個孝廉,值幾個錢啊,要做,就做個大的,我看這個會稽佬,就蠻有錢的。現在聽說都是他手下出面,幫他跑官,架子這麼大,看來錢還有不少啊。」
管家拚命地點頭:「老爺,您英明,您英明!」
管家從來是最佩服自己的老爺的,每次跟人要錢總是能要到最多。但這回可真是冤枉文麒,文麒人都還在宛,他又怎麼來給你張老大人送錢呢?
張讓享受著聽著管家的讚賞,他知道這個管家有時候手腳不幹凈,人也不是很老實,但是興許自己要的就是管家對自己從骨子裡的那種佩服,所以還是很信任這個管家。
張讓道:「聽說趙忠收了一個不錯的宮燈,一個宮燈,就把他高興的,小家子氣......先把這個姓文的晾著,等他自己來了再說吧。」
說完,張讓突然一口喝乾了茶道,一字一句地道:「要吃,那就一定要吃口大的!」
似乎是說給管家聽,又似乎說給自己聽。
但無論如何管家覺得自己確實沒有跟錯人,這個主人真的是一個做大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