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染染掠過雲曜,親親熱熱地拉起梁梓雅走到一旁,低聲道:「我大哥有秘密,你別逼他娶你,至少現在不要。」

「什麼秘密?」梁梓雅揚聲問道。

染染立刻捂住她的嘴,一面把她拉開,一面回頭對雲曜說道:「大哥,寧叔找你,你先回去,我去杜康樓買幾道菜,二哥饞了。」

梁梓雅好不容易才攔住雲曜,怎捨得就這麼讓他走,她今天就是要當面跟他把話說清楚,要不然她就要直接請父皇賜婚,到時候他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可染染今日不知道是怎麼了,力氣竟大得很,她怎麼也掙脫不了。

確定雲曜坐上馬車,揚長而去,染染這才鬆了手。

梁梓雅怒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做什麼百般阻撓我和你大哥談事兒,難不成你這個當妹妹的能作主哥哥的婚事?!走開,醜八怪!」

染染嘆大氣,這位公主大大有病嗎,想跟她好好講幾句話怎麼就這麼難,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娶啊,就算雲曜甘願犧牲自己,她也要跳出來投反對票。

「如果我說能呢?」染染抬高下巴,雙手叉腰,一臉潑婦相。

「你真的能?」梁梓雅被她的話嚇到,比較起來,雲家三兄妹,染染是最好打交道的一個。

「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好。」梁梓雅瞬間順服得像只小貓。

染染心裡惡意想著,太子一副傻B樣,梁梓雅也是這德性,可見得皇上的基因不怎樣。

不久,兩人來到杜康樓,進了雅間,點了幾道菜。

門一關上,梁梓雅就急著要染染把話說清楚。

染染先喝了口茶潤潤喉,這才緩緩說道:「公主大人,我早就認定要你當我們家大嫂了,你急什麼呢?」

梁梓雅頓時心花怒放,羞怯的道:「認定?你的意思是說……」

「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普天之下有比公主更尊貴的人嗎?更何況如果不是麗貴妃牽線,憑我大哥一介布衣,如何站到朝堂上,還領一個三品官階,那可是光宗耀租的大事啊。」

「那倒是。」梁梓雅得意洋洋。

「公主想想,那我大哥為什麼不打鐵趁熱向公主求親?」

「為什麼?」

「當然是有無法啟齒的理由啊,這麼好的事攤在那兒,三更半夜都要跑過去搶,怎還能往外推?」

「什麼理由?」

「第一,我大哥剛入朝為官就當上三品大員,朝堂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背地裡酸話不知道講過多少,如果這時候求娶公主,豈不是得寸進尺,更落人話柄?第二,我娘交代過,大哥出生便體弱多病,好幾次都差點兒養不活,幸有高僧救命,可那高僧說,我家大哥聰慧太過,恐要折壽,若能剃度出家,方能保平安到老。

「可你想想,我家二哥是什麼樣子,大哥要是再出家,雲府豈不是斷了后?於是我爹傾盡家產求了高僧,讓大哥跟著高僧出家十二載,這才幫他轉運,只不過高僧叮嚀,二十四歲過後,大哥方能娶妻,否則新婦過門,不到一年定死於非命。

「第三,也就是我講的難以啟齒的部分,我大哥先天身子不好,從小到大,喝的葯比吃的飯還多,無葯不毒,我哥……」染染故意一頓,接著露出咬牙豁出去的模樣,才又續道:「我哥無法行夫妻之事。」

聞言,梁梓雅大驚失色,「什麼?!」

「小聲點,我們家寧叔說了,再給他幾個月的時間幫大哥好好調養,定能替雲家留後,所以……公主大人,您現在逼大哥,讓大哥怎麼回應?說不要嘛,他分明有求娶之心,可是說要嘛,就算皇上、朝臣不說什麼酸言酸語,光是這第三點……我大哥是寬厚之人,怎能允許自己害了公主。」

一番話說得梁梓雅意動,她道,「我明白了,反正也就是一年功夫,我還不能等嗎?」

染染笑開,「這才對嘛,我的好大嫂。」

反正再過幾個月就塵埃落定,到時候作主的變成梁梓瀚,依他和雲曜的交情,總不至於恩將仇報強迫雲曜娶梁梓雅,嘖嘖,這種惹了事有人幫忙收尾的感覺,還真不賴!

回府後,染染每看雲曜一眼,就忍不住笑一回,原來璇璣閣閣主不能啟齒的大秘密,是不舉啊……嘻!

【第八章嬌艷美人藏妒心】

柳信不再像過去那樣受到重用,反倒是靖王、秋太傅和雲曜漸漸成為皇上的臂膀。

雲曜越來越忙,每日得上朝,下朝一,皇上三不五時還會把他留在御書房裡說話。

而剛換上來的官員,表現得可圈可點,讓皇上滿意到不行。

皇上當然會滿意,這些人是雲曜從十幾年前就開始布置的,他們從七品小官慢漫往上爬升,累積不少閱歷與實力,磨刀十年,就為了在此時爭鋒。

人才這種東西啊,雲曜手中多得很。

璇璣閣從來沒有散過,縝密的情報網讓控制欲強烈的皇上心滿意足,他突然覺得自己年輕二十歲,彷彿回到初登大寶那年,他滿腔熱血與抱負,想統一諸國、建立不朽王朝的心再度蠢蠢欲動。

雲曜沒有阻止皇上的慾望,反而替他籌謀。「戰爭,需要錢與糧,只要國庫夠滿,再加上靖王爺練出來的兵,隨時可以為皇上統一諸邦。」他一句話點出問題重心,大梁眼下,不缺人,缺的是錢。

他清楚,皇上命數已定,再也看不到那天,但天龍星在呢,而且成就霸業確實需要銀子,他不介意讓老皇帝這把劍出鞘,幫著瀚弟斬妖除魔,助他未來的登基之路平坦順利。

「銀子可是個大問題,每年貢稅有定數,再加上這兩年水旱災情頻傳,朕煩吶。」

雲曜微哂,吐出兩個字,「賀楠。」

瞬間,皇上眼底綻放光芒,擊掌道:「說得好!咱們大梁貪官污吏不少,若人人都供出一座小金庫,還愁沒銀子?」

雲曜不過幾句話,就讓皇上下令璇璣閣搜集百官貪污罪證。

此道命令一下,魑魅魍魎哪還守得住,自然要跳出來活動活動。

因此柳家門前,日日高車俊馬,來訪官員無數,大家都想傍上這棵大樹,求得一個四季平安,殊不知這棵大樹早已搖搖欲墜。

此事看在皇上眼中,對柳信更是心生不滿。

皇上始終念著與柳信的情誼,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念書玩耍,他能順利登基,柳家更是出了大把力氣,若非如此,光是天龍星一事,便足以讓他家毀人亡,皇上屢屢高高抬起卻輕輕放下,就是想保柳家一個平安,偏偏柳信不知感激,還上竄下跳,視他這個皇帝為無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風雨飄搖中,吏部尚書被雲曜折了,下頭好幾個官員也跟著倒霉。

他們的私庫雖然沒有賀楠那麼壯觀,但連抄幾個下來,那些奇珍異寶、黃金白銀像水一般流往國庫。

於是皇帝抄家抄上癮,天天追著雲曜問還有沒有其他官員的罪證。

這話,不該是皇帝問的,天下風向本就是隨著皇帝的心意走,倘若雲曜是個奸佞叛臣,就算再正直清廉的好官也能讓他安出一個罪證確鑿。

看著皇上急切渴盼的目光,雲曜和弟弟相視,心裡明白皇上的病已病入膏肓,他將漸漸無法理智思考,他將慢慢陷入瘋狂。

這樣的皇帝,若被太子和柳信所把持,是梁國之大不幸。

雲曜嘆道,前世的自己就是因為這樣才輸掉的吧?

不過眼前情勢是雲曜想要的,若豺狼蟄伏,如何能找出窩穴?他們不蹦躂,如何一箭斃命?

就在朝堂風起雲湧之際,雲曜又摘掉柳信的次子柳文其和親侄兒柳安邦。

這讓柳信暴怒不已,也讓平庸昏昧的太子開始心生懷疑,雲曜到底站在誰那邊?

為朝政,雲曜和靖王時時密議。

雲府與靖王府的密道使用次數越來越頻繁,靖王時不時往雲府來。

剛開始,染染還會加入兩人的談論,提供意見,但靖王的目光讓她不舒服,迫得她不得不退出書房。

雲曜能看得出她說謊,梁梓瀚何嘗看不出來,不逼問,只是想留更多時間讓染染想清楚。

梁梓瀚給染染時間,同樣的,染染也給雲曜時間。

她從不逼迫他表白心意,從不要求他許下承諾,反正沒關係,她待不久的,她只想兩人就這樣處著處著,品味一段淡淡的戀情,不說破也無所謂,可他……

很可惡、非常非常可惡,他竟熱衷起當媒人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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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的私房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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