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捉姦在床
第41章捉姦在床
作者:天際驅馳
大赦名單中沒有陸緋卿,風染就知道賀月壓根不想饒過陸緋卿,他不能再指望著用自己的身體去討好賀月,用以交換陸緋卿。因此賀月一連二十餘天沒來太子府,風染也不像以前那麼熱望了。
監守在風染門前的幾個護衛,剛開始守得甚緊,生怕風染逾矩出了小屋。後來見風染天天只在屋裡出神發獃,絲毫沒有想出屋的心思,監守就漸漸鬆懈了,再到元宵節賀月登基之後,似乎屋外的幾個監守就更加鬆懈,屋外經常看不見人影。但風染仍是老老實實呆在屋裡。
肉包打狗這條路已經行不通的,只剩下了與虎謀皮,風染在等待。等待陸緋卿的消息,等待鄭修年的消息,也等待著賀月的再次駕臨。
雖然風染被囚禁在自己的小屋裡,但他的消息並不閉塞,庄總管每天會來看望風染幾次,也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除了說說府里的事情之外,總會在閑聊中透露一些關於「謀逆刺殺案」的進展情況,以及陰索邊境的戰事。
從庄總管的話中,風染知道這案子由賀月親自督辦,追得很緊,底下的人也加緊了辦理,因此這案子以出奇的效率和速度,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在賀月登基大典前夕,就基本已經審結,該處斬的處斬,該流放的流放,該充軍的充軍,該謫貶的謫貶,還有的沒為官奴官妓等等,該處置的,差不多都處置了。不過經過了賀月登基大赦,沒為官奴官妓的那一部分人差不多都獲得了赦免,重為自由之身,流放和充軍的,也都獲得了減刑。風染總有一個感覺,覺得賀月就是故意把案子催在他登基以前審結,然後借他登基大赦的契機,赦免掉一些涉案家眷的罪罰,以減輕自己良心上的譴責和罪孽。畢竟這個案子就是賀月一手製造出來的用來打擊他大皇兄勢力的天大冤案,那些「涉案家眷」更是冤上加冤。
然而,因刺殺而致皇帝駕崩的陸緋卿,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也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不能確定陸緋卿死了,總還有一絲希望。
風染也從庄總管嘴裡知道,在過年之前,索雲國向陰國發了一通國書後便開始從陰國撤軍了。索雲國不但撤軍,甚至還歸還了先前霸佔的陰國國土。賀月一直想得到自己,果然,自己一投進太子府,賀月就罷戰撤兵了,還算有信用。早知道是逃不過的命運,他何必牽連那麼多人?
只不過,風染覺得,賀月花費了巨大的精力,人力和財力進行了這麼一場戰爭,難道只是為了得到自己?罷兵尤可以說得通,連把已經侵佔兩三年的國土又歸還回去,把好不容易搶到手的土地又拱手送還,這太不合常理了。或許,賀月還有什麼高深的用意,不是常人所能猜度揣摸的?
這一天,風染聽見門被輕輕地叩兩下,便飛快地坐了起來。他剛坐起,便感覺門一開即合,一個熟悉的人影掩至他床邊,風染伸手一拉,便把人影扯上床來,等人影把外裳脫了,相擁著躺下,輕輕問:「你傷怎麼樣了?」
「好得差不多了。」
「怎麼會受傷?」風染更想知道,是誰圍攻傷了鄭修年?還是如他猜測的那樣,鄭修年是在準備潛進太子府時被發現而受的傷?
「這傷受得蹊蹺。」鄭修年低低道:「我懷疑是不是瑞親王對我的身份起了疑心。」
「到底是怎麼受的傷?」
「那晚,我好好在酒樓喝酒,忽然有五六個人一齊出手圍攻。我見機得快才逃出了酒樓。那些人緊追不放,那地方離瑞親王府不遠,我疑心他,便索性躲到他府上去。那些人果然就散了。」
風染心頭一緊:「你疑心他什麼?」
「如果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我們不但救不出緋卿,還會受制於他。不過,我在他府上躲了這二十來天,沒查覺有針對我們的異動。」頓了頓,又說道:「他那府上,藏龍卧虎,高手甚多,似乎一直在圖謀什麼。」
風染輕輕「嗯」了一聲。瑞親王當然不會甘於失敗,所圖謀的必定是怎樣把賀月從那皇位上拉下來!
鄭修年自己在被窩裡煨暖和了,便把風染抱過來偎在自己胸前,同時熟練地為風染推宮過血。
風染沒有說話,本來,一直是陸緋卿在夜間跟他同睡,幫他暖身體,他也喜歡陸緋卿在他身上摸著揉著,他就溫暖舒服地睡過去了,早上,再在陸緋卿溫暖的懷抱里舒服地醒過來。不過,自從風染驚悟到自己對陸緋卿不尋常的感情之後,他就很少跟陸緋卿同睡了。換成了鄭修年幫風染暖身體,不過鄭修年不會跟風染一起睡,總是等風染睡后就會離開。基本上,風染早上都是冷醒的。
陸緋卿和鄭修年對於風染的身體為什麼會如此迥異常人的冰冷都感到奇怪,只是沒有問出來。
「你有聽到什麼緋兒的消息嗎?」
「他還好。」鄭修年只能說三個字,不敢說多的。據他打聽到的,自從陸緋卿被「同案犯」毆打單關后,陸緋卿的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
像風染這般玲瓏剔透的人,如何不能理解「還好」的意思?沒有多問,摸出撕下來的一頁帳冊遞給鄭修年道:「去查查這幾個店鋪,都是那狗賊私鑄軍械,私募糧草,私制戰衣一類交易過的店鋪,一旦拿到真憑實據,就告訴瑞親王。」
「你想瑞親王怎麼做?」
「瑞親王想怎麼做是瑞親王的事,咱們只需旁觀狗咬狗。」也許,賀月私鑄軍械,私募糧草,私制戰衣這些,是得到了索雲國朝堂默許的,不然賀月就算是太子也不可能一手遮天。這事如果被瑞親王這樣有勢力的親王挑出來彈劾,賀月就是私蓄軍備,私募軍隊的罪名,那才是真正的謀反。瑞親王賀鋒如果有膽識,又有準備,便可以打出旗號,出兵勤王。「勤王」勤的不是賀月,而是瑞親王已經駕崩的父皇,一旦勤王成功,瑞親王作為他父皇的長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
鄭修年收了起來說道:「查店鋪的事不急。」查店鋪的真憑實據就頗需時日,再轉給瑞親王,瑞親王總要布置一番才會發難,這個過程就是個漫長的過程,發難成不成功還是未知之數,此事對於能不能救出陸緋卿關聯不大,風染對此也不寄希望:「我只想他們狗咬狗兩敗俱傷,看看咱們陰國在其中可有獲利的機會……唉,緋兒指望不上這事。這事不急,緩緩再辦。」
「這幾日瑞親王總催我來給你傳話……」
「甚話?」
「他那邊已萬事俱備,只等少主你這邊的東風。」鄭修年在風染耳邊輕輕說道:「我給你的毒藥,你帶好,千萬別便宜了那狗賊!」
在鄭修年的推拿下,風染覺得身體漸漸暖和起來,舒服得微微眯著眼,輕輕嘆氣:「修年哥,你要覺得熱,就把中衣脫了。」風染知道,在他覺得「尚冷」的被窩,對鄭修年這些正常人來說,是「甚熱」的被窩,他都能感覺到鄭修年的身體在冒汗。
「不脫了,等你睡了我就走。我傷后回來,你這周圍巡查得特別嚴實,狗賊登基后才放鬆一點,就是這樣,我還動用了迷魂香才潛進來。」
風染聽了,有種森森不好的預感,伸手往後推鄭修年,輕喝道:「別等我睡了,快走!」他門前監守的鬆懈,是不是為了誘使鄭修年上鉤?迷魂香不過是江湖上極普通的迷香,怎能輕易迷倒那些護衛?派來巡查太子府的護衛們可都是練家子!
「沒事……」
鄭修年話還沒說完,猛聽得「哐當」一聲,門被重重踹開,在隨身護衛的嚴密保護下,賀月疾步沖了進來,瞪著床上的兩人,眼睛似要冒出火來,問:「你還有何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