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部之行

第7章西部之行

通常的雨，來了。斜而無色…。微弱卻精準地下在第一個實際來臨的秋夜裡。……跳起第一竄新木的火苗。……

----------ShermanAlexie（印第安詩人）

華盛頓州是美國最西北的一個州，臨近加拿大，西側就是浩瀚的太平洋，按照地理來說，從這裡出發，不管你是向東到歐洲還是向西去亞洲，你要走的路都一樣的長，只不過一邊是汽車，船，另一邊只要船就可以了。也由於這個原因，華盛頓州為了發展，歷史上一直對於交通進行著大量的投資，因此州內的交通相當方便。羅伯特是乘飛機來到這的。

大凡喜歡好來塢西語片的人，不管看沒看，或多或少的總聽說過一部片子《西雅圖今夜無眠》，一部快餐時代的溫情片，講述兩個宿不相識的男女通過電波相識相愛，最終跨過遙遠的距離，在情人節之夜在帝國大廈相會，最終走在了一起。羅伯特也曾看過，因此他對西雅圖的印象很好，只是他記得那句「她不會來了，從西雅圖到巴爾的摩，要跨過11個州。。」，卻忘記了人們常說的那句『西雅圖，一年下9個月雨』。從最東走到最西，他在雨中登機，也在一個雨夜抵達Sea-Tac機場。

西雅圖的地理位置是北緯47°37『35『，西經122°19『59『。按美國人口調查局數據西雅圖的面積為369.2平方公里，其中217.2平方公里為陸地，152平方公里為水面。也就是說41.16%的面積是水面。未來這是個以波音，微軟，星巴克咖啡和下雨聞名的城市。當然，此時這裡只有還只有波音公司。羅伯特的工作旅途即從波音開始。

陪同羅伯特的是主管當地波音新廠建設的T·威爾遜總經理，他們一起視察了生產線和還在建設中的配套廠房和倉庫，陸軍航空隊的一些人已經加入進來，他們將在新廠第一批B-17轟炸機出廠後進行試飛。

威爾遜和他說起了此前10年間波音和寇蒂斯公司的戰鬥機之爭，波音生產出了美國第一架全金屬的P-26「玩具槍」戰鬥機，但過於前衛的意識使他們遭到了慘敗，因為P-26過高的著陸速度使一般技術不過硬的飛行員根本無法操縱，在陸軍航空隊的反覆審核要求下，P-26終於消失在歷史之中，僅僅生產了174架。30年代的美國戰鬥機是屬於寇蒂斯和舍維爾公司，威爾遜總經理毫不掩飾這段歷史，「波音每10年一次賭博，戰鬥機我們失敗了，可我們還有B-17」，他這樣告訴華盛頓的訪問者。羅伯特對於B-17的性能沒有過多評論，只是和他一起討論了生產周期可能的改進，以及工人們的工作效率問題。B-17的產量是12700架，在太平洋上的主力地位一直到了42年以後B-24大規模使用才被取代，而且也是40年後第一種可以在大白天對德國轟炸的機種，他的任務，是讓這種飛機更多更快的生產出來，投入戰爭。

作戰計劃處關於在樹城〈Boise〉建立分轉站和堪薩斯的倉儲計劃得到了威爾遜的支持，他同樣急於增加產量，應付大規模的定單。不只是美國國內，法國訂購了140架最新的改進型B-17C，另外他也和羅伯特談了手頭另外一批原來波蘭在38年11月訂購的250架飛機。波蘭滅亡后，已經生產出來的110架在完成基礎電子通信設備安裝后就被放進了水牛城的倉庫封存，目前正在和法國空軍商談轉讓的事宜，羅伯特建議他向陸軍航空隊也發一份電報，他知道阿諾德副參謀長一定會對這批飛機感興趣。

在對波音分廠的訪問后，羅伯特少校按照計劃與西部軍區的幾名軍官一起去了波特蘭，這裡正在生產由通用汽車愛利森分公司設計的V1710-11型液冷發動機，同時還採用了一台通用電氣的渦輪增壓器來使發動機散發出更強勁的活力。洛克希德新設計的P-38將使用這種革新的發動機，雖然現在P-38還沒有正式得到生產許可證，而且上個月的試飛中還摔了飛機，但是沒有人不知道陳納德的飛虎隊，就是靠著這種機頭畫著大鯊魚的戰鬥機橫掃東亞上空的。雖然寇蒂斯公司的P-40「鷹」式是如此的便宜，如此的便於形成戰鬥力，甚至它自身的設計也有可圈可點之處，但是它自身的理**和陸航的戰略思想卻限制了它的發展。（陸航認為這種戰鬥機應在3，660米到6，100米的中空巡航。）而且即使加以改進，渦輪增壓機在P-40上也顯得非常笨重。因此，這樣的設計空隙就使得適應高空高速的戰鬥機有了發展的根基。這也就是P-38誕生的契機吧。

西部軍區後勤處對於羅伯特的行程給了最大的支持，甚至專門給他提供了一架道格拉斯DC-2作為往返的公務專機，這讓他在分散各處的航空廠家的考察方便了許多，對華盛頓州的工作提前了三天完成。他只有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站，對愛達荷州樹城的運輸能力和作為倉儲分轉的潛力進行評估，作為替代的選擇，鹽湖城也在侯選之列。

臨行前，羅伯特再次訪問了波音的分廠，他猛然記起似乎在戰爭中期由於大量的定單造成了工作量巨增，結果波音公司的工人不堪辛勞，集體罷工，最後連國會和參謀部也一起出面才得已解決，他對此問題小心的提醒了威爾遜，結果威爾遜回答他也注意了最近由於熟練工人缺乏壓力過大引起的工人抗議，他已經為此和工會協商了加班工資問題，不過很明顯他對羅伯特認為的上萬架的定單壓力顯然不以為然。儘管他也對美國必將參戰深信不疑，但他仍難以相信光B-17就有10000架以上的產量。只是羅伯特在聽了關於工會的談判時，卻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與華盛頓州被三條山脈劃成了四種地形氣候不同，面積相當的愛達荷是另一種不同的風景。地處內陸的該州農業得天獨厚，深受大自然的特別眷顧。本州島廣大的耕地受到冰河融解的雪水及火山灰的滋潤，土質特別潔凈肥沃，即使山坡地帶亦有高山泉水或雪水的灌溉，大大增加了可耕地的面積。另一方面，這裡擁有豐富的各種礦產資源，與臨近的猶他一樣，這裡曾經是西部淘金者們的樂園，只是在近10年來由於礦物的枯竭以及大蕭條等原因，慢慢的平靜下來。現在，這裡只有不到100萬的人口，主要都在從事著傳統的農牧業和食品加工，全美第一的馬鈴薯產量以及木材就是它最重要的出口產品了。

離開西雅圖之前，羅伯特通過當地的金融機構將自己的航空股票脫手換現，原來不到2萬美圓的投資在2年來航空業增長的不斷刺激下，已經翻了三倍，他又以此在美國第一商業銀行獲取了5萬美圓的貸款，因此在他到樹城時，身上多了張12萬美圓的支票。對於他和朱麗亞共有的3萬美圓存款和債券他沒有動，儘管對未來他充滿信心，但是他還是希望可以更謹慎一點。

早在華州之時，他就惡補了一番樹城的知識，除了土豆，他得到最有用的資料就是這個州的人力成本極低，而受教育程度卻相當高，千人中文盲率是美國倒數第三。可即使如此，當他和當地鐵路當局會談時，仍對25美圓的平均月薪感到驚訝，不過這更有利於他的下一步計劃。

曾經在一本國內出版的《譯林》雜誌上，羅伯特看過一篇「綠色國王」的小說，一個二戰版本的基督山伯爵。有一段故事是主角剛來到美國，利用以前在義大利跟西西里黑手黨的關係，靠借來的數萬美圓在短短一周時間裡控制了整座城市的貨車運輸和報攤。義大利人39年還沒多少來美國，樹城也不是50年後的新奧爾良（注）。但羅伯特的錢更多，至於關係，他代表美國陸軍部，同時他來此就是作為官方代表為了全面考察當地的倉儲和運輸能力，還需要什麼更硬的關係嗎？更重要的是，威爾遜向他提供了一個新的選擇--工會。

三天後，羅伯特離開了樹城，身上沒帶一分錢，只有給朱麗亞和秀蘭買的一大堆禮物。他所註冊的運輸公司獲得了州當局的運輸合同，將向周邊4個州的飛機製造廠提供部件供應，合同5年。2000美圓換取了工會領袖的全力支持，他得到了所需的員工，還順利的接手了2家原有運輸公司的車隊，為了進一步的發展，他還打電報到底特律，向曾經在國家標準委員會打過交道的汽車廠訂購了一大批1噸半卡車，統一漆成藍色，寫上「EMS」的標誌，那是他剛註冊的商標。

這些都是分期付款，與其說是關係，不如說是他的計劃和特派員的身份更打動人些。B-17轟炸機單價20萬美圓，現在的羅伯特一架也買不起，但是12萬美圓卻可以為他換來比B-17更多也更大的東西。

人類最偉大的是思想，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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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新奧爾良最早為法國人殖民地，大部分為法語區，但是二戰後這裡成為美國南部橄欖油的集散地，大量的義大利人到來使黑手黨成為了當地的主宰。這裡被稱為全世界唯一要買長筒襪需要知道頭圍尺寸的地方，因為它的一個重要用戶是銀行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