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ldies

第26章Ladies

11月的第一個星期二，華盛頓的天氣還不錯。雖然早晨的風有些大，但是太陽很好，而且到了上午風也停了，陽光照在身上讓人很舒服。對於這個11月平均氣溫不足9度的多雨城市來說，17度算得上是可以出門郊遊的好天氣了。

朱麗亞按照交通警察的指揮，把福特車停在了廣場的一角，剛才路兩旁的標語和指示牌擋住了她的視線，下了車她被面前的人流給嚇了一跳。她拉了拉藍色大衣的領子，輕輕的呼了口氣，才跟隨著人群走向了國會大廈。

昨天晚上她早早的就睡下了，今天一大早就起來收聽廣播，然後給羅伯特打了長途電話告訴他羅斯福剛剛贏得了自己的第三個任期，倫敦現在還是傍晚，而且最近他們倆也都在關心著競選的事情。法國的陷落過去已經快半年了，自從總統給予英國更多的援助開始，朱麗亞就成了他的支持者，而且羅伯特對自己在英國的任務也並沒有太瞞著她，並且偶爾也跟她說些在倫敦的自由法國組織的情況。這次大選，他們都投了民主黨的票。

朱麗亞為秀蘭準備好了早飯，然後把她送去學校。威爾斯夫人介紹給他們的新女僕瑪麗很合適，因為是從法屬蓋亞那來的二代移民，因此可以和她用法語交流，這點在秀蘭的照料上也很重要，因為她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能講這種美妙的語言。她讓瑪麗照料好家裡，然後就開車來到了國會山，總統在領先的各州總共獲得427張選舉人票，而共和黨人溫得爾·威爾基在領先的各州總共只得到87張選舉人票，因此民主黨上午將在這裡舉行一場盛大的慶祝會，羅斯福也將來發表講演。

廣場上的人群越來越多，幸好朱麗亞來的還算早，因此在靠近主席台前找了個位置。一個穿制服的軍士正指揮一群人在散發今天的演講提綱，她拿過一份，除了慶祝勝利的話和未來的展望，還再次強調了10月30日，羅斯福在波士頓的許諾：「我可以一次一次再一次地說：你們的孩子們不會被送到任何外國戰爭中去。」共和黨候選人溫得爾·威爾基(WendellWillkie)在那次民意調查中削弱了羅斯福的領先優勢，使之只差了4個百分點。

但明顯這談話起了作用，羅斯福在紐約州——有47張選舉人票的最大的州——和第二大的賓夕法尼亞州(36)以及第三大的伊利諾伊州(29)這些州里，在紐約、費城、匹茲堡和芝加哥這些大城市選民中的領先遠遠超過威爾基在農村地區獲得票數，最終成功的贏得了自己的第三個任期。

在過去的一年中，羅斯福在警告美國人民法西斯主義的危險和孤立主義的不可行的同時，還不得不十分小心，以免看起來太急於讓美國捲入戰爭而使孤立主義者的潛在同情者疏遠。現在看起來他可以果斷地行動來增加對英國的幫助了。

朱麗亞收起了傳單，看了看主席台，總統還沒有來。這些政治宣傳她絲毫不在意，在她看來美國即將加入這場戰爭是毫無疑問的。但儘管她關心自己的母國，可此時她卻不由的想起了羅伯特。是的，我們的孩子不會被送到任何外國戰爭中，但是我的丈夫已經去那裡了啊。

朱麗亞靜靜的站在那裡，揚起手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太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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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坐在自己在倫敦西區堅固的軍方地下室住處里，正對著一台古舊的打字機，列印他在倫敦的第2份報告。上次在老鷹中隊和311中隊，他從飛行員和卡帕那裡了解了不少東西，對在皇家空軍志願隊中的外國飛行員的狀態也有所了解，因此那第一份報告很快就完成，被通過外交信使發往華盛頓作戰處。

不過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結識了卡帕，這個匈牙利籍猶太人在德國上學，33年後跑到法國，一文不名之下只能靠照相謀生，最後認識了一個大她兩歲的紅髮女孩「火狐」塔羅，然後因拍攝了斯大林最大的敵人而成名，開始他輝煌而短暫的一生。37年卡帕去了西班牙，和白求恩成了朋友。米羅就是在那認識他的，不過米羅只是在失敗后回國，而卡帕卻在那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愛人。

羅伯特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就和卡帕成了朋友，因為他也可以說德語，法語，甚至是漢語。卡帕對這一點尤其佩服，他談起了自己38年去中國採訪台兒庄大戰的事情，並告訴羅伯特自己唯一會說的一句漢語：「BUZHUNPAI（不準拍）！」他們還談起了他的朋友白求恩，去年的11月，他犧牲在中國的五台山地區。

羅伯特專心的打著字，他今天剛剛去參觀了布歇公園附近的皇家空軍11大隊指揮部，很多有關戰場的情況是他要及時通報華盛頓的，海軍人員自然會寫他們的報告，但畢竟羅伯特還擔負著馬歇爾參謀長和總統的任務。

「在上一次的報告中，我已經就皇家空軍的士氣進行了描述，並對他們的缺額和後備力量做了評估，今天在基思·帕克空軍少將那裡得到了證實---他是皇家空軍11大隊的指揮官，在休·道丁將軍的指揮下負責空戰力量的具體運用，是「pennypacket」戰術的提倡者。

休·道丁爵士(AirChiefMarshalSirHughDowding)的戰術是拒絕同戰鬥機纏鬥而專註於轟炸機，人們評價他以吝嗇鬼的方式投入他的飛機以維持他的司令部的存在。但儘管他有足夠的飛機，顯然他卻沒有足夠的人。

帕克將軍說他有一些新訓練的只有在噴火中20小時飛行經驗的飛行員被投入戰鬥，非常多的時候他們在第一次Sortie(出擊)中被擊落。皇家空軍已經失去了他的46個中隊長中的11個，97個小隊長中的39個，而那些倖存下來的在身體上已經極度疲憊。

現在皇家空軍整個戰鬥機飛行員的力量是840名飛行員，每月只能訓練出260人。一些需要26名飛行員的中隊只有16名。但據說這些已經得到了一些緩解，戈林正在將其攻擊的重點從英國機場轉換到城市。皇家空軍顯然認為這為他們提供了呼吸的空間。

對於此行海軍方面的主要目標RAD，最近我們在皇家空軍中已經充分的體驗到了它的威力，海軍方面也將做專門的報告，在此不再陳述。但今天皇家空軍向我們展示了它在無線電領域的另外的強大的一面，一架德國空軍轟炸機被他們的無線電信號站發出的信號欺騙而降落，該信號讓德國飛行員以為自己真在法國上空！

目前在倫敦地區的主要問題，除了戈林使用了把更多的戰鬥機混入雷達難以分辨的轟炸機隊以吸引皇家空軍來交戰外，似乎更嚴重的是地面防空武器的不足，以及缺乏必要的救災和消防人員。據說王國政府已從軍隊中免除5，000名建築工人的軍役，以試圖趕上修理轟炸損害的緊急任務。

在倫敦，有60，000幢房屋無法居住，130，000幢被損害得稍輕一點，到目前為止，250，000名無家可歸者中只有7，000人至少暫時從當地政府獲得了住處。在進一步通知之前不會有更多的修理工人被徵召。倫敦的各個「休息中心」(「RestCenter」)極度擁擠，有25，000無家可歸的人每晚尋求居所。因此大批的倫敦人目前在地鐵站和其他的地下建築中過夜，據說這一數字超過了100萬人。

另一方面，倫敦市民的情緒普遍還較為穩定，他們對這次戰爭的前景還保有謹慎的樂觀。不只一個人--這包括了軍人和普通市民--告訴我最讓他們高興的聲音是高射炮的，但防空兵司令部告訴我只有97門炮被布置在倫敦地區，同戰爭開始時尋求的2，232門重炮和1，860門輕型炮的1/3形成強烈對比。

這些被叫做「ack-ack」的炮，的另外一個缺點是炮彈碎片如下雨般落到街上，因此鋼盔是人們空襲時的基本裝備。然而在教堂地下室和煤窖等掩體中的居民喜歡炮聲，它使不列顛感覺自己不太象一個被動的目標，而是在繼續戰鬥。

另外，關於倫敦普通市民對戰爭觀點的調查情況，我已經做了一份專門的報告附在後面，現在只對其中的兩點加以說明。

安娜.沃爾科娃，一位前俄國駐倫敦海軍武官的女兒，因違反《官方保密法令》和《國防條例》被判處10年監禁。她試圖發送一封密碼信給哈哈勛爵--一位在德國廣播以圖削弱這個國家的戰爭努力的著名人士，結果她被自己的英國女傭舉報加以逮捕。這位不知名的普通英國女士顯然認為忠於自己的國家遠遠超過忠於主人。

另一方面，儘管有關富於勇氣的輔助隊女孩和「英格蘭小姐」這樣對婦女的殷勤的宣傳正「比以往更忙碌」，現在不工作的英國婦女比戰前更多。一些婦女正在尋找軍中工作，但即使在這裡她們對戰爭的貢獻也不如徵兵海報上說的那麼多。

英國已經在三軍中的每一個都有一個為婦女建立的部門或者組織——本地輔助服務團(ATS)是陸軍的婦女部門，Wrens(AzureFlame）皇家海軍女子服務團同皇家海軍一同工作，而WAAF則同現在充滿魅力的皇家空軍聯繫在一起。她們中的許多確實扮演了重要角色，例如，在RDF(雷達)站，我注意到她們協助標示敵軍飛機的移動。婦女還能在高射炮兵以及海軍指揮中心找到，但她們總是在非戰鬥性位置上，婦女可以追蹤目標，但由男人開炮。

目前缺乏直接捲入並不是這些響應愛國號召來盡義務的婦女中的唯一抱怨，一位年輕的輔助隊下士對要求去做的僕人的工作而感到沮喪。儘管婦女能被訓練來做不需要進行戰鬥的任何事，但事實上作飯和打掃是最通常的工作。

在軍隊以外也仍舊有大量作為冗員裁減的婦女至今沒有工作，商業和職業婦女聯盟(FederationofBusinessandProfessionalWomen)向議會抗議，在他們那裡註冊的將近7，000名婦女中過半處於失業狀態。政府到目前為止一直不肯進行任何調節以指導富餘婦女參加戰爭工作。但以某些形式的干涉的壓力正在增加，甚至可能對婦女強制性動員，那將是空前的一步。」

羅伯特停下了手，把稿紙從印表機上扯下來放成一疊，現在還沒有太多的人真正的意識到婦女將在這場戰爭中的重要地位。未來不僅是在不列顛，在美**隊中也將會有大量的婦女假如輔助隊或者軍醫院和通信中心這樣的輔助性崗位，從而使更多的男性可以參與直接戰鬥---這點對於向阿登的突出部戰役那樣極度缺乏地面戰鬥兵員的情況下尤為重要。

而在蘇聯的戰場上，還將出現直接參与戰鬥的獨立女性飛行部隊，並出現莉莉婭·利特維亞克這樣單獨擊落敵機12架「斯大林格勒白玫瑰」。

這是場決定未來100年世界命運的戰爭，歷史上除了在古代的亞洲的中國娘子軍和非洲以及北歐和亞馬遜出現女戰士外，近代進入了西方的文明時代后，反而從沒有這樣的婦女大規模參戰過。如果說在土耳其，南丁格爾女士將婦女作為護士帶到了戰線後面的話，那麼這次則是要莉莉婭這樣的姑娘們直接站到火線的隊列中間了。

羅伯特蓋上了打字機，看了看手錶，時間還不算太晚，他想到地面上去呼吸下新鮮的空氣，這個時間不是德國轟炸機光臨的時刻。

不知道在中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呢，吳瓊花和紅色娘子軍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也許正在和敵人反動派們做鬥爭吧。看著倫敦的天空，羅伯特想起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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