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災至黃巾起義 奉詔命楊雷剿賊
這場雪直下了兩天兩夜,整個大漢北疆真的是銀妝素裹了,看上去亮麗非常,想來那些達官貴人可以賞雪吟詩了吧,可是不知道又有多少貧民百姓在饑寒交迫中默默死去。楊雷現在沒時間也沒心情想那些事情,他在救災,對,就是救災。這場雪連城裡的房子都塌了不少,城外的還沒報上來,但是估計也少不到哪兒去。他不是父母官,沒有什麼朝廷任命,他現在還在只是個奉命募兵的小人物,連軍官都算不上,但這影響不了他救災的執著,畢竟,他骨子裡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官。張遼史阿等人也帶著軍士不斷忙碌著,城內城外的百姓也在里長族長的領導下不斷忙碌著,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家園。好在雪停了,而看起來似乎最近幾天天氣還不錯。
衙門大堂中。楊雷毫無形象地扒拉著面前的一碗麵條,其他人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兒去,都在埋頭苦幹。不時傳出來嘖嘖的聲音,說明他們吃的很爽,王頭兒看著他們這個形象,不停地說:「慢點兒啊,慢點兒啊,諸位大人,別噎著了,還有好多呢。」楊雷一邊吞一邊嗡嗡道:「好久沒吃這麼香的飯了,真是餓死我了。」眾人不言語,只是拚命消滅自己的面前的那一份,典韋更是把眼睛盯在鍋里。王頭兒看著眼裡一陣發酸,吃了那麼多年衙門飯,今兒終於看到真正為民的官了。唉,也不知能在這呆多久啊。
不多時,眾人心滿意足地揉了揉肚皮,終於吃飽了,王頭兒那兩鍋麵條也只剩些湯湯水水了。楊雷看看眾人,忍不住道:「都注意點形象,讓外人看到還不笑話死啊。」
史阿撇撇嘴,心想你剛才也好不到哪兒去,這話只能憋在心裡,不好說出來。典韋卻沒那多多顧忌,張嘴就來:「公子,你自己呢?」楊雷臉一紅,不搭理他。轉頭向張遼道:「文遠,此次救災事情一畢,汝且去練兵。當然,晚上回來仍需與史阿等人一起訓練。」張遼應諾。此時,張世平稟道:「公子,此次救災所費錢糧甚巨。吾等盤點府庫,糧草餉銀且夠明年二月中旬而已。且後日即是新年,還請公子示下。」
楊雷亦是苦惱不堪,自己以前是特種兵格鬥教官,又不是什麼大商人。想了想,還是無法。隨即眼光往下一掃,但見張遼微笑不語。遂問之:「文遠必有良策,可為吾一道否?」
張遼一拱手:「公子,吾等乃是官軍,糧餉自有朝廷調撥,此次賑災所費錢糧對吾馬邑雖巨,對并州亦不過是九牛一毛。公子既與呂主簿交好,不若派一心腹之人前往晉陽,錢糧一事想來呂主簿會多多照顧。」
楊雷聽著一愣,是啊,我咋沒想到呢。隨即叫一個弟子上前,手書一封,叫那弟子即刻出發,趕赴晉陽。緊跟著又向蘇雙張世平道:「今大雪方停。草原貿易可行否?」
蘇雙不等張世平答言,急開口道:「公子,此次大雪尤勝往年。想必胡人牛羊牲畜亦是凍死凍傷無數。若此時交易固然可以牟取最大利潤,然道路泥濘難行,實難成行矣。」楊雷聞言,目視張遼,張遼亦是點頭,忽見楊雷目中疑惑,遂道:「公子,此次雪大,深沒馬膝,幾不可行矣。草原貿易,只能推后。」楊雷點頭,遂道:「既如此,暫且緩行,待初春雪融,再行不遲。」眾皆以為善。
除夕夜,楊雷將諸人叫至衙門廚房,諸人皆不解,楊雷笑而不答。未幾,王頭兒將按楊雷吩咐的餃子餡拌好,另取面擀麵皮。此時,楊雷叫諸人幫忙包餃子,諸人方才明白,張遼心中不滿,問道:「孟子曰:『君子遠鮑廚。』公子何將吾等皆叫至此處動手做飯?」
楊雷瞥了他一眼,隨口答道:「孔子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文遠既讀孟子,如何不知春秋論語?」張遼臉上一紅,遂不答話。
楊雷又將餃子的意義說了說,表明是大家團圓,共同祝願來年豐收平安之意,眾人皆喜,遂開始一起動手。不過這個時候就不是誰武藝好就能包好的咯,令人驚奇的是王頭兒,或許是年老經常做飯的緣故,不一會兒就將餃子包的彎彎順。反觀楊雷,亦是歪歪扭扭,眾人皆有漏餡之作,互相看看,俱皆大笑。及至餃子煮熟,亦有蒸餃,一盤盤端上來,直饞的典韋直流口水,一邊叫燙一邊吃了個不亦樂乎。眾人亦不客氣,各自發動,先混個肚兒圓再說,這是楊雷的原話。
翌日清晨,眾人皆早起,個個互相行禮道是新年好,這是楊雷昨晚上教的,說是圖個吉利。各人雖覺怪異,亦是心甘情願,畢竟誰都願意新年有個好彩頭啊。
日子在一天天過,不久便過了正月十五,此間一直沒有什麼大雪了。百姓的房子亦是草草蓋起,可以算得上諸事和順了。這天中午,就見那個派往晉陽的弟子風塵僕僕的回來了,見了楊雷,遂行禮道:「稟公子。呂主簿已命晉陽向雁門撥糧,待到雁門,雁門郡守便向吾軍撥發糧草。此是回書。」說完,呈上一封書信。
楊雷展開,見其言道:「龍波賢弟,自壽陽一別,甚是挂念。弟募兵之事,吾已知曉,錢糧之事,兄自擔待。待他日揮軍北上,布必自前來,與弟共踏草原。另刺史願授弟為騎都尉,張遼為從事,馬邑之事,盡托於弟。報信之人隨後即到。願弟努力向前,早竟全功。布上。」
楊雷看完,不由嘆曰:「奉先兄真愛民也,吾當儘力不負所托。」
過幾日,果然有公文前來,授了楊雷騎都尉,張遼從事,典韋史阿等俱皆在楊雷麾下效命,待有功再行嘉賞。眾人皆是樂呵呵。馬邑的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著,除了張遼有點累,他白天去操練士卒,晚上回來要和史阿等人一起接受楊雷的特別訓練,弄得他恨不得弄個分身來用用。
日子總是不會按照人的心愿平靜的過去,即使他是穿越過來的主角。2月初,楊雷正吩咐蘇雙等人準備進入草原貿易。一個軍士風風火火闖了進來,見了楊雷,納頭便拜:「稟都尉大人,緊急軍情。」楊雷嚇了一跳,莫不是胡人入侵,急忙接過軍士手托之公文,展開一看,不由臉色大變,那上面寫著:「黃巾造反,賊勢甚大,請都尉大人整頓軍馬,靜待剿賊之命。」後面還蓋著雁門郡守的大印。
蘇雙見楊雷變了顏色,不由問道:「公子何事驚慌?」
楊雷也不多說,只是將公文交他一看,蘇雙見了,亦是滿臉驚訝,不由望著楊雷,輕聲道:「公子,這草原之事?」楊雷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往下說。又轉頭對那軍士說道:「汝且回去回復郡守,就說雷在此整頓軍馬,靜待朝廷之命。」那軍士告辭不提。
到了晚上,張遼子軍營操練回來,見諸人皆有憂色,遂問之。史阿將事情一說,張遼一皺眉道:「亂臣賊子,人人皆可殺之。且吾軍雖未大成,亦堪稱精銳,些許反賊,覆手可滅。公子何須煩惱。」
楊雷嘆息道:「吾非是煩憂張角等黃巾匪首,實是憐那被裹挾之百姓。打來打去,殺得還是我大漢的子民,流的還是我大漢的鮮血啊,苦的,還是我大漢的百姓啊。」
張遼聞言,默然不語,片刻后又道:「公子之意如何?「
楊雷牙一咬:「剿,當然要剿滅,若不剿滅,當成禍害大漢之根源。然吾祈願朝廷只誅首惡,脅從不論。否則,大漢傷筋動骨矣。」眾人聞言,皆默然不語。
又過了幾天,并州丁原的命令到達,依然是整頓軍馬。因為此時并州並非黃巾活動之地,當然,其他的農民起義軍也是有的,不過呂布正在率軍討伐。且丁原害怕胡人趁機搶掠中原,故楊雷就作為預備隊守在邊疆了,以免到時救援不及。
這樣一晃直到五月底,亦是無別的命令下達。蘇雙張世平已經在拓拔鮮卑部交易了兩次了,帶回了大量的軍馬以及其他牲畜。而朝廷令各地自募兵討賊的命令也早已傳遍天下。楊雷的騎兵也激增至三千餘人,步軍亦有一千餘人,此乃是無馬可以裝備,不然個個都是騎兵,即便如此,楊雷也算是北疆一方豪雄了,儘管他現在控制的地盤只有兩個,馬邑和桑乾。沒辦法,沒人願意來邊疆,騎兵的行動範圍又廣,因此就把桑乾的周圍防務主動接手了。雁門郡守也不管他,反而樂得楊雷自攬包裹。反正他是上面的人,雁門郡守常常這樣想。
六月初,一紙急令讓楊雷忐忑的心落了下來,此是丁原應盧植要求發的調令,命楊雷帶領人馬即刻啟程至廣宗,助盧植討賊。楊雷也不傻,以後的路長著呢,不能把老底兒全露了啊。於是命張遼率一千騎軍留守,步兵更是全部留下,讓蘇雙張世平繼續與草原貿易,以便將步軍全變成馬軍。自己帶著典韋史阿等人,領著兩千馬軍便往廣宗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