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欲開羅馬商路 楊雷宣傳造勢

初秋的陽光輕柔地灑在路邊的楊樹枝條上，街道上早已熱鬧起來，行人各自奔向自己的工作地方。店鋪早就開了門，門前打掃的乾乾淨淨，打扮各異的買主賣主不時的進出各個商鋪，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盡可看到滿面紅光的掌柜與挑剔的買主爭的面紅耳赤。這是朔方城平常的一天。

不得不說，無利不起早深刻地刻畫了商人的本質。朔方城被攻下不過年半時間，卻已經成了大漢北疆最熱鬧的城市之一，來這雖然不能直接過黃河到草原販馬，販賣朔方城官方成立的朔方商會的馬匹已經成為絕大部分馬販們的選擇。城外有專門的馬場給四方來的商人們挑選，當然，大筆的金銀自然有朔方商會下屬的錢莊保存，不過要付一定的保管費用。挑到好馬，心滿意足的商人喜滋滋地帶著票據和商會交易，完畢之後便可以帶著自己的馬群南下販賣，大漢的軍隊需要馬，大漢的地方諸侯也需要馬，大漢的各個世家也需要馬。馬匹，成了朔方的貿易支柱。大量的馬匹被商會從草原趕回來，成群的牛羊在朔方所屬的劃分好的草原上放牧，一車車的食鹽、茶葉、酒水、鐵器拉到草原的帳篷里。湧進朔方府庫中的是愈堆愈高的金銀，糧食，絲帛，這都是硬通貨。

蘇雙張世平臉上整天都是笑嘻嘻的，劉備乾瘦的臉上早就豐潤了起來，油花花的。張飛典韋的美酒是每天都管夠的，趙雲關羽整天在挑著好馬，不時地與張飛典韋打上兩架，用他們的話說，這叫鬆鬆筋骨。朔方郡的百姓開始感受到生活的變化，首先是官府的賦稅都沒了。官府需要的糧食，馬匹牛羊都有人拿著足夠的金錢來買，而且要比市價高上一成。村子里的族長，部落里的首領，經常會有一身綾羅綢緞的富商來訪，要收購村子里的毛皮，牛羊，馬匹。卻總是被族長和首領們客客氣氣地請出們，為啥，明明那些以身鎧甲的軍士們出的錢比你多，我幹嘛要賣給你。啥，你說利用威勢強迫自己的村民和牧民賣給你，你沒看到不時有一隊隊的騎兵在巡邏嗎，他們一個作用是要防止有盜匪，另一個作用可是要監察民情的，我還想多享受這樣的太平日子呢。

趕走之後便對著村裡人嘮叨，沒看見以前那些打的首領都被趕跑了嗎？那個時候我們的郡守大人可是只有五千人，據說現在有好幾萬了，你說能不能打的過。而且現在的那個管內政的大耳朵大人真是和善呢，比以前的皇帝派出來的好多了。還有那個讓我們精耕細作、農牧分離、整天挖溝的簡大人也是好官啊，沒看見他挖的溝都開始出水了嗎，這樣就不怕旱了，就是逼著我們種樹這條不太好。唉，以前造反的日子哪有現在的好過啊。造反是要殺頭地，而且還過不安生，現在只要好好放牧，好好種地，就能有好日子過，誰不想啊。三小子，你幹啥去？去參軍啊，去吧去吧，就怕人家不要你。你看看人家老二，現在都是什長了，上次回來帶著幾個兵真是渾身鮮亮，那鎧甲，那長槍，那馬刀，嘖嘖，真能照清人影來，還帶回來好多錢，說是軍餉，好幾十貫啊，那得賣多少只羊啊。你也去，混不到什長不許回來。三小子嘿嘿傻笑，騎著馬便跑了。族長或者首領們講完了，便捋捋自己那或多或少或長或短或黑或白的鬍鬚，語重心長地說，這些是誰給的，都是咱們郡守給的，所以咱們要按著郡守規定的那個什麼法律辦事，要好好遵守那些大人的指示，當然，是咱們朔方郡的各位大人，其他的就算了吧，讓他們干看著眼饞。眾人紛紛點頭，誰要他以前不理咱們這些窮苦人呢，現在日子好了，當然要好好擁戴這位大人了。這樣的情景在朔方一郡中比比皆是。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推動的，誰，當然是楊雷了，畢竟是現代來的，宣傳是很重要的。抗美援朝、越戰前那些宣傳都不是白髮的，楊雷這番宣傳則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主抓民政，無法向劉大耳朵那樣貼近百姓，故此只好借著反正屬下的功勞上司都有份的幌子心安理得地進行宣傳咯。效果是明顯的，民眾是最好糊弄的，而且朔方的郡守確實是他楊雷楊龍波，不是劉大耳朵。當然，劉大耳朵的功勞也是有的，不過當然是在英明的郡守楊雷大人的領導之下才有成果的嘛。民間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官方高層，本來楊雷以為劉備會很介意此事，不料劉備卻很贊同這樣的聲調，理由一是他確實是楊雷提拔的，算是楊雷的屬下。二是劉關張三兄弟以及簡雍的名聲在民間都是非常的好，這讓他很是開心，認為這能增加自己的名望。至於楊雷，只是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劉備居然如此大度，但是這恐怕也是和漢朝環境相適應的，確實自己是他們的上司，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叫主公了呢。不過，以劉備的性格，要想讓他稱主公，基本上是無望的吧。走一步算一步吧，楊雷暗想。

宣傳造勢自然是要有目的的。楊雷的目的很明確，也很簡單。這要從他見過那個西方人開始說起。那天早晨，楊雷見到了劉備口中念叨的那個西方人。恩，金髮藍眼高鼻樑，沒錯，典型的白種人。個子大約一米九，看上去有點憔悴，也許是在匈奴為奴的時候被折磨怕了吧，見到楊雷后還沒等發話就徑直跪了下去，是單膝禮。嘴裡還咕噥著生硬的漢語：「見過大人。」

楊雷有些愕然，隨即理解性地笑了笑，用拉丁語叫他起來。那白種人顯然被嚇了一跳，隨即一臉的狂喜，驀然跳了起來，楊雷還沒來的及制止，典韋已經一手把他按了下去。那白種人意識到自己莽撞了，急忙高呼對不起，楊雷急忙制止了典韋，叫他站起來，另外叫人搬個凳子，叫他坐下慢慢說。（由於本人不懂拉丁語，以下為譯文。諸位大大莫要見怪。開個金手指，主角精通各種語言，莫要見怪啊。）

「我叫布魯諾，來自羅馬的一個沒落貴族家庭，從小嚮往東方的繁榮，美麗的絲綢，光潔的瓷器，治病的茶葉。繁榮而強大的東方帝國。這都是我心中的夢。我夢想從這個美麗的國家帶回絲綢茶葉瓷器，獲得財富名聲甚至爵位。所以我變賣了所有的家產，不顧親朋好友們的勸說，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出發。一路上的艱難險阻都無法阻擋我們對財富的渴望。終於我們望見了那高高的雪山（天山），我們以為財富唾手可得，卻沒想到遇到的是成批的騎著馬揮著刀的匈奴人。該死的，不說強大的漢帝國已經將他們打敗並驅逐了嘛？我們成了俘虜，成了奴隸。做最臟最累的活兒，還被那些野蠻的人打罵嘲笑。我們不甘受辱，尋找機會逃跑。終於，我們隨著他們的牧場往東遷移，也約莫知道了偉大的漢帝國又出現了一個強大的領主。在大河的南邊，草原的豐茂之處建立了一個繁榮的城市。他手下有著強悍的軍隊，而且和東方的游牧部落有著良好的關係，是匈奴人的不敢招惹的強大對手。於是，我們開始策劃著逃跑。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們打昏了看守，偷來馬匹，悄悄的逃走了，很顯然我們命運不濟，天亮后就收到追殺。我們一路向西南，他們說的那個大河，我的夥伴們在途中紛紛被殺死，只有我靠近了那條大河。然而我悲哀的發現，河上沒有橋，當我等死的時候。那位騎著白馬的將軍出現了，帶著精銳的士兵擊潰了追捕的匈奴人，我得救了，並來到了這裡。」布魯諾嘆了口氣，同時又向趙雲行了個禮。

「哦，」聽楊雷翻譯完的趙雲解釋道：「我們收到探馬來報，說是大股匈奴來犯，雲便帶兵過河欲拒敵在國門之外，不想卻是一場虛驚。」

楊雷點點頭，看看劉備等人沒有什麼問題，便問道：「布魯諾，在你的國家這樣一匹絲綢能賣多少錢？」

布魯諾盯著那匹絲綢，目瞪口呆，口水不受控制地留下來，喃喃道：「絲綢，黃金，上帝啊，這麼多的絲綢。」

劉備蘇雙張世平俱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外國人怎麼這麼失態，楊雷雖然有心理準備，亦是嚇了一跳，隨即乾咳了一聲。布魯諾這才清醒過來，急忙道：「在我們國家，絲綢是按重量賣的。這麼一匹絲綢，約有兩磅重，天吶，那就是二十磅黃金啊。」

楊雷亦是嚇了一跳：「二十磅黃金，那不是就是說一百八十兩黃金？」劉備等人也明白過來，俱是大吃一驚，蘇雙張世平已經是兩眼閃爍金光了。不理睬布魯諾的花痴行為，朔方高層隨即召開會議，決定是否開通商路，無一例外的贊成，就連張飛也不例外，他的理由簡單，老張要喝酒，喝酒要拿錢買，開商路不就是賺錢么，而且，是賺那麼多的錢。簡雍蘇雙張世平亦是同意，劉備亦是答應。但現在就有一個問題，絲綢之路已經斷了好多年了，現在有匈奴當道，根本走不了，軍隊去打，現在也很難打的過。那就還有一條路，走南路，出西涼進西域。但是西涼現在正在打仗，那就只好先平亂了。為了商路為了錢，朔方高層達成一致意見，爭取儘快穩定西涼，大不了一起發財，但是不能財路被擋。劉備本來還有些顧慮，楊雷的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顧慮，蠻夷的錢不賺賺誰的，何況我們賺的錢越多，百姓的賦稅就越輕，生活就越好。劉備一想朔方此時的情況，立即雙手贊成。這樣，再一次詢問了布魯諾商路的問題后，楊雷決定向朝廷申請出兵平亂了。恰在此時，朝廷也有詔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