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太傅之子
呂侍郎?花娘皺了皺眉頭,並不知道這個人物。
「原來是朔王妃,是下官衝突了!都說這朔王妃是女中豪傑,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朔王還真是好福氣呀!」呂明城笑道。
此話一出,周圍的百姓已經開始議論紛紛,原來剛才危急時刻挺身而出救人的竟然就是傳說中的朔王妃,果然是風姿綽約!而且還如此的心地善良!
「呂侍郎倒是有閑心,騎著這瘋馬就往街上跑,看來有個有權有勢的爹就是不一樣啊!」左相夫人損起人來可是絲毫不留情面。
呂明城倒也不覺得尷尬,仍是笑著說道:「左相夫人說笑了,只是家中長姐將要出閣,想著要騎馬相送,豈料走神選了這未馴化的野馬,若不是朔王妃,呂某可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花娘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呂明城是太傅呂智成之子,在朝中任侍郎一職,也難怪左相夫人會說他有個有權有勢的父親了。
但是看起來這呂明城倒也是一個明事理之人,也不知道她姑母為何會對他如此反感,大概是對呂太傅一家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之說吧。之前花娘也聽左相夫人說過的,那呂太傅之女呂含玉雖有才女之名,倒也沒有多大的本事,不過是因為呂太傅的名聲而受眾人吹捧罷了。
而且呂太傅與沈相平日里政見多有不和,最後還與端王勾搭在一起,左相夫人這個直性子自然是看他們不順眼的。
「不知如何是好?呵呵,呂侍郎可是說笑了,就是今兒你惹出個什麼事情來,你那便宜老爹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坐牢?頂多就是給些銀兩將人打發罷了,所以說起來,媚兒到底幫的不是你。」左相夫人又冷言說道。
「不管如何,呂某還是要多謝朔王妃才是!」呂明城大概也是習慣了別人這般說,竟也沒有任何生氣的反應。
左相夫人看他這般,也不想再多糾結什麼,又說道:「那就不打擾呂侍郎試馬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花娘也頷首之後轉身和左相夫人走出了人群之中,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抬頭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好繼續和左相夫人走走看看。
呂明城看著花娘和左相夫人遠去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他回頭看了看那對受驚的母子,弓著腰問道:「可有受傷?」
孩子已經停止了哭泣,聽到呂明城這般問自己,一張憋紅的小臉低了下去搖了搖頭。
呂明城解下荷包,拿出了一定銀子,放到孩子的手心裡,說道:「今日事哥哥的不對,哥哥和你說抱歉,拿著銀子去買糖葫蘆就原諒哥哥好不好?」
「使不得使不得!」婦人急忙推脫道:「這原就是我不對不應該讓孩子亂跑的!怎麼還能收您的銀子呢?」
呂明城倒是笑了笑,說道:「就當是讓這孩子忘記剛才那不愉快的事情吧。」
說著牽著白馬徑自走了。
而在這街上不遠處的茶樓里,易王正坐在二樓冷眼看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坐在靠著窗外的位置上,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看得清晰無比。
這個花以媚,還真是愛多管閑事。
「少主!這個花以媚又攪亂了我們的計劃,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她......」在在旁邊的一個大概四十多歲身材比較魁梧的男人對易王暗示道。
易王剛要喝茶,聽了男人的話,手裡的動作立馬停頓了下來。
男人大概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又說道:「少主,我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太礙事了,遲早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對花以媚動任何手腳。」易王冷冷地說道,語氣明顯已經有些不高興了,他把杯子重重地放回到了桌子上,茶水濺了出來,水珠晃動格外顯眼!
「可是......」那個男人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
「那這個少主你來當好了。」易王連眉眼都不曾抬,可是卻散發出一股寒冷的氣息,讓氣氛一下子像是被凍結了一般。
「屬下該死!屬下不該妄言!」男人膝蓋半跪,趕緊對易王解釋道。
「起來吧。代卡,你是我父親留下來的屬下,我也不該這般為難你,只是這花以媚對於我們還有用處,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動她。」易王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屬下知道了!」代卡低頭說道,但是他又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那呂明城怎麼辦?」
這呂明城雖然是呂智成之子,可是卻從不想利用父親的勢力,就連呂智成參加黨爭他都不贊成。因為偷偷搜集呂智成與易王為了奪嫡而做的事情的證據,曾就被易王發現過,只不過之前看在呂太傅的面子上留了他一條活路,讓呂太傅自己教導兒子。
哪裡知道這呂明城對呂太傅的勸導不僅不聽,還變本加厲起來。
呂太傅對這個嫡子倒是疼愛有加,哪裡會下得去什麼狠手。可是對於易王來說,絕對不允許有可以威脅到他地位的存在,即使是呂明城。
既然呂太傅下不了手,那麼事情就由他來做好了。可是他設計的這個局,本來想著就算摔不死呂明城,也能將他弄個半身不遂,可是誰曾想到這花以媚半路出來竟也救下了這呂明城!
「罷了,怎麼說也是我的小舅子,今日先放他一馬,別讓他作出太出格的事情就可以了,最近婚禮上的事情也別出差錯了。」易王說道。
「屬下知道了!」
易王看著花娘遠去的方向,竟然有些思緒混亂。
若是他娶的是花以媚而不是什麼呂含玉,那麼事情會不會更容易很多?花以媚倒也可以算是左相沈鈞一族人,有了她也就可以得到沈鈞的支持,這朔王也真是撿了個大便宜。
拋開這些,就連花以媚本身都是那麼的有吸引力,這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面對這些事情卻永遠是一副冷靜的模樣,看敵人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高傲那麼不屑。或許,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與他共享江山!
花娘與左相夫人繼續逛街,可是花娘還是有些不解。
「姑母,那呂明城看起來倒不像是與他父親一般狡詐,倒是覺得他這個也挺有責任心的。」花娘說道。
左相夫人也嘆道:「誰又能知道呢?不過倒是聽說這個呂明城與他那個滑頭父親也經常政見不同,把那呂老頭氣個半死。但是怎麼說他也是呂老頭的兒子,我也一樣不喜,只是沒有像呂老頭一樣討厭罷了。」
花娘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想法還是沒有錯的,就連左相夫人都這般說的話,這呂明城果然不與他父親一道。
「不過媚兒,今日可真是太危險了,下次可不能這麼做了,你現在是朔王妃了,做什麼事情都要注意一些,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可怎麼辦!」左相夫人回想起來剛才那驚險的場面現在都有些后怕!
「知道了姑母,我以後會小心行事的!危險的事情就盡量少做」花娘攙扶著左相夫人的胳膊撒嬌道。
左相夫人仍舊綳著一個臉:「什麼叫盡量少做?危險的事情一定不要去做!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關心你的人考慮考慮!」
「是是是!姑母教訓的是!,媚兒以後不會再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行了吧?」花娘附和著左相夫人說道。
左相夫人這才露出了笑臉。
忙碌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兩天過去,已經到了易王迎娶呂含玉的日子。
花娘也受邀與凌安朔一起前去參加喜宴。
天氣很不錯,碧空萬里。花娘早早便醒了,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錦瑟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傳來,也不知道阿離到底怎麼樣了,還有梅花仙,那寒心草與百花蜜可有效果?
一切都沒有音訊,讓她有些不安。
桔梗進來,伺候她梳洗。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淺藍色的長裙,張開雙手看著袖子上面綉著的蝴蝶栩栩如生,倒像是真的一樣,下裙綉著的事白色的芍藥花,看起來華麗淡雅。
芍藥,將離。蝴蝶,也是阿離。
花娘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阿離,應該不會有事的。要相信阿離,相信錦瑟,相信自己。
她來到了偏廳和凌安朔一起用早膳,因為胃口不好吃得也不多。
「不合胃口嗎?」凌安朔看她只是簡單地喝了點燕窩粥,就沒怎麼動過了。
「沒有。不過是自己沒什麼胃口罷了。」花娘答道。
凌安朔也知道她這些日子都在擔心阿離的情況,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緊握著花娘的手,溫柔地說道:「你得先好好照顧自己,不然阿離回來看到你這般憔悴還不知道有多心疼,反正我可是心疼得不得了!」
花娘也知道自己身子不能垮,便也點了點頭,又吃了些許糕點。
凌安朔這次放下心來,他又說道:「今日去易王府,你還是要小心一些,女眷們在一起的時候就盡量和左相夫人在一起,不要輕信其他人。」
花娘噗嗤一聲便笑了:「莫不是朔王爺還當我這個朔王妃是三歲小孩?」
「是本王忘了花兒今年四歲了?」凌安朔挑眉,倒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