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撕破臉皮
「你......」李氏顯然沒有想到花娘會直接這樣，一時氣的不行：「我自問待你不薄，你卻這樣對我？！」
「待我不薄？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又何必再裝？對我不薄就是買通了人污我清白？對我不薄就是想方設法把我趕出相府或者弄死？對我不薄就是想讓你的好女兒代替我丞相嫡女的位置？」花娘厲聲質問。
在一旁的花紫藤倒是忍不下去了：「花以媚！你憑什麼這麼質問母親！你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要不是你有著嫡女的身邊我們至於這樣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花娘聽著就覺得花紫藤是個瘋子，說道：「這本就是屬於我的身份！什麼叫我的存在是一個錯誤？錯的是你們！做人就要看清自己的位置，像你這樣不知羞恥，沒有腦子，也沒有是非觀念的人若是頂了個丞相嫡女的身份，只怕是要給父親丟人現眼罷了！」
「你......」花紫藤被花娘罵的啞口無言，氣的簡直是要炸了。
「再怎麼紫藤也是你的妹妹！你有為什麼將她與那些流氓留在一起，毀了她的名聲？」李氏還耿耿於懷這件事。
花娘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為什麼？難道只准她毀我清白卻不許我毀她的名聲？姨娘，你這道理可說不通，再說了，是你自己沒有教好自己的女兒，自然會有人幫你教她做人的道理，不過她那麼愚笨，能不能懂就不一定了。」
花娘的一聲「姨娘」把李氏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啪！」的一聲響把桌子上的杯子也甩到了地上。
「媚兒，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解釋什麼，以後的路你還是小心為好，別說母親沒有提醒你！」李氏出言威脅。
「你這是在給我下馬威嗎？我既然敢現在翻臉就不怕你做的動作。你之前的事情也就算了，若是再犯我，我一定會百倍奉還！」花娘絲毫不卻懦：「我說的出，做的到！」
說完這一句話，花娘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她們，徑直出了房間，留下李氏與花紫藤惡狠狠的瞪著她的背影。
「母親！」花紫藤不服氣：「她居然如此張狂！絲毫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
李氏也一肚子火：「我倒是小瞧了她！」
「怎麼辦?她若是回去和父親告狀可怎麼辦？」花紫藤突然有些擔心，就從剛才花以媚的態度來說，她完全有膽子這樣做。
「怕什麼，她沒有證據，僅憑一面之詞，你父親也不會信她的！」李氏倒是淡定，即使花以媚告狀，她也討不了好。
可是花紫藤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難道就這樣放過她了嗎？」
「我們明兒一早就回府，既然她都挑明了，我們也不必要手軟了，最好是，她永遠都別回去了！」李氏眼裡露出了一股寒意。
「啊哧！」花娘剛拿起杯子打算喝茶，便打了一個噴嚏。
「小姐可是著涼了？夜深露重的，奴婢給你弄晚薑湯來暖暖胃。」扶桑說道。
花娘擺了擺手：「不必麻煩了，不礙事的，估計是有人惦記著我呢！」
「小姐今晚可是嚇到奴婢了，居然和夫人她們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把她們氣成那樣，您也不怕她們來找麻煩，這樣撕破臉皮怕是夫人和二小姐之後都不會放過小姐您了。」扶桑想想都覺得后怕。
「我不撕破臉皮難道她們就會放過我了？」花娘問扶桑。
扶桑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然後搖頭：「好像也不會。」
「那撕不撕也沒什麼區別了。」花娘喝了一口茶。
「可是撕破臉之後夫人和二小姐她們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那關係可就緊張了。」扶桑說。
「我要那表面功夫有何用？若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更是狠毒嗎？」花娘不贊同扶桑說的，她是妖，妖生性自由，最不屑就虛情假意，愛便愛，恨便是恨，然而大部分的人類，總是做這些阿諛奉承心口不一的事情，才會覺得活著累。
花娘繼續說道：「而且我這也算是警告了她們，若是再做出格的事情我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任她們欺負了。」
扶桑點了點頭：「奴婢相信小姐！」
「大小姐！」苜蓿走了進來：「奴婢給您準備了宵夜。」
自從上次知道了苜蓿是李氏安排在花娘身邊的內奸之後，扶桑就沒有給過苜蓿好臉色。
「就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扶桑沒好氣地說。
看到扶桑這個樣子，苜蓿心裡一驚，想著是不是被她們發現了什麼，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也沒有露出破綻啊，便定了心思，略有委屈地問道：「莫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扶桑姐姐這般生我的氣！」
「你做了什麼你還不知道嗎？」看到苜蓿這副樣子，扶桑更是不滿。
「還請扶桑姐姐明說，苜蓿自知沒有姐姐般聰明可以讓大小姐滿意，可是奴婢也一直恪守本分，沒有做過什麼讓姐姐不滿的事情來，還請大小姐給我做主啊！」苜蓿更委屈了。
「啪！」花娘將手中的茶杯用力地放在了桌子上，雙眼盯著苜蓿，威嚴的氣勢一下便嚇住了苜蓿。
「大小姐......」苜蓿有些被嚇到了。
「要我幫你做主嗎？」花娘盯著她的眼睛說：「你找錯人了吧？」
苜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小姐息怒！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頂撞扶桑姐姐的！是我的錯！」
「除了這個呢？說說你還有什麼錯！」花娘問。
「這......」苜蓿有些遲疑，然後咬牙說道：「奴婢愚鈍，不知道大小姐說的是何事？」
「你還嘴硬！」一想到苜蓿居然要害自家小姐，扶桑就憤憤不平。
「給你機會，你是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如果我幫你說，你可就沒有任何機會了，我也不會心慈手軟。」花娘說：「聽說你父母早亡，不過家裡還有一個弟弟呢？姐弟情深啊，想來你弟弟也如你一般聰慧吧？」
苜蓿大驚！急忙爬到了花娘的腳邊：「小姐對不起，都是奴婢我一個人的錯，求你放過我弟弟，他還小，什麼都還不懂啊！」
「所以我現在在給你機會，把不把握你自己看著辦。」花娘看著她。
苜蓿一聽就知道自己已經瞞不住了，哭著對花娘說：「對不起小姐！奴婢不應該聽夫人的話來加害小姐的！都是夫人強迫我做的，不然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對小姐這樣。嗚嗚嗚......我知道錯了小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把你之前做過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這......」苜蓿有點遲疑。
「怎麼？做的壞事太多了，自己都記得不太清楚了？」花娘問。
苜蓿急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小姐你也是知道的，奴婢進府不過才一年，哪裡有做了很多？夫人平時只是叫奴婢看著你，有什麼都要向她稟報，只是最近才讓奴婢做一些對不起小姐的事情。」
苜蓿繼續說道：「上次夫人的珠寶不見了也是因為夫人讓我把東西放到小姐的柜子里，還有昨天晚上讓奴婢一定要讓小姐用她的焚香，我並不會知道那個焚香有什麼，夫人說，那個焚香不會要了小姐的命的，奴婢這才答應了！」
「還有嗎？」花娘問。
「這些都是夫人讓我做的，平時二小姐也讓奴婢幫忙在小姐的膳食上做手腳，如果有小姐有宴會，或者平日里一些特別的活動，二小姐便會讓奴婢在您的吃食上加一些容易腹瀉的東西，這樣小姐因故不能參加，二小姐就能代替您去了，而且有重要的日子，奴婢也這樣做，久而久之老爺便以為小姐是故意的，也會對小姐產生一些嫌隙來。」
花娘點了點頭：「看來你可是李氏的得力助手啊！」
「小姐饒命啊！奴婢知道這些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應該為夫人和二小姐做這些事情，您要怎麼罰奴婢都可以，求求您不要動奴婢的弟弟，奴婢只有有一個親人，求您放過他！」苜蓿哭得聲淚俱下。
花娘又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悠悠地說道：「你弟弟又沒有做什麼讓我可以記恨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為難他呢！」
「奴婢謝謝小姐！」苜蓿輕輕擦了擦眼淚，但是心卻始終還是懸著。
「可是......」花娘又開口說，故意拖長了字眼。
「奴婢再也不會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情！以後為小姐做牛做馬奴婢都沒有任何怨言！」苜蓿急忙表示自己的立場。
「這樣可不行。」花娘搖了搖頭：「那你怎麼去和你家夫人交代？」
「奴婢.......」苜蓿停頓了一下，又趴在地上給花娘磕了一個頭：「但憑小姐吩咐！」
「真是個聰明的，也難怪夫人這般信任你。」花娘說：「起來吧，我也不為難你，你呢，在李氏面前還是原來的樣子，她讓你看著我你就看著我，只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可知道？」
「奴婢知道！」苜蓿悻悻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