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身世之謎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整個將軍府如往常一般靜謐,凌安朔正在書房裡處理文件,突然感覺到屋頂上有細微的動靜。
他沒有動,也沒有叫暗衛。繼續看著手中的公文,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一個黑影從屋頂上快速飛落到窗邊,看著屋內燭影搖曳,而裡面的人卻仍舊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上的公文,手裡的劍握得更緊了,時間突然靜止了一般,如果這個時候突然掉落一根細小的針,恐怕都能聽見那針刺破空氣的聲音。
凌安朔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然後將手中的紙張翻動起來,「呲啦」的一陣細小的聲音,窗外的黑影看準了時機,一下躍窗而進,劍光閃過,鋒利的劍直值凌安朔而來。
凌安朔將手中的紙張朝著黑影扔了過去,霎時輕飄飄的紙張在空中飛舞起來,與此同時他也快速起身躲過了來人的攻擊。那人見凌安朔已經閃躲到一旁,又繼而將手中的劍又轉向了他的方向。
凌安朔快速避閃的同時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一個用力想將那人手中的劍打掉,可惜那人武功也不低,劍並沒有被弄掉,對方輕巧地抬起左腿想要踢開凌安朔,卻被他用另一隻手摟住了腰,緊緊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花兒這可是要謀殺親夫?」凌安朔從背後摟著她,低頭在她的耳邊用溫熱的鼻息輕聲說道:「你可怎麼捨得?」
「咣當」的一聲,花娘把手中的劍直接扔道了地上,語氣有些許的驚訝,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步履輕盈,而且能這樣進入將軍府而沒有引起任何動靜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鷹和其他的暗衛是知道我沒有危險所以才沒有動。」凌安朔笑道,又有些無奈:「你說要是有一天你真的要殺了我,那我還真是必死無疑呢。」
「凈會胡說!」花娘沒好氣地說道:「趕緊放開我!」
說著還掙扎了幾下,可惜凌安朔的力氣卻是比她大的,任憑她怎麼用力也掙脫不開。
「花兒深夜來訪,必是想為夫了。」凌安朔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然後又問道:「是不是?」
「誰想你了!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趕緊放手,我還有正事要說呢!」花娘瞬間紅了臉,心跳也加快了許多,在他觸碰到耳垂的一瞬間身體竟然微微顫動了一下。
「正事?」凌安朔笑道:「有什麼正事會比我們的事更重要?」
說著將花娘抱著轉了過來,面對著面,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的唇已經覆了下來,輕輕的在她的櫻唇上廝磨了幾下,伸出了柔軟的舌尖將她的齒貝撬開,慢慢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柔。
花娘也不再掙扎,雙手不知不覺之間也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沉醉在其中。
過了好一會兒,凌安朔才戀戀不捨放開了花娘,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心中的煩躁也煙消雲散,笑道:「剛才你說的是什麼正事?」
花娘給他翻了一個白眼,正才想起來今天到將軍府的目的。
「關於上官雪瑤,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將她們留在將軍府。」花娘問道。
「哦?你這是吃醋了嗎?」凌安朔一挑眉,有些好笑。
花娘才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說道:「那上官雪瑤是來找她的兄長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回倒是讓凌安朔感到有些吃驚,問道:「她也和你說了?」
「她沒有和我說過她兄長的事情,而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關於你的身世?你和凌宇陽真的是親兄弟嗎?還是......」花娘開口問道。
花娘毫不避諱的問話著實讓凌安朔開始懷疑起來,除了凌宇陽和他的幾個心腹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和凌宇陽不是親兄弟這一件事情,就連他自己,也是在養父凌石昂臨去世的時候才得以知道這一件事。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自己的親人,可是毫無線索。而養父凌石昂的舊部下,他也沒有能找到幾個,不是戰死沙場就是告老還鄉了,偶爾找到一兩個,也都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原來以為拿到紫衫玉佩就可以找到突破口,現在就連紫衫玉佩也毫無進展,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上官雪瑤又突然出現了,時間地點人物都是那麼吻合,他甚至就覺得,上官雪瑤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他。
那花娘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到凌安朔不解的眼神,花娘也只好說道:「如果你相信我,那就告訴我。」
凌安朔說道:「我和宇陽確實不是親兄弟。」
「那你的養父是不是凌石昂?」花娘覺得她已經知道真相了。
「對。」凌安朔被她問得一頭霧水。
花娘怎麼也沒想到,那麼多年來,她和白檀一直在找的那個孩子,居然在被凌石昂救下之後,成了他的養子,而且還對外稱這是他的親生兒子。
「我和你說一個真實的故事吧。」花娘說著,將故事緩緩道來。
二十年前,四國鼎立,然而當時南越國的實力最為強大,東朗為其次,然後是北辰國,西漳國。東朗國皇帝靳士奇野心勃勃,一直想征服其他三國,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南越。但是南越實力強大,國民驍勇善戰,東朗一直打得很艱辛。
直到有一次,南越國皇帝上官麟親自帶兵,本來想一鼓作氣將東朗打敗,就在士氣高漲之時,被東朗的細作在盜取了作戰機密,在路上遭遇了伏擊,慘敗,而且上官麟也身受重傷。
皇帝昏迷不醒,南越國舉國惶恐,全都籠罩在戰敗的陰影之中,東朗國繼續揮兵攻打南越,雙方都損失慘重。就在這個時候,靳士奇提出了一個要求。
靳士奇派了使者到南越講和,但是條件卻是讓南越國唯一的皇子上官衍以質子的身份前往東朗國,文武百官舉棋不定,有的贊同將上官衍作為質子去東朗國,畢竟是非常時期,國家安危重要;但是絕大部分的官員卻不贊同,因為上官衍不僅是南越國的大皇子,而且當時還是南越唯一的皇子,是皇帝唯一的血脈,是南越的希望。
可是南越國皇帝上官麟當時昏迷不醒,並不能做任何決定。上官麟的弟弟剡王卻自作主張將年僅三歲的大皇子上官衍送往東朗國。結果在路上卻遭遇到來路不明的劫匪,將隨從的侍衛都殺了,劫走了上官衍。
上官衍的母親白檀皇后在知道事情之後,急忙帶人趕去救援,可是早已經不見上官衍的身影。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上官衍深深的牽動著皇后的心,在怎麼找也不見蹤影的情況下,皇后失落地返回皇宮,在路上卻遇到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告訴她,要救下她的兒子可以,必須付出一個代價。
皇后哪裡還顧及什麼代價,只要她的兒子平安無事,她什麼都可以答應。
那個女子在南越國,東朗國,北辰國三國交界處的地方發現了劫持上官衍的劫匪,其實那只是東朗國的陰謀,既可以控制住南越國的皇室,又有理由繼續攻打人心惶惶的南越。
正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了在附近巡查的北辰國軍隊。帶隊的正是當時還是校尉的凌石昂,凌石昂是個很正直的人,女子將凌石昂的軍隊引出,剛好遇到劫持上官衍的那群人,救下了上官衍。
只是那個女子不知道的是,凌石昂看那孩子可憐,又覺得他聰慧,於是收他為了養子。當時的上官衍才三歲,凌石昂為了讓他能有更好的生活,一直沒有告訴別人,這個孩子並不是他親生的。
「那個三歲的孩子就是你,凌安朔。」花娘娓娓道來,說完之後看著一臉詫異的凌安朔。
其實她沒有告訴凌安朔,那個故事中和白檀皇后交易的女子,就是她,花娘。
傷心欲絕的白檀皇后在回皇宮的路上偶然聽到花娘的傳言,只要付出自由的代價,花娘就會幫他們實現一個願望。
她毫不猶豫在當晚就召喚出了花娘,簽下了花契。
這回凌安朔更加震驚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會是這樣的!難道他真的是南越國的大皇子上官衍?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一臉的茫然:「怎麼會?」
「事情就是這樣,上官雪瑤是你的親妹妹,她這次來北辰國就是為了找你的!你就是上官衍,南越國的大皇子!」花娘繼續說道,讓他接受這個事實。
「不對!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說你不是花以媚,那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情?」一向淡定無比的凌安朔居然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看得出來他對於花娘告訴他的真相有太多的疑問。
眼前這個女子,實在有著太多的秘密。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誰!現在她又突然告訴他這些事情,讓他怎麼能相信?!
花娘看到他的樣子,知道他心中早已布滿了無數的疑問,她不能再這樣繼續用不明不白的身份和他相處下去了。
「我叫花娘。」花娘朱唇親啟,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