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探香閨

「沒用的傢伙！」看到我這麼容易就屈服了，侯香不甘的罵道，眼睛盯著小雪遞過來的藥丸，怎麼也不肯吃。

「我說小姐，現在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是沒的選擇。生命可貴，不能輕易浪費啊。來，乖，不要耍小性子，吃了它。」我苦笑著，從小雪的手裡接過藥丸，遞到了她的嘴邊。這次她沒有再堅持，無言的吞下了藥丸后，一頭扎進了我的懷了，死死的抱住我，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嬌小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表達了她對這種未知「毒藥」的恐懼，或者是對死亡的恐懼。

「放心吧，死不了人的，那小丫頭在騙我們呢，那根本不是毒藥。」我伏在她耳邊用只有她才可以聽見的聲音道。

「好了，請兩位迴避一下，我要給我兩位姐姐上藥了。」

依言抱著侯香向林外走去，我當然知道她們什麼地方受傷了，需要上藥了。也好，順便看看有沒有路過的船，好帶我們回去。

我們回到蘇容綉她們的「近湖小築」已是下午，而等我客棧里的行李帶過去，在那裡安頓好我和侯香的住所，已經月上枝頭了。我給蘇容綉她們的身份是一個讀書不成，學武又不成的秀才，姓左名庸，家住蘇州冗縣，這本來就是個早給我準備好的偽身份，不怕被查。但侯香的身份來歷就有點麻煩了，最後我只好說她是我拐帶私奔的千金小姐，只是為了掩飾才以兄妹相稱的，再用一個為雲兒她們準備的假身份給她套上。

一切都做完后，侯香已早早的佔據了這間屋子了唯一的一張床，進入了甜美的夢鄉。而我卻看著那張用板凳鋪成的臨時床一籌莫展，沒辦法，既然是一對私奔的小情人，她們當然只給了我們一個屋子，侯香又決不允許我和她同床共枕，只好委屈我了。

不過，起碼今晚我不用受這份罪，因為我今晚得去探望那幾個慘遭蹂躪的女人，以確定她們的精神狀況，這樣對我今後的獵艷計劃大有幫助，雖然不一定有收穫，但等待不是我的性格，只有主動才能在這場戰爭中有獲勝的可能。至於方法，當然是用最古老，但也是最有效的情報獲取手段——偷聽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再摸上那幢小樓，自然是輕車熟路了。只是上回的那間屋子漆黑一團，裡面只有輕微的呼吸傳出。

睡了？不會吧，受了這麼重的傷害還能睡的著，她們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夜露漸濃，遠處依稀可以聽見更夫的梆子聲。已是三更了么，今晚看來是沒什麼收穫了，正在我猶豫著是否該撤時，裡面傳來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容綉，你睡了么？」

「沒，我怎麼能睡的著，若男，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就······會想······嗚。」裡面的聲音突然間泣不成聲起來。這個堅強的女人終於露出了她柔弱的一面，在外面的我心中卻一片黯然。相當年雲兒第一次生意失敗的時候，也是這樣嚎啕大哭的，但不同的是當時雲兒是在我懷裡，我可以溫柔的安慰，但這個同屬於我的女人，雖近在咫尺，但我卻無從安慰，這是怎樣難受的一種感覺。

裡面又傳來了秋若男低聲的勸慰。

「你······你不······不要勸我了，就······就讓我痛痛快筷的哭一場吧，······我已經很久沒哭過了，······丫鬟們也被我譴走了，我就······就是準備哭的。放······放心吧，我哭過就沒事了。」

良久，裡面的哭聲才漸漸消失，只留下一兩聲哽咽的抽涕聲。

「你······你不難受嗎？哭一場吧，這樣會好過的多。」只有勸人家不哭的，那有勸別人哭的啊，不過我實在是很難想象秋若男哭起來是什麼樣子。

「有什麼好哭的，那件事我只當被狗咬了一口。再說這輩子我也不準備嫁人，也不用為哪個臭男人守身。倒是你以後怕是有麻煩，你想嫁的那個男人怕是會介意，男人對這個可是很看中的。」秋若男的聲音聽起來讓人發悶，顯然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不在意。

「有什麼麻煩的，我的婚事怕是由不得我作主，再說他是我第二個打擊目標的魁首，我和他不會有結果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酸，但對我來說著無疑是個好消息。

「值得嗎？你們蘇家一直為他盡心竭力的辦事，最後得到的結果是你父親含冤入獄，慘死其中，而你最後的結果大概是被當作一個精美的禮物送人吧。」

「······你也不是一樣給他辦事。」

「我不一樣，抓壞人，保護百姓，我是在為百姓辦事，不是給他。」

「·······」兩人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蘇容綉才繼續開口道：

「小雪那兒你去過了嗎？她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兩個眼睛哭的跟桃子一樣，還和我說沒事。不過你放心吧，她雖然外表看起來比較柔弱，但心理承受能力不會比我們差多少的。」

「恩······還有你有沒有發覺今天小雪看那個左庸的眼神有點奇怪？」

「奇怪？這倒沒注意，大概是她刺激過深，有點不正常吧，或是······或是她發現有一些我們沒有發現的事情？不會啊，她若真有新發現，一定會和我們說的啊。還有容綉，我一直對那個左庸的感覺有點奇怪，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他夥同他的同夥乾的？」

「算了吧，若男，雖然你每次的破案直覺都很准，但這次怕是錯了。那人我在蘇提上見面后就開始調查了，他除了那個女人外，沒有和任何人聯繫，所以夥同他人這點上就不會成立了，在說說話的聲音也不一樣啊。」

「但為什麼，船沉后，李繆然雖然在水裡暈過去了，但馬上被找到了，而那傢伙卻和我們一樣失蹤了呢？」

「唉，你不要忘了，我們的人都認識李繆然，自然會注意他，但他們都不認識左庸啊，那時的情況，誰會注意身邊的陌生人啊。」

「也許吧。還有一件事很奇怪，我的武功好象增強了很多，但真的用時，卻和原來的一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這點我也想不明白，但我猜大概是和這次的事有關吧，昨天早上我們都還沒有這種感覺，不是么？」

呵，這點你們當然想不明白了，給你們的那部分「自然之力」會自動在你們的經脈里運行，自然會給你們好象功力增加了的感覺。它又不是武功你們用不出來也很正常。這次真是讓你們揀到寶了，這部分「自然之力」雖然不多，但它對身體可是大有益處，尤其是練武者，有了它以後練功可以事半功倍，就算不是練武的，它也能使人身強體健，耳聰目明。在家時我倒是想給運兒她們也輸一點，但無論我怎麼弄都不行，因為雲兒她們對我根本就沒有抗拒之心，要她們在辦那事時不動情，那有可能嗎？

「算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回房了，你也睡吧，明天還有好多事等著你處理呢。」

裡面在次陷入了寂靜，看來今天是不能再得到更多的情報了，撤吧。

回到我的屋子，侯香睡的正熟，我也睡吧，都累了一天了。但這床也太破了吧，要死的還不平，高高低低的擱人。不行，我得換地方。

小香，你醒著嗎？這床不行，我不能睡啊，你的床很大，兩個人睡絕對沒問題的，要不，要不讓我睡一半，怎麼樣？不說話，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啊。

我心安理得的鑽進了侯香溫暖的被窩，真是幸福啊。但小香啊，睡覺為什麼不脫衣服啊，要不要我幫你脫，還是算了，等會把她弄醒了我還得睡我的板凳去。

「大毛，你總算回來了，我又可以抱著你睡覺了，唔，真好······」睡夢中的候香，伸手抱住我，嘴裡說著含糊的夢囈。

聽到這句話的我，渾身僵硬，如遭雷擊，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候香，告訴我！那個大毛是誰？！我要殺了他！

唉，今夜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