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緋色之約
「左庸,你到底幾時去剿匪?!」
秋若男在我身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唔,快了——」
我則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的餘光早已經偷偷爬上了她那高聳的胸部,那對的山峰隨著她急促的呼吸正劇烈的起伏著。呵,這些天她好象沒有再虐待她的那兩個寶寶啊。
「『快了』,『快了』你又準備拿這兩個字來搪塞我,是不是?!我告訴你,左庸,如果你今天還是只有這兩個字的話,就別怪我秋某人不仗義了。你給我聽著,現在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我一腳把你揣回杭州去,另一條,就是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自己選吧。」
「······」
「好!你不選是吧?!」秋若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異樣的紅暈,糟,這是她要發飆的前兆。
「噢,我選,我選還不行嗎。」我急忙回答,如果真的讓她發飆,我的景況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唉,其實,這也不怪她,因為自從我們從樊縣出來,到達這個離淤水灣不遠的小村子后,就被我以整軍備戰為由,駐紮了下來,之後,除了訓練外,就一直沒有什麼別的動作了,而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十多天,難怪眼前的女人要發急。
老實說,以秋若男的脾氣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了。
「說,兩條路,你走哪一條?!」秋若男一手插腰,瞪大著眼睛,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不過看到我妥協,她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若男,你不要急嘛。」我卻打起了太極拳。
七月的早晨,陽光已經有些刺眼,我舉手遮陽,望向就在不遠處正在訓練的軍隊。他們正在練習投擲竹槍,這是他們這些天來唯一的一個訓練項目,要求也不高,只需要把一支一人高,一頭削尖的竹槍投出百步遠后,插住地不倒就行。當然,這東西對付身披戰甲的正規軍是沒有多大的殺傷力的,但對付那些布衣水寇就不一樣了。再說,這支部隊沒有弓箭,我對他們的近戰能力又不是很放心,所以臨時想出了這個攻擊方法。
雖然,這群兵的素質不怎麼樣,但畢竟不是白痴,做這樣簡單的事還是可以勝任的,經過這幾天的訓練,也已經像模像樣了,投出去的竹搶,有九成能在百步外能插住地不倒的。
「不急?都過了十幾天了,那群賊的消息再不靈,也該知道這裡來了軍隊,而且是正沖著他們來的,如果他們跑到山裡躲起來,我看你怎麼辦。」
「原來你急這個,呵呵,放心吧,他們不會那樣的。」我微笑著回答,不過語氣卻很肯定。
其實,我也比較擔心這個問題,如果那些水寇真的因為害怕軍隊而到躲到山裡去,那可真的麻煩了,山裡面,樹高林深的,地方也大,我這一千多的垃圾兵連對付方圓幾十里的一個蘆葦盪都不行,不要說是進山剿匪了。
「你又不是賊,怎麼知道。」秋若男沒好氣的回答。
「據我所知,這群水寇在這裡落戶已經有些年頭了吧。」
對於我這個突兀的問題,秋若男顯得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了:「是啊,好幾年了。」
「上方派兵圍剿幾次了?」
「七次。」
「是啊,已經被圍剿了七次,但這群水賊還是好好的在這裡——」
「左庸,你該不是怕了吧?」秋若男打斷了我的話,斜著眼睛看我,很有點激將的意思。
但我卻微微一笑,並不在意,接著道:「據我所知,這七次圍剿,除了第一次,蘇北總兵劉肄是真正帶兵進剿的,但最後怎麼樣呢?他落了個損兵折將,在事後更是被革職查辦了。至於另外六次,帶兵的人因為前車之鑒,根本沒有真的圍剿,只是帶著部隊在這裡轉了幾圈,抓了些流民、乞兒回去充數而已,更離譜的是,這些人回去還真的因為擒賊有功,而受了封賞。我沒說錯吧?」
「這些事狗屁倒灶的事連我不清楚,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秋若男翻起了白眼,
「我有嘴啊,可以去問嘛,這裡的老百姓對這些事可是很清楚的,你以為這些天,我真的吃飽了沒事幹,盡在周圍瞎轉悠,是吧。」
「就算我前兩天說錯你了,但你打聽這些有什麼用。」
「咦,怎麼沒用,打聽這些我就可以知道,以前那七次圍剿,非但沒把賊給剿滅了,反而把賊的膽子都剿大了,現在他們根本不怕官兵,而且,我們現在這樣的情況,和前六撥部隊差不多,他們當然也不怕了,怎麼會躲到山裡面去。若男,你敢不敢和我賭,現在那群笨賊一定還在那蘆葦盪里窩著呢。」
我很篤定的說,因為這個消息昨夜我叫小夕去證實過,當然也只是去證實一下,我沒有叫她探明整個蘆葦盪,因為以小夕的實力,證實一下那群賊在不在蘆葦盪里並不難,但如果要查明整個蘆葦盪的情況,就太危險了,畢竟那個蘆葦盪是這群賊人已經經營了多年的,裡面的機關肯定不少,我可捨不得我的寶貝去冒險。
再說也沒有那個必要,對付那群水老鼠,我心中已有定計,根本不用進蘆葦盪。
「這些我不要聽,我也不和你賭,現在我就想知道,你打算怎麼剿匪?!」秋若男的聲音又提高了。
唔,不上當,看來這個女人頭腦還沒發熱。
「你看又急了不是,若男啊,你能不能把你這個急噪的毛病改一改?」我開始加重語氣,撩撥秋若男。
「要你管,我就這性子,改不了!」秋若男臉色微紅,卻強嘴道。
我搖搖頭,接著道:「你看,這水寇反正也在那不跑,你瞎急個什麼勁啊。」
還沒生氣,繼續撩撥。
「噢,他們不跑,你就可以整天在這裡泡蘑菇了?你該不是打算和前六撥一樣,隨便抓點人回去充數,還是打算把這一千多垃圾兵,訓練成一支鋼鐵雄師之後,再去剿匪?」
敢情她也知道,那群兵是垃圾,要把他們訓練成精兵並不是一、兩個月里能辦到的事。不過,這些兵好象是她自己選的吧。
我笑了。
「唔,原來某人還知道,那些兵是垃圾啊,不知道是誰選的。」
「你!」
此話一出,秋若男立刻臉紅脖子粗的跳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哈,發火了。
目的達到。
這是個危險的遊戲,我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而眼前這個即將失去控制的女人則是一個高手,如果我不想自己的身體受到什麼傷害的話,就必須在危險降臨之前,做點什麼。
「其實明天我們就可以搬師回去了。」
我輕描淡寫的拋出了這句話,卻足以讓眼前這個火冒三仗的女人手腳僵硬。
她明顯的楞了一下,才咬著牙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我今天就會解決那些水老鼠。」我挑了挑眉毛,說的輕鬆愉快。
「左庸!你,你把我當猴耍是吧!」眼前這個紅著眼睛的女人已經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但語氣中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她不信。
也難怪她不信,這十多天,我做的唯一的事就是讓那群垃圾兵投那個竹搶,別的什麼都沒做,沒有偵察,沒有作戰計劃,沒有戰前部署,甚至連作戰的意思也沒有,而現在我突然說,只要一天就能解決了那些水寇。
「怎麼,你不信啊,要不我們來打個賭?」我這個精心構築的陷阱終於掀開了蓋子,露出了黑黑的洞口,現在就等著秋若男掉下去了。
「好!我跟你賭,說吧賭什麼?」秋若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可憐的女人,怒火已經使她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
教訓啊,這件事讓我意識到,以後如果我有了女兒,一定要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女兒啊,以後如果有個男人拚命想惹你生氣的話,你就要小心了,他對你一定是有企圖的,千萬不要上當啊。」
既然,魚已咬鉤,我也樂的放線了。
「這樣,小賭宜情,賭小點吧。」
「不行,要賭就賭大的。」怒火往往使人不顧後果。
「大的?賭什麼?」
我話音剛落,秋若男就從懷裡掏出一塊盤龍鐵牌,上刻四個大字「如朕親臨」。
我吃了一驚,這東西我要來做什麼,再說等她嫁給我,她的東西還不都變成我的了,一次買斷,我比較喜歡做這樣的事。
「若男,這個東西可不能賭啊,再說,我也沒什麼貴重東西。不如這樣,我輸了,我左庸就做你僕從,給你牽馬掃地,如果你輸了——」
「好!如果我輸了,我秋若男就嫁給你當小妾,給你鋪床疊被!」不愧是秋若男,就是乾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擊掌!」
「啪!」
兩隻手掌重重的擊在一起,一隻寬大厚實,一隻纖細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