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征伐節六
到達目的地a3號據點時已經是深夜了,巴克的屍體被安放到其中一輛六腳運輸車上送到了據點。
等待安德烈的是三天禁閉。
安德烈把任務過程簡要彙報給了據點的里奇蒙德中尉,中尉又彙報給了基地,基地判定為任務失敗,且身為隊長的安德烈負有指揮失當的責任。
a3據點地處一處斷崖之上,據點背後就是萬丈峭壁,整個據點只有一條路通往山下,是絕好的易守難攻的地型。據點中坐落著許多具有天藍星特有的風情的木質房屋,木屋有大有小,錯落有致地掩映在大樹之下或山嶴之中,只是小屋上或多或少地留著幾個彈孔,有幾幢小屋已經被火燒成了一堆焦碳,看上去觸目驚心。這裡以前應該是某個亞述人的聚居地,現在則成了陸戰隊的一個小型據點。
據點裡駐紮了一個中隊的陸戰隊員,一百個人的滿編中隊分佈到這片空曠的據點中顯得有點稀稀拉拉。十幾個機甲戰士分佈在據點四周巡邏,還有人正三三兩兩聚成幾堆打牌消磨時光。
據點中還有幾具巨大的作業機甲,一般的據點都會有幾具這樣的作業機甲,它們是用來尋找烏金礦脈的。這是幾具老式的作業機甲,老式作業機甲巨大而又笨重,一開始是被用作戰鬥用途的,後來因為過於笨重才被卸掉武器改裝成作業機甲,老式作業機甲肩膀上刻有一個「衛」字,以前它們隸屬於家族陸戰隊保衛部。
背靠山脊的一側挖掘出了許多的山洞,應該是亞述人用來儲藏物品的儲藏室,現在則成了據點守軍的倉庫,堆積著一些民用和軍用物資。安德烈的禁閉室就在其中一個黑漆漆山洞。
外面是大白天,山洞裡則是黑夜,只能從通風口射入的一縷陽光的方向來判斷大致時間。洞里亂七八糟地堆滿了雜物,隨便踢一腳上去就會響起一陣咕咚聲,也不知道踢到了什麼玩意。
「嘿,我說你這傢伙,走路不長眼嗎?」忽然一個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竟然還有人,看來自己不是唯一一個被關禁閉的,還好有個人一起打發時間,看來這三天也不會那麼難熬。
「太黑了,我看不見,你把自己的寶貝都收好,我就踢不到了。」
「我說你這傢伙,踢壞了東西還這麼囂張,你難道沒聽說過我零點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嗎?」
迎面走出來一個黑影,黑影繼續道:「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
安德烈的眼睛開始有點適應昏暗的光線,黑影是一個白人男子,身材比較高大,只是看上去有點流里流氣,不像軍人倒有點像地痞。
「安德烈,陸戰隊217聯隊少尉。」
「我叫零點,你覺得這名字怎麼樣,這是我這幾天剛想出來的名字,怎麼樣,是不是聽上去很有殺氣?」
安德烈啞然失笑,這個人應該是個不錯的解悶的料子。「不錯的名字。」
「是吧,豈止是不錯,我覺得簡直酷斃了。一聽上去就是個殺人無數的殺手或刺客的名字。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呼吸急促,胸口發悶,就像即將要面臨一場腥風血雨的感覺。」
安德烈覺得這人有點傻。
「你殺過很多人嗎?」安德烈問道。
「那還用說,小爺我可是從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人,小爺我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還多,睡過的美女比你見過的妞還多。。。。。。」
安德烈越聽越不靠譜,打斷他道:「你殺過幾個亞述人?」
零點怔了一下,抓抓耳朵道:「這倒還沒有,主要是小爺不想欺負那些連槍都不會使的野人,等哪天小爺教會他們怎麼用槍后,再狠狠地教訓他們。」
安德烈失聲笑了笑,又問道:「那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還不是因為我不心小拆了我們頭兒的機甲,這不,我剛想把機甲裝回去,頭兒就把我送到這來了,還說要打報告把我直接送回地球老家去。真是小心眼,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忙著呢。」
地球老家指的就是地球原星,是人類起源的星球,也是人類的母星。但是一百多年前那裡發生了一場末日核戰,據說在那裡的人們是按照膚色宗教和歷史淵源的不同分成好幾個國家的。某一天有一個大國忽然受到了另一個國家的核攻擊,受到攻擊的國家在即將被炸成石器時代之前,把庫存的所有的核彈頭髮射到了另外幾個實力較強的國家,所有受到攻擊的國家又把壓倉底的所有的核彈頭也扔了出去。於是整個星球都在一天內被炸回了石器時代。核末日之後緊接著是長達百餘年的嚴重核輻射,所有沒能從母星上逃離的人類全部滅絕。反倒是一些動物慢慢適應了充滿核輻射的環境生存了下來,而有些則發生了變異,這些變異怪物已經取代了人類成為了地球原星的主宰。
家族裡是沒有死刑的,軍隊里也沒有,最重的刑罰就是永久發配至一些條件極其惡劣的邊遠星球,一般地是一些環境惡劣的礦星。最近軍方又流行起裸身發配至地球原星,據說再沒有比那裡條件更加惡劣的地方了。所以近來軍隊里出現頻率最高的用來威脅人的話就是,送你小子回地球老家。
零點說完就回到了一個角落裡,自顧自地在一堆破零件里搗鼓起來。
角落裡有一張由木板拼成的簡易床鋪,安德烈和衣平躺了下來,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個亞述人戰士和小女孩的影子。亞述戰士一頭雪白的長發,俊俏無比的臉龐被憤怒和仇恨所扭曲,亞述小女孩則有著一頭和天空一樣藍的長發,淚珠滾落稚嫩而美麗得如湖水般寧靜的臉龐,是那麼的悲痛欲絕。
這就是亞述人,自已今後即將要面對的敵人,安德烈心頭一片煩燥。
「不管他們是誰,他們殺了安東尼,就要為此付出代價。」安德烈手上一用力,一塊床板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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