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山功?
冷香殿李夏的卧房,
一個大大的裝滿水的浴桶,
片刻寧靜之後,
嘩啦的水聲響起,李夏從水中鑽了出來,他急促的呼吸聲表明他在水中已經閉氣很久了,臉色顯得有些發白,嘴唇都已經是紫黑色了。
剛剛從幾乎窒息的痛苦中恢復過來,李夏就感覺有人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他,那不會是侍女,因為清柔和小荷得了他的吩咐出去了,擦了一把臉,李夏不意外地發現來人正是他前不久才拜的師傅—威武王爺。
威武王爺仍是一身白色勁裝,此刻嘴角帶著值得玩味的笑容,偏偏面容又顯得十分陰冷,見李夏望過來,微微一笑,卻是讓李夏不自禁打了個冷戰:「聽聞你昨日在乾元殿見過你母妃了,怎麼,見母親一面之後,竟是想重複一遍溺水的滋味?」
李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只覺得心頭十分苦澀,竟是幾乎要流出淚來。他昨日在進入乾元殿之前,本來是對母親抱了極大希望,卻不想寧國公主給了他一個十分荒誕的理由,不過是為了見皇上一面,便不惜讓親生孩兒溺水,事過之後兩月間,不見她遣人來探望。聞得他拜的師傅,不問武藝學習如何,只知道要兒子爭權奪勢,好促使金夏結盟的母親,甚至沒有如皇上那般給李夏一絲溫情,卻是讓前世雖然平凡但享盡家庭溫暖的李夏心寒不已。
威武王爺卻還不罷休,嘲諷地說道:「我站在這裡看了你很久,見得你這麼折騰,幾乎把自己溺死在這浴桶里,現在心中如何感念你的母親?是不是恨極了?哎呀,虎毒不食子,你運氣真是不好,有這樣的母親;父親又不喜歡,這次不是為了平衡朝野,又實在沒人用了,哪裡輪得到你呢?嘿嘿,你若真心想死,卻是容易得很,何必選溺水這般痛苦的?一品堂別的沒有,讓人安安靜靜死掉的藥物多的是。」
李夏深呼吸了兩次才壓住爆發的衝動,說道:「師傅說笑了,孟子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小五稱不上君子,又資質不佳,可是對師傅的武藝一向敬仰有加,又怎麼會殺死師傅您唯一的關門弟子呢?」
威武王爺一愣,冷冷的說:「若你習武可以有這般伶俐,我到要謝謝皇兄給我找了一個好徒弟。洗個澡而已,還要多少時間,穿好衣服到洞口等我!」
等李夏穿戴完畢,走到山洞口時,威武王爺正在一臉懷念模樣看著客廳四周牆壁上刀鑿斧削的痕迹,竟沒有發覺李夏到來。
李夏在一旁靜靜等了良久,威武王爺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李夏,說道:「你日後當是我唯一徒兒,更可能接管一品堂,有些關於一品堂的舊事也該說於你知曉。」
「你可知我党項何時立國?」
李夏聽得發問,雖不知與一品堂有何干係,還是恭恭敬敬答道:「武烈皇帝李諱元昊稱帝立國,距今已歷六代皇帝。」
威武王爺道:「不錯,武烈皇帝之前,我党項雖一直佔據靈夏兩州,卻一直未曾立國,武烈皇帝英明神武,設立一品堂以作打探鄰國消息,暗殺奇襲之用,大夏是與宋遼連年征戰才得立國,一品堂便是在其中立了大大功勞,才由僅僅軍中編製立於朝堂,更是為以後歷代皇帝倚重,堂主之位更是非王族不可任。」
「起初的幾任堂主便都是軍中精於謀略的大將出任,雖然武藝出眾,終究是戰場上的功夫多些,在江湖上不過是二流,直到崇宗聖文皇帝時有一位李姓太妃是江湖中人,一身武藝出神入化,指點了不少一品堂高手,堂主赫連鐵樹又以重金搜羅了不少好手,一品堂才在江湖上有了不小的名聲。」
威武王爺聲調漸漸高昂:「那位太妃後來收了銀川公主為徒,而銀川公主便是我一品堂第十八位堂主,後來更是與靈鷲宮宮主虛竹子成親。嘿嘿,當日公主與駙馬均是天下一流高手,世間唯一能與他二人相提並論的高手大理國皇帝又是駙馬的結拜兄弟,公主一人更是身兼李太妃與駙馬兩人絕學,我一品堂三次南下中原武林無人可當。凝香殿便是太妃與銀川公主住處,這四周牆壁原來都刻有絕世武功圖譜……」
李夏見威武王爺停住不再說話,卻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問道:「那後來如何了?這牆壁刀鑿斧削的痕迹可是那圖譜被毀了,又是出了什麼事?現在一品堂的功夫為什麼沒有當日那般聞名?」
威武王爺卻是煩躁起來:「還有什麼,不過是些陰謀背叛皇位之爭罷了!當日我雖答應收你為徒,卻是不合規矩,你既是誠心學藝,便跪下來磕九個頭吧。」
因威武王爺本就是李夏長輩,又已經拜他為師,李夏倒是毫不抗拒,當下跪下來磕了九個頭。威武王爺見他心誠,語氣中確實多了一絲寬慰,「這是太妃留下的規矩,日後見我便隨便些吧,稱王叔也好師傅也罷,都由得你。」
「這些便不提了,從今日起,我便正式開始教授你武藝。江湖上尋常門派,武藝都是從站樁,蹲馬,打坐一步步循序漸進,雖然根基踏實,進步卻慢,需從小打熬筋骨,你現下年紀確實有些大了。不過,銀川公主的武藝傳傳下來的雖然不多,倒還有適合你學的功夫。」
「一品堂功夫最重內勁,當日李太妃一身高明內功,幾乎可催動天下各門外功絕學,可惜銀川公主並沒有衣缽傳人,後來幾代堂主依靠當年留下的殘片整理而成天山功為我一品堂鎮堂內功,今日我便將第一層傳授於你。」
「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氣凝于丹田,是為天地,游於四肢…」
ps:本來想多寫點,可是對功夫描寫實在是有點無措,只好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