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奸計得逞
細究太子楊勇的過失,其實也沒有什麼.楊勇這個人,其實也很有些長處.他好學,喜詞賦,而且名動一時.早在北周時,便曾任洛州總管、上柱國、大司馬,統領禁衛.但他生性奢華,又寵愛小妾雲昭訓,偏偏這些都是楊堅最忌諱的,這才埋下了禍根.
蕭逍聽從了宇文述的計策,故意向楊勇示弱,並且花重金買下了一副金鏤甲贈給了楊勇.楊勇生性直率,而且這金鏤甲又正好投其所好,竟把對於蕭逍的猜忌之心全忘在了腦後,和這個弟弟和好了起來.
這一切都在蕭逍和宇文述的意料之中,如此又過了幾個月,直到冬至,蕭逍才履行了宇文述設下的毒計,他讓太子在東宮坐堂張樂接受百官的朝賀.太子見蕭逍如此順從自己,越發覺得太子之位穩如泰山,立令至昏之下,竟然欣然接受.
太子高坐東宮之上,蕭逍故意譴派己方的官員也都來朝拜,一時間來者數百人,幾乎就如同天子坐朝一般.這事自然有人早呈報了楊堅,楊堅開始不信,等到親自來到東宮一看,頓時勃然大怒,抽出龍泉劍來喝道:「待我殺了這畜生!」楊勇見楊堅提劍入殿,頓時傻了眼,這時蕭逍忽然衝過來拉住楊堅道:「兄長不識忌諱,父皇且莫見怪啊!」楊堅那裡肯聽,怒氣更盛,揮劍指道:「畜生何足付大事,言罷憤然而去.」
「廣弟父皇不會廢了我吧.」楊勇驚出一身冷汗,也清醒了過來.蕭逍假意安慰道:「兄長放心,弟這就進宮去為兄長周旋.」楊勇萬分感激,雙手握住蕭逍的手道:「二弟恩德,兄長必報!」「恐怕你沒機會了.」蕭逍心下暗笑,別了楊勇就進宮來.
蕭逍剛到承慶門,就見到一隊御林軍從宮中出來,馬上為首一將正是楊素.「殿下.」楊素見了蕭逍忙下馬行禮,蕭逍扶他起來問道:「素公何往?」楊素便答:「皇上派臣召太子入殿.」兩人心照不宣,楊素帶兵而去,蕭逍獨自進宮中來.
楊堅還在氣頭上,見蕭逍進殿,忙招呼他道:「廣兒你過來.」蕭逍答應著走過來,楊堅嘆了口氣道:「你兄失得,難承大位,我欲立你為儲如何?」蕭逍假意跪倒道:「兄長尚無大罪,還請父皇收回成命.」楊堅聽他這麼說,點頭嘆道:「你且站在一邊.」
眾大臣全都進了宮肅立兩側,楊素帶著太子楊勇走入殿中.太子已猜出結局,伏地拜道:「父皇.」楊堅也不說話,旁邊的內侍太監將聖旨一展,尖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楊勇,私德不休,奢侈無度,多負朕望.著廢為庶人,解至西苑看管.改立晉王楊廣為太子,並責令看押廢太子楊勇.
「這......」蕭逍假裝吃驚,其實心裡都樂開了花.楊勇卻似知道這個結果似的,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全身都瑟瑟的發抖.「殿下還不快領旨謝恩?」那太監說一句,蕭逍這才恭身跪倒,舉雙手接過聖旨.蕭逍終於成了東宮的主人,但他卻聽從了宇文述的建議,做出一付低調的樣子,並不接受的百官的賀儀.
這點也讓楊堅很滿意,認為自己廢太子是廢對了.
這時又發生了一件對於蕭逍來說的大好事,叛臣尉遲迥有個孫女非常美貌,恰巧被楊堅撞見,忍不住於仁壽宮偷偷臨幸.誰知這些早有報與了獨孤皇后,次日趁楊堅上朝,獨孤氏馬上派人將這個美貌女子亂刀分屍.楊堅得知后又悲又怒,單騎從御花園中搶出,直入荒山三十多里.虧得蕭逍攜眾大臣追上,攔馬苦諫.楊堅怒聲道:「我必廢此悍婦!」獨孤氏聞聽楊堅竟然要廢了她,心力交瘁之下竟然當夜而死.
皇后獨孤氏病逝.太子蕭逍進宮拜見楊堅時假裝哀慟氣絕,裝出萬分悲痛的樣子.但是一回到東宮以後,飲食歡笑,一如往常.但是為了表示思母過哀,飲食不思,蕭逍對外聲稱每天只吃兩勺米,在靈前嚎哭跪伏,私下派人精製豬魚肉脯,裝在竹管里以蠟封口藏於袖中,瞧見沒人就吃上幾口這特製的「壓縮乾糧」,繼續演這一齣戲.
壓抑了一輩子的老皇帝楊堅終於有機會一暢其情了,他馬上傳旨於後宮嬪妃才人中選擇美麗者進御.自有此旨,宮中人人望幸,個個思恩.誰知三千寵幸,只在一身,如何選得許多?選遍六宮,僅僅選得兩個:一個是陳氏,一個是蔡氏.
陳氏正是那南陳皇帝陳叔寶的女兒,生得性格溫柔,丰姿窈窕,真箇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蔡氏雖然沒有陳氏美貌,但也一樣風流嬌媚.楊堅見了,喜不自勝,馬上封陳氏為宣華夫人,蔡氏為容華夫人.二人雖並承雨露,而宣華夫人寵愛尤甚.楊堅自此以後,日日歡宴,比獨孤后在日,更覺舒適的多.
老皇帝天天摟著宣華夫人陳氏和容華夫人蔡氏大搞天地一家春,把朝政幾乎都丟給了蕭逍.並且讓他入居大寶殿,命楊素等大臣入內殿輔政.此時的蕭逍真是春風得意,因為楊堅只顧得和兩個夫人淫樂,不問政事,所以蕭逍也不再將采兒和熙影藏著腋著,做事也比原來更霸道了許多.
這日蕭逍把熙影纜在懷裡親熱,西苑的太監總管寶福慌忙跑入大寶殿來稟報道:「啟稟殿下,廢太子在西苑爬到樹頂大聲叫冤,已喊了一柱香時候了.」「噢?」蕭逍不一為然的站起來道:「影兒你在這麼等著,我隨他去看看.」
兩人到了西苑,只見楊勇披頭散髮的趴在樹上,口中喊著:「父皇我冤枉啊!」一個女子在下面焦急的往樹上看,生怕楊勇掉了下來.「太子駕到!」隨著傳報聲蕭逍已奔了進來,沖著樹上笑道:「兄長在那裡喊些什麼?倒不如掏兩個鳥窩也比這痛快.」
「你!」楊勇是武將出身,畢竟有些力氣,三下兩下從樹上跳下來就要來抓蕭逍.「大膽,敢對太子不恭!」兩個兵士上前架住了楊勇,只聽他口中罵道:「夠賊,你全然不顧兄弟之情了么!」蕭逍哈哈大笑,向楊勇走過來,這時剛才在樹下那女子卻忽然攔在蕭逍面前,款款拜道:「殿下息怒.」
蕭逍剛才並沒去看她,這時發覺她纖細的腰身,便伸手去扶她道:「美人快起來.」楊勇看蕭逍眼神不對,便叫道:「雲兒你快進殿去!」此時蕭逍已看清了女人的容貌,雖然及不上蘭陵和麗華等眾美人,但大家閨秀那迷人的氣質就已經很動人了.
「你就是雲昭訓?」蕭逍說著手就往她臉上摸過去.雲昭訓躲不過,只能忍氣吞聲的答道:「妾身正是.」這邊楊勇見到蕭逍調戲他愛妾,兩隻眼睛就好象要噴出火來,沖著他大喊道:「畜生,你快放了雲兒!」蕭逍轉過頭來,哼了一聲道:「這人已患了瘋病,拖下去給我打醒了罷.」說完就拉著雲昭訓往殿內來.
雲昭訓既不敢反抗,又不敢大叫,只能順從著蕭逍進了殿.「太子你......」她看到蕭逍那充滿淫慾的眼神,知道今日是難逃一劫了.「我什麼?」蕭逍攬著她坐在床邊,臉上的笑容異常詭異.
「只求殿下放了勇哥罷,怎麼說你們也是一奶同胞,而且只要殿下放了他,我就......」雲昭訓說到這就低下頭來,羞色滿面.「啪!」一聲清脆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蕭逍從床上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雲昭訓摸著半邊青腫的臉頰不知道吃驚的望著蕭逍.
「就憑你也配和我談條件?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被人玩夠了的一條母狗罷了.」蕭逍好比變了一個人,眼中滿是無情和冷漠.「你!......」雲昭訓的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她怎麼也想不到蕭逍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蕭逍忽然又轉過頭來,得意的笑道:「不知道楊勇現在是個什麼心情,他在那挨著打,我卻在這裡玩他的女人.」雲昭訓本就是委屈求全,想叫蕭逍放楊勇一條生路,現在見他是這付樣子,心灰意冷,陡然從枕頭下面抽出把剪刀來,怨毒的眼神射向蕭逍.「楊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只可惜你做不了鬼.」蕭逍隨著話音已經出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下了雲昭訓手中的剪刀,並且握住了她的一支胳膊.
「為什麼你不讓我死!」雲昭訓拚命的掙扎著,誰知蕭逍竟照著她的右臉又是一計重重的耳光,只打的她頭痛欲裂,一交又跌倒在床上.「我告訴你,楊勇慣你的脾氣不要衝我使,我可沒他那麼有耐性.
失望,絕望,無助,悲傷,雲昭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眼前的這個人好似魔鬼,完全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架勢.「別跟個死皮木偶一樣,本太子不喜歡玩這樣的女人.」蕭逍一邊胡亂解著衣服,一邊沖他喝道.雲昭訓傻了,既不反抗也不說話,只是獃獃的坐在床上,表情麻木.
「怎麼?楊勇平時沒有調教過你該怎麼做?」蕭逍的話越來越齷齪,雲昭訓卻充耳不聞,仍舊獃獃的坐著.「別他媽跟我裝傻,楊勇這王八蛋讓我裝了四個月孫子,以為我就不找回來么?」蕭逍的話音落下,雲昭訓兀的轉過頭來,這才明白了為什麼蕭逍對自己如此蠻橫.
「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故意和太子接近,然後飼機害他對不對!」雲昭訓抓著蕭逍的雙肩怒問,誰知道蕭逍卻大笑這答道:「楊勇已經不是太子了,他現在連條狗都不如,我只消一跟手指頭就能捏死他.」
「你簡直不是人,竟然如此對待你的胞兄!」雲昭訓失聲痛罵,蕭逍哼了一聲,撲上來道:「叫我來嘗嘗楊勇的寵妾是個什麼滋味.」「畜生!」雲昭訓拚命的喊叫著,無奈蕭逍力大,四肢都被他死死的壓住,衣服也被扯的凌亂不堪.
「楊廣,你不是人......」蕭逍暴力的按住雲昭訓,下身的物事魚灌而出,直搗黃龍.「啊!」一聲摻叫,甚至連西苑外面的幾個太監都能聽的真真切切的,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來查問.蕭逍用力級猛,雲昭訓和楊勇行房都是被他百般呵護,那裡經受過這等狂風暴雨,只痛的她險些昏死過去.
「太子殿下在做什麼,弄出這等殺豬的動靜來.」外面兩個太監低聲說著,另一個聽了他的話,嘆了口氣道:「何必問來,我們今生又沒這快活了.」兩人長噓短嘆了一陣,忽然聽見屋裡雲昭訓又是一聲更大的摻叫,叫聲凄絕無比,另人膽寒.
「吱.」蕭逍推門出來,便問旁邊的軍士道:「那瘋子可打醒了?」其中一個兵士大聲道:「已醒了多時.」另一個則低語說:「已打成半死了.」蕭逍點了點頭,帶著侍衛出了西苑.
見他走遠了,才有兩個宮女衝進屋子裡來看雲昭訓,只見她全身**的趴在地上,下身處有一灘血,兩人再去探她鼻息,只覺得氣息正常,這才鬆了口氣.
蕭逍離了西苑便直奔簌心宮來,多日不見蘭陵,已經想念的很了.簌心宮門口侍立著兩個宮女,見蕭逍遠遠走來,其中一個慌忙進殿去報.待蕭逍到了宮門前,她已又回到了原位恭身相迎.
「把她拉下去亂棍打死.」蕭逍看了那宮女一眼,兩個侍衛上前來二話不說架起那宮女就走.而那宮女竟也不發一言,獃獃的隨著兩人赴死去了.
「陵妹!」蕭逍衝進院子,直奔著中間的殿門跑過來.伸手一推,門竟然是開的.他走進來一看,只見蘭陵正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蕭逍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其實蘭陵早已經發現他了,只是刻意的不說出來.
「陵妹不梳妝已是絕色無比了,若早經些打扮,可真正是傾國傾城的麗人.」蕭逍扶著蘭陵的肩膀說完,蘭陵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是淡淡的道:「太子哥哥國事繁忙,怎麼有空到這簌心宮來.」蕭逍見他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想逗她開心,邊抓著她的手道:「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想來是妹妹想念的緣故,所以來看看.」
按照往常蘭陵一定是掙開蕭逍的手躲開了去,誰知這次她卻很順從,轉過身來看著蕭逍幽幽的道:「哥哥莫要再講這些痴話,妹妹日日心無所系,便如行屍走肉一般.」「陵兒你何必這樣.」蕭逍說著就想把身子貼過去,誰知這次蘭陵卻不容他了,輕輕推開他的身子道:「妹妹有些倦了,哥哥請回吧.」蕭逍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逼她不得,只能再三叮囑她好好休息,然後才辭出宮中來.
楊堅垂老,日日只知和兩位夫人飲歡.而蕭逍自然也不示弱,東宮中儘是一片歌舞生平,管蕭絲竹,美人疊舞的景象.蕭逍攬著采兒,下首各坐著秦瓊,王伯當,宇文述等一干東宮近臣.大夥看著歌舞,時不時的往蕭逍這兩人身上藐上一眼,倒也輕鬆自在.
一曲歌罷,不知怎麼了,蕭逍只感覺心神不寧,好似隱約間要有什麼事發生一般.采兒看出蕭逍的異常,柔聲問道:「殿下你怎麼了?」蕭逍搖了搖頭失意沒事.誰知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從外殿飛跑進來,口中喘著粗氣,話也說不出來.蕭逍一眼就看出他是蘭陵宮中的太監總管薛讓,便喝令歌舞散了,跑下來抓著薛讓急問道:「快說,是不是公主出了什麼事!」薛讓此時方喘得口氣,急忙道:「蘭陵公主她...她自縊了.」
「什麼!」蕭逍只聽的五內懼焚,撒腿就奔著簌心宮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