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名高天下
大夢初醒......
卻非千年之後......
這是一個夢縈魂繞的夜晚,到了後半夜,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雨夜沉江,霧藹綿綿,漸漸困倚.徒然間竟只能聽得清風敲窗、雨打碧竹之聲.
「皇上.」一個嬌艷絕倫的白衣女子款款走入屋子,靠著蕭逍溫柔的坐了下來.
蕭逍乍然看到這個慣常睡懶覺的小可人,不禁先是一楞,隨後柔聲笑道:「秀寧,你往常都跟睡貓兒一樣,今兒這是怎麼了?」
李秀寧也不答他,只是輕輕把頭斜靠在他肩膀上,柔聲嘆道:「皇上在我家住了三四日了,若再不回宮去,別人會以為秀寧媚惑聖主,那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蕭逍捏了一把她的鵝蛋臉兒,輕笑著問道:「我還以為咱們寧兒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這麼膽小.」
李秀寧鳳眸一撩,撅著小嘴嗔道:「皇上休要激我,父王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了,說什麼也要讓我把你弄回宮裡去.」
「噢?」蕭逍聽完笑了兩聲問道:「朕的話難道還沒有你父王的管用了?」
李秀寧聽完,粉拳在他胸口輕錘了一把,瞥了他一眼道:「皇上好在解情,人家的心思你好似不懂一般.」
蕭逍見她這模樣,又嬌又膩,不覺欲心大起,攬過懷來問道:「那日擂台我們不是說好了么?你輸了我就聽你的,你輸了你就得聽我的,現在我的話你不聽,難道想耍賴?」
李秀寧聽他提及擂台之事,雙腮雀紅,低聲嗔道:「皇上使詐取勝,民女不服.」
「不知道是誰說過擂台之上只要取勝就好,至於用什麼招數悉聽尊便.」蕭逍有意的把音調抬的很高,眼神也故意望向別處.
「皇上一定早就在擂台底下就想好了算計民女,還把我蒙在鼓裡,真是的.」李秀寧說著背過臉去,小嘴收的緊緊的,做個無奈的模樣.
蕭逍看她可愛的模樣,拉著她手壞笑一聲道:「你怎麼不直接說朕卑鄙無恥下流呢?真是的,竟敢蓄意詆毀朕,該當何罪?」
李秀寧禁不住他調笑,抿嘴道:「哎呀,皇上好凶,還要治民女的罪,是不是要抓去殺頭?」
「殺頭一下子就沒感覺了,那多便宜你,不行,朕一定要治個比殺頭還重的罪給你不可.」蕭逍一邊說著,一邊還嚴肅了起來.
李秀寧看他強忍笑意,故做嚴肅的模樣的更覺好笑,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笑問道:「皇上要治民女什麼罪?」
蕭逍眼睛一眯,咳嗽了一聲清了清痰,這才大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犯女李秀寧,對君不尊,實屬罪大惡極,特罰她一輩子呆在皇上的身邊,永不得離開,兩人做一對神仙眷侶,欽此.」
「呵呵......」李秀寧聽完忙站了起來笑著哼了一聲道:「民女不服,民女冤枉.」
蕭逍一把將她又扯了回來,在臉上一個香吻,嘿嘿一笑道:「你敢抗旨不成.」
李秀寧臉兒一紅,一陣忸怩不安,羞窘的嗔道:「民女不敢.」
蕭逍親昵的拉起她柔若無骨的小玉手,柔聲一笑道:「朕諒你也不敢.」
「皇上......」李秀寧抬眼望見蕭逍如火如荼的眼神,羞的趕緊垂下眼幕,小手緊緊捏著他的手指,身子微微顫動.
溫香滿懷,蕭逍安能自已,終於忍不住大嘴下湊,堵了她紅灧灧的櫻唇,接著就是一通狂吻.
李秀寧那如同牡丹花瓣似的柔嫩朱唇,被蕭逍瘋狂地又吸又吮,並且用舌頭挑逗起她的丁香小舌,抵死追逐纏綿,便已渾然忘我.
溫戲過後,李秀寧在蕭逍懷中仰面望著他,抬起一隻纖纖柔荑,輕輕的在他臉上摩挲,夢囈般喃喃的道:「皇上......」
「秀兒,你什麼都別說,朕知道朕該怎麼做.」蕭逍抓著她的手貼在臉上,秀寧煞然間似乎全都明白了,眼中灌滿柔情.
蕭逍伸出燥熱的兩手,緩緩脫下李秀寧身上的衣物,彷彿剝開一朵蓮花般的,把花瓣一層層剝開,一層層欣賞,但見她一身雪膚冰肌,柳腰翹臀,全身上下內外無一處不絕美方仙,另人不能自已.
蕭逍的兩隻魔手終於爬上了她的**,並且上下撩撥挑逗,不多時就把李秀寧弄的臉紅耳赤,嬌喘吁吁,水汪汪的鳳眸里幾乎能滴出水來,絕色的**已經開始微微的扭動,粉嫩的**偷偷的磨擦著,「皇...皇...皇上..」
蕭逍暗喜這幾日對她的調教沒有白費,不過那些淫詞穢語她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把她從一個處子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已經很不易了,蕭逍自然也不會蠻橫的強迫她,再加之自己也實在忍難不住了,便迅速的褪光了衣服,地聲喚了句:「可人兒.....」
「摁......」李秀寧根本不知道他喚什麼,只是聽他來喚便胡亂恩了一聲.
蕭逍再也難以自拔,抄起她的膝彎,將那雙勾魂奪魄的美腿屈起……
一夜纏綿.......
翌日醒來已是午時,這一夜雖然沒有和美智子時那麼疲憊,但總也耗費了不少體力,所以起身時難免有點酸麻.
蕭逍迷迷糊糊的醒來,望見李秀寧正在銅鏡前擠眉弄眼,時而瞪大眼睛,時而皺起鼻頭,時而嘟起小嘴,不知在幹什麼.
一見這情景,蕭逍趕緊跳下床去走過來,關切的問道:「寧兒,你那不舒服?」
李秀寧也不理會他,仍舊忙活著皺眉瞪眼,隨口扔了一句:「寧兒沒事.」
「沒事?沒事你這是幹什麼呢?好象那難受似的?」蕭逍望著她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搞什麼名堂.
聽他這麼一說,李秀寧這才轉過頭來,表情嚴肅的朝蕭逍說道:「我在練習生氣呢,把皇上走跑.」
撲哧!
「你你你你,你練習啥?」蕭逍笑的連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不要笑皇上,寧兒是認真的.」她瞪著大眼睛盯著蕭逍,越發的嚴肅了些.
「好好好,朕現在就回宮,你不用練了.」蕭逍勉強忍住笑意,在她的俏臉上捏了一把.
「真的皇上!」李秀寧轉過喜色,拉著他的胳膊問道.
「當然,君無戲言你不知道?」蕭逍一邊說一邊將她攔腰抱起,李秀寧見他向床邊走來,自覺羞澀難當的道:「皇上你......」
「你威脅朕,朕當然要罰你.」蕭逍一邊壞笑著一邊跳上床來.
辰時剛末,曉霧輕籠,旭日將升未升.
蕭逍昨日從李淵府中回宮之後,只是去看看蘭陵,晚上也沒有臨幸那個妃子,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破天荒的爬了起來,而且精神出奇的好.
兩個侍女奉茶上來,一杯漱口,一杯溫舌.
蕭逍先漱了口,吐了之後,這才拿起另一杯茶來,卻忽然哎呦一聲,緊接著茶杯就從手上掉到了托盤裡.
「你想燙死朕啊!」蕭逍將雙手一背,沖著那侍女喝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那侍女嚇的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就連她旁邊的那個侍女也嚇的夠戧,生怕皇上遷怒於她.其實她也只是一時疏忽,竟忘了水溫,蕭逍已經習慣了溫水泡茶,雖然那水不太熱,他卻也有點不習慣了.
「來人!」蕭逍一聲吩咐,兩個侍衛匆忙跑進來,跪地等話,「皇上.」
「哼,朕身邊的人也能如此疏忽,將他們兩個推出去縊死了罷.」蕭逍冷聲說完,兩個侍女啊的一聲驚叫,緊接著就想撲上來求他.誰知兩個侍衛手快,已先將兩女按住,連拽帶拖的拉了出去.
「皇上饒命,皇上.......」聲音越聽越稀,這時忽然傳來一聲嬌奼,「慢!」
「恩?」蕭逍聽著這聲音微一皺眉,只見朱貴兒和美智子兩個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皇上.」兩人先是一禮,蕭逍也不答應,只冷聲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朱貴兒見他臉色不好,知他正在氣頭上,便恭恭敬敬的道:「臣妾兩人聞皇上早起,特來給皇上請安.」
「哼,現在恐怕還有別的事了吧.」蕭逍沉著臉,朱貴兒知他說的什麼,便看了美智子一眼,似乎在向她求教自己該不該給兩個侍女求情.美智子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卻搖了搖頭,示意朱貴兒不早為他們求情.
「怎麼不說了?」蕭逍盯著兩人又問道.
朱貴兒畢竟心腸好些,也顧不上別的便跪下來為兩女求情道:「皇上,那兩個侍女有何過錯,罪能致死.」
「朕要殺人還用過錯嗎?」蕭逍轉過頭來,厲眼如電.
美智子見蕭逍動怒,連忙拉了一把朱貴兒,用眼神示意她不早再說下去了.可朱貴兒卻不忍見兩命逝去,硬著頭皮又求道:「皇上,他們雖為奴婢,但也有父母家人,何必因些小事就妄害了兩條性命.」
「小事?朕本來今天心情不錯,讓他給我弄糟了,這是小事嗎?」有些人就是,你越求他他就越來勁,蕭逍經朱貴兒一求,反倒愈發覺得兩女可惡,憤憤的又道:「我今天不僅要殺她們倆,我還得殺他們全家!」
「啊!!!」朱貴兒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反倒害了別人,臉上都換了顏色.
這時美智子忽然眼眸一轉,抓著蕭逍的胳膊也做憤憤的樣子道:「對,皇上,您可是個明君啊,這樣的人就該殺,把咱們皇上的心情都弄糟了,這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太可惡了,誅十族也不能解氣,您說是不是?」
蕭逍乍一聽這話,再看了一眼她那滿懷義憤的模樣,忍不住脫口笑道:「你這是在幫朕說話,還是損朕?」
美智子眯著眼睛,掛個甜甜的笑臉款款一禮道:「臣妾不敢.」
「你呀你呀.」蕭逍用手指照著她額頭點了一下,然後攬過懷裡來對朱貴兒道:「你也起來吧,既然你們兩個給她倆求情,就一人一個帶回宮去吧,省得一個跟朕這慪氣,一個在這陰陽怪氣的.」
「啊!」朱貴兒大喜過望,兩人忙謝了恩,雀躍的跑出殿去了.
「這兩個小妮子,就這麼跟朕請安來了,真是.」蕭逍又無奈又好笑,自言自語的搖了搖頭.
百官入朝!......
一陣長音的太監宣朝,文武百官趕緊正了正衣冠,分做兩隊,按品階大小依次入殿.
左右文武全部列完,蕭逍這才從後宮走出來,一抖下擺大步踏上龍庭.待他坐到龍椅上,百官這才伏地跪拜,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
「謝皇上.」百官一個個全站好了,稟筆太監踏前一步宣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魏徵就從文官陣中橫步上前,恭身道:「臣魏徵有事啟奏.」
蕭逍一看是他,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你魏徵一定有事,從來早朝你都第一個奏報,朕可真是服了你了.」
他這話一出,百官一陣鬨笑,尤其是武官列中幾人笑的厲害.可魏徵卻面不改色,仍然是一付必恭必敬的樣子,恭身奏道:「臣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皇上.」
「啊?這世上還有你魏徵不明白的事,要請教朕?」蕭逍說著,越發覺得新鮮起來,趕忙問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魏徵答應了一聲是,朗聲道:「臣想請教皇上,諸葛武侯其人是襄陽人還是南陽人?」
這話把蕭逍問的一楞,隨口便道:「諸葛亮在出師表裡說:『臣本布衣,恭耕於南陽.』那他自然是南陽人了.」
「皇上.」蕭逍這話一說完,劉文靜就出列道:「啟稟皇上,諸葛亮高卧隆中,而隆中位於襄陽,他如何卻是南陽人?」
「這......」蕭逍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解答.
「胡說,難道諸葛亮會自己亂說嗎?」
「可隆中確實在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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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咿利哇拉就開始吵吵起來,有的說南陽,有的說襄陽,好好的一個朝堂竟然成了可以自由發言的討論會.最後蕭逍聽的頭都大了,只能喝止他們道:「好了好了,聽朕說一句!」
眾文武這才收住嘴各都退回陣去,但南陽和襄陽兩派還是滿臉不服的樣子.
蕭逍咳嗽了一聲緩緩道:「隆中位於襄陽,但卻歸屬於南陽的鄭縣所管,所以歷來古人都不知道諸葛亮的祖籍到底在那.這個是個歷史遺漏問題,咱們在爭辯一輩子也分不出個誰對誰錯來.就算你給諸葛亮從地下耗出來,他也不一定能說的清楚,就算他能說的清楚,他願不願意說還是個問題.正所謂起古人於地下,未知其言真假.但今日魏卿既然問了這個問題,朕就一對聯解之罷.心在朝廷,原無論先主後主.名高天下,何必辨襄陽南陽?」
「好,聖上金石之言真令我等茅塞頓開啊!」劉文靜贊了一句,眾卿家全都拜倒稱頌.
蕭逍本就是盜用了後人的知識,所以也沒什麼可驕傲的,便笑著令眾人平身,又對魏徵問道:「魏卿家在朝堂之上專問此事,想來必是有什麼深意罷?」
魏徵恭身一禮道:「皇上聖明,蓋因新科進士諸葛治自稱是南陽武侯之後,臣故與你爭辯,言武侯乃襄陽人,他卻不從,偏偏說武侯乃南陽人,並且引經據典,使臣無法抗爭,這才求教於皇上.」
蕭逍聽他說完,朗聲大笑道:「好你個魏徵啊,連朕你都蒙.」
「臣不敢.」魏徵說著跪了下去,眾文武就好象丈二的和尚,不知道他們唱的那一出,只有劉文靜微笑不語,似乎看出門道來了.
只聽蕭逍指著魏徵笑道:「你想向朕推薦這個諸葛治,又怕朕不知道此人才學而不能重用,這才給朕弄個什麼南陽襄陽來,好叫朕知道這個人,我說的可對?」
魏徵到這裡也忍不住展顏笑道:「皇上聖明.」
眾臣到這裡也幡然醒悟,跪伏山呼道:「皇上聖明!」呼聲響撤大殿,震的蕭逍連耳朵都嗡嗡的作響.
但他心裡還是高興,沖著魏徵道:「好了好了,魏徵,下朝之後你帶那個諸葛治來翠薇宮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