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魅影再現

最後一艘「造人船」似乎也沒什麼兩樣，彷彿已經是那樣熟悉的路徑，靠近內壁，看到黑黑的「洞口」，拐進去以後沒多遠卻是發著光的一格一格的「能量塊」，然後飛船繼續往前行駛，到了末尾又折回來，然後到另一邊的末尾，然後再回來，再出洞口，到對面的內壁，找到另外一邊的黑黑的「洞口」，進去，然後繼續前行，到了末尾．．．

「看到了嗎？」史明笑著指著原本是裝著發光的「能量塊」的最後一格。

「看到了。」可蘭眨眨眼，說。

「怎麼？」史明有些奇怪地看看她，「你不害怕？」

「怕什麼？」可蘭也看著他，「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會這樣笑？」

「因為，這是我們投添加劑的最後一艘的最後一格。」史明仍然笑著說。

「所以你挺得意？」可蘭看看他。

「是啊。」史明答道，然後又有些奇怪地看看她：「你怎麼知道的？」

「你一那樣笑，」可蘭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在得意。」

「噢？是嗎？」史明看著她，「就象你現在笑一樣。」

「當然，」可蘭沖他一皺鼻子，「比你得意得多呢。」

「這裡已經有了『紅眼人』的雛形了。」史明看著那最後一格說。

「難道，真的，就是紅眼人？」可蘭看著，皺皺眉說。

「當然不一定，只是照紅眼人的樣子做成這樣的罷了。」

「做成這樣的？怎麼做的呢？」

「你看，這裡的能量塊比鄰近的這一格少了一半，而這紅眼人造了上半身．．．」

「所以，這些能量塊正好可以造一個紅眼人？」

「嗯，他們可不懂浪費。」史明笑笑說。

「那，其它的呢？」

「什麼其它的？」

「那些小飛船啊，這些紅眼人的武器啊。」

「問得好，」史明看看她，「所以，這艘造人船一定還有更多的空間，或者說，『房間』，所以我們還只是接觸到它的表皮而已。」

「那，要不要，把它們都，炸掉？」

「這樣的龐然大物，而且，裡面，有這些東西，還有許多我們沒有發現或甚至不知道的東西，它們也許有相當大的破壞力，也許會破壞整個海域．．．」

「那把它們拖上來？」

「拖不上來，」史明搖搖頭，「可能只有我這艘飛船才能下到這樣的深度，而且，這艘大造人船能這樣停在原地不動，一定有相當大的力量在固定它，而且它本身又這樣大．．．」

「那該怎麼辦？」可蘭聽得不由有些急了。

「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史明不由問。

可蘭想了想，不由笑起來，然後又說：「可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這些能量塊能被製成這能被製成這樣的『紅眼人』，一定有什麼在控制著他，然後可能還給他們輸入了什麼物質，讓它們能具有相當的能力和甚至智慧．．．」

「那這個．．．」可蘭忙指了指前面。

「他還只被製成了一個形狀，而且還只是半個身子．．．」

「那，這些能量塊用來做什麼？」

「能力和智慧需要能量而且是需要大量的能量啊。」史明笑著看著她說。

「你是說，他們被造出來，然後用本身的能量來發揮能力和智慧？那，那豈不是能量會一點點消失，然後，整個，全身，都會消失？」

「啊，你說得很不錯，」史明也彷彿是突然想到，「這是很合理的解釋，而且，看來，很符合他們被造出來的用途。」

「用完就沒？」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機器人』，只不過，比我們的機器人可要高級得多了。」

「也，要厲害很多？」可蘭看看史明，說。

「嗯。」史明點點頭。

「那，我們來這的目的？」

「他們既然能被注射某種控制全身的物質，那這種物質一定是在這船體內的，所以，陸地上那艘造人船一定有這種物質暗含著．．．」

「那，那些研究組織的人員進去后怎麼會沒事？」

「所以，它一定是受外界的控制。」

「外界的控制？」可蘭不由嚇了一跳，「你是說，這些在天球上的造人船，還在受著外界，也就是，也就是，紅眼人的控制？」

「嗯，應該只有這個可能了，他們見參觀的人有足夠多，便控制著將這種物質注入了他們的腦袋裡。」

「注入？怎麼注入的呢？」

「他們自有他們的方法。」史明笑笑說。

「那，那．．．」可蘭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他們能見到那些參觀者，那，他們，不是，現在，在這裡，就能，看見，看得到，我們？」

「正是。」史明又沖她笑笑。

「那你怎麼不早說？！」可蘭瞪著他。

「我也是才想起。」史明這時笑起來就有些苦笑了。

「那．．．」

「那該怎麼辦？」史明忍不住笑著替她說道。

「你還能這樣？嗯，輕鬆？」

「我們已經去了四艘了，都沒什麼動靜，也許他們現在正在睡覺．．．」

「那我們．．．」

「悄悄地溜。」史明壓低聲音說。

飛船在緩緩地退著。

「糟糕，也許他們正好醒了。」一會，史明輕聲說道。

「怎麼知道？」

「那個內壁的進口，也就是，出口，找不到了。」

「你，確定？」

「已經走了一個來回了。」

「我，也知道，但是，是不是．．．」

「我們再來一個來回。」

一個來回又過去了，可蘭睜大了眼瞧著，可是，真的沒有了，全部都是緊挨著的一格格的能量塊。

「真的被發現了？」可蘭瞪著史明。

「也許是這艘船的自動檢測和防護功能，我們再等一等。」

又等了好長一會，又行駛了兩個來回，仍然沒有動靜。

兩個人都不作聲了。

一會，可蘭輕輕問：「為什麼在其它四個造人船上沒有發生這種情況呢？」

「可能因為剛才我們說的話被他們聽到了，也許他們認為我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所以要把我們關在這。」

兩人又都不作聲了。

一會，可蘭又輕輕說：「你是不是在後悔讓我跟著來了？」

「怎麼回事？」史明奇怪地看著她。

「如果不是我在這，和你說這麼多話，慢慢竟說出了他們的秘密，也不會被他們聽見，而如果只是你一個人來的話，你沒人說話，所以你的推斷都會是在心中想的，那樣他們就聽不到了，就不會．．．」

「啊，你不知道我喜歡自言自語的嗎？」史明聽了便笑著說。

「那．．．」可蘭聽了也不知道該「那」什麼，好一會才「那」出個什麼說：「那可以和外面聯繫嗎？」

「這內壁再加上整個造人船的外殼還有這樣深的海底．．．你看，這裡一點反應都沒有。」史明指了指一個小屏幕說。

「那我們就在這等？也許我們應該做些事，象再去看看那造了一半的紅眼，嗯，能量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治療那些得怪病的人們的辦法。」

「嗯，你說得對。」飛船又移到了末尾一格。

「糟糕！」一到它前面，史明就低聲驚呼道。

「怎麼呢？」可蘭忙看著他。

「它還在長！」史明指了指。

「是嗎？」可蘭忙仔細看了看，又說：「可是，好象沒有啊。」

「有，」史明指了指相當於「腰」一處地方，「剛開始時，這裡還沒有。」

「那．．．」

「也許觸發了它們的自動啟動開關。」史明上上下下地看看周圍說。

「那，這一切只是它們的自動反應，而不是他們聽到了我們的說話，發現了我們？」可蘭忙說。

「應該是這樣，如果他們聽到了我們的說話，應該可以早對我們採取行動了，現在，」史明說，「我們只能做的就是阻止他的再增長，否則，也許會觸發其他能量人的製造。」

這時，一個機器手從史明的飛船底下伸出，然後在能量人所處的透明外罩上停了一會。

「這是在測量它質地，以決定採用什麼方式來切割。」史明對可蘭說。

「你要切割它？」

「嗯，然後把裡面的能量人銷毀。」

機器手停了一會後，開始發出某種光，一會，就開始冒煙，然後切割出一個圓形來，然後輕輕一拉，一個圓洞便出現了。

「啊！」可蘭突然驚叫一聲，不由自主地往史明那靠了靠，因為，她看見，那個造了一半的能量人馬上就「癱」了下來，而且，那些發光的能量也象被澆了一大盆水的小火一樣彷彿刷一下就「熄滅」了。

「這裡面是真空，製造只能在純環境下進行，不能有任何的雜質，而且，這種能量塊也是，一點雜質就會讓它們瞬間四散。」

「那，他們怎麼能被製造成在飛船里來進攻我們？」可蘭不由問。

「也許，造完后要給他們穿上也是真空透明的『外衣』，嗯，難怪上次那場空戰後，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身體的痕迹。」

可蘭邊聽邊點著頭，然後正要問什麼，卻被史明突然用手捂住了嘴，然後飛快地在她手臂上敲著「別說話，有人！」。

「啊？」可蘭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