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絕殺紅眼
「第一批糧食已到！」蒂夫衝進來告訴瑞默。
「嗯！」將軍重重點點頭，「我知道他行的！馬上傳送到各分組，通知災解組織和通訊組織。」
「是，將軍！」蒂夫興奮地跑了出去。
「在災解組織和防衛組織的密切協作下，第一批救援糧食已於今日到達地球，立即被派往了各地最嚴重的災區．．．讓我們對他們表示最真摯的謝意和敬意．．．據剛剛收到的消息，第二批也已到達．．．滅蟲行動業也進入尾聲．．．這裡是新聞組織中心，下面請看來自各地的詳細報道．．．」
「他竟然成功了，」在瑞默的休息室，蒂夫喝著將軍珍藏的酒說道，「真是不可思議。」
「他一向如此。」將軍端著酒杯說。
「將軍好象對他不陌生？」
「他以前是我的成員。」將軍說。
「哦？」蒂夫愣了愣。
「他從沒讓我失望過。」將軍看著紅紅的酒杯。
「我三年前才來，他那時就已不在這了？」蒂夫想想說。
「五年前。」瑞默說。
「那是，因為什麼？」蒂夫看著將軍。
「他完成了一項十分棘手的任務，但是用的是危險的方式，雖然，那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將軍慢慢說。
「噢，」蒂夫點了點頭，然後舉起酒杯，「為他乾杯。」
「嗯。」將軍微笑著伸出酒杯。
．．．
史明彷彿覺得自己醒了，慢慢睜開眼，才知道自己真的醒了。
「怎麼樣了？」史明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來察覺自己的身體，頭是不痛了，「能動嗎？」史明用力動了動手臂，可是，動不了。
「該死的。」史明狠狠地罵道，可當他低頭去看時，才知道被罵的該是自己，原來，護套已被重新套牢了，而且這時史明也有了一個重大發現：他的頭能動了！
他忙看了看對面那部救命的電腦，屏幕上正顯示：治療完畢，祝你健康。
「怎麼不早說？」史明心中一陣狂喜，忙指示電腦將自己放出，試著站起來，好好走了幾步，又飛快地跑了一下。
「真象做了一場惡夢。」史明心想，看了看時間：８月３０日，３０２９年。
「噢，已耽擱七天了，他們會認為我已不在了。」史明打開艙門跑出去，在飛行艙找到最大的運輸飛船D95-25，開啟航行窗口，便如離弦之箭般向天球飛去．．．
「他又發來一條信息，說據天球的檢測，信號專設通道一個多月前突然被一股強大的不明吸引力截斷，目前尚無法修復。」
「不明的吸引力？」將軍皺皺眉。
「有什麼不妥嗎？」蒂夫很少見將軍這樣皺眉，便問道。
「還說了其它什麼嗎？」瑞默問。
「就只說了這些。」蒂夫看看瑞默。
「遠程信箱可用了嗎？」
「昨天剛剛通過測試。」
「你把這個傳給史明。」將軍想了想，拿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遞給蒂夫。
「是，這就去。」蒂夫拿過來折了兩折，鎖在只能由接收者開封的電子信盒裡，然後轉身走了。
將軍在後面眉頭已越皺越緊了．．．
．．．
「史明，史明，有你的個人信件，有你的個人信件，請查收，請查收。」
史明愣了愣，順著聲音跑進一個小房間，見那裡有一個呼叫信箱。
「請輸入你的成員編碼，請輸入你的成員編碼。」
史明輸入自己編碼。
「編碼正確，編碼正確，請接收，請接收，閱畢請銷毀，閱畢請銷毀。」一個薄薄的電子信盒便從呼叫器下方彈了出來。
史明打開電子信盒，把那張摺疊的紙拆開一看，不禁皺起了眉。
紙上畫了一隻紅色的眼睛。
「難道，他們又來了？」史明緊皺著眉想．．．
「這次行動是絕密，從現在開始每個人都不能離開這裡半步，就在這等候下一步行動的通知。」瑞默對對面站著的的三個人說。
「是。」三人一起舉手敬禮答道。
「你們互相認識認識。」將軍隨後就走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
「我是盧儀，反特組。」
「我是紀泰，爆破組。」
「我是史明，駕駛組。」
大家伸出手互相握了握，然後就靜靜地都沒再說話。
這是在防衛組總部的最高機密室。
「好了，你們到作戰室來。」大屏幕上出現了瑞默的大頭像，這時門自動打開，三個人隨著不斷打開的門往前走著。
「你們是從各地調來的你們所從事這一行中的頂尖好手，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在作戰室，瑞默看著他們說。
三人都以堅定的眼神回答了將軍。
「有一群不速之客已經潛入了地球，數量不詳。」
「來自外太空？」史明問。
「嗯。」將軍點點頭。
「他們突破了天網和地網？」史明問。
「嗯，它們毫無知覺，讓人不可思議，對不對？」將軍看看史明。
史明點點頭。
「但他們做到了，如果不是其中有一個在最高機密室竊取情報時突然倒斃，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在最高機密室？在我們剛才所待的房間？」紀泰看看將軍說。
「正是這樣，當然，現在已進不來了，因為，我們已有了準備。」將軍看看他，「醫學組已經全面分析了已死的那個的身體結構，結論是有極強生命力和適應力，但腦組織有致命弱點。」
「什麼？」史明問。
「在特定環境下容易紊亂。」
「為什麼？」史明又問。
「因為，他們的精神高度集中，懷疑可能注射了某種強化劑。」
「是被強迫注射的嗎？」史明問。
「這個，只有去問他們自己。」將軍看著他說。
「不能提取他大腦的記憶體？」盧儀問。
「他們的信息碼太複雜，無法破譯。」
「那他們現在在哪呢？」紀泰問。
「他們毀了ＴＹ基地。」將軍說。
「第五飛行研究中心？」史明皺皺眉。
「嗯，」將軍看看他，「所有人員和最新的飛船樣品。」
三個人沉默了。
「他們現在在月球，以同伴的身體為交換條件，否則就要引爆剩下的四個飛行研究中心。」
「恐怖分子？」盧儀念著這個久違的詞。
「這個條件是半小時前提出的，他們給我們一天的期限，現在就開始行動，」將軍看著他們，「紀泰，你去四個飛行研究中心，為了保證拆除手法的一致，所以只派了你一人，拆除和時間上不允許有差錯，盧儀，你和史明去月球送遺體，現在就去準備，因為他們要求提前１０個小時將遺體運到，只允許兩人前往，記住，不惜任何代價，要消滅他們，我可不想他們拿著我們的機密去向他們的上司炫耀，而且要在一天的期限過後才動手，要給紀泰最長的拆除時間，給你們配備了最先進的U100-8型飛船，和火力最強勁的武器。」然後，將軍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三個人不假思索地答道。
接下來，彷彿一切都很順利，因為結果很令人滿意，紀泰很快就拆除了四顆極微型的遙控爆炸裝置，五個外星入侵者沒有一個能跑去向他們的上司炫耀他們的戰果，三位防衛組成員也只有盧儀受了較重的傷。
但是就在那場可以說戰役之後，史明就被調離了防衛組，因為他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他提前開了火。離一天的最後期限還有６小時時，他向他們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雖然一舉成功，但在這次行動的組織者來看，這是不能接受的，甚至是不能忍受的，史明說是他主張也是他先開的火，所以他被調離了，而盧儀和紀泰被授矛了勇士勳章，事後，盧儀將勳章一分為二，給史明寄了一半過來。
「那是最好的時機。」史明心想。正是他們認為最安全，最不可能發生意外的時候，那時他們的心理防範最鬆懈，所以當時都出來『迎接』他和盧儀，但是那場戰鬥還是持續了有十多分鐘，他和盧儀險些被擊中要害，飛船完全被摧毀，他們的戰鬥力和應變力讓他和盧儀都感到十分吃驚，如果讓他們察覺了我方的動機而有了心理準備再開戰，他和盧儀將必輸無疑。
「紅眼睛．．．」史明輕輕念道，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五雙紅眼睛，充滿毀滅的力量和高度的機智。
「他們也有弱點，」史明心想，「他們完全可以不理會他們已死去的同伴，因為他們已獲取了足夠多的資料，五個飛行研究中心，這幾乎是人類近百年來翱翔太空的全部技術，但是他們仍然念念不忘這位同伴腦中的軍事機密，以至前功盡棄，這，就是貪婪。」
史明把紙入電子信盒，將它分解，然後，走了出去．．．
「是這個位置嗎？」史明指著三維星際模擬圖的一處問天球的防衛分組組長希蒙上校。
「或者，再過來些，它飄忽得比較厲害，我們派出的二十幾批飛船根本無法靠近這個區域。」
「什麼型號的飛船？」史明問。
「U100-7。」
「能接近這個區域的最小距離是多少。」
「大概，500光年。」
「U100-8最多再靠近120光年，這還不夠。」史明想了想說。
「瑞默將軍直接向你下達命令嗎？」上校遲疑了一會，還是問道。
「嗯，」史明點點頭，「有什麼重要的發現嗎？」
「我們，失蹤了七艘飛船，都是U100-7型的。」希蒙看著他說。
「嗯，」史明點點頭，然後看看他，「謝謝你。」
在Ｘ星球，史明寫上「天球失蹤七艘前往修復專用通道的U100-7型飛船，請傳送U100-9型飛船一艘」，然後在電子信盒上輸入自己和接收者瑞默將軍的名字，插入遠程信箱，然後靜靜地躺下來，以往的一幕幕便慢慢浮現在腦中。
「八年前，地球到天球的航道由於XR13小星系的爆炸而遭到嚴重破壞，最後一次移民飛行，500人喪生太空，從此，就再沒有從地球移民到天球，除了通過了萬光年級飛船駕照的有關組織成員有此類任務時，才可獲批准，但也要冒一定風險駛過一段隨時可能出現各種意外情況的狹窄的通道，地球的環境在二百年前已慘不忍睹，各種愈演愈烈的自然災害便是最好的見證，越來越薄的大氣層使得近三分之一的地區必須依賴人工造氣，幾乎所有的農場都是處在人工製造的環境中，僅存的不大的幾片森林現在是全球最為珍貴的遺產，大海里僅剩最深處的少量小型動物和微生物，由於地球一天要消耗大量的能源，周圍可供採取能源的星球正在一天天地減少．．．」
史明嘆了一口氣，沒再回憶下去，心想：「如果這次遠程載人計劃能最終成功，人類又該走上繁榮昌盛的新曆程。」想到這，不由覺得精神突然一振，一下坐了起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走了出去。
在自動合成艙前，艙門旁的紅燈正亮著，表示傳輸正在進行，不一會，燈變成了綠色，然後，艙門緩緩打開，史明走了進去，只見一艘精緻的嶄新的飛船靜靜地停在那，史明愣了愣，忙上去開了船門，走進駕駛艙。
「哈，」史明忍不住笑著怪叫了一聲，看看這，看看那，按按這裡，拉拉那裡，「酷呆！」
「是第一艘吧，果然說到做到，提前就兌現了！」史明興奮地親親一個不顯眼的但刻有U100-10字樣小標牌，「我可愛的小寶貝。」
五秒鐘過後，史明就和他的「小寶貝」就飛弛在了浩淼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