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麗的私人顧問
「真有那樣的海怪，」史明看著周圍或快或慢地游來游去的各式各樣的魚。
「這裡真是完全的另外一個世界。」史明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多活生生的魚類，因為早在一百年前，地球上的魚類便已是瀕臨滅絕，而史明又是第一次來到天球，第一次來到天球的海中。
隨著深度的增大，可見度也在降低，魚兒沒有起初這麼多了，一些奇形怪狀的魚也開始出現了，有象一根竹桿的，有象一個氣球的，有象一面旗幟的，還有一個竟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正方體，其它的都彷彿是自由生長而成，自己愛長成什麼樣就長什麼樣，但都顏色艷麗，體態優雅。
史明繼續往下降，看看深度表，已是兩萬五公尺了。
「這裡的海夠深。」史明探測了一下，下面至少還有四五萬公尺的深度，如果要潛到海底，已經不知這飛船能否承受得了了，史明將燈的亮度打到最大，也只能看到一二十米的範圍。
這時，掃描儀顯示有一個不小的生物正向它靠近。
「啊，好大一隻！」史明看到了，有一隻，應該說是一頭，足有飛船大半個大的海獸，正向他慢慢游來，游到飛船前端的表面時停住了，睜著直徑相當於他的身高的大眼珠在打量著這個它可能從沒見過的古怪的東西，它雖然看不見史明，但是那樣子還是還是史明吃了一驚，他可從來沒有和那麼大的傢伙離得這麼近。
「說的是它嗎？」史明想著，可看了看又不象，它雖然體積龐大，但從眼睛來看，不但不顯得凶，反還挺有幾分和善的味道。
大海魚向他眨了眨眼，然後，又慢慢從上面遊走了。
「啊，它還會眨眼，這麼大眼皮。」史明笑起來。
可看了看掃描儀，史明有點笑不出來了，一個大大的影子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一的屏面，而且正在迅速地擴大，飛船也開始劇烈地晃動。
「快速的大型怪物！」史明剛抬起頭，看到的是白白的一片佔據了整個前望窗口。
「天哪，它的牙齒！」史明猛一提操縱柄，飛船一個急翻身，以最大加速向後飛去。
「轟」的一聲，飛船重重一晃，史明知道被撞上了，但一會，掃描儀告訴他，海怪沒有再追上來。
「難道撞掉了它一顆牙齒？」史明心想，可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它的牙齒到底有多長，多寬，多厚，多硬。
「真是越往下就越大，再下一兩萬英尺，恐怕身上的一根毛就和剛才的那顆牙齒一樣大了。」史明搖搖頭，把飛船向上提升著。
剛升出海面，對話屏幕上就出現了希蒙上校的笑臉：「怎麼？跟海怪交上了朋友？」
史明笑笑，看看對面的飛船說：「謝謝你時刻關注我的安全。」
「海警一通知我，我就知道你是非要下去看看不可的了。」希蒙笑著說。
「還好，也許我不合它們的胃口。」
「哈哈，」上校笑起來，「它們也見過我，看來我們兩個都不合它們的胃口。」
「海警沒警告你？」史明看著他。
「噓，」希蒙把手指放在嘴邊，「我是悄悄下去的。」
「和我一樣？」史明指指自己。
「嗯。」希蒙神秘地點點頭。－
「哈．．．」史明不由大笑起來，然後悄悄問他：「你最深下到多少？」
「兩萬三。」希蒙同樣低聲答道。
「我比你還多兩千。」史明朝希蒙點點頭說。
「噢？」希蒙睜大眼看著他，「那下次我要下到三萬。」
「三萬？」史明看看他，「為什麼我們現在不試試呢？」
「現在？」希蒙搖搖頭，「等天球的人再不用擔心什麼天災**的時候，我會跟你比試看誰先下到海底。」
「一定奉陪。」史明沖他翹翹大拇指。
將軍的指示也到了，首先，切不可盲目地主動出擊，其次，要做好能做到的最充分的防禦準備，還有，Ｘ星球的基地仍要處於絕對的保密，載人計劃的最後一關安全部分正在加緊測試，將軍最後提到了一點，不要讓五年前的事在天球上重現。
史明對這最後一點看了很久，如果真有什麼潛入了天球，那他或者他們可以藏身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天球的防禦系統遠不如地球，而且天球上尚有不少的不可知地區，象那幾個海域的深海處，而且．．．史明皺著眉想了想，便又上了飛船。
「我們所有的防禦系統已經不間斷在全線運作，而且新的更先進的各種防禦設施正在加緊布置，所有有關人員也時刻嚴陣以待。」希蒙給史明介紹天球各處的防禦系統和人員分佈狀況。
「有沒有考慮到可能會有或已有間諜混入？」史明想了想，問上校。
「這是我們考慮得最多，投入最大，也是最棘手的一個問題，因為你知道，天球並不是一個大軍事基地，而且面積足有地球的十倍。」
「將軍說即將運送一批反間諜裝置過來。」史明看著希蒙。
「那太好了。」希蒙很高興，「我們缺的就是這個，但還是不夠，我已要求各重要部門有任何哪怕不起眼的一點情況就要上報給我們。」
「嗯，目前，只能做到這樣了。」
「今天一天就出現了一百多次小『意外』。」上校苦笑著說。
「只要沒有大的『意外』，就應該問題不大，對小問題他們不會感興趣，而且，我相信，他們做事不會留下什麼小尾巴。」
「但是，仍不能麻痹。」上校說。
「嗯，小心點總是好。」史明點點頭。
「我已給你安排了住處，」上校說，「好好休息一下，到這這麼久了，沒見你有連續一個小時不出現的。」
「好，謝謝，我會好好睡一覺的。」史明笑著握了握上校的手，就告辭出來了。
住的地方很舒適，窗外就是吹著愜意的和風的藍藍的大海，還有細軟的淡白黃色沙灘。
「噢，這就是人與自然的合為一體。」史明看著窗外嘆道。
「我可以進來嗎？」突然一個聲音響道。
史明看了看可視屏，見是一位年輕的女子。
「可以，」史明打開門，「請進。」
「我叫可蘭，希蒙上校派我來做你的私人顧問，關於天球，你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
「哦？」史明看了看她，「你是反特小組的？」
「嗯，」可蘭笑了笑，「你倒很會猜。」
「除了反特小組，誰敢有這麼大口氣，說什麼都知道。」史明笑著說。
「上校要我協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任何工作。」
「完成？你怎麼就知道一定能完成？」
「在天球，現在還沒碰到能難倒我的事。」
「什麼問題都可以問嗎？」史明問。
「任何問題。」可蘭看著史明說。
「希蒙上校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天球被發現的第二天，他出生在這裡。」
「他的父母發現了天球？」
「是的，他父親是這裡的第一任防衛分組組長。」
「哦？子承父業嗎？」
「他從突擊隊員到突擊隊長，才將各塊大陸猛禽怪獸的危害控制在了安全範圍。」
「海里的就不用控制了？」史明問。
可蘭看了看他，才說：「他的父親老希蒙上校就是在海下殉職的。」
「噢。」史明沉默著。
「他母親還在嗎？」過一會，史明問道。
「嗯，已經八十多歲了，」可蘭遲疑了一會，還是問道：「你問這幹什麼？要去看望她老人家嗎？」
「嗯，會去的，」史明點點頭，然後看看她：「你不是說什麼問題都可以問？」
可蘭笑起來。
「你，今年，多大了？」一會，史明看看可蘭，問道。
「一定要說嗎？」可蘭有些古怪地看著他。
「可以不說。」史明笑笑說。
「我下個月滿18。」
「噢？」
「可以問你多大了嗎？」
「我嗎？」史明笑起來，「我剛過27。」
「第一次來天球？」
「嗯，上校沒跟你說？」
「他只要我前來做你的私人顧問，說我來了就知道了。」
「哦，」史明點點頭，「你父母都在這嗎？」
「嗯，他們都在生物研究中心，你父母呢？在地球？」
「嗯。」
「很想他們？」
「想，只是難得抽出時間去想。」
「他們，還好吧？」可蘭問。
「身體好得驚人，我父親說什麼時候我不想幹了，他一定會來接替我。」史明笑著看著她說。
「他以前也是．．．」
「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我們都是普通人。」
「有時，做一個象他那樣的普通人，有多愜意。」
「可我們肩負著我們應盡的職責。」
「嗯，這是你我的榮幸。」史明點點頭。
「如果，大家都能安居樂業，共同繁榮，那多好。」可蘭想想說。
「可有的人天生以掠奪為生存之道，而且不允許有強大的另一個實體存在。」
「這也是我們必須存在的原因？」
「嗯，有正必有邪，誰不能掉以輕心。」
「到了吃飯的時間了，我們一塊去吧。」可蘭說。
「好，」史明挺高興，「來這麼幾天，還沒吃過你們這的東西呢。」
「那太好了。」可蘭笑道，「保證你會愛上這裡。」
「我已經愛上了。」史明看看窗外的大海說。
可蘭聽了，臉微微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