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金盆洗手(上)

第十八章:金盆洗手(上)

光陰似箭。匆匆數月過去,這日古般若正在苦練神功,突然又接到「江湖傳書」。

不過,不是遊戲信息的「江湖傳書」,而是真正的書信!

信是劉正風的女兒劉菁和曲非煙寫來的,邀請古般若到衡山一游。古般若對劉菁印象不深,眼前卻浮現了那個精靈古怪、假扮黃蓉的曲非煙的形象。

嗯?難道自己有戀童癖?雖然扮演曲非煙的玩家不可能是小孩(遊戲搞實名制,會核實玩家18歲以上才許進入),但有這點想法還是比較齷齪的。

不過,這封信還是很有使用價值的。

因為,這可以使古般若順利進入「金盆洗手」的歷史劇情。

遊戲中的歷史劇情一般只能由角色玩家參與,但有兩個例外:一是使用「元祖星空」的玩家,最多10名,先到先得;二是「外卡」,就是當事角色玩家特別邀請,一名角色玩家可邀請一名,被邀請者一般都是高手,可以幫角色玩家過關的。但古般若在佛山與劉菁和曲非煙見面時並未顯露武功,她們居然邀請自己去,難道不怕自己是個庸手,到時候幫倒忙還添亂?

不管怎麼說,這可是件好事。古般若與劉菁和曲非煙在佛山酒樓見面后,留下了聯絡方式,雙方就可使用「定向傳輸」功能,無論身在何處,都可順利聯繫。事不宜遲,古般若花了三千兩銀子,使用了遊戲系統的「傳送陣」,轉眼就到了衡山。

衡山七十二峰,起于衡陽回雁峰,迄於長沙嶽麓山;其中最著名的有祝融、紫蓋、芙蓉,石凜,天柱五峰。

祝融峰為南嶽主峰,峰頂有一座小廟,叫做青玉坊,旁有望日台,望月台,和祝融墓等勝跡。

從祝融峰俯視其他諸峰,簡直如同一堆小丘!

這是一個深秋的傍晚,金黃色的陽光,漸漸從群山山頭移開,只有祝融峰,還在一抹斜陽之中,蒼然獨秀!

此時南天門上,走來一男二女,男子走在中間,遠處看來就是一個「嫐」字。

不用說,她們就是古般若和劉菁、曲非煙了。

只聽古般若道:「一位大美女,一位小仙女,這幾日陪在下游遍南嶽,也夠辛苦了。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鄙人在江湖上充其量是個二流角色,在即將到來的劇情中,未必能幫兩位過關。兩位大美女難道不怕所託非人嗎?」

劉菁笑道:「不知怎的,在佛山與古大哥有一面之緣,直覺上就覺得古大哥值得信賴和依靠。再說,我們也不認識其他什麼高手,只好將就了。」

將就?

此時曲非煙道:「我的理由很簡單:古大哥是第一個認出我身份的人,別人都把我當成黃蓉,討厭死了!所以,我是跟定古大哥你了,你別想甩掉。」

只見曲非煙十三四歲年紀,穿一身翠綠衣衫,皮膚雪白,一張臉蛋清秀可愛。但她身材甚高,只比古般若矮半個頭,倒也不覺兩人相差過大。古般若心頭一盪:難道自己真有戀童癖?連忙趕去這念頭,說:「你們請我幫手,對方也會請來高手,到時候不知在下能不能抵得過呢!對了,『群玉院』劇情結束了嗎?」

曲非煙答道:「已經結束了。令狐沖和儀琳已經躲進衡山了,諒不會有事。」

古般若則道:「如此,那暴風雨就要來了!」

這天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正日,到得巳時二刻,劉正風便返入內堂,由門下弟子招待客人。

將近午時,五六百位遠客流水般涌到。這些人有的互相熟識,有的只是慕名而從未見過面,一時大廳上招呼引見,喧聲大作。泰山掌門天門道人和恆山掌門定逸師太分別在廂房中休息,不去和眾人招呼。

劉府的眾弟子指揮廚伕僕役,里裡外外擺設了二百來席。劉正風的親戚、門客、帳房,和劉門弟子向大年、米為義等恭請眾賓入席。依照武林中的地位聲望,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該坐首席,只是五嶽劍派結盟,天門道人和岳不群、定逸師太等有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一眾前輩名宿便群相退讓,誰也不肯坐首席。

忽聽得門外砰砰兩聲銃響,跟著鼓樂之聲大作,又有鳴鑼喝道的聲音,顯是甚麼官府來到門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見劉正風穿著嶄新熟羅長袍,匆匆從內堂奔出。群雄歡聲道賀。劉正風略一拱手,便走向門外,過了一會,見他恭恭敬敬的陪著一個身穿公服的官員進來。群雄都感奇怪:「難道這官兒也是個武林高手?」眼見他雖衣履皇然,但雙眼昏昏,一臉酒色之氣,顯非身具武功。岳不群等人則想:「劉正風是衡山城大紳士,平時免不了要結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員來敷衍一番,那也不足為奇。」

卻見那官員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後的衙役右腿跪下,雙手高舉過頂,呈上一隻用黃緞覆蓋的托盤,盤中放著一個捲軸。那官員躬著身子,接過了捲軸,朗聲道:「聖旨到,劉正風聽旨。」群雄一聽,都吃了一驚:「劉正風金盆洗手,封劍歸隱,那是江湖上的事情,與朝廷有甚麼相干?怎麼皇帝下起聖旨來?難道劉正風有逆謀大舉,給朝廷發覺了,那可是殺頭抄家誅九族的大罪啊。」各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一節,登時便都站了起來,沉不住氣的便去抓身上兵刃,料想這官員既來宣旨,劉府前後左右一定已密布官兵,一場大廝殺已難避免,自己和劉正風交好,決不能袖手不理,再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既來劉府赴會,自是逆黨中人,縱慾置身事外,又豈可得?只待劉正風變色喝罵,眾人白刃交加,頃刻間便要將那官員斬為肉醬。

哪知劉正風竟是鎮定如恆,雙膝一屈,便跪了下來,向那官員連磕了三個頭,朗聲道:「微臣劉正風聽旨,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雄一見,無不愕然。

那官員展開捲軸,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湖南省巡撫奏知,衡山縣庶民劉正風,急公好義,功在桑梓,弓馬嫻熟,才堪大用,著實授參將之職,今後報效朝廷,不負朕望,欽此。」劉正風又磕頭道:「微臣劉正風謝恩,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站起身來,向那官員彎腰道:「多謝張大人栽培提拔。」那官員捻須微笑,說道:「恭喜,恭喜,劉將軍,此後你我一殿為臣,卻又何必客氣?」劉正風道:「小將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澤廣被,令小將光宗耀祖,卻也是當道恩相、巡撫大人和張大人的逾格栽培。」那官員笑道:「哪裡,哪裡。」劉正風轉頭向方千駒道:「方賢弟,奉敬張大人的禮物呢?」方千駒道:「早就預備在這裡了。」轉身取過一隻圓盤,盤中是個錦袱包裹。

劉正風雙手取過,笑道:「些些微禮,不成敬意,張大人哂納。」那張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劉大人卻又這般多禮。」使個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過去。那差役接過盤子時,雙臂向下一沉,顯然盤中之物分量著實不輕,並非白銀而是黃金。那張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務在身,不克久留,來來來,斟三杯酒,恭賀劉將軍今日封官授職,不久又再陞官晉爵,皇上恩澤,綿綿加被。」早有左右斟過酒來。張大人連盡三杯,拱拱手,轉身出門。劉正風滿臉笑容,直送到大門外。只聽鳴鑼喝道之聲響起,劉府又放禮銃相送。這一幕大出群雄意料之外,人人面面相覷,做聲不得,各人臉色又是尷尬,又是詫異。

來到劉府的一眾賓客雖然並非黑道中人,也不是犯上作亂之徒,但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視甚高的人物,對官府向來不瞧在眼中,此刻見劉正風趨炎附勢,給皇帝封一個「參將」那樣芝麻綠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種種肉麻的神態來,更且公然行賄,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年紀較大的來賓均想:「看這情形,他這頂官帽定是用金銀買來的,不知他花了多少黃金白銀,才買得了巡撫的保舉。劉正風向來為人正直,怎地臨到老來,利祿熏心,居然不擇手段的買個官來做做?」

劉正風走到群雄身前,滿臉堆歡,揖請各人就座。無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張太師椅便任其空著。

群雄紛紛坐定,僕役上來獻菜斟酒。米為義端出一張茶几,上面鋪了錦緞。向大年雙手捧著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只聽得門外砰砰砰放了三聲銃,跟著砰拍、砰拍的連放了八響大爆竹。在後廳、花廳坐席的一眾後輩子弟,都涌到大廳來瞧熱鬧。

劉正風笑嘻嘻的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群雄都站起還禮。劉正風朗聲說道:「眾位前輩英雄,眾位好朋友,眾位年輕朋友。各位遠道光臨,劉正風實是臉上貼金,感激不盡。兄弟今日金盆洗手,從此不過問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個小小官兒。常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講究義氣;國家公事,卻須奉公守法,以報君恩。這兩者如有衝突,叫劉正風不免為難。從今以後,劉正風退出武林,我門下弟子如果願意改投別門別派,各任自便。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乃是請眾位好朋友作個見證。以後各位來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劉某人的好朋友,不過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了。」

不說劉正風在正廳準備金盆洗手,古般若卻和劉菁、曲非煙在後院閑逛。這時突然走入一名穿黃衫的青年漢子,對古般若和曲非煙說:「二位不是劉府中人,還請不要亂走為好。」

劉菁怒道:「這裡是劉府,是我家!你們是什麼人,敢到這裡來撒野?」

那黃衫漢子冷冷道:「今天的事只與劉府中人有關,閑雜人等一律迴避!這個小女孩先不要動!」

曲非煙道:「你這是幹甚麼的?我愛跟誰在一起玩兒,你管得著么?」

那黃衫漢子道:「你給我安安靜靜的坐著,不許亂動亂說,過得一會,我自然放你走。」

曲非煙道:「咦,這倒奇了,這是你的家嗎?我喜歡跟劉家姊姊到後園子去捉蝴蝶,為甚麼你攔著不許?」

那人道:「好罷!你要去,自己去好了,請劉姑娘在這裡耽一會兒。」

曲非煙道:「劉姊姊說見到你便討厭,你快給我走得遠遠地。劉姊姊又不認得你,誰要你在這裡纏七纏八。」

只聽得劉菁說道:「妹妹,咱們去罷,別理他。」

那男子道:「劉姑娘,請你在這裡稍待片刻。」

在大廳的劉正風愈聽愈氣,尋思:「哪一個大膽狂徒到我家來撒野,居然敢向我菁兒無禮?」劉門二弟子米為義聞聲趕到後堂,只見劉菁和曲非煙手攜著手,站在天井之中,一個黃衫青年張開雙手,攔住了她二人。旁邊的二人朋友古般若則默不作聲。

米為義一見那人服色,認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禁心中有氣,咳嗽一聲,大聲道:「這位師兄是嵩山派門下罷,怎不到廳上坐地?」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號令,要看住劉家的眷屬,不許走脫了一人。」這幾句話聲音並不甚響,但說得驕矜異常,大廳上群雄人人聽見,無不為之變色。

這時後院又走進十餘人,一色的身穿黃衫。古般若知道是嵩山派弟子前來控制劉正風家人,於是挺身而出:「且慢!這裡是劉府,不得主人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那黃衫漢子瞄了一眼古般若:「這位公子貴姓?為什麼阻礙我五嶽劍派做事?」

「在下少林俗家弟子古般若。看你做派,必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的師弟萬大平了。」

萬大平喜道:「原來同是嵩山一脈!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古兄弟請去正廳就座,到時我嵩山派定不讓古兄弟空手而歸。」

這是明目張胆的利誘了。古般若冷冷道:「在下是劉府邀請的賓客,這幾日吃吃喝喝,遊山玩水,好不愜意。所謂受人好處,替人消災,劉府有事,在下是管定了。」

萬大平看到古般若不好相與,仗著有四個武功高強的師兄在場壓陣,倒也不懼。這古般若看來不過是個三四流角色,豈能被他壓了場子。當下萬大平變色道:「姓古的,這件事你是要攬上身了?」

「正是!」

「師叔,與他羅嗦什麼,一掌斃了就是!」說話的是另一黃衫青年、嵩山派弟子狄修,就是書中殺了劉正風長子的那個,乃嵩山二代弟子中最傑出人物,功力已有師叔們七成火候。他見古般若橫插一杠子,早就不耐煩,見已經翻臉,於是迫不及待衝出來,對著古般若就是一招「大嵩陽手」!

古般若冷冷一笑,使出一招般若掌,以力碰力,硬接一招。狄修慘叫一聲,身子向後直飛出去,摔在天井的石板之上,口中鮮血狂噴,顯是受了重傷,委頓在地說不出話來。

古般若顯示出來的雄渾掌力,令萬大平大吃一驚。他自忖自己也無法如此將狄修震出,看來遠不是古般若對手,居然震懾當場。

大廳中的嵩山派四大高手「托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大嵩陽手」費彬、「千丈松」史登達聽到狄修的慘叫,大吃一驚。原以為有萬大平、狄修等好手在,將劉府中人押出來易如反掌,哪知裡面卻似乎躲了一個高手,要替劉家強出頭。

很快只見萬大平與手下十餘人退回大廳,隨後走出一名乾瘦青年,一手將狄修軟綿綿的身子提了出來,不用說已扣住了狄修的死穴,掌力一吐,狄修非斃命不可。「大嵩陽手」費彬是狄修的師傅,情急關心,大叫道:「狄修,你怎樣了?」

「死不了。但如果不聽從我號令,你們嵩山派今天個個都是如此下場。」

「托塔手」丁勉是嵩山派中僅次於掌門左冷禪的二師弟,地位最高,當下道:「閣下是誰?憑什麼要我嵩山派聽你號令?」

「就憑這個。」古般若拿出一面金牌。

大廳內上千人看得真切,頓時一片嘩然。

古般若道:「在下嵩山少林派俗家弟子古般若,現恭為朝廷的四品帶刀侍衛,奉福大帥之命行走江湖,對各地四品以下官員有臨時節制之權。怎樣,丁兄,你說要不要聽從我的號令?哼哼,別說你,就是湖南巡撫在此,也得看在下眼色。」

嵩山派四大高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是猶豫不定。這四人均為角色玩家,練的是「惡人」路線,不管禮義廉恥,達到目的就行,現實中有部分逆反人格心理的人對這類角色趨之若騖,在遊戲中大砍大殺,暢快無比。進入「金盆洗手」劇情后,四人一合計,與會的雖有上千人,但其中的高手華山派掌門岳不群、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和恆山派掌門定逸師太等均為NPC人物,對劇情不會過多干預;就算有其他玩家混跡其中,以四人的功力也是不懼。何況,自己另外還暗藏了四大高手。但是不料,節外生枝的這人卻是朝廷命官,還是福康安身前的紅人(小說中福康安雖是乾隆年間人物,但在遊戲中卻是一開始就出場,目前是清朝僅次於康熙的權臣,也是個NPC人物)。四人合力將其斃了不難,難的是就此得罪官府,嵩山派被連根拔起不說,自己眾人也將成為朝廷的通緝對象,流落天涯,到處遭到截殺,那是凶多吉少。所以,對古般若這個四品侍衛,四人不知怎樣辦才好。

「托塔手」丁勉到底老謀深算,當下說:「原來是古侍衛,好說好說。只是江湖事江湖了,古侍衛身為朝廷命官,似乎不好過問吧?」

古般若冷笑道:「不愧為托塔天王,舉重若輕。說得好,江湖事江湖了,如果只是純粹的江湖事,這裡就算打得天昏地暗,死人成千上萬,本人也懶得理會。只是四位大高手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嵩山派四大高手一起追問。

「就是剛才呀!各位沒有看見,湖南巡撫和張大人已授予劉正風參將之職,雖是七品小官,但不管怎樣,本人和劉正風就是一殿之臣。所以,你們說,這到底是朝廷事還是江湖事?」

嵩山派眾人一片啞口無言。萬沒想到,居然有朝廷大員為劉正風出頭,看來今天對劉正風一家進行滅門是不可能了。

「托塔手」丁勉尷尬道:「雖然如此,但劉正風在江湖期間,結交魔教長老曲洋,我五嶽劍派無論如何不能容忍。此事如何了局,還請古侍衛示下。」

「本官倒有個兩全其美之計,不知各位是否有意接納?」

嵩山派諸人與華山派掌門岳不群、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和恆山派掌門定逸師太等首腦人物一起道:「什麼兩全其美之計?」

「這個方法既可成全劉三爺的朋友義氣,又不至於讓正道實力受損。劉三爺和那曲洋一起,帶著全家老小離開中原,避居海外,永不踏足中原。這樣一來我們雖然少了一位劉三爺,魔教也少了一位長老,算起來也不算吃虧,呵呵。」

丁勉道:「哼,若那魔頭不願呢?」

古般若笑道:「那自是證明他接近劉三爺是懷著其他的目的了,我想到時不用諸位逼迫,劉三爺自會出手取他項上人頭的,劉三爺你說是嗎?」

劉定風一愣,道:「曲大哥斷不會是這樣的人?」

古般若笑道:「劉三爺不必如此,我們說的只是假設。」

岳不群道:「假設如此,劉賢弟該當如何?」

劉定風道,「若果真如此,劉某自是先殺曲洋,然後自刎在諸位朋友面前。」

岳不群哈哈笑道,「自刎倒是不必,劉賢弟言出如山,他既這般說,大家必是信得過的,劉賢弟,明兒一早,你就著人通知那曲洋,一旦他同意了,你便帶了家人子弟,離開衡山城罷!天門師兄你看呢?」

天門道人也道,「嗯,如此甚好。」

定逸也是連連點頭。在座眾人同樣連聲說好。

古般若道:「為求公證,就請岳掌門、天門道長、定逸師太作公證,劉府上下全部人等,收拾細軟全部搬出衡山城,遠赴嶺南陽江港,乘船出海。」

陸柏卻冷哼一聲:「泰山華山兩派掌門都這麼說,定逸師太與各位更竭力為劉正風開脫,我們原本自當遵從,但若果真如此,我嵩山一派臉面何存?再說,要是姓劉的和曲洋暗中潛回內陸,為非作歹,又當如何?」

古般若道:「那時你們要殺要剮,我一概不理。在座上千人就是見證。我堂堂朝廷四品大員,難道會說話不算數么?」

在座上千人一齊喊道:「這樣最好!我們信得過古侍衛!」

半晌之後,岳不群對劉定風笑道:「劉三爺,儀式可以開始了么?」

那邊向大年獃獃得道:「吉時,吉時已經過了。」

劉定風「啊」的一聲才反應過來:「過了一個吉時,自有另一個吉時,這世上又有哪一個時間比此時更加吉利?」說罷大踏步上前,把雙手伸到那金光燦燦的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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