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各有心病

「哈哈，哈哈哈哈。」黃張兩人齊聲大笑，雖說他二人官位以張飛為尊，但私底下張飛卻是對黃忠極為讚賞；只不過兩人一見面，就難免要開幾句玩笑，數落對方；但這只是純粹為了調劑氣氛，並非彼此間有什麼怨言。

諸葛亮見兩人相談甚歡，只能暫時出言打擾，「兩位將軍，還是先商討如何退敵吧。」

張黃兩人一齊朝那個破壞大好聊天興緻的諸葛亮狠瞪一眼，這才齊步向議事廳走去。

諸葛亮依舊與劉封、霍光兩人緊隨其後，五千宜都兵由襄陽城內兩位校尉帶往軍營暫行歇息。

得知襄陽駐軍並未向義陽派出探子探查最新軍情，張飛很是擔憂；雖說襄陽城乃是荊州門戶，但義陽也是不容有失，魏文長能不能抵擋住幾倍敵軍，這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張飛是真心希望魏延能夠躲過一劫，切不可像陳到那般自殺殉城，連屍首也不能得以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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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陳到的屍首早已被送往南陽，還是夏侯淵親自上表曹操，請求進行厚葬，並得到曹操的恩准；曹操雖被當世許多人稱為漢賊，但愛才「厚德」之心卻是可見一斑；要知道曹軍五子良將之首張遼、張文遠，當年本是「殺神」呂布手下第一驍將，便是與曹操徹夜詳談之後，被他的「厚德」所感動，結果就這麼降了。

那所謂的「厚德」在網路小說中也可叫做「王霸之氣」，可惜曹操的「厚德」能夠吸引典韋、許褚、徐晃、張遼等，卻始終沒能留住關羽張飛；曹軍麾下謀臣無數、良將如雲，可說到蓋世猛將卻是遺憾得很，沒得到關張兩人或許是曹操心中永遠的痛。

當然，這些陳年爛穀子的事實真相，只有老一輩人才知曉，而在曹軍中永遠遵循著遇關羽張飛則只擒不殺的軍令。

諸葛亮建言道：「其實軍械倉遭焚，使得我軍防備能力大為削弱，要不是昨日黃將軍出城奮勇擊退敵軍，後果不堪設想。」

殺敵過數千，並虜獲兩輛霹雷車，黃忠絲毫沒有將這點「小功」放在眼裡，對他來說，守住襄陽才是真正的大功一件；「既然翼德已到，我等可各統領一隊精兵自兩路殺出，將城下敵營踏平。」

張飛卻沒有黃忠所想得那麼樂觀，雖說剛才從諸葛亮、黃忠等人口中已經得知近來曹軍軍情大概，可真要破敵，恐怕絕非易事；五千豹突騎只是曹軍戰力排名第二的騎兵隊伍，虎豹騎一出，天下雄兵恐怕只有涼州鐵騎可以匹敵；當然，曹操未必敢將精銳掉來攻襄，馬騰、張魯可都對長安虎視眈眈。

曹軍此次號稱十萬人，加上原本駐守在樊城的三萬守兵，戰力堪稱恐怖；雖不知，曹軍在新野損失了多少兵馬，而義陽城外又聚集了幾萬強兵；但從目前敵方部署來看，至少在三萬之眾，論實力絲毫不遜於襄陽守軍之上。

至今為止襄陽所取得的兩次出城勝績，都是建立在紙盾手弩的戰術配合上；可惜今日陰雲密布，恐怕未來幾天都會下起暴雨，別說紙盾，就連火箭也無法使用；張飛沉吟道：「乘現在還是陰天，我認為應當出城叫戰，曹軍勢大，踏營沒那麼簡單。」

諸葛亮早就在等這句話，只是張飛剛到，他不太好意思開口而已；黃忠卻已是開始迫不及待地與張飛討論起細節起來，「那你自西城，我自東城，如何。」

張飛一陣搖頭道：「不行，你先出，我后出。」

黃忠手撫短須，伸掌用力在張飛肩上拍打道：「你是想給曹軍來個出其不意對吧，也好，就讓我給你打個先鋒。」

張飛笑意甚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劉封，讓所有宜都兵做好出戰準備。」

「是。」劉封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黃忠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衝動青年卻只是搖頭；張飛低聲道：「怎麼，劉封這小子又惹禍了。」

黃忠欲言又止，索性轉移話題道：「這紙盾外層不是裹有鐵皮么，難道還不能防水。」

張飛雙目突然異常明亮起來，道：「小心些好，龐士元說過，這東西最怕水火。」

黃忠喃喃道：「龐士元他究竟長了一個什麼樣的腦袋，這玩意是咋想出來的。」

兩位名將的談話讓諸葛亮覺得很不自然，龐統最近的名望攀升之快，簡直讓人嘆為觀止；相比之下，自己這先飛的「卧龍」反到不及他這後到的「鳳雛」了；而且不單是劉備很欣賞他，甚至連張飛、黃忠等名將也開始對他推崇有加，當然，這一切主要來源於「紙盾、手弩」的功勞；等著吧，帶自己的「諸葛連弩」研製成功，必定能夠重振「卧龍」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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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徐晃正在嚴令各處哨所密切關注，襄陽東城外附近的山路有無敵軍蹤跡，因為夏侯淵派出的信使早在兩個時辰前，便魏延率眾自義陽撤離的消息送到徐晃身前；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收到關於百人長徐晟的最新情報，否則曹軍必定能夠發現一萬多敵軍早已悄然接近襄陽；但煩心的事情總是接二連三，襄陽北城門再度打開了，黃忠那老兒又率軍出來叫陣。

徐晃只好領著一萬精兵迎上前去，其實他完全可以等等，因為夏侯淵的大軍馬上就要到了；但徐晃不習慣等，也不喜歡等，接連幾次戰事失利已經讓他失去了平時應有的耐心；出戰，殺敵，現在的徐晃徐公明需要的是宣洩，只有幹掉黃忠，他的心情才能徹底平復下來；雖然他也知道，那老小子自己未必打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