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裝傻老頭兒?
我接過信,老班主笑道,「我這個老朋友..很有意思,你們去了京城,最好是先去見見此人,對於玄門之事..比起一般人,他還是了解的多!」
「對了,好心給你們提個醒...他這人略有古怪,有啥事兒你們最好過了午夜子時再問,別的時候..他這人容易犯迷糊!」老班主留下這麼句古怪話兒,我聽著..驚訝中反倒還有點可笑,有事兒半夜問..這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不該是最迷糊的嗎?
接下了老班主的信,何足道和大塊頭兒就全託付給了成家戲班子,我們道了聲謝,起身便是趕路!
不過臨走前,老班主囑咐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幾個小輩兒,見了我那老朋友,可要記住一句話,想破。看破,不說破,與人為樂,也算與己為樂!」
我雖然有點沒聽懂,但還是點頭應聲,他們幾個也一樣,紛紛應合。駕上當初買的二手車,一道朝京城奔了去!
天津衛與京城毗鄰,要說來迴路程,哪用得著四五天,多半天也就足矣了,要說費時間的,得在於蹲點的功夫。摸不清底細..可不敢貿然下手!
也得虧老班主一早給準備了地圖,大概標明了玄門理事會的位置,位於城郊外,毗鄰燕郊,表面是一座豪華家居城,吃喝小店,居家之地。但不為人知的是,這座家居城內..囊括著玄門界首屈一指的龐然大物!
位置我們是知道了,但當天我們卻沒敢進去,一來..怕打草驚蛇,二來,虛實不知,也不好貿然前去,幸好老班主給我們留了熟人地址,我們率先便去了八寶山!
京城的八寶山,也算是一名勝景點,所謂八寶山內有八寶,耐火土、白土、灰石、紅土、青灰、咁土、黃姜、砂石等八種盛產材料,更為矚目的,這八寶山..還有聞名於世的八寶山公墓,所謂能入此公墓者,那無疑是對社會各界乃至各個領域都有過突出成就的人,能入八寶山公墓..是對一個人此生極高的禮遇!
而據老班主所說,他那箇舊時好友封山鑄,乃是一個老墳匠,所謂墳匠..也就是一些修繕墳墓,護陵守墓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八寶山都是先烈名人之墓,能在這盛名之地守墓,可見這封山鑄也不是一般人,再者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跟老班主這類人混成朋友的..有幾個能是一般人!
等我們到了八寶山一問,果真,八寶山守墓的..還真有這麼號人物,好心的工作人員跟我們吐露了句,「不管你們幹啥的,可千萬得悠著點,那老東西白天還好,到晚上一喝醉了酒。一耍酒瘋鬧床氣,惹惱了他..可有你們好果子吃!」
我們樂的點頭,要說一耍酒瘋還真不放眼裡,循著那工作人員說的,我們沿路找了去,等找著了才知道,這八寶山墓群。分公墓和民用,公墓有專門人士守候,而他封山鑄守得..卻是偌大的一片民用墓地!
民用墓就民用墓,又不圖人家錢財名利,失望也談不上..我們奔到他那處小屋前,十幾平米的一間小破房,我上前一推門,撲面的一股酸腐臭味兒,差點沒讓我窒息了,我捏著鼻子喊了句,「有人嗎?請問..封山鑄老人家在這嗎?」
一聲招呼,屋子沉寂許久,卻是半點沒有回應,我又喊了聲,依舊如此,林凱是個暴脾氣,一瞅這,當下搖頭,推門一把闖進了屋裡,可進屋一瞅,我卻驚呆了眼。人是有人,也確實如人所說..一張老舊的破床上..躺著個喝的爛醉的老頭兒,酒瓶子菜底兒一地,一股的酒肉臭..混著鞋襪的酸臭味兒,整個髒亂不堪,活像個垃圾場似的!
我們幾個相視咋舌,還真沒想到,老班主介紹的舊友...居然是這麼個人物!
一瞅他那爛醉如泥樣兒,就知道..他一時半會是醒不了了,但也沒敢驚醒他,不過既然都找到這了,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了,天色不早,徐志謀開車出去買了些飯食,有酒有肉,可沒想到,這酒肉席剛擺開,那老東西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我眼瞅他眯著眼..眼皮子都沒睜開呢,半睡不醒,卻跟見了腥味兒的貓兒似的,聞著味兒就開始念道!
「恩,好香好香,五香醬牛肉,京門爆肚,京城烤鴨,還有紅星二鍋頭!」
老頭兒擰著鼻子,一點不差的點出了幾個菜名兒。林凱驚得瞪眼,「哎,神了,鼻子都能聞出菜名兒來!」
「老先生您醒了?」
徐志謀朝那問了句,我扭頭望去,見那老頭兒打著哈欠,眯著眼愣了會。突然一歪脖子由躺在了床頭上,再也沒了回聲!
眾人瞅著這老頭兒,還真給傻了眼,徐志謀摸著後腦勺,一臉蒙蔽,「卧槽,他..他這到底是醒沒醒呀?」
「醒什麼呀,這他么分明是說夢話呢!」林凱搖頭苦笑,「做夢都能聞見酒肉香,這老頭兒還真特么神了!」
碰上這麼個吃貨老頭兒,我也是醉了,不過他睡他的,我們佔了他這一畝三分地,該吃吃。該喝喝,最多借他這一畝三分地兒歇歇腳。
等我們吃的酒足飯飽,也快到了大半夜,老頭兒一直沒醒,我們正收拾那些殘羹冷炙,那老頭兒突然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可睜眼一瞅我們一行人,他啊的一嗓子尖叫,撲通一下從床上滾了下來,「啊,你們..你們什麼人,幹什麼,我..我說了我沒錢。寬限兩天,求你們寬限兩天!」
這一嗓子真把我喊蒙了,徐志謀瞪眼喊了句,「老大爺,您搞錯了吧,我們不是來要錢的!」
一邊說著,徐志謀要過去勸他。卻沒想,那老頭兒跟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扯著個枕頭狂揮亂舞,分明是不讓徐志謀近身,我眼瞅這架勢,感覺這誤會像是鬧大了,這老頭兒好像是被人逼債。見我們大半夜侯在他屋裡候著,把我們當成要債的了!
見他被嚇破了膽似的,我趕緊喊了句,「老大爺,您誤會了,誤會了,我們是天津衛來的。成家戲班子..那老班主拖我們帶信過來的!」
我朝他喊著,就他一個老頭子,徐志謀三把兩手的就把他按在那,本來還在掙扎著,聽我一說那陳家班主,那老頭兒才怔了下,跟吃了個定心丸兒似的。慢慢停下了掙扎!
老頭兒一臉半信半疑的望著我,或許有點還有點不信,我問他是不是叫封山鑄,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略一點頭,隨即,我把老班主給的那封信遞給了他!
那老頭兒顫巍巍的接過信,整個給個受驚的老鼠似的,瞅他那副寒酸樣兒,跟那舉手投足頗顯三分霸氣的老班主一比,完全不像是一類人,我心裡打起了小九九,難道說..老班主口中,熟知玄門之事的人..真是這位?
老頭兒一副戰戰兢兢的看完了信。方才鬆了口氣,朝我們上下打量了一眼,歪嘴兒問道,「這個什麼玄門理事會,你們幾個...想找他麻煩?」
聽他這一問,我大概也知道老班主信中所寫了,徐志謀朝他拱了個手,點頭道,「老先生..信,您也看過了,老班主的意思...您也知道了,不知道..您有什麼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這玄門理事會是什麼東西..你們為啥要找他?」老頭兒一句話,我當下蒙了,不單單是我,徐志謀和林凱幾人也傻了眼。
「您老..真不知道?」我驚得又問了句,那老頭兒表情比我更驚訝,「知道..知道什麼,你們不會認錯人了吧?」
不知道,他..他怎麼會不知道?
我愣了一瞬,猛地湊到老頭兒跟前,那老頭兒被我嚇了一跳,剛要後退,卻被我一把按在了地上,我兩眼瞪著他,「老先生,你告訴你...你到底認不認識成家班子老班主,你到底是不是封山鑄!」
「呃,成..成家樂。我認識呀,我..我是封山鑄,你..你想幹什麼?」老頭兒戰兢兢的瞅著我,單被我這一把按住就跟嚇破了膽似的,那表情一點不像裝的,我心頭猛地一顫,也可能是一絲失望,抬頭望向林凱三人,微微搖頭!
「怎麼……怎麼可能?」徐志謀一臉的難以置信,「那老班主好一番囑咐,說他熟知玄門,怎麼可能有錯,說來說去…難道就讓咱找這個老頭子?」
「對,對,我也不信…」林凱喊了句,三兩步衝上來,不由分說,伸手一把勾起了老頭兒脖領子,「老頭兒,我知道你們這群老東西隱世不出,怕麻煩,愛裝蒜,但就憑這點把戲..你騙不了我!」
「老頭兒,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幫不幫你給個痛快話兒,不幫忙咱也說不了啥,沒必要給我裝瘋賣傻。你說話…你說話呀!」林凱扯著他脖領子,那老頭兒被拽的前搖后晃,感覺有點喘不過氣兒似的,死命掙扎著,喊著鬆手,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