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體兩魂

這三兩秒的一瞬，等我們幾個醒過神兒，眼瞅林凱都快把他給勒死了，我趕緊上去攔林凱，先不說這老頭兒是不是裝傻，咱這過來求人辦事的，總不能把人給折騰個好歹吧！

我上去一把剛拉住林凱，林凱那暴脾氣可不是蓋的，扯著那老頭兒脖領子暴喊，「傻小子，你給我鬆手，滾蛋，別管我，我讓這個老東西裝蒜，有能耐你就給我裝到底……」

「卧槽……」林凱正扯著那老頭兒，突然暴喊了句，連他帶我，兩個人突然跟踩了彈簧似的，猛地一下倒飛了出去，而且還是我在下，林凱在上，我當下被摔了個七葷八素，還沒等我喊一句疼，腦瓜子一轉。望著那叫封山鑄的老頭子，一瞬間目瞪口呆！

不知何時，那封山鑄已經站了起來，臉色冷峻，活像一瞬變了個人似的，一手指著林凱，冷聲喝了句，「小子。你什麼人，你我一沒怨，二沒仇，為啥見面就跟我個老頭子下死手！」

「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林凱不怒反喜，樂的一屁股竄起來，笑道。「我就知道你個老東西裝蒜呢，你不是不出手嗎，有能耐你就給我憋著！」

林凱又怒又笑，剛朝前一步，沒想封山鑄以為他還要動手，當下一記箭步，揚手一掌打了來，這一幕我真看傻了眼。眼瞅著林凱臉色一變，當下一拳擋了去，轉眼間，倆人揮拳踢腳，真扯膀子干到了一塊兒！

「喂，幹什麼..你們幹什麼，誤會，誤會！」我朝他倆猛喊，這不打不知道，一打真嚇一跳，掄起手腳功夫，林凱那小子夠猛了吧，沒想那老頭兒比起他絲毫不差，甚至還隱隱壓他三分，呼的一掌拍過去，林凱閃身躲去，一掌正中在牆頭兒上..眼瞅蒲扇大的一手印，正拍了個透心兒涼！

「誤會，住手..兩位住手！」

徐志謀大喊著，縱身上去攔人，可沒想到在那倆人手底下，胸口白白挨了一拳，屁股被踹了兩腳，好歹才算攔住倆人！

相隔五步，封山鑄與林凱相視望著，徐志謀擋在中間，半點不敢放鬆，封山鑄愣了少許，突然皺眉喊了句，「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深更半夜，為何會闖進我家！」

「老大爺，我們..我們真是成家班子老班主的朋友，真是他指引我們過來的！」我急的應道，封山鑄卻是皺眉，「成家班主，成家樂..你們是他朋友，他為什麼會讓你們來這？」

「啊，您..您不是看了信了嗎，這..您不知道？」我驚得咋舌。封山鑄臉色卻更是詫異，「信，什麼信？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

這一瞬，我真呆了！

從剛才的懦弱膽小，軟弱無力..到一瞬的蠻橫強勢，武功高強..就已經讓我大跌眼鏡了，這姑且算他扮豬吃老虎，裝腔作勢。可這剛看的信..轉眼就一概不知了，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老大爺影帝級別的演技..太過霸氣，演繹的時毫不露？還是他有點什麼精神疾病，比如說..精神分裂？

我望了一眼徐志謀林凱，卻見徐志謀撿起了地上的那封信，第二次遞給了封山鑄，這老頭兒三分驚異，七分警惕的望著我們，斜眼望過那封信，短短几秒，他臉色一絲詫異，「哦，成老頭兒的筆跡..不錯，玄門理事會，你們怎麼會招惹上他們？」

封山鑄這一問，我當真是半驚半喜，喜的是..聽他這意思，這玄門理事會該是知道了，但驚得是，他剛才看過這封信，如今..卻好像沒有半點印象！

不光我，林凱與徐志謀也相視一望，就連王元寶也看出個古怪，此時的封山鑄卻像個人精似的。眼明心細，一撇眼神望過我們四人，轉瞬是一臉警惕，「怎麼，看你們眼中異色，想幹什麼，跟我這老頭子..到底想打什麼鬼算盤！」

「老先生，您誤會了！」我收回臉色，恭聲道，這封山鑄卻是不領情，冷笑了聲，「誤會，有什麼好誤會的，看你們眼中異色，偏疑帶驚，分明就是心裡有鬼！」

「哼哼，別以為我老頭子老眼昏花，拿成老頭兒一封信就能騙得了我，今天，幾位要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哼，不管有沒有成老頭兒的事兒，我醜話放在這，這個門兒容易進..可是沒那麼容易出！」封山鑄冷冷一聲，當真一點不像是開玩笑的！

說實在的，幾分鐘的工夫..這老頭兒一張臉變了八次，我當真是有點承受不住了，他..他到底是什麼人，懦弱無能，膽小如鼠，還是囂張霸氣，武功高強。我望著這老頭兒一時語塞，腦細胞真有點轉不過來了！

「等等，陳錚...」徐志謀突然喊了我一聲，「傻小子，你還記不記得..老班主說過一句，讓我們有事兒過了午夜問，平時的時候，他..他好像不清楚！」

「不清楚..」我腦子裡一瞬想起老班主的話。摸出手機一瞅，十二點過五分，正巧...這封山鑄突變了這麼些工夫！

「雙重性格，隨午夜變..」林凱驚得念叨，嘴裡突然冒出來一句，「時差性..精神分裂症？」

「不，不像..這不像是精神問題，反倒像是...」徐志謀望著封山鑄，話到嘴邊，卻是欲言又止！

「精神分裂症，你們..你們說什麼，說我？」封山鑄瞪眼怒目，好像要發怒，徐志謀卻率先拱手道，「老先生恕罪，我們並無冒犯的意思。只是..只是先生的有些舉動..有些奇怪！」

「奇怪..」封山鑄臉上一瞬驚訝，突然一手摸起了後腦勺，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徐志謀上下打量著封山鑄，突然問了句，「封前輩，你可記得...白天時您干過什麼？」

「白天，干過什麼？」封山鑄怔了下，愣在那，稍許卻是搖頭，徐志謀又問，「那你可記得..你欠了什麼人的錢嗎？」

「欠錢？」封山鑄一怔，卻是猛的搖頭，「不可能，我封山鑄向來恩怨分明，不欠別人分毫，也不許別人欠我分毫。小子，你想幹什麼..你問這個幹什麼？」

兩個問題問罷，徐志謀突然搖頭笑了笑，「哦，沒事..我隨便問問，如果先生不相信我們的身份，電話給您..我給您聯繫老班主便是！」

說著，徐志謀給戲班子撥過去個電話。老班主好像一早料到這電話一般，轉瞬便給接了，電話那頭一笑，「怎麼樣，我那個古怪老朋友..你們見識到了吧！」

「呵呵，見識到了，老班主，他老人家還有點不信。這不沒辦法，只能麻煩您了！」徐志謀說著，把電話遞給了封山鑄！

封山鑄接過電話，三兩句一說，便跟老班主熱絡起來了，林凱最是眼賊的很，湊上去一步問道，「老徐..告訴你。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徐志謀點點頭，「確實看出點問題！」

「說呀，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凱驚道，我也湊過去聽著，徐志謀愣了少許，點頭道，「不知道，你們聽說沒聽說過一種異症..叫一人兩念。一體雙魂！」

「什麼，你說..什麼一人兩念，一體雙魂！」我喃喃念了句，林凱率先開口問道，「這一人兩什麼，雙什麼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知道《大話西遊》吧！」徐志謀低聲念了句，我當下點頭，徐志謀回應道，「裡面的紫霞青霞，日月燈芯..不就是日夜轉變，一具身體里藏了兩個的魂魄！」

「什麼，一具身體兩個..」我驚得一聲，還沒說完，徐志謀一把捂住我的嘴，「噓，忘了老班主的囑咐了。想破，看破，不說破...與人為樂，也是與己為樂！」

「難道這不能讓他知道！」我驚得咋舌，一具身體下..藏有兩個靈魂，這並不是三魂七魄下的一魂一魄，而是完整的一道靈魂，就如同一具身體下...藏著兩個人！

而且..他自己還不知道，七八十歲，耄耋老人，大半輩子過去了，他居然不知道他有兩道魂！

正在我走神一瞬，封山鑄與老班主掛斷了電話，本來一副冷峻的臉，稍稍收起了幾分冷酷，多了一絲笑容，他瞥瞥嘴角，朝我們喊了句，「抱歉，誤會了，你等來意..成老頭兒已經跟我說了，念在與他以前的情分上，我想給幾位一句忠告，勸各位想個清楚！」

「老虎屁股摸不得，那等的龐然大物，不是你等幾個黃口小兒能惹得起的！」

「這個...」我怔了下，點頭上前一步，「老前輩，多些年的好意，您說的..我都知道，來之前，我們也一早就考慮清楚了！」

「如您所說。老虎屁股摸不得...但十幾天前，該摸得..我們早就摸過了，不單是摸了，而且，還重重的拍了他兩巴掌，既然梁子已經接下了，那何必..還怕他再結深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