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豆有毒《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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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司然擺擺手。

「是,奴婢告退。」跪在寢宮門外的地魔女起身離開。

司然蒙在面紗的視線隨之落在一旁靜默不語的天魔女蓖麻身上。

「其他地魔女為何換了一半?」

天魔女蓖麻低著頭,窺視著司然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似乎敲打在她的心上。斟酌了幾息功夫,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具體情況奴婢不知,聽聞一個……大概。」

「大概?說來聽聽。」

「聽說背主,全部被……處死了。」她聽來的實際情況是,鳳鸞宮的地魔女們背後多次議論未來的魔后,魔尊殿下以正未來魔后的地位,處死了五名地魔女,把曾經貼身伺候了萬年之久的天魔女柴藤也趕出了魔宮。

司然敲打在桌面上的手指突然停了,處……死了?

司然想了想,這麼大的手筆,除了她的男票魔尊不做他人想。

可他為什麼要處死她們?趕走天魔女柴藤?

趕走柴藤她還能理解,畢竟此女早上還在她面前演戲,挑撥她跟魔尊之前的感情。想必這件事被她無知不知,能幹的男票知道了。

那為何處死她留在鳳鸞宮的地魔女?仔細想想,除了她們背後說過她幾句壞話以外,好像也沒幹過別的壞事……。

好吧,司然不得不承認,她找的男票霸道又小氣,僅僅因為她們背後編排她,處死她們不是不可能。

她很感動他維護自己,不過手段,好像太血腥了一點。

不過人都處死了,多想無益,更不可能因為幾個背後說過她壞話,被處死的奴婢去質問魔尊,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除非她腦殼壞了。

她的男票是在給她樹立威信,她可不能拖後腿。

「你去給我準備一些能祛除酒味的食物或者水果過來。」她可不能帶著一身酒味去找千引。

不是她男票的時候,霸道的都敢把她手鐲中的靈酒全部沒收了。如今在聞到她偷喝酒,還不知道會有何種處罰等著她。

天魔女蓖麻以為眼前的未來魔後會詳細問一下,沒想到如此輕易的揭過,轉移到別的話題上。

「是!奴婢這就下去準備。」倒退著出了寢宮的大門,這才轉身來到走廊下的某處,吩咐命令其他的地魔女去辦此事。

司然看著天魔女蓖麻消失在寢宮門的轉角處,這才起身走入裡間。隨手掐訣,去掉身上的酒味。

可擔心依然會被比狐狸鼻子還靈驗的男票聞出來,隨即換了一件新的天羽玉衣。

魔尊重新祭煉過的黑色手鐲中,還給她之後,除了她原先自己的東西,還多了數不勝數,不屬於她的東西。像這種天羽玉衣,裡邊至少二、三十件,顏色各種各樣,款式也繁複不重樣。

司然隨手掐訣弄出全身的水鏡,對著鏡子把衣服理了理。突然感覺身後的裙擺被什麼東西扒拉了幾下,回頭一看,一隻火紅的狐狸蹲在地上,抬起前爪,與她正好對視上。

夢幽宮。

待在寢宮內正在收拾的地魔女們,一眼掃見雲歌協同夢魔王一同歸來,如同這六年來做的一般無二,很有默契的一起退出了寢宮內。出了院子,去了別處,沒人有膽子敢打擾二人獨自相處。

雲歌站在院子中的幾棵相思豆樹下,樹枝上掛滿了一竄竄的相思豆,紅艷美到了極致,與一身白衣飄飄的她,相襯生輝。

夢魔站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夢幻般的藍眸掃過她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的臉,心中難受的有些窒息。「你今天為什麼要去魔音殿?」

雲歌抬頭,面目表情的掃了他一眼,伸手摺了一支結滿了相思豆的樹枝,放在手中把玩。紅艷艷的相思豆,襯的她本就芊嫩的手指,如羊脂白玉般絲滑。「想去就去了。」

夢魔陰沉著臉,如暴風雨欲來之前的詭異平靜。「你明知道我問什麼。」她不該跟突然冒出來的未來魔后墨莘過於親近。

他擔心……她會為了復仇,因為她的姐姐司然死於魔尊之手,從而接近報復在墨莘的身上。

雲歌緊抿著紅唇,望著夢魔,冷若冰霜的眼底迅速凝結成寒冰。

夢魔望著更加冷酷的雲歌,腦海中總覺得這不該是她真實的樣子,他總覺得除了這張冷若冰霜的冰山美人臉,他似乎見過她不一樣的另一面。

可憐的夢魔,見過雲歌跟司然相處時無所顧忌的調皮笑臉,因為有了司然的存在,被魔尊毫不留情的一一剔除!

包括他曾經給司然當過暗衛,曾經竊聽過的所有一切,也都被其他無關緊要的記憶篡改替代。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過問什麼,可你不該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你明知道你是修仙的凡體,在魔界生存已經是千難萬年,為何要在魔音殿動那些齋菜?」他心疼她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雲歌摘下一顆相思豆,隨意的扔在地上,漫不經心道;「成空吃的,我為何不可?」

「……你!」夢魔氣的,夢幻般的藍眸變成了幽深的墨藍色。這幾年,他明著暗著的暗示她,不可動用、食用,甚至是使用魔宮內的一切東西,就是擔心這些無處不在的有毒魔氣,一再的損害她的根基。

夢魔看著冷若冰霜的雲歌未有任何變化,依舊隨意的把玩著相思豆,氣的突然瞬移近身,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相思豆,全部扔在地上,踩的稀爛。

「你別看它名字叫相思豆,起的詩情畫意,長的紅艷,賞心悅目。實際上,它們跟某個人一樣,深藏著劇毒!相思豆種中含有一種特殊的植物血凝素,一旦咀嚼誤食,會在幾刻鐘內斃命!」

隨手捏下一顆完好的相思豆,拿到雲歌的眼下給她細看。「你看,整體呈現紅色,上有一個黑點,像不像翻過來的黑寡婦蜘蛛?某人就像它一樣,能被主上看中的人,不會像表面上那般簡單。無論以後她再以什麼借口找你去鳳鸞宮,亦或者來你這裡,你最好避而不見!」

雲歌聽完,垂下去的眼眸中的冰寒快速的瓦解,卻依舊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心中依舊有些不悅,他把司然比作有名的黑寡婦蜘蛛。

看來他是完全不認識,重鑄肉身以後的墨莘就是司然,完全忘了以前發生的種種。唯獨記得,一如既往的沒事在她眼前晃悠,沒事作死,喜歡惹她。

魔尊的手段真是高明,一個堂堂的夢魔王都能被隨意的篡改了記憶,卻一無所知,魔尊……實在是太可怕了!

雲歌抬頭,冷冷的道;「多謝關心,我自有分寸。」明天還答應跟司然一塊出魔宮去玩呢,怎麼可能現在答應眼前的夢魔,從此跟好閨蜜劃清界限?要怪就怪魔尊的威懾力深入夢魔的心底,害的連帶著作為魔尊女人的司然,也被看成了詭計多端的毒婦。

夢魔見自己關心她一場,面對的依舊是她冷若冰霜的臉,傷心的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鳳鸞宮內。

天魔女蓖麻規矩的低著頭站在一旁的角落裡,看著極品魔石桌子前,司然正拿著魔果逗弄著一隻趴在桌面上,抱著酒葫蘆不肯鬆手,根本不搭理她的火紅狐狸。

「喂喂喂!好歹給點面子,你的酒葫蘆還是我的呢!」司然作勢要搶回火狐狸懷中的酒葫蘆。

火狐狸抱著酒葫蘆,哧溜一下子跳下桌子,迅速的跑進裡間。

天魔女蓖麻緊跟著走入裡間,很快又退了出來。「墨姑娘,那隻狐狸跑到您的床上去了,要不要……?」

司然一擺手。「不用。」哈出一口氣自己聞了聞,確定滿口果香,再也聞不到酒味,滿意的站起身,看著天魔女蓖麻。「我要去天魔宮一趟,你留下來照顧好小狐狸,記住,我回來后一定要看見它。」

她擔心離開后,酒醉的火狐狸會被某些不軌的宮女虐待,或者直接毀屍滅跡。

天魔女蓖麻低頭彎腰行禮。「是,奴婢一定寸步不離的看好它。」

「嗯。」司然轉身跨出了寢宮的大門。

天魔宮大殿之上。

魔尊高坐在寶座上,腳踩著窮奇的身體。

大殿下方,欲魔正站著回話。「主上,幻魔跟瘟魔已經接令,各自帶領十名魔君分別去仙界跟佛界送喜帖,他們已經出發了。

屬下擅自猜測,佛尊一定會派佛法最高深的大弟子成德跟天賦異稟的五弟子成一前來。

仙界的仙尊也一定會為了弟子云歌前來。

防止他們在您大婚之日搗亂,破壞了您完美的大婚,屬下建議,布下天羅地網誅仙陣,以備不時之需。」

魔尊的手指很有節奏感的敲打著寶座,漫不經心的慵懶下令道;「此事交由你去辦。另外,在鳳鸞宮、夢幽宮、魔音殿的四周設計多重禁止,大婚之日的前三天即刻開啟,此事交由夢魔去辦。誰敢破壞本尊的大婚,就讓他永遠留下來做客。」

「是!」欲魔領命,轉身離去。

此時的司然,因為聽聞魔尊有事正在大殿內商議,不願意空等,在新任天魔宮的天魔女魔芋的建議下,去後花園餵魚。

司然坐在堪比池塘的魚池邊上,瞥了一眼伺候在一旁天魔女魔芋的身後,站著一排的地魔女。每個人手中端著一個銀亮的大盆,盆中裝作的所謂魚食居然是整隻的烤乳豬,鹵鴨,燒雞,蜜汁熊掌……。

眼角抽搐的司然回過頭,望著眼前的魚池中所謂的五顏六色的小魚,居然是一條條腰帶長粗細的各色小龍。

天魔女魔芋見司然半天不餵食,盯著池中的『魚』發怔,謙卑小心翼翼的問道;「墨姑娘,這些魚是魔尊殿下特地從仙界抓來的。你別看它們體積小,其實全是成年魚,它們可以自動控制身體的大小,您不用擔心這些魚食會噎著它們。」

「魚?」司然側過頭,蒙著面紗的臉對著天魔女魔芋。真當她眼瞎不成?魚跟龍分不清?!

天魔女魔芋雖然看不見司然的臉,卻從她的聲音聽出了譏諷。謙卑恭敬的回答道;「魔尊殿下曾經說過,它們前身就是魚,哪怕修鍊,魚化龍脫胎換骨,依舊是魚。誰讓這些明明是仙魔兩界的坐騎,卻看不起曾經的魚類同類。」

司然;好吧,她男票說這些龍是魚就是魚。

誰讓龍是高傲的物種,瞧不起魚很正常。

到了她男票這裡,就成了瞧不起同類,如今被當成魚圈養在這裡。

一開始她還以為魚池堪比魚塘太大。現在看來,是太小!

小小的池塘養了十多條顏色各異的龍,如果它們化出原形龐大的體型,恐怕連一條也呆不下!

逼著這些龍控制體型,只有腰帶般粗細,果然……實力碾壓一切!

經此一遭,司然也沒有什麼心情喂『魚』了,誰讓那些魚一個個似乎看出她的不一樣,各個用可憐巴巴求釋放的眼神瞅著她。

十幾雙眼睛堪比伽馬射線,x光,她有些抵擋不住,乾脆起身離開了。

她認識魔尊的時候,魔尊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她不會想著去愚蠢的改變他。

霸道、強勢、冷血的魔尊要是因為她改變,變的心軟,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的洗禮,被魔界其他魔皇取而代之。

所以……她只能選擇無視這些龍渴望的眼神。誰知道被魔尊囚禁了多少萬年,積累的怨毒有多深?

一旦放龍歸山,對魔尊造成任何傷害,那就是她的愚蠢!

心情有些抑鬱的司然慢慢的往回走,再次返回了熟悉的院落中。剛要踏入寢宮大門,抬頭,看見魔尊正起身向她走來。

司然詫異的問道;「你不是在大殿內商量要事嗎?」

魔尊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往裡走。「天大地大,都沒有你大。」忽然抱著她一個旋轉,坐在椅子上。

魔尊居然也會說甜言蜜語,司然抑鬱的心情瞬間消散,甜蜜的微笑出聲。

魔尊把頭湊到司然的發間,忽然聞道一股極淡的不易察覺的酒味,不悅的蹙眉。「剛才去餵魚了?然然,喜歡嗎?」肯定又是從雲歌那裡搶酒喝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太親密了,親密的令他……嫉妒!

然然?司然心中一抖,還是有些不適應他叫的如此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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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舍逆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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