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不能對不起夫人
「很咸嗎?」她覺得吃得還不錯,符合她的口味。
軒轅璃夜搖頭,「不是很咸,只是一點點而已。」
鳳輕語挑起面繼續喂他,她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她倒是覺得這種感覺很好玩,若是以前,她看到情侶之間喂飯只覺得噁心,輪到她身上,卻也覺得理所當然。
軒轅璃夜本來就沒有吃飯,現在有娘子親自喂的面,他自然吃得歡快。
一個喂一個吃,很快一碗面就見了底兒。
鳳輕語看著只剩下湯汁的面,不由地驚嘆,方才她還說這麼多面,怎麼吃得完,現在就一根不剩了。
「爺,屬下有事稟報。」
速風外出查探消息,回來看到主子房間里的燈還亮著才敢過來。
軒轅璃夜回頭看著鳳輕語之披著一件衣服。
他起身走到門邊,「什麼事?」
速風就在門外低聲道,「四長老獨自一人又去了東部,穿著夜行衣,鬼鬼祟祟。」
鳳輕語耳力過人,速風雖是低聲說的,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軒轅璃夜轉身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衣服。
「娘子這是做什麼?」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跟蹤了。」她倒要看看四長老到底在做什麼。
「還是為夫去,你留在這裡。」軒轅璃夜想著她這幾天一直勞累,應該要好好休息才是,這種跟蹤人的事而交給他就好了。
鳳輕語走了過去,「我沒事,已經休息好了,再說了剛吃完飯就睡覺對身體不好。」
總之她就是要去。
軒轅璃夜無奈得搖了搖頭,她總是有理由,他還拿她沒辦法。
他們出了蕭府一路跟著速風去追四長老。
一路過來倒是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爺,那個女人輕功不錯,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東部了。」速風說道。
這一路沒有看到四長老的蹤影,她應該是已經到了。
「那我們還不快些跟上。」鳳輕語也就顧不得隱藏身形,將輕功運到極致,生怕去晚了就錯過了。
軒轅璃夜和速風也加快腳力跟上。
他們達到東部的時候,從現場的清醒就能看出,這次的蠱毒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一路過來,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墳墓,進入了村子就更多了。
這裡的房屋還在,但是亮著燈的根本沒幾家。
地上的到處都是焚燒的印記,還有撒下的紙錢。
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四長老的身影。
鳳輕語看著速風,「你確定你看到四長老來了?」
「是的,她雖然穿著黑色的披風還帶著帽子,但是屬下不會看錯的。」他親眼看見那個女人從祖祠中出來。
他聽了爺的吩咐,一直盯著祖祠的動向,他一發現那個女人不正常就立刻回來稟報了。
鳳輕語左右看了一眼,這裡地方不大藏個人還是能藏的,四長老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裡有沒有什麼地方是村裡人不經常去的。」軒轅璃夜沉聲道。
速風想著一下,指向其中一個方向,「那裡有一座荒廢的小廟,村裡人倒是不常去。」
這裡他來過,周圍的情況他也了解一些。
「娘子,我們過去看看。」
鳳輕語點頭。
幾人從廟後面那條路過來的。
這廟看起來確實十分破舊,已經有些年頭了,外面的牆壁已經有了坍塌的跡象,彷彿大風一吹它就能倒了一樣。
鳳輕語幾人一靠近立馬就覺得裡面有人。
雖然發出很細微的聲音,他們還是聽見了。
好像是咳嗽的聲音,還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鳳輕語幾人稍微走近些才聽得真切。
「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這是四長老的聲音,她果然在這裡。
另一個人沒有說話,只是用手在比劃著什麼。
這些鳳輕語他們當然是看不見。
四長老又說道,「過些時日,等著風波過了我再想辦法將你安排到祖祠中去,你不要著急。」
那人繼續比劃著。
「這段時間我比較忙,所以沒有過來,讓人發現我的行蹤我就完了。」
……
一直是四長老在說話,那人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鳳輕語不禁好奇她到底是跟誰在對話,阿七嗎。
鳳輕語貓著腰,轉到另一邊,因為牆壁已經斷裂了,所以可以透過牆壁看到裡面的情景。
她看到四長老背對著她站著,穿著黑色的披風,戴著帽子,整個人隱藏在黑夜中。
但是她的身子擋住了與她對話的人。
鳳輕語透著月光,能夠看到牆壁上那個人比劃的手影。
手語她也學過一些,當然能夠看清那個人在跟四長老說什麼。
那人在吩咐四長老別再來看他了,容易打草驚蛇。
不知是不是天意,四長老側過身的時候,鳳輕語正好從牆縫中看清了與她對話的那人的容貌。
這到底是怎樣一張臉。
上面布滿了划痕,像是棋盤一樣,結著厚厚的痂,還有幾塊像是燙傷的,關鍵是她的眼睛凹陷,周圍的褶皺堆積,將眼睛擠得有些變形。
鳳輕語猛吸了一口氣。
「誰,滾出來!」四長老看向鳳輕語的方向,冷聲喝道。
糟糕!被發現了。
四長老從廟裡跳出來,風將她黑色的外衣吹起,帽子滑落,露出一整張臉。
既然被她發現了,鳳輕語也沒打算躲,直接從後面走出來。
四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更多的是狠絕。
她快速出手,朝著鳳輕語的面門襲去,一隻手更快的橫擋過來,軒轅璃夜的實力無疑是驚人的,將四長老打得後退兩步。
鳳輕語則趁機進入廟中,看著那個人。
準確的來說是一個女人,她虛弱的躺在草堆上,臉上亦如鳳輕語看到的那樣恐怖。
四長老見鳳輕語進了廟,發了瘋似的往裡面闖,然而她不是軒轅璃夜的對手,身上挨了幾掌也沒能進去。
「你到底是誰?」鳳輕語問那個女人。
女人看到陌生人也表現得十分驚恐,嘴裡不停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手在空中胡亂的畫著。
外面的四長老聽見了女人的聲音,又被軒轅璃夜攔著進不去,一口血吐了出來。
鳳輕語見這女人是真的啞了,也問不出什麼,轉身就出來了。
鳳輕語走出來就看到四長老的眼睛怨毒地看著她,帶著十足的恨意。
見她出來了,軒轅璃夜便停了手。
四長老抹掉嘴角的血跡,衝進廟中。
軒轅璃夜看著鳳輕語,鳳輕語搖搖頭,表示根本就不是什麼阿七。
這一趟算是什麼收穫都沒有了。
「娘,你沒事吧,娘……」裡面傳來四長老的痛哭。
娘?鳳輕語才知道裡面的女人是四長老的娘。
她就更不明白了額,既然是四長老的娘,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鳳輕語再次走進廟中。
看見那個醜陋的女人倒在地上,呼吸越來越急促,嗓子還發出「嗚嗚」的聲音,鳳輕語一看就知道這女人有哮喘症,並且還很嚴重。
只是沒有想到她是四長老的娘。
她走過去。
「你要幹什麼?」四長老一雙眼睛瞪著鳳輕語。
軒轅璃夜一直站在一旁註意著四長老的動作,怕她會對鳳輕語不利。
鳳輕語沒有回答她的話,拿出銀針刺入女人周身的大穴。
她將女人的手掌拿過來翻看她的掌心,她的掌心呈現出一種紫紅色,看來她猜的沒錯,這女人的哮喘病果然很嚴重。
在現代,她的病症叫做冠心病哮喘,應該算是比較嚴重。
一會兒過去,鳳輕語拔下針的時候,女人的呼吸已經平緩不少。
「她的病若是再不治只怕活不了多少時日了。」鳳輕語冷冷的說道。
本來就是,看她發病是的癥狀,就知道這病已經有些年頭了。
「可有法子醫治?」四長老急著衝口而出。
鳳輕語轉頭看著她,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只不過要費些時間而已。
「我只是想知道四長老三更半夜到東部來就是為了這個?」她只是想知道四長老到底有沒有別的目的,是否跟阿七有關。
「你們跟蹤我。」
她的眸光掃過鳳輕語,軒轅璃夜,還有速風,這麼多人,還真看得起她。
四長老冷笑一聲。
「相信四長老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天幽族正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任何的風吹草動我自然不能不留意。」
鳳輕語說的是事實,誰讓她行事詭異,被她跟蹤又怪得了誰。
「今日這事,如果四長老不解釋清楚只怕不好過了。」
「你以為我會受你威脅?」四長老斜著眼睛看著鳳輕語,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這個目光可沒逃過鳳輕語的眼睛。
「是嗎,四長老的母親……」剩下的話她沒說相信四長老也該知道。
既然她將自己的母親放在這裡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她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
她望了一眼四周,確實夠破的,也夠隱秘的。
堂堂天幽族四大長老之一,身份有了,地位也有了,而且是至高無上的,可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對自己的娘親無情。
她倒是很好奇什麼原因讓她將自己的母親放在這麼一座破廟裡面。
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你敢!」
四長老的這兩個字怒氣最盛卻是氣勢不足,擺明了沒有底氣。
通過這些時日的了解,鳳輕語的性子四長老就是沒見過也是聽過一些。
跟她斗確實沒有好下場。
關鍵是賭不起,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娘親的存在。
「說吧。」鳳輕語看著她。
軒轅璃夜眼神示意了一下,速風轉身離開了廟中。
這裡已經沒有他的事了。
「我說,我說。」四長老深深地望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才緩緩說道,「她是我的娘親沒錯,但是歷任長老是不允許有任何羈絆的,包括親人;所以在我被選為長老的一刻起,我的所有親人必須死,我拼下全力救下了娘親,為了隱藏她的身份,毀容、毒啞,這都不算什麼,所以她的身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地上的女人聽了也流下了眼淚,是她拖累了女兒。
四長老看著鳳輕語,「至於你說的天幽族下毒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那些與我無關,我來東部只是為了看娘親。」
也是她每次來都帶著吃食和水,娘親才逃過一劫的。
鳳輕語聽了說不動容是假的。
她只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更沒有想到一向溫和安寧的種族竟然有這樣的毀滅人性的規矩。
果然,站得越高要承受的就越重。
四長老平時看起來一副囂張跋扈,盛氣凌人的樣子也會有這樣令人心酸的往事。
這確實是她沒有想到的。
「反正事情已經被你們知道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四長老不再看著鳳輕語,而是轉身將地上的女人扶起來。
鳳輕語當然不會對她怎麼樣,她本來就是為了查阿七的事情。
她沒有說話而是跟著軒轅璃夜離開了這座廟。
鳳輕語走後,四長老望著外面如水的夜色,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夫君覺得四長老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回來的路上,鳳輕語問軒轅璃夜。
「七分真三分假。」
「何以見得?」
「相信娘子也發現了,就算她是來看那個女人的,也不會挑在這麼緊張的時刻,她明明知道現在整個天幽族都盤查的很嚴,這樣不是更容易暴露那女人的身份嗎?」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一輪清月,軒轅璃夜棕色的眼眸在這樣清美的月色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聽到她的分析,鳳輕語也有幾分疑惑。
「你的意思是她在故意吸引我們的視線?」
「可以這麼說。」
「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呢?」她不是很在乎她母親嗎,她就不怕她知道以後會讓她的母親陷入危險。
「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是在拖延時間也說不定。」
其實仔細想想四長老的話,她的家人遭遇了這些,難保不會對族裡記恨,從而被人利用。
……
祖祠。
一間幽暗的房間中傳來暗啞的腹語,「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此人正是阿七,任誰也想不到外面搜查的這麼嚴,他竟然就躲在祖祠中。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祖祠是四位長老鎮守的地方,自然是最危險的,然而卻是沒有敢搜查的地方。
所以阿七藏身在此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
暗處的聲音回答他,「鳳輕語已經配置出了解蠱毒的解藥,族人身上的蠱毒都被解了,井中的水也是安全的。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鳳輕語,嗬,她倒是能耐!」說這句話的時候,阿七的語氣中分明帶著讚賞,眼神更是隱隱有幾分驕傲。
就連在暗處的人看到了也不禁覺得奇怪。
按說計劃失敗了,他應該生氣才對,怎麼會是這樣的。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只需要聽我的吩咐便是,其他的不該你問的最好別問。」阿七的聲音帶著刺骨的冰寒,像是嚴冬的寒冰。
暗處的那人嚇得立刻低頭稱是,不敢有半分反駁。
「我的藏身之處鳳輕語遲早會知道,現在幫我做一件事。」
「是。」
他說得話就是聖旨,他從來不敢違抗。
第二日。
軒轅璃夜將速風叫了過來,吩咐他一件事,速風就立刻離開了。
「夫君讓速風去做什麼了,這麼神秘?」
「很快娘子就會知道。」他先瞞著。
鳳輕語看他的樣子就猜到了幾分,肯定又是在想什麼注意找到阿七。
她用過早膳就去宋素清那兒了。
本來想著黑衣人的事先瞞著娘親,可是現在天幽族發生的事情難免會傳到她的耳朵里。
如今怕是想瞞著也是瞞不住了。
爹這幾日一直在處理事務也是抽不出時間,所幸她有空能來陪著娘親。
「語兒,你來了,坐。」
宋素清還是以前那副淡然的模樣,今日倒是難得穿了一件紫紅的衣裙,上面綉著細小的花紋,袖口處點綴了點點粉白的木蘭,華美中不失典雅。
第一次看母親穿這樣艷麗的顏色,鳳輕語也是驚著了。
娘親本來就生地極美,只是平日的穿得素凈,今日這麼一打扮本來就年輕現在顯得更加年輕。
柔順的髮絲挽了漂亮的髮髻,娘的首飾多半是玉,翠綠的玉簪多了一絲溫潤,倒是與娘親的性子極像。
臉上也是多了幾分紅潤,看來爹把她照顧的很好。
「娘今日是不是穿的怪?」宋素清笑著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裙。
這是今早夫君幫她挑選的。
她從未穿過這樣的顏色,倒是有幾分不自在。
鳳輕語一猜就猜到是爹準備的,她笑著搖頭,「娘親這樣穿簡直美極了,爹早上看到的時候是不是眼睛都直了。」
「你這丫頭,貫會說笑。」那有這樣開玩笑的。
宋素清被她說得都有幾分臉紅。
「怎麼樣,這幾天可還累。」族裡的事情,她也聽說了不少。
雖說家裡那位包括下人都瞞著她,可她又不是耳聾,哪裡又會真的一丁點兒不知道。
她知道夫君和語兒都是怕她擔心,害怕。
她也知道了當年的阿七就是暗宮的易主。
說實話,那些痛苦的記憶雖然從未抹去,但不代表她會一直心生恐懼。
現在她有疼愛她的夫君,孝順懂事的女兒,還有什麼是不能忘記了。
鳳輕語這才收起臉上的笑,「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娘親。」
她就知道娘親一定會聽聞到一些風聲,或許會覺得疑惑,看娘親的樣子只怕是什麼都知道了。
「你當你娘親是個傻的,聽不到也看不見嗎?」
宋素清佯裝生氣。
「娘,我不是……」
「娘知道,你們都是為了娘好,娘怎麼會怪你呢。」她看了一眼窗外,「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娘不會再害怕也不會再發瘋了。」
鳳輕語這次是真的從宋素清的臉上看到了笑容。
這種笑容不比平時的,而是一種提起往事不再悲傷的笑容。
她也由衷的替娘親感到高興。
「其實,娘與阿七也算是一段孽緣,若是那時候不相識,也不會有後來這些事。」
「娘怎麼能這麼說呢,是阿七那個人太過貪婪,為人又陰險狡詐。」
「唉……當年娘還未認識你爹的時候,也是個貪玩的女子,那時娘常常獨自一人跑到山上尋找各種稀有的毒草,你外婆都拿我沒辦法,後來,有一次,我上山採摘毒草的時候被一條毒蛇咬了,當時腿就腫的跟柱子一樣,我也懂得一些解毒之法,才保住了姓名,卻無法行走。
恰巧遇上了在山中練功的阿七,是他背著我回到祖祠,一路上就說了那麼幾句話,娘也就是在那時認識的你爹,是你爹幫我解的毒。」
同時也認識了阿七。
「後來,阿七時常找我,我畢竟是大家閨秀自然不會隨意見陌生男子,但是你爹不同,他倒是不找我只是時常出現在我出現的地方…。再後來,我終是動了心,嫁與了你爹,但是,阿七似乎不死心,暗地裡還找過你爹的麻煩,再到後來,就是你的出聲,然後天幽族發生變故。」
宋素清從來沒有提及這些往事,今日是看到鳳輕語在此她才一時想起,說與她聽。
別的倒是沒什麼,鳳輕語聽到爹是這麼追上娘的就有些好笑。
原來爹那個時候就懂得:我總是與你發生各種偶遇。
「那娘見過阿七的面容嗎?」
「沒有,他一直帶著面具,娘從未見過,只怕族裡也沒有人見過。」
那時的阿七從不與人來往,總是一人練功,煉毒。
「聽說,阿七平日里也很少出祖祠,一般都待在裡面。」
鳳輕語一下子想到什麼,既然阿七以前一直待在祖祠,那他應該是對祖祠最為熟悉才對。
他有沒有可能待在祖祠中。
她猛地站起來。
「語兒,你怎麼了?」宋素清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疑惑。
「娘,我想起了一件事,現在要去辦。」鳳輕語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看她這腦子,差點忘了正事。
鳳輕語又折了回來,從懷中拿出一個類似於荷包的東西,聞起來有淡淡的香味。
「娘,你將這個帶在身上,任何時候都不要取下來。」
宋素清接過來,什麼也沒問就將荷包帶在身上。
語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她知道。
鳳輕語幾乎是用跑的,跑回了如蘭苑。
一推開門將看到軒轅璃夜坐在一旁十分愜意的品著茶,他將茶杯舉起來,「娘子,要不要來一杯,為夫親自泡的茶。」
鳳輕語嘴角一抽,要不要來一杯?他以為是酒嗎?
「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軒轅璃夜放下茶杯,「正好,為夫也有一個消息告訴娘子。」
「你先說。」
「速風已經查到了,阿七就藏身在祖祠中。」軒轅璃夜說的雲淡風輕。
鳳輕語坐在他身邊,笑道,「還真是心有靈犀,我也正準備跟夫君說這件事。」
不得不說,速風的辦事效率實在是值得讚賞。
「不許想別的男人。」軒轅璃夜霸道的說道,語氣中分明帶著微微的酸氣,只是這酸氣鳳輕語卻是真切的問到了。
她猛地瞪大雙眼,不是吧,連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娘子在想什麼,為夫當然知道。」他笑得慵懶隨意,被靠在椅子上。
軒轅璃夜,你混蛋!
「娘子,你在罵為夫。」軒轅璃夜坐起身盯著她的眼睛。
這下鳳輕語徹底是無語了,她低著頭撫額。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當然是引蛇出洞了,難不成要守株待兔嗎?」軒轅璃夜說的淡然。
對付阿七這種人就不能走尋常路。
「如何引他出來?」
軒轅璃夜端起茶杯,晃了晃,「至於如何引他出洞就要看娘子的了。」他的眼眸望向她。
看她?
蕭景鈺將去了一趟祖祠,將幾位長老召集了起來。
「相信幾位長老也看到了此次天幽族的劫難,無論如何是不能再發生了,前些日子小女去了一趟禁地,拿回來了千年前神女的寶物,是參詳天幽秘術的寶物,現在正需要時間閉關領悟,我這當爹的自然是要守在蕭府,希望族裡的事情能夠由幾位長老代為處理。」
大長老一聽,頓時露出喜悅之情。
真是太好了,只要修鍊了天幽秘術,他們天幽族再也不怕任何災難了。
其他幾位長老也是神色各異。
有的同樣面露喜悅,有的面無表情。
「請族長放心,我等一定盡心處理族中之事。」大長老拍著胸脯保證。
「那就好,那就好……」
蕭景鈺按照鳳輕語說的已經將消息傳了出去。
說實話,他也不敢相信長老中竟然有人與阿七暗中勾結,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不想是姦邪之人。
更何況四位長老都是前任族長親自挑選的。
蕭景鈺回到蕭府之後,就一直閉門不外出。
鳳輕語也是一直待在如蘭苑中,膳食都是讓下人直接送到屋子裡的。
「主子,鳳輕語已經拿到了寶物,現在正在修鍊秘術。」
還是那間幽暗的房間,暗中傳來一個說話的聲音,聽聲音明顯是個男人。
「哼,你倒是信了,他們只不過是知道我在祖祠,意圖引蛇出洞罷了。」
鳳輕語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不過了,那丫頭鬼主意多,這個辦法一定是她想出來的。
只不過這次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暗處的人聽到阿七的話,不由得一驚。
如果說,他們已經知道阿七在祖祠中,那不就能猜到有人是姦細了嗎。
「慌什麼,他們暫時還不知道是你。」阿七嫌惡的看了一眼暗處的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不是看他還有些用處,他也不會留著他。
「我讓你辦的事,你辦的如何了?」
「回主子,蕭府的守衛太過森嚴,一般人進不去。」
「蠢貨,又不是讓你明目張胆的進去,連守衛都躲不了,這麼多年你是怎樣坐上長老之位的。」
暗處的人忙低著頭,「我再想想辦法。」
「給你三天的時間。」
「是。」
如蘭苑。
鳳輕語翹著二郎腿享受著一旁軒轅璃夜喂的水果。
速風站在下面目不斜視地彙報,「爺,夫人,祖祠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
速風在心中暗暗叫苦,爺和夫人能不能考慮一下他這個有媳婦兒不能見到人,秀恩愛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結果……
「夫君,我還想吃一個橘子。」鳳輕語道。
軒轅璃夜立刻拿起果盤上的橘子剝了起來。
鳳輕語抬眸,「本來就沒指望他有所動作,這麼明顯的招數他一定一聽到就能識破。」
「啪」
速風的心碎裂了,那夫人您不早說,他可是在祖祠外蹲了一上午。
不過這話他沒說。
速風恭敬的站著,「夫人還有何吩咐?」
「沒有了,你下去吧,回頭回帝都了讓你家爺准你個假。」算是對他的獎賞,畢竟一天到晚勞心勞力的。
「謝夫人。」
速風轉身離開了。
「娘子這是打算設個局中局?」他將剝好的橘子塞了一瓣到她嘴裡。
「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她安心的吃著橘子。
夜涼如水。
蕭府的守衛一批在外面巡邏,一批在裡面巡邏,每個人手中都有藏著鈴鐺,一人發現有一動搖響鈴鐺則所有人都能聽見。
外面的蟲兒的叫聲有一聲沒一聲,倒是顯得格外的安靜。
不知是不是人的錯覺,總覺得會發生些不尋常的事情。
蕭府的守衛來回的巡邏,每個人都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貓兒叫聲,立刻就有一個守衛前去查看,直到發現沒有任何異常才回歸。
突然,府內南邊的院子起了大火。
這火來得突然又兇猛,一時間內院的守衛都前去救火,還有下人也都手忙腳亂。
屋裡的蕭景鈺望著外面漫天的火光也不免擔心。
「夫君,還是出去看看吧。」宋素清也醒了,看到外面的火光不由得擔心。
蕭景鈺起身穿好衣服,還不忘囑咐她,「夫人待在屋子裡不要出去,我先出去看看。」
「好。」
蕭景鈺一路出了屋子往南苑走去。
府里防護措施一向做的好,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了,下人是做什麼用的。
蕭景鈺走得極快,到達南苑的時,那邊已經燒毀了大半的房屋,下人正忙著滅火。
外面巡邏的守衛也都進來滅火了。
「管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走水了?」
一旁忙得灰頭土臉的管家走過來,「族長,這邊一向有人看守,他們也不知怎麼回事就起火了。」
「算了,趕緊將火滅了。」
「是。」管家應了一聲又轉身跟著下人開始提水。
忙活了半天,終於將火給滅了。
不過一眼看去,這南苑的房子怕是得重新修了。
「不好了,夫人不見了!族長,夫人不見了!」伺候宋素清的丫鬟桃花一路急著跑過來。
蕭景鈺只覺得心都要抽到一塊兒去了。
他冷寒的眸子看著桃花,「怎麼回事,好好說!」
桃花也急得快哭了,「奴婢一直守在屋外,忽然聽見裡面傳來驚叫聲,推門進去的時候夫人已經不見了,窗戶是開著的,奴婢就立刻來向族長稟報了。」
蕭景鈺已經聽不見桃花後面說的什麼話,滿腦子都是夫人不見了。
不能,他已經弄丟了清兒一次了,這一次絕不能。
蕭景鈺趕到屋子的時候,裡面站著鳳輕語。
「語兒,你娘她……」他的心臟已經快要不能呼吸了。
「別擔心,娘她沒事,爹跟女兒來就是。」風輕語是特意在這裡等他的。
鳳輕語帶著蕭景鈺回了如蘭苑。
一進門就看到宋素清安然無恙的坐在椅子上。
也顧不得女兒女婿在場,蕭景鈺一個健步走過去,將宋素清緊緊摟在懷中,渾身都在顫抖。「清兒,你,沒事吧。」
宋素清此刻雖然感動但畢竟女兒在場,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推了推他,「我沒事,女兒還在這裡呢……」
誰知蕭景鈺根本就像是么聽到她話,依舊緊緊抱著。
「娘親放心,我和夫君可以當作沒看見。」鳳輕語偏過頭看著軒轅璃夜。
軒轅璃夜回以一笑。
過了好久,蕭景鈺終於是記起了放開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桃花說你娘不見了?」人卻是在如蘭苑,蕭景鈺看著鳳輕語道。
鳳輕語坐在一旁,「府里的火是阿七派人放的,他的目的很簡單,只有兩個,一是拿到寶珠和天幽秘術,二是劫持娘親。第一件事有我和璃夜在,他自然是無法完成,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在娘親的身上。」
蕭景鈺聽了是一驚再驚。
「那現在呢?」
「現在嘛,有我和璃夜的精心布局,他的第二件事情自然也是無法完成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景鈺怎麼越聽越糊塗的感覺。
「是娘子直接讓人易容成岳母大人的樣子,將那人與岳母大人掉包了,所以岳母大人才會在這裡。」軒轅璃夜將事情的經過解釋清楚。
蕭景鈺這才恍然大悟。
可是這件事為什麼要瞞著他?
「語兒為什麼不提前告訴爹?」還有夫人也是,她應該也是提前知道的,怎麼都不告訴他。
「這不是怕爹演的不像嗎,再說了,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蕭景鈺頓時臉黑了。
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也不應該瞞著他啊。
「好了,女兒做什麼都是對的。」宋素清終於出來說了句話。
「我現在幫娘易容成別的面容,以防萬一。」鳳輕語帶著宋素清進了進了內室。
外面只剩蕭景鈺和軒轅璃夜。
「你們到底是將那個姑娘易容成素清?」阿七兇狠,別到時害了人家姑娘。
軒轅璃夜正在喝茶,差點噴了出來。
「岳父大人不必擔心這個,她沒事。」這個還真不需要擔心。
因為易容成宋素清的人是速風。
速風當初聽到這個決定的時候是拒絕的,但是他只是一個做屬下的,如何敢反抗主子。
所以一向英明神武,所向披靡的速風易容成了一個女人。
這真是人生的污點啊。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是個男人,身高骨骼自然是與女人相差太大,所以不得不用縮骨功。
這種事情一定不能讓那幫兄弟知道,好在他們不在這裡。
還有,更不能讓海棠知道。
要不然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是毀得連渣都不剩。
鳳輕語將易容好了的宋素清帶出來。
蕭景鈺一下子愣神了,上次他也是見過語兒的易容術的,沒想到真的這麼神奇。
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們母女倆走進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夫人?」他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鳳輕語撫額,這還是它英明神武的爹嗎,整個一懵圈人士。
宋素清顯然也看不下去了,「好了,我們走吧,別在這裡打擾女兒休息了。」
現在都很晚了。
宋素清幾乎是一路拉著蕭景鈺回的屋子。
走到屋子前,桃花還在門外等著呢,一直等消息。
她看到族長笑得一臉春風,旁邊還站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而且族長還親密的摟著那個女人。
桃花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以證明她沒有看錯。
族長怎麼能這樣,他不是向來疼愛夫人嗎,怎麼現在夫人不見了族長非但不找還帶回來一個漂亮女人。
桃花也顧不得她的身份合適不合適,反正族長不能對不起夫人。
她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族……族長,你怎麼能這樣薄情寡義,夫人還沒有找回來你怎麼就……就……」後面的話她到底是沒敢說出來。
帶漂亮女人也就算了,還將她帶到夫人的房間。
哼,對於族長她這個做下人的不敢亂說,可是這個女人她還是敢說的。
「我告訴你,這裡是夫人的地方,你若是識趣兒就早些離去。」
什麼啊,真都是什麼都什麼?蕭景鈺顯然是搞不懂了,他怎麼就成了薄情寡義了。
直到看到旁邊的素清笑出聲才驚覺,素清換了一張臉,桃花只當他是領了個陌生女人回來。
桃花一時間不懂眼前的女人為什麼笑起來。
難道她說的不對嗎。
「桃花,你難道認不出我了?」也對,換了一張臉就連夫君都認不出何況是桃花。當初語兒幫她易容,她待在宋府很久都沒有被人認出來。
桃花一聽聲音就覺得有幾分熟悉,還是不敢確認。
「你是……夫人?」聲音好像跟夫人一模一樣。
宋素清笑出聲,「你倒是不傻,方才不知道是誰讓我識趣兒早些離開。」說完她沒有忍住又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