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黑衣人怎麼可能是你
桃花被宋素清說的臉都紅了,她方才可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夫人,若是知道她自然不敢怎麼說。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見她臉紅,宋素清也不再逗她。
直到進了屋子,蕭景鈺的心還是沒有放下來。
剛剛確實把他嚇得不輕,他總覺得這樣做不是很穩妥。
萬一阿七知道那人之假冒的,豈不是還會來,那素清她……
「夫君,夜已經深了,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又是救火又是找人,忙活了大半夜,他怎麼也不覺得累
蕭景鈺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宋素清,這才走了過來。
「夫君,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在想萬一阿七識破了怎麼辦?」
「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她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一次,宋素清倒是比蕭景鈺還看得開。
其實她說的也對,再擔心也於事無補,該發生的總會發生,不該發生的想也沒用。
蕭景鈺躺在上,側過臉緊緊的盯著宋素清這張陌生的臉。
感覺到他的視線,宋素清睜開眼睛,「夫君總是盯著我做什麼?」難道是因為她的臉,他看不習慣。
他笑了笑,在燭光中格外英俊,「我是想多看幾眼,怕夜晚醒來的時候嚇一跳。」
宋素清被他的話逗笑了,也不語,閉上眼睛繼續睡自己的,他不困她倒是困得厲害。
真別說,若是夜晚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看見身邊躺著一個「陌生」的女人,絕對會嚇一跳。
易容成宋素清的速風被關在一間密室之中。
其實他早就醒了,不過是在裝昏迷,藉機打探四周。
他來的時候一路留下了印記,以便爺和夫人能尋過來。
這裡果然是祖祠的一件密室,長老中的確有人與阿七暗中勾結。
門打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影,帶著銀色的面具,不過這一次阿七沒有穿一身黑色的衣服而是月白長衫,亦如蕭景鈺的那樣。
外面清冷的月光灑進來,他能看到地上躺著的人。
速風的頭髮披散,遮住了半張臉,只能依稀看到宋素清那張臉。
阿七稍稍走進,蹲下身子,「素清,我們終於又見面了。」這一次他親口說的,沒有用腹語。
他伸出手指將他臉上的髮絲拂開,露出一整張臉。
雖然這張臉跟他朝思暮想的人一模一樣,但是她不是!
阿七的眼中瞬間溢滿殺氣,帶著嗜血的光芒,他的手快速的襲向速風的頸部,想要殺了他。
速風自然不是吃素的,眼睛一睜就開始出手反抗。
他沒有想到夫人的易容術那麼厲害,這個人竟然一眼就能識破,他實在太恐怖。
速風一招快過一招,他只想拖延一些時間等爺和夫人過來。
「竟然是個男人!」低沉的腹語傳來,他根本沒想給速風活路。
速風終究是低估了黑衣人的實力,只是三招之內他就被阿七一掌擊中,飛向身後的牆壁。
「砰」的一聲撞在上面,五臟六腑都要扭到一塊了。
阿七轉身準備離開,如果他沒有猜錯,鳳輕語很快就會來了,那個丫頭的實力不容小覷。
如果可以,他倒是不願意與她硬碰硬。
速風的手指彎曲,猛地騰飛而起從背後偷襲阿七,他不能讓他離開。
阿七連頭都沒準過來,直接伸手對著身後就是一掌。
速風一口血噴出來,這下他徹底昏迷了。
「阿七,我終於找到你了!」兩道身影出現擋在阿七的面前。
這樣的動靜怎麼會瞞過祖祠中的長老們,他們紛紛出來,才看到鳳輕語和軒轅璃夜站在院中圍著一個穿著月白衣袍的男人。
那男人帶著面具,只一眼,大長老就認出了那是阿七沒錯。
他竟然還敢來祖祠,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命留在這裡給前任族長謝罪,給死去的那些族人謝罪。
「阿七,你的死期到了!」大長老呼喝一聲,飛身就與阿七對打起來。
阿七從來沒將這些人放在眼中,長老如何,就算是蕭景鈺過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其他幾位長老見此情景紛紛出手。
空中,四個人打一個,情況一目了然。
下面的鳳輕語和軒轅璃夜兩人現在倒是沒有急著出手,不過卻是不敢有絲毫放鬆。
他們與黑衣人總要有個了結,即使不是今日也是明日。
黑衣人一日不除,心便無法安寧。
四個長老的武功也不是虛的,更何況是一同出手,即使是這樣,阿七依舊遊刃有餘。
大長老出招最為凌厲,招招致命,阿七在躲避他的殺招的同時還能應對其他幾位張來,足以說明他的武功之深不可測。
這樣下去不知何時才能了結,阿七顯然不想跟他們慢慢玩兒了。
尋了給空擋,一掌打向大長老的胸膛,只要他傷了其他幾人就不足畏懼。
果然,大長老被打落在地,他撫著胸口吐出一口血,眼眸仍舊惡狠狠地盯著空中的人。
四角趨勢不攻自破,其他幾位長老皆是被打傷,全部倒在地上。
三長老更是直接昏迷了,立刻就有弟子將他抬了下去。
反觀阿七,月白的衣袍在空中飛揚,甚至連衣角都不曾褶皺半分。
祖祠中所有的弟子都來了,清一色的灰布衣袍,他們舉著劍擺出鎖靈陣將阿七鎖在中間,陣法不斷變換,阿七站在中間卻是不急不緩。
幾個瞬移就脫離陣法中心,隨即出手,一股強大的內力釋放,整個祖祠的地都抖了三抖,所有的弟子也都被震傷了。
阿七站著,眸光陰寒,像是鋒利的刀劍,射向大長老,「廖百輝,再過五十年你也打不過我,哈哈哈哈……」
他在空中立著,放肆的大笑,看著眼下的人如同螻蟻。
鳳輕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空中的那人,以前她與他對打過,那時看得不真切,也從未像今日這般清晰無比地看著他出招。
那一招一式她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是來自骨子裡的,不是突然就有的,他到底是誰,為何會給他這樣的熟悉感。
她正想著,軒轅璃夜已經飛身上前,出手與阿七對打起來。
看到是他,阿七這才正色起來。
軒轅璃夜的實力恐怖,倒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可惜他終是要命殞於此。
「軒轅璃夜,你忘了我與你說的話,鳳輕語是你的仇人,她害死了你的母妃。」他亦如那日說著刺激他的話。
軒轅璃夜勾唇,這裡已經不是幻境,他以為他現在的話還對他有用嗎。
鳳輕語眉心輕蹙,飛身與軒轅璃夜並肩。
阿七的目光放在她身上,語氣中帶著意味深長,「沒想到你我終究是要一戰。」
他的話語中就是給人一種他與鳳輕語很熟悉的感覺。
軒轅璃夜渾身的氣勢更勝,墨色的衣袍在空中劃出凌人的線條,他周身瀰漫著恐怖的氣息,周圍像是開滿了死亡之花。
他掌風肆虐,襲向阿七。
阿七絲毫不退縮,迎面與他對掌。
「轟」
一股強大的內力外泄,震塌了祖祠周圍的房子,上千年屹立不倒的祖祠,牆壁也出現了裂痕。
這才是最強者之間的爭霸。
鳳輕語趁機近身,手飛快的襲向阿七的臉,今日她一定要看到他的容貌。
阿七在與軒轅璃夜對掌的同時,空著的手反手打向鳳輕語。
鳳輕語擋住他伸過來的手,另一隻手也襲向他的面門。
同時,射出銀針。
他躲得過鳳輕語招數卻是躲不過她的銀針,沾著毒的銀針刺入他的衣袍,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調動內力抵擋那一針,這邊軒轅璃夜又逼得緊,只能生生的中了她的毒針。
他側身出手斬斷與軒轅璃夜的內力對擋,尋著空襲飛快的點向周身幾處大穴。
隨後又吃下一粒解毒丹才勉強壓下那毒。
一旁的鳳輕語卻是驚了又驚。
軒轅璃夜趁其不備飛快的出掌,阿七絲毫不落後的與他對打。
「你到底是誰?」鳳輕語也加入了戰鬥,她看他方才竟然能夠輕易地解了她的毒更是疑惑。
她自己配置的毒她當然是再清楚不過,普通人中了這毒必然是三秒也活不過。
他竟然……還能跟璃夜過了這麼多招。
大長老受了很重的內傷,被弟子扶著站在一旁。
他看著空中的情況,即使是他練了幾十年的內力竟然也敵不過兩個小輩兒。
空中,一黑一白一紫,三道殘影不停的在聚攏又分散,已經看不清他們的招式,只能通過光影依稀判斷出他們高低。
這樣大的動靜,族裡的人早就驚醒了,紛紛出來觀看。
現在天已經微亮了。
他們後半夜開始打的,一直到現在也沒能分出勝負。
遠處的蕭府,蕭景鈺也看到了他們在戰鬥。
這個語兒,竟然連這事也瞞著他,他們早就知道了阿七的下落,竟然……
蕭景鈺從蕭府趕到祖祠。
「你們怎麼沒有通知我?」若不是聽到動靜,他都不知道。
大長老被蕭景鈺問得一時語塞,事發突然,他也是突然知道,然後就忘了通知族長。
「我去幫他們的忙。」說完,蕭景鈺也飛身上前。
「哈哈哈,正好,你們一家子倒是來齊了。」阿七看了一眼蕭景鈺,眼中止不住的恨意。
蕭景鈺看著鳳輕語和軒轅璃夜兩人,「你們停手,我與他單獨一戰。」
「正好,我也想知道蕭大族長的功力如何。」
阿七的語氣中難掩輕蔑,他記得,當初蕭景鈺的功夫根本沒有他好。
聽此,鳳輕語還是有些擔憂的。
「難道你不相信爹。」
說完他擋開她與軒轅璃夜,開始與阿七對招。
軒轅璃夜帶著鳳輕語飛身落在院中。
阿七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與璃夜兩人才與他堪堪平手。
而且,阿七方才還中了她的毒針。
鳳輕語已經吃驚得不知說什麼好,不過仔細想了想她認識的人當中好像沒有武功如此高的。
阿七到底是誰?
鳳輕語抬頭看著空中。
軒轅璃夜眸中微閃,他現在才知道了,當初在制毒大賽上與岳父大人動手時,岳父大人分明隱藏了實力。
「沒想到十幾年沒見,蕭族長的武功進步神速。」阿七陰寒的眸子盯著蕭景鈺波瀾不驚的臉。
嘴上這樣說心中卻是難免吃驚,看來這十幾年來他確實是在苦練。
「可惜了,你仍舊不是我的對手。」
「那就試試!」
對於素清的仇,他早就想報了。
兩人對打不需要任何的兵器,只是強者之間的戰鬥。
蕭景鈺的每一招都是帶著讓阿七償命的目的,掌風像是藏著刀。阿七一個不慎就被他劃破衣袍,露出裡面的皮膚,而且劃開了一道口子。
這就像是一個突破點,蕭景鈺的出招越來越快,專門挑不同的部位進攻。
下面的人看起來像是阿七處於被動。
但是只有蕭景鈺看得清楚,他沒有用盡全力,而自己已經出了全力。
「現在,該我了。」他冰冷地道了一聲。
迴旋的瞬間,雙手同時出掌,一時間,他的手掌化為數十個環繞在蕭景鈺周身,總有一掌能打中他。
不僅是蕭景鈺,就連鳳輕語、軒轅璃夜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招數,實在太過嚇人。
蕭景鈺到底是中了兩掌,一滴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
「都給我住手!」三長老從祖祠外走進來。
他的手裡拿著匕首橫在宋素清的脖子上。
方才三長老死裝昏迷的,為的就是能夠出祖祠去蕭府一趟,將這個女人抓過來。
這是主子吩咐他做的。
幸虧主子提醒他宋素清有可能易容了,要不然他還不知道。
「三長老,你到底在做什麼?」大長老站起身,撫著還疼痛的胸口,氣得差點又是一口血。
三長老沒有答話,而是看著一旁的阿七,「主子。」
主子?
原來三長老是姦細!
「老三,你為何要這麼做,你如何對的起族人。」二長老強撐著站起身死死地盯著三長老。
他想不通,老三為何會背板族人,投靠阿七,難道他不記得十幾年前的仇恨嗎。
「哼,為何這麼做,他蕭景鈺有何資格坐上族長的位置,你我的能力皆在他之上,確只能屈居長老之位,一輩子,我不甘心。」
「所以你就幫著阿七殘害族人?」
「那又怎樣,只要主子統一了天下,我就去中土做一國帝王,再無人約束……」
嗬,一國帝王,到時阿七豈會容許他的存在。
阿七哈哈大笑走到三長老身邊,將他手中的匕首拿開。
他伸出手準備撕了宋素清的人皮面具,她猛地將頭偏向一旁不讓他觸碰。
她一看到這個男人就覺得噁心,就想起在暗宮的那幾年痛苦的日子,他天天折磨她,生不如死。
看到她的反應,阿七倒是不以為意,捏著她的下巴順手撕了她的人皮面具扔在地上。
「阿七,你放開我娘。」
鳳輕語上前一步看著她,這人太過卑鄙,竟然拿娘親威脅。
一旁的蕭景鈺緊緊地捏著手,手背上的青筋像是一條條的蚯蚓在爬,他恨不得立刻就殺了阿七。
「你放開素清,有什麼事沖我來?」
「哈哈哈,沖你來?要想讓我放了素清也行,拿你的女兒來交換。」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一個聲音更快的插過來,軒轅璃夜盯著阿七,他不允許任何人碰語兒。
「我的本事,你方才不是已經看過了嗎?」他看著軒轅璃夜,絲毫不畏懼。
鳳輕語冷凝著眸,看向他身邊的娘,她絕對不能讓娘親落入他的手中。
宋素清看到鳳輕語,心中開始出現恐懼,她搖頭著頭,「不可以,語兒,你不能,若是你出了事,娘也不會活下去。」
她已經欠了這個女兒太多。
軒轅璃夜已經拉著鳳輕語的手,不讓她動一步,她要是敢……
「怎麼樣,想好了嗎?」阿七看著他們,像是在看著笑話。
他一手抓著宋素清,一手卻是在袖中畫著詭異的符,嘴上還念著上古的符咒。
突然,整個祖祠的中央被一道道紫色的光籠罩。
「引魂陣!」蕭景鈺驚呼,第一次想到的就是保護鳳輕語。
「不要,不要,你放過我的女兒,你放過她!」宋素清不停的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奈何根本就沒有用。
鳳輕語也知道引魂陣的厲害,她的異能不僅全部被限制,而且是一種撕裂靈魂的痛楚。
趁著引魂陣剛剛啟動,異能尚未完全控制,她暗動意念,控制阿七。
「你以為你能動得我?」阿七看著鳳輕語。
他的行為確實受了些許的限制,但並不是完全不能動,只不過會遲緩而已。
此時,軒轅璃夜已經顧不得岳母大人在阿七手中了,他不能讓語兒出事,絕不能。
一個瞬移來到阿七的身邊,快速出掌打向他,阿七早料到他會有此一舉,反手迎擊,軒轅璃夜卻是轉而一掌打向他懷中的宋素清。
阿七驚駭,他沒想到軒轅璃夜會為了鳳輕語做出這麼狠絕的事。
為了不讓宋素清受傷他只能生生地挨了他一掌,他準備出手還擊,身體卻被鳳輕語的異能控制,動作一下子慢了下來。
趁此機會,軒轅璃夜一把拉過宋素清往後扔去。
「岳父大人!」
蕭景鈺飛身上前將宋素清接在懷中,「素清,你沒事吧……」
宋素清搖了搖頭。
她擔心的看著鳳輕語,鳳輕語還在使用異能,她要為璃夜爭取贏得機會。
突然,阿七加快了符咒,整個陣法已經全部啟動。
「噗」
鳳輕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昏倒在地。
「語兒,語兒……」宋素清哭著趴在地上,怎麼辦,語兒會不會又想十幾年前那樣。
若真是那樣,她的靈魂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回歸。
軒轅璃夜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鳳輕語,雙目一閃而過的赤紅,還有,他的臉上……經絡都是赤紅的。
雖然隨即就消失不見,但是阿七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就連阿七看到了也不免心驚。
突然,軒轅璃夜周圍的地面全數碎裂,他的髮絲飛起,整個人彷彿是從死人中走來。
每走一步,他腳邊的地都裂開。
他身上帶著濃烈的黑暗的氣息,彷彿要將世間的一切吞沒。
他像一道影子,一道帶著殺氣的影子,襲向阿七。
阿七豈會坐以待斃,迅速出手與他對掌。
「噗」這次吐血的是阿七,他的五臟六腑全部被他的一掌給震碎了。
周圍紫色的光罩全部散去,恢復了平靜。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
方才他與軒轅璃夜交過手,他的實力他是知道,他的內力根本就不想現在這麼高深。
軒轅璃夜眼中像是沒有焦距,只知道殺了此人。
他舉起手又是一掌,打在阿七的腹部。
這下子他臉上的面具四分五裂,露出一張熟悉至極的臉,並不像傳說中的燒傷,醜陋的樣子。然而軒轅璃夜卻沒有看到,揚起手準備再次打向他。
「璃夜……」
身後傳來鳳輕語虛弱的聲音,軒轅璃夜一下子停住了手。
他轉頭,一個健步飛過來將她打橫抱在懷中,「娘子,你怎麼樣?」
鳳輕語搖頭,她只是覺得有些虛弱而已。
她看向倒在地上的阿七,雙目不由得放大,怎麼會是他,怎麼會……
「師父……你就是暗宮的宮主,天幽的阿七,西垣的歐陽易,藥王谷的藥王,我的……師父。」鳳輕語虛弱的揚起頭,差點笑出眼淚。
原來這一切都是師父做的。
阿七倒在地上,也是笑了,「沒想到我的乖徒兒還記得為師。」
一旁的蕭景鈺,還有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阿七的真容,但是恨意躲過了震驚。
軒轅璃夜是見過藥王的,他也沒有想到阿七就是藥王。
他們最近的一次見面還是在西垣的時候。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鳳輕語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內心的感受,曾經最愛戴,最信任的人成了自己的仇人,還有比這個更可悲的事情了嗎。
他一定不知道他這個師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是她穿越到這個時空認識的第一個人。
是他,醫好了她身上的傷,並且教她醫術,教她武功。
在她從沒有感受到親人的溫暖的時候,給了她父親一般的溫暖,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騙局。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現在想來,所有的疑團都變得淡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她穿越過來第一個就是遇見他,因為這一切根本就是他做的。
這就是為什麼黑衣人知道她的每一招每一式,因為那都是他所教,就算有些武功不是他所教,也是他給的武功秘籍,那些招式的弱點他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就是為什麼她在藥王谷藏書閣里看到的都是天幽族失傳的毒術,還有記載著天幽族秘事的書籍。
這也就是她為何會覺得他熟悉的原因,朝夕相處了四年,怎能不熟悉。
只是鳳輕語不能理解的是,既然他想得到她身上的異能,當初剛穿越過來她不呢個動彈的時候,他為何不奪走,還將天下至寶赤陽珠給她醫傷。
對於鳳輕語的問題,阿七沒有回答。
他為何要這麼做,最初的目的連他自己也忘了,現在他只想站在最高處,讓眾人仰視他。
但是他機關算盡卻是漏了一個軒轅璃夜。
不是沒有算到他,要不然也不會當初留一手,只是沒有算到他會強大到這種地步。
「我問你,當初為何要救我,直接動手不是很容易嗎?」她已經叫不出師父二字。
阿七看了他一眼,「因為當你的身體虛弱到極致的時候便會使不出異術,那時根本若是對你使用引魂陣根本沒有作用,就像現在,你現在怕是已經使不出異術了。」
所以她為了讓她的體能恢復到巔峰的狀態,不惜使用赤陽珠。
「那璃夜呢,他應該在你的計劃之外?」鳳輕語繼續問道。
阿七現在似乎是對鳳輕語有問必答。
「他,我說了,我會卜算,我知道他日後會與你有所關聯。」所以才會提前出手。
鳳輕語閉上眼睛,她真的累了,原來真的是因為這個。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對上軒轅璃夜棕色的眸子,張了張口。
「娘子,為夫不在乎。」他知道她要說什麼,他在乎的只有她而已。
「我困了,想睡覺。」
「好。」
軒轅璃夜抱起鳳輕語一路出了祖祠,往蕭府走去。
身後的一切彷彿都與他們二人無關。
其實鳳輕語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過去的四年中他是否真的有那麼一刻,當她是他的徒兒。
現在想想也沒有必要問了。
蕭景鈺也聽說過語兒在中土的師父,沒有想到阿七就是她的師父,語兒心中一定十分不好受。
「阿七,你殘害族人,違背族規,理應處死。」
如今他的五臟六腑已損,經脈已斷,不再是任何人的對手。
阿七看了他一眼,「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他已是不在乎。
他的目光轉向後面的宋素清,這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他想要跟她說一句話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素清……其實,我從來沒有碰過你,在暗宮的那些日子都是我對你下的能產生幻覺的葯,我只是想讓你忘了蕭景鈺,只是想讓你忘了他……我從沒有想過傷害你……」
說完他永遠得閉上了眼睛。
最終他還是告訴了她真相,或許比起讓素清恨他一輩子,他更願意讓她忘了他。
下輩子,只求能再讓他們相遇,他一定好好守護她。
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了。
大長老忙跑過去試探他的鼻息,「族長,阿七已經沒氣了。」他終於死了。
蕭景鈺看了一眼地上的阿七,「埋了吧。」
「族長……」這種人就應該被千刀萬剮,埋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
「他畢竟是語兒的師父。」
「是。」
三長老也被弟子抓起來關進了祖祠的地牢。
一曲終究唱罷。
軒轅璃夜抱著鳳輕語,她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
他將她一路抱回如蘭苑,放在床上。
即使睡著了,她的眉頭也是擰著,他知道對於藥王這個師父她是很在乎的,以前雖然每次提及的時候她總是稱其為老頭兒,但是她的眉目間皆是崇拜。
軒轅璃夜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平她的眉頭,幫她蓋好被子后,起身立刻了房間。
他飛身又來到了祖祠。
一路走到地牢,看了一眼裡面的三長老,什麼都沒說,只是一掌將他打死了。
所有傷害過語兒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做完之後他又回到了如蘭苑。
鳳輕語還未醒,他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
宋素清過來了,走到床邊看著她,掩飾不住的心疼。
她只吩咐了軒轅璃夜一句好好照顧她就離開了。
鳳輕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坐在窗邊的軒轅璃夜,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心中像是在打著鼓,心跳聲格外的大。
「夫君,我……」上次他說的時候她還能出言安慰,現在卻……
若是其他人她必然是不會在乎,可他是璃夜,是她的璃夜。
「娘子是要為夫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本是一句玩笑話,鳳輕語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她認真的搖頭。
「娘子覺得愧疚?」
「嗯。」她不想瞞他。
正是因為知道母妃於他而言的重要性所以她才會如此難受。
若不是她,若不是阿七要對付的人是她,璃夜也不會遭受這一切,他可能是東璃最瀟洒的璃王,還有父皇和母妃的疼愛。
他的命中不該有的一切都是她帶來的。
「娘子覺得自責?」
「嗯。」
軒轅璃夜盯著她的眼睛,「那為夫懲罰你是不是心甘情願?」他繼續道。
「嗯。」
她的話音剛落下,軒轅璃夜俯身噙住她的紅唇,狠狠地吻著她,唇舌快速的抵進她的口中,勾纏起她的小舌狠狠地吮著,似乎還嫌不夠,將其吸回自己的口中慢慢平常。
良久之後,他的額頭抵著她的。
「為夫已經懲罰過了。」
鳳輕語看著他,他的眸光是她從未見過的閃耀,像是最璀璨的星光,卻又比星光多了一絲神秘與妖冶,他的眸子真的很好看。
鳳輕語的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摟著軒轅璃夜的脖子,主動送上紅唇。
對於這樣的福利軒轅璃夜向來是不會放過。
她似乎是在學著軒轅璃夜,將自己的舌伸進他的口中,邀請他的舌共舞,軒轅璃夜當然是極盡的配合。
總之,已經分不清是誰主動誰被動,只有不斷升溫的曖昧氣息。
他伸手摟著她的纖腰,輕輕撫著,從側邊滑至小腹,靈巧的手指挑開了她的衣帶,如今已是春末夏初,衣衫單薄,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撩撥,衣衫早已是凌亂不堪。
鳳輕語的吻像是花瓣,帶著火的花瓣,落在哪裡哪裡便是一片熾熱。
軒轅璃夜早被她磨得渾身輕顫,這個小妖精,當真是他的剋星。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娘子,嗯?」磁性的聲音帶著十足的魅惑。
鳳輕語的心尖兒都軟了,像是受了蠱惑一般,她纖白的手指放置在他的腰間。
拜他所賜,她早已經學會了善解人衣,沒兩下就解開了他的腰帶,手移至他的肩膀,將他的外衫扒下來,動作分明帶著幾分急切,都怪他,不停的吻著她,她的身體像是有螞蟻在鑽,有些難受。
軒轅璃夜抬眸,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的臉,她微眯著眼眸。
手下是他火熱的肌膚。「夫君……」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帶著異樣的誘惑,軒轅璃夜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吻著她。
鳳輕語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勁兒,軒轅璃夜一時沒有防備竟真的被她壓在了身下,瞬間愣神了。
隨即眼角盪開了笑意,既然娘子想玩他自然是要奉陪到底的。
後來,才發現,她慣不得。
「小東西……你……」她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有些地方是不能碰的。
鳳輕語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低頭,便咬在他的胸膛上
慘痛的教訓告訴她,人吶,不能因為愧疚就作。
她就是血淋林的例子。
鳳輕語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
她的大腦漸漸蘇醒,也就意味著她想起了她不久之前到底做了什麼荒唐的事情。
那時……她的腦子是進水了嗎,嗯,一定是。
眼角的餘光看到某人還逼著眼睛,所以她果斷的選擇裝死,裝過一時是一時。
鳳輕語輕輕的將被子往上拉,一點一點地拉,生怕驚醒了某人,最後,終於將被子拉到徹底蓋住自己的臉為止。
耳邊卻響起一個十分好聽但是她此刻並不想聽的聲音。
「娘子,你是冷了嗎?」說完,將身子更加靠近她。
此刻最好的做法是什麼?
當然是什麼都不要說,繼續裝。
顯然這一招對付某人並不是太有效果。
軒轅璃夜見鳳輕語不出聲,更加肆無忌憚的將他的手臂橫在她的腰間,這也就罷了,他的手為何在輕撫她腰間的肌膚。
算了。
鳳輕語拉開被子,不去看他的眼睛。「沒有。」她回答他剛才的問題。
「娘子,你……」
「從現在開始,你不許說話。」鳳輕語直接伸手過來捂住他的嘴巴。
這人,本來就臉皮厚,現在還不知會說出什麼話來。
軒轅璃夜笑得開心,將她的手拿下了來。
不說就不說,反正她知道就好了。
軒轅璃夜難得聽話地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靜靜摟著她。
然而,他的行為並沒有維持很久,就在鳳輕語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翻片兒的時候,他突然來了一句。
「為夫覺得娘子十分霸氣。」特別是她在他身上惡狠狠地模樣,如果有機會以後一定要哄著娘子多來幾次。
鳳輕語已經找不詞來形容他的厚顏無恥了。
這人……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種時候不能亂說話,抱不准他就會獸性大發,遭殃的還是她。
正猶豫著要不要起床,可是看外面的天已經暗了。
「小姐,姑爺,夫人叫你們去前廳用膳。」外面傳來下人的回話。
「好,我們馬上過去。」
鳳輕語的內心是無比感激娘親,她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絲毫不打算動身的意思。
被子下的腿踢了踢他,「娘親叫我們。」
「娘子,我的衣服被你扔了,拿不夠。」他的語氣帶著十足的無辜。
「轟。」鳳輕語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的眼光落在地上的衣服上,天啊,她是用了多大的勁才將衣服甩到桌子邊兒上掛著的。
這……目測一眼應該有三米。
鳳輕語故作平靜,看了他一眼,「不許看著我。」
軒轅璃夜果真偏過頭朝著外面,鳳輕語這才起身將衣服一件件的穿好,走下床,從柜子里重新拿了一件衣袍扔在床上。
那衣服掉在地上他不是不會再穿了。
軒轅璃夜微勾唇角,拿起衣服慢條斯理的穿起來。
鳳輕語則出了內室,走到外面喚來丫鬟為她梳妝。
軒轅璃夜不喜歡別的女人近身,所以如蘭苑也就沒有固定的丫鬟,每次也都是喚了丫鬟過來給鳳輕語梳妝的。
今日,這丫鬟給鳳輕語挽髮髻的時候總忍不住笑。
雖然她極力忍著,鳳輕語哪會看不出來。
「綠柳,你笑什麼?」
那個叫綠柳的丫鬟立刻抿著嘴,不再笑,一般主子的事情哪兒容得到下人說。
「我問你話呢?」鳳輕語轉過身。
綠柳想了想,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她雖然沒有嫁人,卻也是知道一些的。
鳳輕語透過銅鏡看到自己的脖子,頓時……
脖子上紅了一片,一個接著一個的吻痕,可不就成了一片嗎。
這……她如何出去見人。
「你先先去。」
綠柳福了身,道了一聲是,便轉身離開了。
恰巧軒轅璃夜從內室出來,鳳輕語惡狠狠地盯著他,「看你乾的好事,我已經答應了娘親過去陪他吃飯。」她指著自己的脖子。「而且剛剛還被丫鬟笑。」
她快氣死了。
這個時候又不能穿高領的裙子,再說了多高的領子也是遮不住的,從脖子到下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