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美人夫

第12章 美人夫

「我幹什麼…你不是應該知道的嗎?」金邑宴站立在蘇嬌面前,俯視腳邊那個瑟瑟發抖的小身子,嘴角劃出一道顯而易見的戲謔笑痕。

蘇嬌抬著小巧的下顎,目光所及是那雙挺拔豎直的長腿,濕漉漉的裹在金邑宴的身上,甚至可以透過白色的薄布料看到裡面白皙的肌膚和有力的肌肉形狀。

「表,表哥…你,你不要衝動…」蘇嬌身嬌體軟手無寸鐵,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本就黏膩的身上變的更加難受,恨不得將自己縮進石壁裡面。

「呵…」輕笑一聲,金邑宴彎下身子,高大的身形直接便將蘇嬌纖細嬌小的身子籠罩住了。

「啊…」看著面前那道高壯的黑影直撲自己而來,蘇嬌身子猛的往後一靠,腦袋磕上那堅硬的山壁,發出「彭」的一聲,在空蕩的山洞之中清晰可辨。

「嗚…好疼…」蘇嬌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纖細的手指捂著自己的腦袋,身上蓋著的寬袍滑落下來,露出滑膩白皙的香肩和那若隱若現的微凸弧度。

「哼。」嗤笑一聲,金邑宴伸手將蘇嬌身下墊壓著的干樹枝拿了出來,然後走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蘇嬌捂著腦袋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金邑宴,她抖著身子淚眼汪汪的慢慢睜開了眼睛,只見那人坐在不遠處磨著手裡的樹枝,隱隱可見星星點點的火星子隨著他雙手的磋磨而蹦跳出來。

將身上的寬袍重新抓到身上,蘇嬌慢慢鬆開手心裡那塊尖銳的石子,大大的杏眼裡滿滿都是淚光,眼底卻是深沉的防備姿態。

「噗呲」一聲,火光乍現,金邑宴慢條斯理的將手邊的枯樹枝擺進火里,那火光越發耀眼起來,照亮了幽暗的山洞。

天色越發暗沉下來,晚間的夜風也呼嘯的厲害,蘇嬌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袍子,光裸的腳踩在寬袍上,身子凍得一顫一顫的,嘴唇也染上了一層暗沉的紫色。

她看著面前不遠處的火堆,眼睛在金邑宴的身上轉了一圈,然後終於是慢慢的,慢慢的往那火堆處挪了一點,然後又看了一眼,然後又挪了一點……

好暖和…蘇嬌伸出白嫩嫩的腳掌,往火堆處伸了伸,感受到那暖洋洋的火光,被照的緋紅的小臉上小心翼翼的揚起一個笑意。

「那個…我們…這是在哪裡啊,表哥?」靜默了一會兒,蘇嬌感覺自己的身體回溫了,才慢吞吞的一邊看著金邑宴面無表情的面色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道。」一邊往火堆裡面添著枯樹枝,金邑宴一邊從屁股下來抽出一堆亂糟糟的衣物,直接便扔進了火堆里,那火一下便燃了起來,燒得更加旺盛了幾分。

蘇嬌眼睜睜的看著那抹熟悉的顏色消失在火堆里,甚至連手都沒來得及伸一下,她哆嗦著嗓子,結結巴巴道:「表,表哥…這,這些衣物…好像…好像是我的…吧?」

金邑宴正低著撕扯著手中的白色衣物,聽到蘇嬌的話,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慢悠悠的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蘇嬌咽了一口口水,將剩下的話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但是當她的視線落到金邑宴手裡的那塊長條白布上時,差點整個人撲到火堆里去,「表哥!那,那是我的……我的…」肚.兜!

那白色的肚.兜依舊很乾凈,雪白一片,角落邊綉著一朵白色的水仙花,搖曳生姿,栩栩如生。

「哦?」淡淡的發出一個單音節,金邑宴抬手將手裡撕扯完的長布條纏到了自己的傷口處,掩住了那滲血的地方。

蘇嬌糾結的看著自己的水仙花染上一抹猩紅,心疼還在其次,最關鍵的是,那是自己的…肚.兜啊!

「這是你的?」將傷口重新綁好,金邑宴才抬頭看向一臉糾結神色的蘇嬌,那沙啞的聲音在幽深的山洞之中傳出迴音。

「不…不是我的…怎麼可能是我的呢…」蘇嬌勉強的扯出一抹笑,用力的搖著腦袋。

開玩笑,就算是她的,她現在也不能說好嗎?

「那個…表哥啊…」蘇嬌暗暗的握了握手掌心,猶豫了片刻才繼續開口道:「我,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金邑宴撥弄著火堆的動作一頓,將手邊的樹枝扔到蘇嬌手邊,高大挺拔的身姿站立起來,幾乎掩住了洞口。

「別讓火堆滅了。」說完,他伸手撩起身後的一件半乾的衣裳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後邁步出了山洞。

「表哥?表哥你去哪裡啊?」蘇嬌看著金邑宴轉身出去的身影,心下一急,看著四周昏暗的山洞,咬咬牙,托著過長的寬袍趕緊追著金邑宴的步子一齊走了出去。

「表,表哥?」蘇嬌小心翼翼的扯住金邑宴的袖子,一雙杏眼可憐兮兮的帶著水霧。

「回去看著火堆。」伸手扯開蘇嬌的手,金邑宴一點也不留戀的直接便轉身入了密林,他身高腿長的,蘇嬌還來不及追上去,那身影便已經消失在密林之中。

扭頭看了看身側愈發幽深的樹林,蘇嬌耳邊充斥著那亂七八糟的陰森聲音,她抖著身子,緊了緊身上的寬袍,趕緊又跑回了山洞裡,整個人窩在火堆旁邊,手裡捏著枯樹枝往火堆裡面添。

夜裡的風越來越涼,蘇嬌蜷縮著身子縮在一起,看著面前火堆的目光漸漸迷離起來。

好冷…蘇嬌動了動僵直的身子,蜷縮在寬袍上的人用力的蜷在一起,指尖碰到一陣熱源,蘇嬌下意識的往那邊靠去。

看著迷糊著不斷往懷裡鑽的人,金邑宴皺著眉頭將人撥開,然後看著那人裹著身上的寬袍子又滾了過來,素白的小手用力的揪進他身上的衣物,整個人蜷在他的懷裡,小小的一團,呼吸聲也是淺淺的,打在他的脖頸處,帶著溫熱的氣息。

一陣甜膩的香味混雜著夜間的冷風吹進金邑宴的鼻息之間,蘇嬌被風乾的頭髮纏繞在金邑宴的脖頸處,帶著涼意,直鑽進他的體內。

金邑宴微微皺了皺眉,側臉動了動,鼻尖探入蘇嬌的耳後,抵上那塊泛著冷意的白玉墜子,那股甜膩香味愈發濃郁起來,纏纏繞繞的兜著他旋轉。

還真是自己身上帶的不成?金邑宴伸手掀了掀蘇嬌裹在身上的寬袍,確定她身上毫無寸縷之後,才伸手撥了撥面前的火堆,然後微眯上眸子靠在了身後的石壁上閉目養神。

但是那蜷縮在自己懷裡的身子愈發滾燙起來,金邑宴也沒法安靜下來,他伸出手試了試懷裡人額頭的溫度,滾燙的嚇人。

「冷,好冷…」蘇嬌只感覺自己的身子冷的厲害,全身都在打顫,努力的往身下的熱源處拱過去。

「喂…」金邑宴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懷裡的人,只見那小人兒蒼白的著一張小臉,嘴唇乾燥脫皮,整個人愈發抖的厲害。

「我好冷…」蘇嬌迷迷糊糊的被晃醒了,耳朵嗡嗡嗡的響個不停,腦袋混沌的很,頭重腳輕的往金邑宴懷裡鑽。

金邑宴沉靜了片刻,突然打橫將人抱起,走出了山洞。

蘇嬌是在溫暖的土炕上醒過來的,她用力的蹭了蹭身形軟綿綿的被褥,鼻息之間是一股厚重的土炕味。

眼皮很重,就好像黏在了一起一樣,蘇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慢慢的睜開了,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帶著灰色土漬和青苔的牆壁,然後是一張破舊的木桌子,一盞油燈忽明忽暗的在上面閃爍。

「喲,夫人醒了?」一道粗啞的聲音從身側響起,蘇嬌艱難的轉動了一下腦袋,看到土炕旁邊坐著一個布衣荊釵的婦人。

「你是…」蘇嬌的嗓子因為長久的乾渴而透出幾分沙啞,她只說了兩個字,便感覺自己的話被噎住了,再說不出口。

「夫人,來喝口水。」那婦人見狀,起身從桌子上倒了一碗茶水,扶起蘇嬌的身子,遞到她的嘴邊。

那茶碗上缺了一個口,裡面的茶水散發出一股酸澀味,蘇嬌忍著噁心,往嘴邊裡面灌了一口,但是那茶確實是有些不得入口,蘇嬌只感覺自己嘴邊裡面硌得慌,一個著急便猛力咳嗽了起來。

「夫人沒事吧?」婦人伸手將茶碗放下,幫著蘇嬌撫了撫後背,那聲音粗嘎,震的蘇嬌耳朵有些嗡嗡。

蘇嬌搖了搖頭,靠在身後的軟墊上,視線落到面前的婦人身上,手粗身寬,面容瘦黃,一看便是做慣了粗活計的人。

「你為何叫我夫人?」蘇嬌微側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烏黑的秀髮垂順而下,更襯得側臉白玉一般,沾著水漬的嘴唇粉嫩嫩的好似山澗間最細膩的花瓣一樣,直讓那婦人看傻了眼。

等蘇嬌再次出聲之後,那婦人方回過神來,有些拘謹的搓了搓裂著口子生著凍瘡的手道:「昨日里晚上夫人相公帶著夫人過來,說是在山上碰到了那吊睛白虎,僕人失了散,夫人又發了熱,只好一路抱著夫人你下了山,昨晚上照顧了夫人一晚上,今早上才又跟著我那家口子入了城報信。」說到這裡,那婦人頓了頓,看了一眼蘇嬌蒼白的面色,以為她是替自家相公擔心,便繼續道:「依我看吶,昨晚上夫人的相公對夫人那親熱厚密的樣子,一看就是那恩愛夫妻,夫人有福,莫擔心什麼。」

蘇嬌聽完那婦人的話,抿了抿唇,卻是沒有反駁,她昨晚上燒糊塗了,不知道金邑宴帶著她下山來的時候是個什麼情形,但是孤男寡女在一處出現,兩人身上還又是衣衫不整的模樣,如果說兩人沒有關係,那不是徒惹人詬病嘛。

即便那人是她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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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寵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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