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各自散

17.各自散

皇上賜給賈赦的一等將軍府遠遠不如榮國府,無論是地段或是什麼。但畢竟是御賜的還是在內城。

已經是白身的賈母與賈政只能搬到外城與平日里他們最看不上的平民住在一起了。

想想賈赦就很是解氣……

「皇上已經幫我解決了我的私事,這些年也苦了你了。這些銀兩是當初相談好的,你們二人日後就遠離京城罷。」賈赦將一打銀票放在桌子上看著邢氏與一個滿臉胡茬的青年人說道。

賈赦怎會沒有對榮國府之人防備?

長子的早殤,原配的難產而亡不過是演一齣戲罷了。

當年賈母給他指了一門填房,賈赦在私下得知邢氏已經和她的情郎私自相授的時候便與他們二人做下這種約定。邢氏做了賈赦的填房,而那男子則成了賈赦園中的粗使家丁。

髮妻「屍骨未寒」便迎娶了新歡的行為「激怒」了張家,張家上門將賈赦的還沒滿周歲的次子強行抱走。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自然,賈母等人更是樂不得看到這樣的場景。賈赦若是無襲爵的子嗣,這爵位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讓老二襲承。

賈赦依舊裝作那樣浪蕩不羈很少留在邢氏的房內,讓人覺得賈赦不喜這個填房。賈母之人怎會多想呢?只要邢氏一直沒有身孕賈母就很是滿意了……於是才能讓賈赦瞞了三年之久依舊沒有露餡。

邢氏已經在榮國府待夠了,所以在賈赦將銀票遞過來的時候便也沒有客氣的接了過來。連隨後遞過來的賣身契被那青年人拿過撕成了碎片。

「多謝,告辭。」邢氏隨著那男人起身點了點頭。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見賈赦也點了點頭便轉身隨著她的情郎出了榮國府。

她很感謝賈赦的「通情達理」,能叫她守身如玉堅持了這麼多年。但有些話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好點點頭以示感激。

賈赦何嘗不是如此……

「我們如今去哪裡?」邢氏依偎在青年人的臂膀中臉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兩行淚水。男子見了連忙用手為邢氏抹去。「怎麼?捨不得么?」邢氏佯裝惱怒唾了一口,「什麼捨不得,是激動的……」

「我們去雲南罷,天高任鳥飛誰也找不到。」

「好……都聽你的。」

賈赦站在榮國府的大門口看著榮國府的大門緩緩合上被鎖鏈鎖住繼而貼上了封條後轉身離去。

「瑚兒可有想爹爹?璉兒幾日不見又長大了……」賈赦抱著兩個寶貝兒子親昵著,張氏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爺三個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坐在一起留下了欣慰的淚水。

「娘,您怎麼哭了?」賈瑚最先發現的,接著賈璉也看到了隨著大哥跑到母親身邊連忙問道,賈赦看著空空的懷抱再看向張氏時也紅了眼眶。張氏摸著兩個兒子說道。「娘親這是高興的,高興的。我們一家四口終於可以團聚在一起了。」

「是一家五口。」賈赦小聲說道。半年前一個小妾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只是那個小妾是個沒福氣的,生下一個女兒后不久便去了。賈赦思來想去還是將這個女兒記載張氏名下吧,有了嫡女的名頭日後找個好一些的夫家也多了些選擇。

張氏聽后也反應了過來,笑著對兩個兒子說道。「你們爹爹為你們添了一個小妹妹,這下你們再也不用羨慕你們表哥他們有妹妹了……」賈瑚與賈璉聽了后連連嚷嚷要看妹妹。

賈瑚作為哥哥且受外祖父教育很長一段時日所以顯得穩重許多,但畢竟也還是個孩子,僅僅好過剛剛啟蒙的賈璉一些罷。

賈赦將賈璉抱起來后牽著賈瑚的手向屋外走著。「你們妹妹才睡下,待醒了你們再和她玩耍,現在先看著,不許打攪妹妹睡覺知道么?」兩個小人用力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見了以後賈赦捂著額頭,他就知道這兩個混小子的話信不得。

「爹爹,妹妹有名字了么?」賈璉靴子都沒脫便坐在床榻上戳著賈迎春的小臉蛋側著頭問著賈赦。「你們的小妹妹叫賈瓊。」原本賈母是給起了一個賈迎春的名字的,但賈赦想著既然他都已經分宗出來為何還要隨二房賈元春的輩?必須得改!看這粉嫩的小臉蛋賈赦便想出了賈瓊這麼一個名字。

玉樹瓊花貼切得很。

賈赦拍掉了賈璉的小肉手,「再戳你妹妹的小臉蛋該紅了。」賈璉一看被他戳過的地方確實有些發紅連忙賠不是。「妹妹還小,聽不懂你說的。得用這個。」賈瑚作為哥哥看著弟弟一副好哥哥的樣子有些無奈的從荷包中掏出兩粒瓜子糖。

張氏一瞧這兩個兒子真是……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了好了,你們的小妹妹知道他二哥不是故意的了。你們兩個小祖宗趕緊出去吧,人家本來睡得正香讓你們這兩個混世魔王給攪醒了。忘了先前答應你們爹爹答應的好好的了?」張氏拉著賈瑚往外走,賈赦抱起賈璉跟在張氏身後。賈瓊則交由奶娘去哄著繼續睡覺。

「你們倆個一會大字多加兩篇,過些時日你們哥倆就要進宮給太子和誠郡王做伴讀了。可不能再像現在這般馬虎了。」賈赦邊走邊說著,張氏腳步一停險些讓賈赦撞到。「瑚兒還有璉兒都去做伴讀?璉兒是為太子做伴讀還是誠郡王?」

「當然是誠郡王了。璉兒的歲數給太子做伴讀不是太小了些?」

張氏很想說誠郡王歲數不是更小么?想想賈璉兩歲的時候還在做什麼?還在尿床罷。讀書?沒把書撕成一條一條就不錯了。

皇家的阿哥看著風光,這兩歲就要讀書真是……苦了些。

張氏的擔心賈赦也是知道的。做皇子的伴讀可是相當於將自家的兩個兒子都綁在了太子身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說現在太子與誠郡王深受盛寵,但誰也說不好太子最終一定能夠登上皇位。

畢竟古往今來從小深受寵愛的太子不在少數,但真正能順利登基的確是少之又少。

「誠郡王天賦異稟,就算瑚兒也比不了誠親王的學問。」賈赦說的話張氏自然是不信,賈瑚可是由張氏的父親大學士張英親自教導,與太子的師傅是同一個人。才兩歲的三阿哥比賈瑚強?皇家哪個阿哥不得「吹噓」的玄一些。

賈赦無奈搖了搖頭,張氏為了隱藏自己幾年都沒有出門只是聽著他的父親和幾個哥哥隻言片語來了解外面的變化。不了解誠郡王也是在常理之中。

「明年皇上萬壽過了瑚兒和璉兒就要進宮讀書了,這樣一來瑚兒和璉兒的將來也容易一些。咱父親也能輕鬆一些。這半年學業不能落下,宮中的規矩也得學著,不然得罪了哪個主子可不好了。」

尚書房中的主子就三個人,太子,誠郡王和大阿哥,若說能得罪的那是一個都得罪不得。別看大阿哥不算受寵母家也不顯,宮中的阿哥就三個,皇上會向著誰……傻子都不會說錯。

賈赦在心中默默祈禱大阿哥不要因嫉妒而遷怒於他的兩個兒子。

賈瑚明白過來了進宮作為太子的伴讀會意味著什麼,在接下來的半年內更加勤奮讀書的同時對這個周歲封王的三阿哥興趣越來越濃厚。賈璉最初還以為進宮是和誠郡王去玩了,結果一聽到要讀書便拉下了小臉兒。

但在賈赦一通嚇唬之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了三字經開始磕磕巴巴的讀著。

想著大哥告訴自己比自己還要小一歲的誠郡王也要捧著書本念著,自認為還比誠親王多玩了一年的賈璉心中平衡了不少。

賈赦這裡一切都漸漸的走上了正軌,但賈母那邊卻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賈母的誥命沒了,賈政身上的芝麻大的官位也沒了。成了白身的賈家只能在搬出榮國府後到了外城用賈母的私房買了一個三進院子。在外人來看這個院子已經不錯了,但對於養尊處優習慣了的賈母與賈政來說卻是猶如陷進泥潭一般。

外城雖不比內城那般都是皇親國戚居住的地方,但靠近內城也是達官貴人所住的地方。這些好的地段自然是沒有賣給賈母等人的,所以賈母等人只好繼續向外走直到遇到他們現在所居住的地方。

若不是這戶人家急著賣房回江南祖籍,賈母等人還得繼續去尋。也是賈母等人尋得不耐煩了,那戶人家提了一個價錢,賈政連還價都沒還便直接掏了銀票。結果才過一晚賈政就受不了這座剛買的宅子了。

第二日早上賈政便是怒氣沖沖的沖了出來對著一眾商販大喊大叫,卻被商販們一通嘲諷了回來。

買下這座院子的時候賈政等人沒有對這座院子周圍進行了解。這院子側面是一個集市,這讓一直以讀書人自居的賈政如何能忍。

當賈政隨後得知他用了三倍的價錢買下這座院子的時候更是暴跳如雷,可惜上哪裡能去找到賣家呢?又被差役冷嘲熱諷一通后灰溜溜的回了賈府緊閉大門將自己關在房間內。

賈母自從搬出了榮國府便一直病著,為了治病又花了不少銀錢。若是再不想些法子,照這這樣下去遲早會坐吃山空。賈母拉著賈元春的小手心疼的揉搓著,「好孩子,莫要再做這些針線活了,日後你可是要做皇妃的人。」賈母這麼說全是因為賈元春的命格貴重,正月初一的生辰可不貴重。

賈元春也不願意做這些針線活拿出去補貼家用,但誰叫賈府一丁點收入都沒有了呢。兩個弟弟一個要讀書,另一個還在嗷嗷待哺。

賈母思來想去還是儘快給賈政找一房貴妾打點這個家。王氏還是讓她在小院子中好好獃著罷。

休不得還關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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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三爺很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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