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89.第 89 章

太醫取了根銀針輕點了一下賈璉的人中,仔細盯著針尖來看。

「啟稟皇上,賈小公子是著了他人的道才會突然發怒……」

「是中毒么?」康熙猛地攥緊了手中的手串壓低了聲音問道。

「回皇上的話,不是中毒。而是一種致幻的香料……使人易怒。幸好賈小公子中量不多,多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幾日便可痊癒……」太醫伏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說道。

康熙聽到賈璉中的不是□□,只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休息幾日便可痊癒后鬆了口氣。

保泰不喜熏香,除了自己這裡的龍涎香,其他熏香的屋子一律不待長久。是以不論保泰的房間還是皇后的宮中,甚至連帶太子的毓慶宮也是找不到一丁點熏香的。

身為經常呆在保泰身邊的賈璉,自然是知道保泰的習慣的。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身上沾上他三哥不喜的味道……

那又能是什麼?撒在衣物上的藥粉?

「你可能推斷出來是何物導致賈璉著了道?可是衣物上被做了手腳?」康熙見太醫搖了搖頭以為是太醫推斷不出來,畢竟太醫治病是長項,尋找這些蛛絲馬跡還是不如暗衛。還是讓暗衛去處理此事罷。

太醫搖了搖頭后說道,「微臣為賈小公子診脈的時候並未發現其衣物上有過被下藥的痕迹,故而那髒東西應該在賈小公子所處的居室內。從賈小公子突然爆發的時機上來看,那東西應該是在晌午以後沾染到賈小公子的。且賈小公子原本心中便有些急躁,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再加之著了道……便爆發了出來……」

康熙沒想到那太醫竟然分析的十分有條理,見那太醫有些面熟但想不起來這太醫姓氏名誰。「你叫什麼名字?師從何人?」

「回皇上的話,微臣名為溫守成,師從原太醫院院判孫老太醫名下……」

怪不得看著眼熟,原來是孫老太醫的徒弟,如此能推斷出來這些倒也是不足為奇來。「朕命你跟隨侍衛到賈璉的房間去搜尋那東西,若是能找出來,朕重重有賞!」

其實在太醫剛為賈璉診脈完以後便有暗衛趕到賈璉的房間去探索了……想必應該是快有結果了。

不用想,這肯定是哪個仍舊不肯安分的後宮嬪妃做的腌臢事。多年下來見牛鬼蛇神也奈何不了保泰,便借保泰身邊之人的手暗害保泰。

倒是好算計……

還好賈璉只是推倒了保泰,而不是拿了把刀……康熙摸著胤祉後腦勺磕出來的包沉默不語,定要將那把手伸到保泰身邊人的那個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隨後康熙再看著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一般的賈璉,向虛空招了招手。

「畢竟這葯下得隱秘,暗衛又不像太醫那般精通藥理醫理……」康熙先給暗衛個台階下,隨後接著問道。「今個下午賈璉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賈璉會受了刺激?」

賈璉是被侍衛一手刀劈昏過去的,現在正睡著。康熙不是不想讓賈璉現在就醒過來,只是太醫說最好讓賈璉自己醒過來,若是強行讓其醒過來,怕出問題……

保泰這邊也是如此,只能等他們自己醒來。

好在還有暗衛,暗衛的描述不會帶有主觀情緒。若是賈璉來說,能不能說清楚講明白是一個問題,反倒尷尬才是最難受的……

賈瑚?名次?康熙聽著暗衛一五一十的說著以後抓住了幾個重點的詞,思索了一番明白了來龍去脈。

前幾天賈璉和保泰打賭說自己的大哥能在會試上名中會元,保泰說自己不會給賈瑚會元的位子。今天傍晚賈璉得知自己的大哥真的不是會元,而是與會元失之交臂的第二名。

如此受的刺激,再加之賈璉晌午著了道,便衝到保泰所在的偏殿與保泰理論。哪成想自己召保泰前來用膳,保泰前腳出了偏殿,後腳賈璉便沖了過來將保泰撲倒。

致使保泰磕到了門檻上昏了過去……

胤祉覺得自己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就是不想醒過來,不會磕出腦震蕩來了吧。賈璉今個是什麼了手勁兒這麼大,平日里可是只有自己把他推個倒仰的份兒。是自己最近疏於鍛煉,才有了今天?

在他昏過去之前他好像聽到賈璉沖他喊還我哥的會元?賈瑚不是會元,胤祉一點也沒為自己打賭贏了而感到高興。賈瑚應該會理解汗阿瑪為什麼不給他會元的名頭,儘管以賈瑚的才學完全當的起狀元……

看來是賈璉想歪了,這可得趕緊點明白他。不然心裡總像有根刺似的日後保不準就會出大事……

康熙感受到自己握著的小手動了動,扭頭去瞧胤祉,果然見胤祉睜開眼睛,躺在床上看著自己。「保泰醒了,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胤祉從自己汗阿瑪的眼中看出了焦急的神情,咧了咧嘴角。「汗阿瑪保泰無事,就是肚子有些餓了……」

胤祉昏倒之前可是連飯都沒吃便昏了過去,小順子將胤祉背回了床榻上連靴子都沒來得及脫便招呼其他人去請太醫了。而皇上更是聽到信兒趕在了太醫之前到了胤祉的偏殿一直守在胤祉的床榻邊。聽胤祉這麼一說康熙肚子也有些餓了。

「保泰再等等,等溫太醫回來的時候告知你能吃些什麼了汗阿瑪再命人給你端過來……」康熙擦了擦胤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后說道。看著自己汗阿瑪似乎有事情,胤祉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汗阿瑪,到底是怎麼了……賈璉他怎麼也昏過去了……」

康熙嘆了口氣,看著仍然睡著的賈璉那邊說道,「賈璉著了別人的道,才會突然發怒衝過來推倒了你……」胤祉努了努嘴,「怪不得,保泰還好奇賈璉那麼大的手勁兒,莫非是保泰疏於鍛煉的緣故?汗阿瑪一定要將向賈璉下藥的人抓住……」

康熙點了點頭,「這個自然,竟然敢將手伸到保泰身邊來了汗阿瑪定不會饒恕。」康熙是背對著賈璉的方向,所以康熙並未看到賈璉坐了起來。但胤祉看到賈璉緩緩捂著腦袋地坐了起來,「汗阿瑪,賈璉也醒了。保泰想和賈璉單獨談談可以么?」

「皇叔叔?我這怎麼到了三哥這裡?這麼晚了,我得回去了……」賈璉說罷揉了揉脖子嘟囔道,「脖子怎麼這麼疼,下午布庫也沒傷到這裡啊……」

康熙看了看賈璉又看了看胤祉,「也好,有事情就喚暗衛出來,汗阿瑪很快就過來。」康熙拍了拍胤祉的小身子後起身走了出去。

「李德全,去尚書房,朕倒要看看是什麼腌臢東西近了賈璉的身。」

胤祉見賈璉要下地,便在小順子的攙扶下下了床。看著賈璉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拍了拍床榻邊,「過來坐,怎麼?有膽量把三哥推個倒仰,沒膽量到三哥身邊來坐?」賈璉似乎是想起來一些,小臉羞得通紅地蹭了過來。

接過小順子端來的兩碗茶,胤祉遞給賈璉一碗,刮著上面的茶葉問道。「你大哥沒中會元,什麼名次?應該不會太低才是。」賈璉幾乎是用鼻子哼出來的第二兩個字。

「怎麼?被下了葯嗓子葯啞了了?這點小動靜跟貓叫似的……」

「沒,沒有,大哥他得了第二名……」賈璉唯唯諾諾的樣子讓胤祉很是不高興。「你覺得你大哥沒有得會元,是因為我的烏鴉嘴咯?說實話,你是不是心裡有些埋怨三哥,覺得是三哥和汗阿瑪說的才讓你大哥丟了會元的?」

胤祉一直盯著賈璉,見賈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后嘆了口氣。拍了拍賈璉的後背,「你還太嫩了。汗阿瑪若是讓你哥得會元才是害你哥呢。你不想想,你爹為什麼讓你下一場再考,汗阿瑪為什麼讓你哥去江南遊學,在下一場再參加殿試。連中三元聽著好聽但實際上呢?」

看著賈璉默不作聲,胤祉補了一句。「有句話叫人怕出名豬怕壯。有多少人盯著賈家,巴不得取你們家而代之呢。你大哥今年才十三,已經是以解元的身份去參加的會試,若是他得了會元,汗阿瑪為了名聲也不得不欽點其為狀元。十三歲的狀元啊……」

「甘羅是十二歲拜相,但然後呢?」然後就死了……賈璉也是知道甘羅的,聯想到自己的大哥不禁打了個哆嗦。「三哥,我知道了……」

胤祉瞄了眼賈璉,還能不知到這個幾乎是日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傢伙是典型的口服心不服?「你知道什麼,在學業上你哥確實很強,但是在有些人情世故上面可比那薛蟠差遠了。不然汗阿瑪幹嘛讓薛蟠跟著你大哥遊學?難不成讓薛蟠當你大哥的錢袋子去了?」

賈璉剛想開口,但胤祉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話音剛落就繼續說道,「別看不起薛蟠只是一個秀才。所謂術業有專攻,薛蟠經商,什麼樣的人沒打過交道?在人情世故上面可是老油子了,汗阿瑪這是讓你哥潛移默化在向薛蟠學習呢。」

不然你哥直接進官場,那些老油條不將你哥生吞活剝咯……這話胤祉就沒有說出來,想必賈璉也能想到這裡。

看著賈璉一直低著頭,胤祉拽了拽賈璉的小辮子。「肚子餓不?不餓去找汗阿瑪,看看是誰敢對你下藥。」賈璉揉了揉肚子的動作沒能逃得過胤祉的眼睛,「走罷,先到汗阿瑪的正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墊墊肚子再去,正好我也餓了……」

不就是昏過去一會兒么,非得等太醫來問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胤祉想了想還是拉著賈璉到一旁找些勃勃吞進肚裡墊墊肚子,這飯還是等汗阿瑪回來再吃罷……

喝了一碗茶將嘴裡的勃勃係數咽下去后賈璉打了個嗝,不好意思的看了胤祉一眼。「三哥,你的頭還疼不?」

胤祉白了一眼賈璉放下手中的茶碗說道。「腦袋磕出個包來能不疼么?你小子哪來的那麼大的勁,這勁兒用在布庫上多好……得了,三哥也沒怪你。你當時腦子不清醒,又不是成心的。更何況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正好借著這個由頭還能休息兩天。對了,布庫那邊沒人再欺負你了吧。」

賈璉連忙搖頭,胤祉見賈璉的樣子撲哧笑了出來。「諒他們也沒膽子了,走罷到尚書房看看。你最近沒覺得尚書房有什麼不對勁的,比如說你的屋子裡突然多出來了什麼東西或者少了什麼沒有?」

見賈璉搖了搖頭,胤祉也沒再追問下去。就以賈璉這平日里在尚書房的樣子,回屋子也是倒頭就休息,就算屋子裡突然多出來一個大活人也不一定會注意到。

到了說不定就知道了,更何況暗衛的效率擺在那裡早晚都會知道。

敢對賈璉動手,那和沖著自己動手有什麼區別,這人不挖出來除掉簡直就是給自己挖坑埋炸彈。

康熙趕過去的時候,溫守成和侍衛已經找到了致使賈璉出現幻覺的根源,甚至還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太監。

看到地上擺著的花和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康熙坐在上首冷冷的說道。「溫守成,這花可有什麼不妥之處?誰捉住的這個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龍威壓頂而至,跪在地上被反綁著雙手的小太監開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溫守成伏在地上,磕了個頭后說道。「啟稟皇上,這百合花的品種名為狐尾百合,其香味要比尋常百合的味道更為濃烈。若是聞久了便會使人興奮或不安,賈小公子便是聞久了這百合的香味才導致神情恍惚的……」

隨後便有一名侍衛站了出來,「啟稟皇上,奴才是將此人抓獲侍衛長。此人聲稱自己是在花房任職的,是聽尚書房師傅林大人前些天的意思每日送些新鮮的花來放到賈小公子的房間內,說是聞著花香能夠安神……」

此事定有蹊蹺,林海是賈璉的師傅更是賈璉的親姑父。林海是沒有理由要暗害賈璉的,定是有人鑽了這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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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三爺很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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