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31
chapter31
裴紹勤說得沒有錯，季華庭竭力想留住庄菀，的確是想通過她來讓美意一步步做大起來。一個公司老總惜才，賞識員工，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不過，於裴紹勤來說，美意這樣的小公司，根本不配他的小菀呆。小菀想要有更好的發展，她需要一個更好的平台，比如蔓紗這樣的。
小菀不願意離開美意，並不是因為她對美意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她覺得季華庭對她有知遇之恩。
但是裴紹勤不管這些，他想培養她，他想時時刻刻都能夠見到她，既然她開不了口出動提出離開美意。那麼，他只能從美意下手，讓季華庭自己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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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餐廳離開后，裴紹勤直接回了酒店，裴紹勤回去的時候，庄菀正在午睡。她一向眠淺，身邊只要稍微有一點動靜，她都會立刻驚醒。但是這回卻睡得很香很安穩，裴紹勤輕步走到床邊坐下的時候，她動都沒有動。可能是昨天晚上太累著了，沒有休息好，所以有些疲乏。
庄菀睡覺很老實，側臉枕著枕頭，頭髮搭在臉頰處，安安靜靜的。
裴紹勤一進門的時候，已經脫了外面的大衣跟西裝，此刻上身只穿了件雪白色的襯衣。他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看著她，輕輕抬手幫她垂落在臉頰處的黑髮撩到耳根後面去，然後俯身，親吻她的臉頰。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是那種俗氣的香水味，是只屬於她的那種味道，讓人靠近了，就不想再離開。
親了一口后，又連續親了幾口，想著不能吵了她睡覺，這才作罷。
庄菀下午三點要去跟市場部的人碰面，所以，她定了兩點的鬧鐘。鬧鐘響了好一會兒，她才迷迷糊糊翻身醒過來，睡眼惺忪的樣子，就像個孩子一樣。裴紹勤就一直坐在床頭邊，見她醒了，忙笑著湊了過去，親了親她睡得粉嘟嘟的臉頰。庄菀沒有睡夠，有些起床氣，眉心輕輕蹙著，整個人都有人茫然。
呆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N市。
「怎麼了？」見她睡眼懵懂的樣子，像個孩子，裴紹勤抱著她說，「要是沒睡好，繼續睡吧。」
「一會兒三點要開始幹活了，沒事，我已經醒了。」庄菀不是個會偷懶的人，她也不喜歡偷懶，本來這次的活動一應都是有市場部策劃實施的，她就算跟著過來，也只是偶爾提供一些意見，不過，她想著，既然公費來了，也不能真當是來玩的，總得做些實事才行。而且，多看一些人，多見一些事情，她也能夠找些新的靈感不是？
說罷，已經掀開被子，想下床來。
庄菀睡覺的時候，衣裳不喜歡穿得太多，冬天也是。所以，她上身只穿了件藕粉色的很薄的打底衫，下面只穿了內褲。她皮膚很細白很光滑，身形雖纖瘦，但是卻不幹癟，腰很細，彷彿一隻手就能夠握過來，胸卻很大，就算此刻沒有穿內衣，也能顯出完美的形狀來。兩條腿就更別說了，又細又長，瑩白得彷彿透著光一樣……
這極具魅惑力的身子，裴紹勤昨天抱著纏綿了一夜，她身上的每一處，他都狠狠親吻過，每處都帶著暗暗的幽香。看不見也就罷了，也就心裡痒痒，但現在猝不及防就看見了，他心裡彷彿燒著一團火一樣，熱得他整個人都不好。
「小菀。」他抱著她，不讓她走，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面對著自己，雙腿分開，他抵著她，聲音都變了，「我要。」
「你別鬧了。」庄菀其實不太熱衷於那些事情，倒不是裴紹勤弄得她疼了，只是，她性本寡淡，成日心思也根本不在那些風花雪月的情|事上，只覺得是可有可無的，東西，而此刻又趕時間，所以她本能推他說，「我在趕時間呢，工作重要，我現在不想。你別親我，你讓我下來。」
「你摸摸我的心，你瞧，這裡滿滿全是你。」嘴裡說的是心，卻不由自主拉著她手往那裡摸。
隔著衣物，庄菀都能夠感覺到他的硬跟熱，她嚇得連忙縮回了手來。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男人在外面不論是什麼樣的，關了門脫了衣裳，肯定都是發|情的公狗。
瞧瞧威名赫赫的裴少現在這副樣子，哪裡還有平日半點魄力跟氣場？
庄菀被他鬧得心慌，少不得要像哄甜甜一樣哄他道：「晚上回來給你，你現在別鬧我。」
「小菀，親親它，用你溫熱的小嘴含一含。」裴紹勤此刻已經瘋了，跪拜在某人石榴裙下，已經連最基本的節操都不要了，他抱著她，依舊親吻著，從額頭到胸前雪峰，沒有鬆開跟停下的意思。
庄菀實在被他鬧得受不了，張嘴就咬住他下巴，力氣用得還不小。
裴紹勤吃痛，「嘶」了一聲，終於停了動作，然後怔愣看著她，鳳眸微垂，薄薄的眼皮下兩隻眼珠子輕輕滾動，黑眸里亮亮的，眼神無辜得像個沒有討著糖吃的孩子。
「放不放手？」庄菀別開臉，氣呼呼道，「不放還咬你。」
裴紹勤此刻手已經伸進了打底衫里，在那高聳的雪峰上輕柔慢捻，聞言，戀戀不捨地把手抽了回來。指間還滑膩膩的，那種感覺，縈繞在他心頭，癢得很。
庄菀狠狠瞪了她好久，然後連忙整理衣裳，跟著就下床，抱著自己衣裳往浴室跑。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穿戴齊整了。
裴紹勤問她：「晚上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你好像很閑，也沒有事情做。」庄菀說，「你不是來這裡出差的嗎？」
裴紹勤望著她，認真說：「工作再重要，也沒有我的小菀重要。」
庄菀索性不再搭理他，拿起包就要走，裴紹勤卻一把扼住她手臂道：「小菀，你別生我氣了，你們約了哪裡見面？我開車送你過去，等你忙完了，正好一起吃晚飯。」
「你別送我了，我自己去吧。」庄菀一邊說，一邊往脖子上圍圍巾，「我都這麼大人了，也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一直保護著。」
見她堅持，裴紹勤也知道她脾氣有些時候挺執拗的，也沒有再堅持，只道：「自己路上小心，遇到什麼事情，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別自己死扛。」
「嗯，我知道。」庄菀看著他，臉色好了很多，想了想，又說，「你也歇會兒吧，我想，晚上我不會太晚回來，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裴紹勤笑著點頭，輕輕拉了她到懷裡來抱了抱，順便揉了揉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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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菀跟同事約見的地方離住的酒店不遠，她午休前就已經查好了公交路線，出了酒店就有公交站台，坐兩站路就到了。庄菀到的時候，市場部的幾個同事已經把檯子搭好，模特們也已經換好她設計出來的冬裝。這裡算是N市的中心地帶，雖然不是周末，但是人流量也不少，至少，檯子搭起來的時候，圍在四周的人不少。
檯子上面打著橫幅，「S市美意服裝有限公司」幾個字，赫然映入眼帘。
當然，主設計師庄菀的名字，也在。
看到這樣的現場布置，庄菀有些懵，因為這跟她想象中的現場活動，是有一定區別的。首先，活動現場安放在這裡，雖然人流量比較足，但是對本次的宣傳根本不會有太多的效果。其次，現場布置也過於舞台話，很多人圍觀，多半是來看看熱鬧的，對宣傳，依舊不會有什麼幫助。
最後的結果基本上就是，活動結束了，圍觀群眾也走了，活動等於白做。
庄菀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見時間還算早，她隨便拉了個現場的工作人員問：「季總呢？」
那個工作人員就是昨天跟著庄菀去衛生間的林芳，她轉身見是庄菀，嚇了一跳，本能就道歉說：「庄姐，對不起，昨天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的。不……不是，是……我知道，張哥一直暗戀你，他想追你，又見這次出差你也會來，所以，他就煽動我們部門的人，想要……」
「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庄菀說，「季總沒來嗎？」
「來了來了，早早就來了。」林芳說著就轉頭四處看，然後朝一個方向指過去，「在那邊。」
庄菀也看到了季華庭，沖林芳點了點頭，只朝季華庭的方向去。
「季總。」走到跟前，庄菀喊了一聲，見季華庭轉過身來，她說，「一會兒模特是要在這裡走T台嗎？」
看到庄菀，季華庭不由得又想到了中午的時候裴紹勤對他說的話，他只覺得頭頂又在冒汗。可能是中午的時候被裴紹勤的氣場跟他所說的話嚇到了，連帶著現在看到庄菀，他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奉承起來，畢竟，她真的是裴總看上眼的女人。一個女人，但凡跟裴紹勤沾了關係，她就已經不算是女人了，而是女王。
季華庭丟下手上的工作，臉上滿滿堆著笑意說：「是啊，我一來N市就吩咐市場部的人一起著手布置了，庄小姐你看，怎麼樣？」
這聲彆扭的「庄小姐」叫的，庄菀忍不住狐疑看了他兩眼。心裡想著，也不知道裴紹勤找他說了什麼。
庄菀想了想說：「季總，我這次設計的女裝，其實面向的女性群眾年齡在十八到二十五歲。這裡附近的確寫字樓很多，又靠著地鐵口，晚上六點後會有很多上班族女性經過這裡。不過，能來這種地方上班的女性，一般也不會看得上這樣價格檔次的衣裳。而且，人家工作了一天，下班已經很累了，也不會來湊這個熱鬧。」
季華庭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不無道理，點頭問：「那依你的意思？」
「在大學城附近找商場合作吧。」庄菀以前在別市的時候，也干過這樣的活，有一定的經驗，她說，「找到合作的商場，直接談合作細節，同意了，再搭檯子拉人氣，然後直接讓人供貨過來。」
目的簡單直接，卻不可否認，是最有效的。
季華庭沉默片刻，目光只在庄菀身上輕輕掃了掃，然後趕忙對那邊市場部的人大聲喊道：「拆了，全部都拆了。」
那邊市場部的人正忙得熱火朝天，音響里放著音樂，已經換好衣裳的模特們分成兩邊站，已經做好了走台的準備。季華庭一聲喊，現場的工作人員都愣住了，全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林芳匆匆跑過來問：「季總，我們這都忙了好半天了，真的要拆了嗎？」
「拆了。」季華庭嚴肅地說，「不在這裡走台，重新選地方。」
「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跟他們說。」林芳連忙應著，離開之前，不由得看了庄菀好幾眼，她此刻心裡就覺得，是庄菀在報復他們，所以，故意慫恿季總來折騰他們。
「庄小姐，沒有想到，原來你不但設計做得好，連這樣市場部的經驗也有。」季華庭乾笑兩聲說，「看來你留在美意，的確是屈才了。」不過放她走，他又捨不得。
他從原來的公司辭職后，就一個人開起了這樣的服裝公司來，從原本只有幾個人的小作坊做起，到現在，逐漸有了些模樣。
本來他都已經想好了，只要能留住小庄，美意肯定會有更好的發展。但是現在裴紹勤讓他做選擇題，要麼主動放小庄走，要麼，他也別想再當美意的老闆了。裴紹勤的行事手段他是知道的，說一不二，心也夠狠，既然他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他就一定做得到。可是現在，他既不想放小庄走，也不想公司被裴氏吞併，一時間都不曉得如何是好。
庄菀隱約聽出來他話中的意思，但是卻沒有搭話，昨天的那些事情，的確是噁心到她了。
「季總，我去幫忙吧。」
「小庄……」季華庭還想說些什麼，奈何人已經走遠了，他只能無奈地收回手來。
林朝站在對面大廈一家咖啡廳落地玻璃窗前，目光輕輕垂落，所看的地方，正好是美意的布置現場。他穿著一身煙灰色的大衣，商務妝扮，配著一張清俊的臉，看著十分睿智儒雅。金絲眼鏡背後的那雙漆黑的眸子，卻透著光澤，安安靜靜看了會兒，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