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既然這樣,那你拿起它!
真是太大意了,唐飛在心裡暗暗後悔,不過,眼下也容不得他否定,因為,一旦否定,那以正常人的思維都能想得出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乾的,所以,唐飛,不得不認真的點點頭,「當然確定,就是我放的,一百隻。」
「既然這樣,那你拿起它!」李文之微微一笑,「記得用手哦。」
他的話一落,李淵與韓野兩個人齊齊的盯向唐飛,而林婉柔則是雙手捂眼,只從指縫間看著已經石化掉的唐飛。
唐飛整個人如被雷劈過一樣,往日的瀟洒啊,什麼風流倜儻之類,統統閃一邊了,現在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一隻突然矮掉半截如霜打的茄子般的他。
他的唇角正在抽抽,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說什麼好像都不合適。
林婉柔深吸了口氣,放下手,這會,很是無奈的友情提醒,「喂,都看著你呢。」
李文之好整以暇,雙手環胸,此刻分明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讓人聞風散膽,英雄瀟洒,風流倜儻的唐大人,竟然怕只老鼠,這一爆炸性的消息太過刺激了,這要是讓坊間的人知道的話,那麼——
唐飛一連深吸了幾口氣,才讓他忍住一拳揮過去狂揍某人的衝動,只在心裡暗罵,李文之,你給飛飛等著,回頭,就去久久那狠狠的告你一狀,給你好看。
等下,想到袁久,他這才想到他們已經在這呆了不少時間了,那她在那肯定等急了,可,地上那隻翻著肚皮的耗子,他看著一陣的哆嗦。
兩種聲音在瞬間打成一團,最後,得出了袁久比較重要的他,毅然一副義士赴刑場要被砍頭的架勢,向耗子君邁近。
一步,兩步,三步,近了近了,已經咫尺眼前了。
他,再次的深吸了口氣,眼中現出袁久焦急等待的樣子,呼,彎腰,伸手,然後——
「啊——啊——」
原本在地上翻著肚皮的耗子君,突然跳了起來,圍著唐飛轉了幾個圈,估計也是被李文之那一掌給劈暈了,這會,突然醒來然後,方向也沒有搞清楚,最後,搞清楚了,嗖的向牆角跑去。
尖叫聲讓唐飛僅存的一點形象頓時土崩瓦解,丁點不剩了。
林婉柔是知道唐飛怕老鼠的事情,但是,那也只是耳聞,真正看到的,就今天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唐飛竟然怕到如此地步。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誰把他怎麼著了。
韓野是微微張著嘴的,說實話,他在此之前,從沒有見過或者說聽過,有誰會怕老鼠怕成這樣的,而且,對方還是盛名在外的唐大人。
再看李淵,直接一副無奈樣,因為他知道唐飛這一反應后,自家這兒子是鐵定不會相信是唐飛放的那一百隻耗子了,後面,不用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李文之掃了唐飛一眼,冷笑一聲,然後,箭步如飛的——揮掌劈耗子去了。
他的這一反應,讓林婉柔呆了呆,讓唐飛羨慕了下,讓韓野笑了笑,讓李淵,額,陷入了沉思。
自家的小子,何時這麼討厭耗子了,而且,已經到了幾乎發瘋發狂的地步。
袁久在巷子的那頭,也就是主街上等了又等,就是不見有人來。
難道說唐飛他們被李文之給怎麼著了,還是——
正想著,肚子咕嚕一聲輕響,好吧,她餓了,正好正對面有家酒樓,她便直接去吃東西了,剛好也好等他們。
這飯吃完了,還是沒有來,袁久心下生疑,莫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想到這,她付了些碎銀子,便出了酒樓。
順著小巷子,準備去找他們,剛走了兩步,就聽到有什麼聲音,可能是老鼠也說不定,她繼續走著。
這條小巷長長的,剛才她來的時候因為走的急,所以也沒有在意,這會,她雖然也是急,但總歸沒有到了急到什麼都不注意的程度,所以,她才發現了這條巷子里幾乎沒有什麼人。
沒有什麼人,那剛才的聲音是——
「嗖——」
又是幾聲,不對,有人,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看著身後已經看不到主街了,回去,已然是不可能了,前面,還是很長的一程,現在唐飛與林婉柔兩人又不在,自己的武功又那麼弱,心下頓時急了。
「咚——」
聲音再次響起,袁久握緊了拳頭,深吸了口氣,冷哼一聲為自己壯了壯膽,對,她怕什麼,大不了一死,她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怕,有用嗎?
想到這,她頓時覺得自己不像之前那樣害怕了,腰桿也挺了起來,怒道:「是誰,出來!」
一聲輕笑聲起,袁久火更是冒了三丈,「還笑,滾出來!」
接著她的面前赫然出現了兩個黑衣人。
袁久看著兩人,思維快速運轉。
上官憐兒已經被禁了足,按理說,她不該在這會再派人對自己不利,可,不是她還會是誰呢?
「你們是什麼人?」猜不如問,袁久直接開口道。
前面的兩人沒有回答,笑聲倒是有幾聲,然後在袁久還沒有得到回答之時,直接齊齊攻了過來。
好傢夥,時下流行,打,打,打!
這個時候,再沒有任何人會幫助自己的情況下,只能硬著頭皮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傾刻間,兩人已經呈現一前一後,夾擊攻略。
她不能分心,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專心對敵才是上策。
因為是跟著唐飛他們來看熱鬧的,所以她什麼都沒有帶,此刻,兩名黑衣人手裡皆是長劍。
這條巷子也真是,連根棍棍都沒有,袁久越打越覺得自己憋屈,以後,她也要隨身帶把配劍,沒有危險的時候耍帥,有危險的時候防身。
「喂,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她不能跟人家打了一氣后,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吧,或者換句話來說,自己萬一掛了,最起碼知道是誰幹的吧。
兩人還是不說話,只是,笑聲更大了些。
這笑聲,怎麼有點——
等一下,這兩人身形,她剛才一直緊張的應敵,還有在想著會是誰派來的,倒真沒有仔細的看過兩人的身形,這會,在仔細的確認過,她直接寒了臉。
知道被認出來了,兩人也不再裝了,直接扯下了臉上的黑色面巾,但,好像面前的正主,貌似很不高興啊。
果然是他們,袁久氣鼓鼓的揮拳一陣的狂揍,當然,她的拳頭對於武功高到還不知道什麼地步的司徒拓來說,直接是棉花拂臉,沒什麼攻擊性,倒是像在撓痒痒。
「喂,久久,我們錯了,不該——」司徒末的話未說完,就被袁久給吼了。
「錯你妹啊,看打,今天,我要是不把你們兩個打成豬頭,我就不姓袁!」
司徒拓笑,伸手捏住袁久的粉拳,「你本來就不姓袁。」
「你——」司徒拓這傢伙到底有多大的力氣,她的手被他輕輕那麼一捏便動蕩不得,氣得她直跳,對,手不管用,那麼,嘿嘿。
她抬起腳便一陣的亂踩,踩得司徒拓趕緊鬆開手,抱著腳亂跳。
司徒末看著司徒末被踩,直接哈哈大笑,只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來了。
袁久踩完司徒拓,又去踩了司徒末,讓你們囂張,這會看著兩人齊齊抱腳亂跳,袁久的心是舒暢的,她拍了拍手,指著兩人,「看你們還敢不敢嚇我,你們不知道剛才我真的是被嚇到了,我連死都想到了,你們兩個混蛋。」
她說著,又迅速的在兩人著地的腳上又是幾腳。
這下,成功的看到兩人彎腰,袁久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自小巷子傳出很遠很遠。
司徒拓揉了揉腳,站直了腰,看到袁久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頓時一陣的自責。
「剛才,對不起了,以後不會了,只是——」
「我哥也是想試試你在萬一沒有我們保護的情況下,能不能自保,沒有丁點的惡意,還有,這個餿主意是我想出來的,所以久久你要是生氣,你就氣我好了。」司徒末將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攬,是盡一切可能的把自己的大哥形象抬得高高的,這樣,他就算是變成了腳底下的小螞蟻也是甘之如飴的。
司徒拓伸手拍了司徒末一下,聲音里滿是歉意,「好了,不要往自己身上攬,這是我的主意,不關你的事,還有,你與她,在我的心中同樣重要,所以,有的話大哥不說,希望你也能明白。」
好吧,這兩人開始上演好兄弟情真意切戲碼了,袁久本來有些生氣,但是,看到兩人並不是在鬧著玩,心裡也開心了起來。
「可是——」
「好了,你們兩個別在這推啊推的,你們與飛飛他們在我的心中也是同樣重要的,這樣,大家都滿意了吧?」
袁久的話讓兩人都看了過來,三個人瞬間笑成一片。
只是,笑著笑著,司徒拓便笑不出來了,因為,唐飛他們兩個來了,而且,唐飛的樣子怎麼——
「怎麼了?」袁久是背對著唐飛他們的方向的,這會自然是沒有看到兩人過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呢,心下也有些緊張起來。
司徒拓伸手指向袁久的身後,「唐飛小林來了。」
袁久這才想起他們兩個,回頭,便是一頓的臭罵,「你們兩個搞什麼,讓我等那麼久,還——」她的話到一半,在看到唐飛那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心下一驚,上前直接拉住他,「喂,飛飛,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
唐飛撇嘴,不語,只是,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的讓人擔心。
「哪裡傷了,讓我看看。」袁久急了,將他整個人看了看,「你的臉怎麼了,還有,還有哪裡傷了?」
外面看不到,是不是在身上,這個李文之不會這麼的狠吧。
林婉柔站於一邊,她的臉上也是有些憤憤然,然而,她也是什麼都沒有說,這種事情讓唐飛來說,比她說的效果要好,而且,還有機會讓他得到袁久的關心,何樂而不為呢。
「久久說的是真的嘛,要看我受傷的地方?」唐飛努了半天,終於開了口,見袁久點了點頭,趕緊道:「那,那回去讓你看。」
「額——」袁久呆了下,眨巴了幾下眼睛,生了疑惑,「除了臉上的,還有的傷在什麼地方?」
不會,在那個地方吧,那她——
林婉柔扯了下嘴角,笑意已經浮現,這傢伙,適時賣萌,還賣上癮了。
「一會你就知道了。」唐飛說著便率先走了,他們幾個面面相覷,齊齊看向林婉柔,只是,林婉柔也緊跟唐飛的後面,走了。
袁久看了司徒拓一眼,見他也在看唐飛,嘆了口氣,趕緊跟上。
而三人走後,司徒末直接伸手搭上了司徒拓的肩,「哥,你說這走了李文之,現在又多了個唐飛——」
「噓,別說了,唐飛,總比李文之要好相處。」司徒拓說著便邁步追去,留著司徒拓在巷子里凌亂。
什麼叫唐飛,總比李文之好相處,幾個意思?
他想破了頭皮,也沒有想到,倒是想到了他的兩隻耗子,袁久的耗子也被他給霸了,當然,袁久還不自知。
走到主街道上,司徒末沒有跟過去,直接轉了個方向走了。
半個時辰后,永安殿內,袁久悠閑的坐在桌邊喝著茶,司徒拓在為唐飛敷臉。
林婉柔呢,直接有事離開了。
宮女太監們,幾乎都被唐飛給趕走了。
也是,平常那麼帥氣的自己,這會,可是丑到家了,進宮門的時候,他是直接捂著臉走進來的。
而且,是一路捂到永安殿。
這會,躺在長椅上的他,嘴裡片刻沒有消停。
「司徒拓,你說我的臉會不會留下疤啊?」
「不會。」
「那,要多久才能好呢?」唐飛繼續。
司徒拓長嘆了一聲,「至少一個月吧。」
「啊,一個月呢,天啊,沒臉見久久了。」
袁久在一旁直接噴了茶,人家說都沒臉見人之類的,這傢伙。
「哎,我已經看到了,腫么辦呢?」
唐飛伸手要捂臉,就被司徒拓一巴掌揮開,「臉上敷著葯呢,想不想快點好了?」
「想。」唐飛不敢亂動。
袁久站起身,走到唐飛的面前,看著他臉上被黑呼呼的葯敷滿了整張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久久,別笑了,很快就有一個無比帥美的飛飛出現在你的面前的。」
「哦,好的,我等著。」
林婉柔回來的時候,見袁久與司徒拓兩人在那搗鼓什麼,走近一看,差點摔倒。
「你,你們——」後面的太過分幾字,沒來得及出口,便被袁久及時捂住了嘴。
「噓——」
袁久笑著沖司徒拓揮了揮手,趕緊將林婉柔拉到一邊。
再看唐飛臉上,黑呼呼的葯膜上,赫然幾個大字,「王八旦,李文之!」
林婉柔看著遠處的司徒拓還在唐飛臉上「寫」著什麼,也忍不住笑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片刻后,她止住笑問道。
「司徒拓給飛飛弄了葯膜敷臉,這樣他臉上的淤青很快就會消失。」
「很快?不是說要一個月嗎?你們騙我。」唐飛立馬坐長椅上坐了起來,臉上的葯膜也掉下了些,司徒拓要按下他已經是不可能了。
哎,自己這個大嘴巴,袁久立馬上前,把葯膜為他弄好,「不是讓你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的嘛,還有,頂多十幾天就沒事了,你乖乖的,一會啊,讓碧雲他們給你做好吃的。」
哄孩子了吧,袁久不自知啊。
一旁的司徒拓嘴角抽抽,當然,他此刻想的是,竟然是,如果他現在是在唐飛的位置該有多好。
好吧,已經沒有丁點節操了。
林婉柔一聽說十幾天,立馬想到了一件事情,幾步走到唐飛的面前,伸出手,「拿出來。」
「什麼?」
唐飛與袁久兩人齊聲道,這默契的。
當下,唐飛立馬笑成了喇叭花。
只是他把臉上還敷著葯膜的事情給忘記得一乾二淨了,這會笑著的他,儼然一個扭曲的怪物。
林婉柔差點沒伸手拍他,只是,袁久還在這,她就忍住了,「葯啊,就是李文之給的那瓶,你不記得了,就是那個——」
「哦哦,想起來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那瓶說是擦一兩天就會好的神葯,那,在這呢。」唐飛從懷裡掏出小瓶子,幾個人也齊齊的看向了他的手。
尤其是司徒拓,目光凝結了下,他的目光在小瓶子上停了一秒后,伸手便將小瓶子從唐飛手裡搶過來,「我看看。」
「喂,司徒拓,你小心點,這是李文之從一個已故的老醫者手裡得來的,精貴著呢,這世間,僅存三瓶了,這就是那三瓶中的一瓶。」唐飛立馬警告道。
李文之沒必要騙他,韓野也作了證,他們兩個都沒有騙自己的必要,所以這肯定是真的。
司徒拓捏著小瓶子,拔開小塞子,倒出了一點放在掌心,聞了聞,看向林婉柔,「去,將飛飛臉上的葯膜洗掉。」
「好。」林婉柔趕緊拉著唐飛去洗臉了。
片刻后,唐飛躺在長椅上,司徒拓幾乎是跪在他的面前的,一點一點的為他把葯擦上。
這是呈液體的灰色膏狀物,很稀,就那麼一點在他的手掌上,已經感覺到微微和清涼,看著唐飛臉上的淤青在這很不起眼的藥膏下發生的神奇現象,司徒拓是狂喜的。
「好了。」為唐飛擦好后,他小心的將瓶塞塞上,在唐飛坐起來的時候,而且還看著自己的時候,將小瓶子收到自己的懷裡,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唐飛剛開始未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司徒拓已經走得沒影了。
「喂,司徒拓,這是我的,我的!」
走出大殿不遠的司徒拓當然聽到他的時候,但是,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直接走了,而且,還加快了步子。
袁久與林婉柔兩人皆有些不解的看著大殿門口。
「你說,這司徒拓,怎麼搶了飛飛的葯了?」袁久摸著下巴,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不敢相信。
林婉柔也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公主,今天,開心吧?」
她的話題轉換的是不是忒快了,袁久表示自己有些適應不過來哈。
不過,看著林婉柔清亮的眸子,袁久還是點了點頭,「嗯,看了幾場好戲。」
幾場?
林婉柔頓了下,「幾場是——」
「第一場,是李文之,哦,不對,是鼠戲李文之,結果,李文之敗,第二場是,飛飛對戰李文之,額,這一局,貌似平手了,第三場嘛,就是剛才嘍,哈哈——」
想到剛才,唐飛臉上的那幾個字,袁久笑得直接沒了形。
林婉柔無奈的搖了搖頭,很是同情的看向了還在小憤憤中的唐飛。
「其實呢,小林這還有一場,公主你沒有看到哦。」林婉柔故意拖長了尾音,見唐飛警告的眼神飛來,立馬看向別處。
袁久一聽立馬樂了,直接拉著林婉柔到桌邊坐下,「說嘛,讓本公主也樂樂。」
唐飛又幾個眼刀過來,但是,林婉柔已經不看他了。
他摸了下臉,然後走了過來,直接坐在林婉柔的對面,看著她,看她怎麼說。
但是,林婉柔呢,托著下巴,已經換回宮女裝的她,此刻美貌與溫柔並存的,沖著唐飛拋了個媚眼,這一拋,讓唐飛立馬整個人如遭雷劈,定住了。
袁久等待下文等的有些長了,抬眼,就見兩人這麼「深情款款」的相互注視著對方,立馬樂了。
好事啊,她不忍打擾這副美景,直接起身準備閃人,卻不想,剛站起來,就被唐飛給拉住了。
「久久別走,我們聽聽小林要說什麼,這好場好戲,它好在哪。」此刻的唐飛,已然把林婉柔回頭說出那場戲時,自己會受到的各種笑與博袁久的笑作了對比,結果是,袁久開心佔了上風。
林婉柔不想他會這樣說,但是想到他是為了誰,明顯的笑意更濃了,「好啊,那我真的說嘍。」
「說吧,快點,一會,我還要讓久久給我看身上的傷呢。」唐飛催促道,目光片刻不離袁久。
林婉柔白了他一眼,接著便將袁久離開的那場好戲添油加醋聲形並茂的呈現給了袁久。
袁久差點沒笑噴,此刻,已然是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摸著肚子。
林婉柔說完,挑了下眉,看向唐飛,而唐飛,則是一臉的無所謂狀,意思好像在說,你說吧,沒事,你繼續說。
兩人這檔子的「互動」讓袁久的笑聲戛然而止,她看了看唐飛,又看了看林婉柔,越看,這越「般配」頓時,有了個小想法。
下午,林婉柔與唐飛都有事出去了,司徒拓也不在,這傢伙自拿了小瓶子離開后,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搞什麼,還有司徒末那傢伙,又是搞什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有時候一連好幾天都看不到。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離開去了別處呢。
但是,讓袁久意外的是,傍晚時分,就在袁久無比無聊的時候,司徒末回來了,而且,還是一蹦一跳的回來的,他這麼高興——
在對方已經離自己十幾丈開外時分,袁久終於知道他的高興是為了什麼了。
「久久,小寶小貝來看你了。」司徒末滿臉的笑容,將兩隻耗子君遞向袁久。
看著盒子里的兩個小傢伙,在看到自己時沒有丁點的反應,袁久的心是神傷的,小寶不理自己也就算了,因為是司徒末養的,可,小貝這傢伙,莫不是忘記了誰是你的主人了吧。
還有,看到小貝,她也自然的想到李文之了,小貝是他送的,當時他送小貝給自己的畫面彷彿就在眼前,當時,司徒拓,司徒末,她,還有他,四個人,兩隻耗子,那麼美好的畫面,如今,竟然成了這樣。
她盯著小貝看,眼中滿滿都是傷。
要是沒有那麼多的要是,該有多好。
他們會不會還像以前那樣,好朋友,大家一起天南海北的胡侃,一起睡帳篷,一起去戰場為捍衛國家而戰,可是,可是,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他要不是李文之就好了,可,偏偏,他就是。
而且,還是個斷袖,哎,她的眼中閃出那天他抱著自己說的那些話,輕笑了聲,喃喃道:「小貝,想不想他?」
額——他?哪個他?
司徒末頓住,盯著袁久看了看,又看了看小貝,這小貝還是小貝啊,怎麼感袁久不像是在看小貝,而是在——
等一下,她,難道說,她在想李武,哦,不對現在叫李文之的那個傢伙,想到可能,他立馬帶著小寶跑出去了。
等袁久回過神來的時候,司徒末已經沒了影子,她看著小貝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嘆了口氣。
喚了碧雲弄些瓜子來,她捏起一粒放到小貝的面前,只是,這傢伙紋絲不動啊,這下,袁久的火噌的冒了起來。
想到李文之,又是他,袁久更是火大,直接搖了搖頭,看到碧雲還守在一旁,直接揮了下手,「下去吧。」
「是同,奴婢告退。」碧雲走了出去,只是到了殿外,她沒有如常的守在外面,而是直接向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袁久十七歲的生辰后,她倒是沒什麼事了,但,軒轅宇就忙了。
求婚的帖子已經堆了得幾摞子,他無比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這裡面,哪個不是佼佼者,可,關鍵是,他怎麼去開這個口,去年他不顧她的感受,直接賜了婚,結果呢,直接出走將近一年才回來,還差點沒了命,這次,他得好好的想想。
如何讓這個寶貝女兒自己心甘情願的嫁。
正想著,就見於公公進來稟報。
「公主身邊的碧雲求見,說是有事稟報。」
軒轅宇一聽立馬准了,「讓她進來。」
碧雲沖著於公公行了個禮,走進御書房。
剛要跪,就被軒轅宇給阻止了,「算了算了,趕緊說事。」
碧雲心下一驚,趕緊道:「是皇上,皇上讓奴婢注意觀察的事情有了新的進展,剛才司徒末把護國將軍送給公主的耗——額,老鼠帶來,公主帶著那——老鼠看了好一會,而且,眼神里滿是情意綿綿,奴婢離得近,看得很是真切,絕對錯不了。」
「哦,好事啊,只是,為什麼她不跟朕說呢?」軒轅宇摸了下新長出的鬍鬚茬茬,頓了下,「難道說,九兒她不好意思?」
「奴婢不知道。」對於她不肯定的事情那是給她十個膽子也是不敢亂說的,但是,她忘記了一點就是,誰告訴你剛才袁久看著耗子的眼神里是綿綿情意了,人家那分明就是對以前他們一起玩耍時的懷念,頂多是友情,哪裡的情意綿綿了,哎。
軒轅宇嘆了口氣,目光在那幾摞子帖子上停了下,然後揮了下手,「去吧,有什麼事情立刻向朕稟告。」
碧雲欠了個身,剛要邁步的時候,突然頓了下,有些猶豫,她該不該說呢,可,跟公主關係不太大——
「怎麼,還有事?」
「回皇上,有件事情奴婢不知該不該說。」碧雲猶豫著開了口。
畢竟在天子面前,她要時刻提防自己的腦袋。
軒轅宇掃了她一眼,「跟九兒沒關係?」
「是,不過,跟護國將軍——有關。」碧雲差點結巴。
李文之?
軒轅宇皺了下眉,「說。」
於是呼,碧雲將自己看到,與在外面聽到的事情開始一一道出,而且,也添了些油,加了些醋。
本來林婉柔說的時候,就已經添過了,加過了,這下,到了碧雲這,軒轅宇聽到除了事情的主要部位還在,其餘的,已經是另一個版本了。
碧雲的話講到一半的時候,一向在外人面前,就是除了袁久面前,威嚴無比,說一不二的軒轅宇,笑得直接嗆住了。
於公公聽到聲音趕緊小跑著進來,為軒轅宇奉上茶壓壓。
然後,幾個眼刀瞪了過去,嚇得碧雲趕緊閉了嘴。
軒轅宇喝完茶,直接道:「繼續,繼續說,下面又怎麼了,唐飛這小子太,太逗了。」
於公公趕緊陪笑,不敢再做任何動作,當然,除了跟著一起笑。
袁久火起得快,消得也快,等她靜下來,倒是笑了,自己跟著耗子斗什麼氣,這說出去,真的要讓人笑提大牙了。
將小貝放好,讓它繼續「傲嬌」去,不理它就是,喊了幾聲碧雲都沒見人進來,卻是另一個宮女進來了。
「公主,碧雲姐姐有事出去了。」
「嗯,下去吧。」袁久揮了下手,宮女剛出去,就見司徒末進來了。
而且,他一臉的沮喪。
「怎麼了,」袁久上前,向外看了看,沒有其他的人,這唐飛與林婉柔兩人也不知道搞什麼。
還有,唐飛這傢伙,也不顧臉上的不帥了嘛,說出去就出去了。
想到這,袁久氣鼓鼓了。
司徒末也是,他看了袁久一眼,突然伸手在袁久的肩上一拍,「哎,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有些同病相憐啊?」
同病相憐?
他們兩個?
這司徒末肯定有什麼與,袁久篤定,伸手揮開他還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嗯,那傢伙,好可惡。」司徒末聲音喃喃著,說著便走到桌邊,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袁久嚇,那不是剛才她喝的杯子嘛,這傢伙,她伸手指了指那杯子,「喂,司徒末,那是我剛才用過的杯子,人重新拿一個。」
自己用過的,而且,還是杯子,這怎麼感覺都不太好。
司徒末哦了一聲,繼續喝起。
這傢伙,袁久嘆了口氣,算了,不跟這孩子氣一般的人見識。
卻不想司徒末下面的話直接讓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錯誤了。
只見司徒末盯著手裡杯子看了看,然後,笑了,而且笑得讓人費解。
「小末用你用過的杯子喝水,這叫不叫間接接吻了?」
「你——咳咳——」袁久被嗆,好吧,她錯了,她伸手便將司徒末手裡的杯子搶過,扔在桌子上,重新為他拿了個杯子倒上茶,「給,喝吧。」
司徒末接過,目光卻還是留在剛才那隻杯子上,舌頭還舔了舔自己的唇,又是笑了。
「喂,司徒末,你沒事吧你。」袁久直接加大了些音量,卻見司徒末已經拿著杯子開始喝了。
他一手拿著杯子,一手在逗小貝,等一下,袁久大驚,「小寶呢?」
提到小寶,司徒末直接嘴一撇,將手裡的茶杯放桌上重重一放,「別提了,被沒收了。」
「啊——」袁久哭笑不得,「誰,誰這麼無聊,還有,誰敢沒收你的小寶啊?」
她一連幾個問題,可問下來后,才知道,其實自己在第一時間不是已經想到了什麼是誰嗎?
「哼,別跟我提起那個人,從今天開始,我不認識他。」
在小巷子里那好兄弟的情誼,怎麼感覺瞬間沒有了呢。
「是司徒拓對不對?」袁久輕輕的說出這句,就見司徒末手直接作握拳狀,整個人也是籠罩在一片寒冷中,他咬著牙,切著齒,在袁久看來,感覺他下一秒能去把司徒拓給撕了。
但,這一次,她又想錯了。
下一秒的司徒末,不是去撕司徒拓了,而是直接雙手握住袁久的手,那個搖啊,晃啊,一副可憐兮兮狀。
「久久,大哥他最聽你的話,你去跟他說說,不要把我的小寶作實驗品,小寶還小,經不起他的折騰。」
實驗品?
還小——
還有,貌似小寶在耗子裡面應該不算小了吧。
袁久伸手想要擺脫他的禁錮,卻不想他越握越緊。
到後面,袁久直接感覺到疼了。
她皺了皺眉,無奈答應,「好好好,我去,還有,我就算是想去,你也得讓我知道他在哪吧。」
司徒末立馬大喜,鬆開袁久的手,前面帶路,「走,我帶你去。」
袁久直接無語了,但,還是跟著他向外走去。
到了殿外,就見唐飛與林婉柔兩人回來了,遠遠的兩人,一個是宮女裝,溫柔可人,笑容滿滿,另一個是淺白色錦衣加身,撇去臉上的那片淤青,還是風流倜儻,人見人移不開目的,這兩個人走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都是那麼的——
「喂,看他們兩個,有沒有天造地設,璧人一雙的感覺?」
袁久的聲音小小的,因為她怕驚擾了兩個人。
而司徒末直接切了一聲,但聲音卻是沒有袁久的那般顧慮了,「什麼天造地設,璧人一雙,我看是狼狽為奸,壞事乾淨的一雙狗男女。」
「啊——」袁久嚇,想要捂住司徒末的嘴已經是來不及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司徒末竟然會這樣的說他們兩個。
而且,對面的兩人已經抬了頭,看了過來。
兩個人武功在大離都是數一數二的,以他們的耳力袁久話早已入了耳,只是他們只當是笑話而已,但是司徒末的話就——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林婉柔,頓時板了張臉,在離司徒末幾步開外處站定,一手叉手,一手指了過來,當然,指的人是司徒末,「剛才的話,有種你再說一遍?」
唐飛此刻也是黑了臉,幾步跑到袁久的身旁,開始叨叨,「久久,司徒末他這樣說我們,你可都是聽到了,這樣惡意的中傷,久久,你要為我們做主。」
告完狀后,他又看向了司徒末,語氣也帶了針,「司徒末,你這樣胡說,到底有何居心,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
司徒末冷笑一聲,直接看向兩人,「好話不說二遍,還有,唐飛,你又有何居心,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就是,不管你如何努力,如何裝傻賣萌,久久都不會喜歡你的!」
「那是我的事,也不會喜歡你!」
「你——胡說什麼,」司徒末聽到這句,心裡頓時激起一層漣漪,他臉瞬間紅了起來,「她喜歡的是我哥,我才沒有要她喜歡我。」
「哦,是嗎?」林婉柔輕笑,「那你臉紅什麼?」
「——」司徒末摸了摸此刻發燙的臉,心下一頓,整個人也僵住了。
心,狂跳著,而且,竟然生出愧疚來,不,不是的,「胡說,我那是氣的,我——」
袁久長長的嘆息了聲,這幾個人是沒完沒了了,司徒末說他是被氣到的,她是相信的,而且是非常相信的,見唐飛就要揮拳過來的架勢,知道這傢伙早上才與李文之干過一架,這干架都幹上癮了,當下知道情況不太妙。
這裡可是皇宮,稍有點風吹草動,可就麻煩了,想到這,袁久伸手向別處一指,「看,父皇來了。」
唐飛與林婉柔一聽立馬低頭下跪,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趁著這檔子,袁久拉著司徒末便向別處跑去,等兩人反應過來,知道上當了之後,再想追上,哪裡還有。
「這個司徒末,你給我等著,飛飛,不理他,胡說八道,我們還是我們。」林婉柔伸手拍了拍唐飛的肩膀,說的那個豪情壯志。
唐飛點點頭,扯了抹笑容,「我知道,小林,謝謝你。」
兩人並肩離開,卻不想,在遠處角落裡還站著兩個太監,他們正張大著嘴巴,相互看了眼,齊齊向坤賢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