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掌 對質
「去，分開問話，問完了對對口供。」石方的話越來越冷，根本不給宋清他們反駁的機會。
「你們可以反抗，看看我是不是敢在梁山殺人！」說完，石方又「笑了」，場內的氣溫又陡然降了好幾度。
石秀帶著幾名精衛聞聲而動，歐鵬等梁山另一撥人開始有些騷動，但這裡最大的吳用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沒發話，這些許的騷動自是片刻間就平息了下去。
宋江猛烈的在地下掙扎著，想爬起來，但兩手被反綁，哪有那麼容易，情急之下，他一個勁地在那「唔唔」直哼。
石方連看都懶得看他，由著他在那瞎折騰。
「老吳，你想過會這樣嗎？」石方突然又找上了吳用，隨著話音，長刀猛然往地上一插，眾人心跳又是連漏了好幾拍。
石方又來到武松面前，伸手把他拉了起來：「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我說了，會給你一個交待。」指了指窩在那的宋江：「為這種人，不值！」說完不等武松有什麼反應，又丟下他邁向歐鵬等一干人。
「你們放心，只要沒牽扯在裡面，沒你們什麼事。石某人別的不敢說，說過的話還沒有不算數的。」
「好，有莊主這句話，我歐鵬信！」
深深的看了歐鵬一眼，石方冷冽的神情有點鬆動，眼睛里露出几絲讚賞之色。
歐鵬乾脆，石方也不含糊，對著眾人盤腿坐了下來，坐下來還不算，連眼睛都給閉上了，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
「大哥。」也不知過了多久，石秀的聲音又在石方耳邊響起。
「有了？」
「是！」石秀答完后，湊在老石耳邊好一陣嘀咕。
「呵呵，這也太看不起我石某人了吧，這麼著就想要我的命？」誰也沒想到石方會突然笑出了聲，一時間，所有人都有點犯傻。
「動刑了嗎？」
「沒，人一帶下去，沒費什麼勁就都招了。」
「把酒拿過來。」
「是。」
功夫不大，石秀捧著一小壇酒回來了，眾人看得清清楚楚，這罈子酒是從宋清的桌案邊上捧過來的。
石方捧著這壇酒，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笑意」來到了宋江身邊：「老宋，我請你喝酒。」說著話，石秀遞過來一隻空碗。
「我知道，不單是你，很多人都在等我拿掉你嘴裡的玩意兒好讓你能說上話。老實說，我原本不想讓你說話來著，我覺得那有點多餘。現在我改主意了，你先喝了這碗酒，潤潤嗓子，然後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保證給你機會，怎麼樣？」石方一邊說話，一邊好整以暇的倒著酒。
地上的宋江掙扎得更厲害了。
「我知道你著急，有點風度好不好，怎麼說也是個寨主爺，好歹算是個人物，顧著點形象好不好？」宋江「急」，石方可一點都不急，依然那樣的慢條斯理。
「這酒看起來不錯，來。」石方拿著酒碗就往宋江嘴邊上湊，另一隻手把宋江嘴裡的布團給拔了出來。
宋江拚命的掙扎著，還偏偏不敢張嘴。
「喝！」石方陡然一聲大喝，震得眾人耳邊一陣轟鳴。
「我不喝。」趁著石方手上一頓的功夫，宋江也嚎了一嗓子。
「怎麼著？不給老子面子？」石方的那股子陰狠的勁頭又上來了。
這時候，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這酒肯定是有問題了。
「這……這是毒酒！」宋江也豁出去了，大聲嘶叫著，就是聲音略為有些打顫。
「你可別亂說話，大家都看著呢，這酒可是從你兄弟那拿過來的，怎麼會是毒酒呢？莫非，你兄弟有什麼事想不開的？再說了，就算他想不開，想抹脖子到別處去啊，到我這湊什麼熱鬧？」石方又變回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冷不丁的又加了一句：「對了，你說這酒有毒？你是怎麼知道的？」
場內一陣寂靜，眾人都在等宋江的辯解，可惜，宋某人除了下意識的掙扎之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操你個老媽！」石方突然臉色一變，怒罵聲中，揚手把酒碗朝宋江的腦門子上砸了下去。
「咣」的一聲，宋江在刻不容緩的當口腦袋偏了一偏，那碗就在他腦袋邊上碎了一地。
「你就那麼想要我的命？老子跟你有什麼仇？」石方伸手把宋江給提了起來。
「我……我……」也許是驚嚇過度，宋江「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去你媽的！」石方看著那張黑臉實在是壓不住火，一腳把個宋江踹得老遠。
「看明白了？」這是沖著武松，聲音不算大。
「你明白了嗎？」又轉向了吳用，聲音略為上揚。
「你們都明白了嗎？」這回是沖著所有人，聲音已然變成了大吼。
所有人一片默然……
「你……你早晚會……會是梁山的大害！」就在大家都在沉默的時候，宋江掙扎著叫了起來。
「害你媽了個頭！」石方几步衝過去，一伸手又把他拽了起來。這邊剛把人撈起來，那邊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
「你他媽的王八羔子，你才是最大的禍害！」說著揚手又是一巴掌……
「啪」……「啪」……「啪」……
已經記不清扇了幾巴掌了，直到自己的手掌隱隱作痛，老石才算停下手來。
「吳用！老子給你的紙呢？念出來！」一腳又把宋江蹬出老遠后，石方又找上了吳大軍師。
「給老子念！大聲的念！」看到吳用有些遲疑，石方吼得更大聲了。
「晁……晁蓋必死，依計行事！」根本用不著看，吳用小聲的說了出來。
「大點聲！」
「晁蓋必死，依計行事！」吳用大聲叫道，眼角處卻凄然流下了兩行清淚，只是不知道是為了晁蓋，還是為了宋江，抑或是為了這偌大的梁山……
「落款！」石方像是沒看見一般，還是不肯放過他。
「曾！曾！落款是曾！」吳用失態了，忘形的嘶吼過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歐鵬那邊的那幫人一陣大嘩，眼看著就要失控……
「都給老子閉嘴！」
這個時候，能吼這麼一嗓子的，除了石方還有誰？隨著話音，騷動立時靜了下來。
踢了踢死狗一般的宋江：「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石方這句話算是白問了，就宋江現在那副滿臉血污、嘴唇翻裂的模樣，也就只比死人多了那麼一口氣，那還能回什麼話。
「你跟晁蓋爭權也好，奪利也罷，跟我沒半點關係，但你不該把腦筋動到老子頭上！知道我今天幹嗎請人喝酒嗎？那是老子準備走人，跟你們打個招呼！沒想到吧？你以為老子會跟你爭這個什麼狗屁寨主的位子？在你眼裡這個位子大過了天，在老子看來，它連個屁都不是！老子跟本就沒打算留下來！承蒙你老費心，還為我準備了毒酒，你沒想到老子喝的都是自己釀的酒吧？」
石方一點沒亂說，來這個時代那麼久，石方始終有個最大的軟檔，他的酒量始終上不了檯面。酒量要講天分就不說了，這時代的那些酒老石也始終喝不習慣，所以，一般情況之下，他老兄只喝自家釀的有點類似於酒釀之類的米酒。這不，這點愛好今天算是救了命了。
即便是宋江還是個豬頭的模樣，聽到這幾句話后也傻眼了，是啊，人家都準備走人了，怎麼能扯上「梁山大害」之類的？早知道他要下山，自己幹嗎還去惹這尊瘟神呀！
那個悔啊……
「晁蓋怎麼樣我不管，但我說了，祝鳳的死，必須給她個交待，何況現在還牽扯到老子。現在我要宰人了，還有誰要放什麼屁嗎？」石方冷冷的問著眾人，這個將要被宰的人，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說話間，石方伸手把插在那的長刀給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