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初露衷腸
田苗沒有防備,進入到他那寬廣的懷中,漂泊的心,像是找到了安穩的港灣一般,前所未有的安寧感,頓時充斥她的四肢百骸。
「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應該生氣,或是嬌羞?」白易然看著懷裡,一副十分愜意的田苗,不由得出聲逗她。
「呃?」經他這麼一提,田苗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人家懷裡發起呆來了。
忙用手去推他,可惜她完全推不動他,白易然的力道掌握得十分巧妙,即不會被她掙脫,又不會傷到她。
「現在才想著推開我,是不是晚了些?」白易然柔聲說。
「你這是幹啥?再不放開我可要叫了啊。」田苗沒有想到,他也有這麼賴皮的時候。
「你叫吧,若是讓人看到的話,相信你的麻煩會比我大。」白易然好心的提醒她。
「你這個臭無賴。」田苗也放棄了抵抗,任他不松不緊的環著自己。
「我可是正人君子,哪裡無賴?」白易然微微低下頭來,輕聲的說,他口中的熱氣,像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
「你離我遠點兒,這大熱的天兒,成心讓我起痱子是不?」田苗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整得是全身不自在。
「離遠了我怕你聽不到我說的話。這可是很重要的話,你不想聽嗎?」白易然喃喃自語著,又向她靠近了些。
「咱能好好說話不?你這樣還咋嘮嗑啊?」田苗隨著他的靠近,大腦立刻當機。
「呵呵,看來你對我也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那接下來就好辦了。」白易然見她滿臉漲紅,窘迫得就要昏過去了,這才稍稍離開了一些。
田苗像是終於得到氧氣一般,誇張的深呼吸,白易然正微笑著看,卻不想她突然發難。
只見田苗的頭,突然向他那堅挺的鼻樑撞去,如果白易然不能避開的話,流鼻血那是輕的,鼻樑子非折了不可。
可惜白易然不只避開了她的攻擊,反而還在她的小臉上,順理成章的偷了一吻。
「你這個登徒子,看我會不會輕饒你。」田苗惱羞成怒,向白易然猛發起了進攻。
白易然怕傷到她,一邊狼狽的躲避,一邊找准機會偷香,許久之後,暴怒的田苗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子癱軟在他的懷裡。
「安份了?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白易然見她額頭全是細汗,心裡有點小疼。
「有屁快放。」田苗有氣無力的說,她現在心裡窩著一團怒火。
「女孩子說話要注意,這次放過你,下次可不會這麼好說話了啊。」白易然在她那嘟起的小嘴上,快速的啄了一下。
「喂,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田苗徹底怒了,可惜不管她如何努力,就是沒有辦法離開他的懷抱。
「你好好聽我說,本來我不想今天說的,不過以現在來看,不說好像是不行了。」白易然等她折騰夠了,再次安份下來,才緩聲開口。
「不管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你要被我虐死的命運。」田苗恨恨的咬牙道,她現在只想把他的笑容,一巴掌拍到外太空去。
這個可惡的臭男人,占她便宜不說,還戲弄她?真是膽大妄為,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呢?
「一切聽從你的安排,不過現在你要安份的聽我說。」白易然突然正色道,讓田苗一時有些愣怔。
「我知道你還小,現在說這些,還有有些早,可是我去不想再等下去了。這一次和義母的了斷,結果會是如何,我也不知道,為了不讓自己留有遺憾,打算今天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被你這個小丫頭,給迷住了,隨著與你接觸得越多,陷落的心就下落。
我知道你對我也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從現在開始,我會等著你長大,到時候我會在家裡等著你來提親。」白易然說完這些之後,不只是臉,就連脖子都成了粉紅色。
看起來就像是粉紅豬小妹一般,田苗沒有想到,一直的朋友,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令她自己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一絲的驚訝,好像自己早就清楚他的心意一般。
「這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點啥?」田苗清了清嗓,有些不確定的問。
「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應該羞澀投入我的懷裡?」白易然有些無奈的問。
「喝!人家還小呢,不懂這些,你回去吧,我要去睡了。」田苗被他一說,強裝的鎮靜,立刻就瓦解了。
「我知道你懂,今天說出來,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在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不遺餘力的保護你。」白易然輕嘆一聲,將她壓在自己的懷中,在她的發間深吸一口氣。
她發上那淡淡的清香,從他的鼻息進入心田,令他立感蕩漾。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會保護我的。」田苗感覺到他的不安,猜到他應該是受到了,他義母的影響。
「時辰不早了,我走了。」白易然笑著說,可是眼神里卻有著,濃濃的失望。
「我,我,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今天我發現,好像不是。」不知道為什麼,田苗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也對我有感覺是嗎?」白易然轉身,激動的將她再一次環在懷中。
「有一點兒,你別高興的太早啊,只有一點點兒。」田苗嘴硬的強調著。
「沒關係的,我會讓你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的,早點睡吧。」白易然在她的唇上,再一次輕啄下之後,就快速的放開她,一個飛躍就出了她的院子。
留下悵然若失的田苗,呆愣愣的看向他離去的方向,而出了院子的白易然,卻被自己的反應給嚇到了,多虧他抽身快,不然的話後果還真是不好說。
「主子,江爺爺說三天以後,他要回來吃烤羊肉。」順子突然出現在白易然的身邊。
「你什麼時候來的?」白易然十分關心這個。
「呃,也沒有多久。」順子有些不自在的說。
「到底來了多久?」白易然再一次追問。
「呵呵,就看到一點兒,真的只有一點兒。」順子笑嘻嘻的說,實際上他差不多是從頭看到尾的,想不到一向正人君子樣的主子,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一面。
「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陪我練練吧。」白易然惱羞成怒的向順子飛去,順子見他氣惱,忙向家裡的方向逃去。
回到房裡的田苗,正好與笑得像是,偷腥的貓兒一樣,賊頭賊腦的小梅。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我房裡幹啥?」田苗沒好氣兒的瞪著她。
「小姐,你咋能這樣呢?白公子那麼有誠意,你應該和他定下終身才對嘛。」小梅為田苗感到十分的惋惜。
「你倒是看得清楚哈?」田苗真是服了,這就要定終身了?要不要那麼誇張啊?
「嗯哪,我看得老清楚了,小姐啊,你明個一定要去找他,把這事兒定下來,要是他反悔了,那你可咋辦啊?」小梅擔心的都快哭出來了。
「你說什麼呢?」田苗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小姐,你咋還不明白啊,他都把你那樣了,這輩子除了他,你還想嫁誰啊?」小梅的話,立刻把正在喝水的田苗,嗆得直咳。
許久之後,田苗終於平復下來,她十分懷疑,自己哪天會不會被這個,不長心的小梅給氣死?
「小姐,你沒事兒吧?現在擔心也沒有什麼用,明個記得去找他,把事兒給定下來。」小梅還在寬慰著田苗,由於太過去專註,而沒有注意到田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實在受不了小梅的啰嗦,田苗照著她的額頭,就是一個大大的爆粟,疼得小梅哇哇大叫。
「以後再說這些沒用的,看我咋收拾你,這件事兒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就把你賣到鎮上去。」田苗一副兇狠的表情。
「小姐。」小梅委屈的直癟嘴。
「別整那可憐齣兒,你只要記住,今天晚上誰也沒來過,是你自己做了個夢而已。」田苗懶得和她解釋,直接下命令。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喜憂參半不足說明,她沒有辦法天真的,只沉浸於喜悅之中。
她並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但是對於她與白易然之間的差距,讓她心煩不已。做為一個內芯是成年人的她,其實就算白易然不明說,她也還是有些感覺的,這也是為什麼,面對他的表白,她可以冷靜對待。
「小姐,我錯了,你放心,這事兒,我死也不會說出去的。」小梅見田苗皺眉,以為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忙跪在她的面前,努力的求饒。
「行了,你去睡吧,明天還要去鎮上呢。」田苗實在是沒有心情哄她,將她打發了之後,一個人久久的坐在窗前。
以後她要如何與白易然相處?這是一個令她十分困擾的問題……
江爺爺果然是第三天的時候,從山上回到白家,胡亦菲不管心裡怎麼想,可是表面上卻還是要客氣的叫上一聲叔。
「行了,和我客氣啥?聽說你身子也不舒坦,回去休息吧。」江爺爺不冷不熱的說,他雖說沒有證據,但直覺自己好友的死,與她這個親生女兒脫不了干係。
碰了個軟釘子的胡亦菲,也懶得與他多廢話,借著由頭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之中。
「主子,要不要屬下去打探一下?」侍衛長輕聲問。
「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就你那身手,還沒到地方,就會被人發現了,別說那個老怪,就算只有白易然,也不是你能瞞得過的。」胡亦菲不願承認,但卻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現實。
「屬下無能。」侍衛長慚愧的低下了頭。
「下去吧,告訴底下的人,今天要加倍小心,那個老傢伙突然出現,定不是什麼好兆頭。」胡亦菲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白易然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的山腳,在這裡可以看到她的馬車。
「你真的想好了?」江爺爺悠閑喝著美酒。
「苗兒說的事兒,行得通嗎?」白易然用問句還回答,江爺爺的問題。
「哈哈,硬碰硬是行不能,可要是用點小手段的話,還是行得通的。」江爺爺心情超好,這幾天他們在山上,可是沒少折騰。
「那就動手吧,等了這麼多年,我不想再等了。」白易然轉過頭來,神情嚴肅的說。
「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江爺爺感覺白易然,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啊?說什麼呢,我能發生什麼事兒?行了,正事兒說完了,你就快去準備吧。」白易然被江爺爺看得不自在。
「看來是真的發生了啥事兒,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哪能這麼快走?去讓苗丫頭給我準備,美味的烤羊腿。」江爺爺才不會這麼容易,就被這個臭小子打發了呢。
「想吃就吃黃嫂準備的,我是不會讓她過來的。」白易然冷冷的說。
江爺爺聽了,立刻不高興了,正想要教訓他,順子卻在這個時候,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
「主子,她要不行了。」順子一副失神的模樣,眼睛里滿是淚水,卻說什麼也不肯讓它們落下來。
「什麼?這麼快?」白易然也是一驚,她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妹妹一樣,雖說後來他們之前,發生了許多的不愉快,但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哪裡還會記恨她?
「黃哥剛從那兒回來報信兒,他讓我過來問問,接下來要怎麼辦?」順子壓抑著自己的心情,儘可能平靜的說。
「讓喜子去看看吧,也許……」白易然說到一半,卻是被順子打斷了。
「主子,喜子現在走不了,她們那邊可是盯得緊呢。」順子也是怕驚了胡亦菲她們,不然的話,早就拎著喜子進山了。
「那就帶朵兒去吧,記得一定要小心,不能讓她的狗聞到味兒。」白易然叮囑著。
「你們都在家裡老實呆著,這事兒還是讓我來跑腿兒吧。」江爺爺將酒壺放下,神情難得認真的說。
白易然和順子都知道,這是最好的可行方案,於是也不多說,目送著江爺爺從後院急掠而去。
「主子,如果她真的走了,我想把天齊帶在身邊。」順子突然開口。
「好,相信過不了幾天,這邊的事情就能結束,到時候,你就光明正大的把他帶在身邊吧。」白易然早就料到,順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謝主子。」順子真誠的跪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雖說是主僕身份,可是在我的心裡,你和喜子就是我的兄弟,以後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就真的只當你是下人了。」白易然十分不悅。
「主子,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客氣了。」順子感動的向他保證。
「你去休息吧,看你都累成什麼樣兒了,把這個吃了。」白易然輕嘆口氣,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瓷瓶,將一粒安神丸遞到順子的面前。
「好。」順子接過藥丸,也不用水,直接就扔到嘴裡吃了下去,然後轉身回了房間。
他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傷心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好好養養神是萬萬不行的。
田苗沒有想到,大白天的,江爺爺居然就這麼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江爺爺,你這是要幹啥?人嚇人嚇死人的啊?」田苗拍著自己受驚狂跳的胸口。
「這不是事情緊急嘛,朵兒呢?我有事兒求她。」江爺爺笑嘻嘻的樣子,一點急迫的感覺都沒有。
「她在房裡呢,出啥事兒了?」田苗不放心的追問。
直覺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江爺爺可不是個隨便,出來跑腿的人。
「山裡那位,說是要不行了,我想帶朵兒去看看,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江爺爺太了解田苗,對於家人的重視程度,為了節省時間,他覺得帶著田苗會更好。
「這麼快?你等一下,我進去叫她出來。」田苗一聽果然是大事兒,在她的心裡,不管是什麼事兒,都沒有人命重要。
田家姐妹帶著藥箱,被江爺爺一手拎著一個,快速的來到了雪兒住的山洞。
「姐,你扶我一下,我腿軟得走不了。」落地的田朵,一下子就癱軟了,娘啊,這也太嚇人了。
「好的,我來扶你。」田苗立刻過來扶住,全身都在輕抖的田朵。
當她們進到山洞之內,這才看清躺在床上的雪兒,那個曾經美麗的女子,現在完全變了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在骷髏上麵包著一層皮而已。
「朵兒姐姐,你快來幫我姐姐看看,她從昨天夜裡,就沒有醒過來了。」天齊看到她們來了,激動的迎了過來。
田朵為雪兒診過脈之後,有些艱難的說。
「她,她到了最後的時候了,就算是用金針吊命,也挺不過兩天。」朵兒的心很軟,看到這樣的情景,眼淚就要出來了。
「那我姐還會醒來嗎?」天齊也是早有準備,姐姐一直都在和他說這事兒,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希望能再和姐姐說幾句。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能說我會儘力。」田朵心裡特別難受,本以為自己學了醫術,會幫助許多的人。
可是也正是因為她學了醫術,才讓她接觸到更多的無奈,有許多的時候,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死去。
「朵兒,你儘力就好了,不要太過於自責,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情,你是人又不是神仙,哪能全都救得了?」田苗看出田朵神色不去,忙出言勸解。
十三四歲正是青春期,她可不想朵兒,在這個年齡段,因為這些而讓她的心理,產生什麼不好的變化。
「姐,我明白,天齊你放心吧,我會儘力的。」田朵深吸一口氣,轉頭向天齊保證。
看著認真為雪兒行針的朵兒,田苗的心情又一次複雜起來,自己讓這麼一個善良的孩子,學習常見生死的醫術,到底是對還是錯?
「咱們出去吧。」江爺爺拍了拍田苗的肩膀,輕聲說道。
兩人到了院子里之後,江爺爺這才十分神秘的湊到田苗身邊,一副做賊的模樣,輕聲問道。
「你知不知道易然那個臭子小,發生啥事兒了?」
「啊?」田苗被他這突然一問,給整蒙圈了。
「你要是知道就快說。」江爺爺看田苗一副呆樣,立刻不耐煩起來。
「你為什麼這麼問啊?他有什麼不一樣嗎?」田苗感覺自己十分緊張,特別想知道他怎麼了。
「也沒啥,就是感覺他整個人都變了,像是放下了什麼,又像是得到了什麼。你這丫頭,我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你的啊,要是我啥都知道還問你幹啥?」江爺爺不滿的說。
「呃?江爺爺,這事兒,我還真是不知道。自從他義母來了之後,他就不讓我去他家,就算我出自己家門,都有他的人跟著。」田苗才不會告訴他,發生了啥事兒。
「真的?」江爺爺總是感覺,這丫頭並沒有說實話。
「我哪敢騙你啊,對了,江爺爺你怎麼下山了,那些臭小子們,練得咋樣了?」田苗忙把他的注意力給轉移開。
------題外話------
莫舞真的是儘力了,可是真的好疼啊,感覺下午兩點有點太晚了,所以想著,碼完就立刻發,時間不固定了。
我一定會儘快養好身體,恢復每天定時更新,請親人再忍耐幾天哈,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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