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咱們的帳要算算了
經過了田朵的努力,雪兒還是沒有挺過來,永遠的離開了,她帶著對弟弟的不舍,對世間的失望,還有對順子那說不出情,走完了自己悲苦的一生。
「苗姐姐,我能把姐姐埋在這裡嗎?她說住在這裡的日子,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天齊並沒有哭,這讓田苗十分的意外,之前一直在哭的他。
竟然在姐姐咽氣之後,突然就不哭了,整個人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一般。
「當然可以,這裡是你的家,你想咋整就可以咋整,順子他們這一陣子沒有辦法過來,有什麼事兒,你和我說就行了。」田苗對於這個苦命的孩子,也是滿滿的心疼。
「謝謝苗姐姐,我答應了姐姐,一但她走了,我就要堅強,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天齊強壓下自己的心情,努力的維持著姐姐所希望的樣子。
「天齊,你還小著呢,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有什麼事兒,都可以和我說,不要壓在自己心裡。」田苗心痛的拍拍他的肩膀,本來她是想抱抱他的,但見他那堅毅的表情,只好改變的之前的打算。
「嗯,我知道了苗姐姐。」天齊沒有忘記姐姐的話,她不止一次的說過,讓他與苗姐姐交好,將來會有幫助的。
白易然他們雖然知道了,雪兒離世的事情,但是卻不能親自料理,只能全權交給田苗。
「主子,我想……」順子想了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
「順子,我明白你的心思,今天夜裡你過去看看吧,不過只能看一眼就得回來,現在這個時候,可不能節外生枝。」白易然打斷了順子的話,他理解順子的心情。
如果換作他自己的話,可能不會做到順子這樣的程度,現在只是想像,都沒有辦法做到坐視不理。
「主子,謝謝你。」順子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主子,你說他這回得多久才緩回來?」喜子擔心的問,上一次可是整整緩了兩年呢。
「不知道,這一關對於他來說,可能一輩子都緩不過去。」白易然嘆了氣。
「什麼?一輩子?主子,你說的是真的嗎?」喜子一副下巴掉落的樣子。
「你還太小了,等你將來長大了,就會明白了。」白易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現在就長大了,過了年我就十八歲了,村裡和我同齡的人,有好幾個都當爹了。」喜子不服的反駁。
「年紀大不等於你就是大人,這裡長大了才是行。」白易然說著,用手指點了點喜子的腦袋。
「主子,你的意思是說在說,我的腦袋笨嗎?」喜子拉住準備出門白易然。
「看來還沒有想像中的笨。」白易然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喜子對著白易然背影,不滿的做著鬼臉,哼,竟然說自己的腦子笨?他可是醫術天才,師傅都自嘆不如呢。
白易然剛坐在書桌前,一個黑衣人就從窗子躍了出來,白易然見狀眉頭微皺。
「你當這裡是門主的房間呢?下次進來之前,弄出點兒動靜來。」白易然不悅的說。
「少主,屬下再也不敢了。」黑衣人見白易然不悅,立刻惶恐起來。
「行了,說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白易然並沒有多加追究。
「事情辦得十分順利,今天晚上交班的時候動手,屬下來拿喜堂主的葯。」黑衣人的臉上蒙著黑布,雖說看不到長相,卻也可以從聲音聽出來,他就是胡亦菲的侍衛長。
「你先回去吧,等他準備好了,會有人給你送去的,離開太久的話,她會有所察覺的。」白易然並沒有把懷裡的瓷瓶拿出來,這個人自己還不能完全相信。
「門主她這兩天比較嗜睡,屬下這就回去了。」黑衣人說著,向白易然行了一禮,然後從窗子一躍而出。
白易然見他離開的背影,心中冷哼,這個人真的靠譜嗎?現在天色還不算太晚,穿著黑衣不會更顯眼嗎?
「外面也沒人啊,犯什麼相思病呢?」突然一個賤賤的聲音,把想得入神的白易然,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白易然對著那個賤笑的肖清。
「來了好久了,是你自己想入神沒察覺的,茶都送過來了。」肖清說著比了比手上的茶杯。
「你來幹什麼?」白易然見只有他自己,心裡有些意外,他們三個不是一直分不開的。
「江爺爺讓我給你送這個。」肖清遞給他一張紙,上面是江爺爺寫的行動計劃。
「這跑腿兒的事兒,還用得著你親自出馬?是不是說有什麼事兒?」白易然才不信,那懶得出奇的肖清會跑來送信兒。
一般這種事情應該,是由他兒子肖棋,來負責的啊,看來他定是又惹什麼禍了。
「我這不是關心今晚兒的行動嗎?」肖清又不是傻子,哪裡會說實話?
「說實話,不然就滾出去。」白易然冷冷的說,他可不想,被這幾個二貨,而影響到晚上的事情。
「也沒什麼,就是一不小心把你江爺爺,給惹毛了,放心吧,不會耽誤晚上的事。」肖清說到一半,見白易然臉色不善,忙向他保證。
「希望如此,不然的話,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白易然也懶得理會,這三個二貨的那些個破事兒。
反正江爺爺自然會收拾他們的,老爺子可是有大把的招數,用來對付他們,從小到大他可是沒少見證那美妙的時刻。
「呵呵,我去看看廚房做什麼好菜。」肖清見白易然一副凶凶的表情,忙腳底抹油遛走了。
田苗雖不知道他們計劃的內容,但卻知道行動時辰。
「天齊,今天晚上我會讓人過來陪著你的,有什麼事兒儘管說,不要與我客氣。」田苗和藹的說。
「苗姐姐,謝謝你,等我姐的事情辦完了之後,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天齊有些羞澀的問。
「你當然要跟著我了,哪能讓你自己住在這山裡?就算你不怕,我也得擔心個半死。」田苗笑著環著他的肩膀。
「你以後跟著我,你要學些功夫才行。」順子走了進來。
「順子哥?我姐她走了。」天齊看到順子,就像走丟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媽媽一樣,箭一般的衝到順子的懷裡。
「我知道,別哭了,讓她走得安心些,等今晚的事情辦完了,你以後就跟著我吧。」順子冷靜的說。
「真的可以跟著你嗎?姐說……」天齊有些不確定,本來他是想跟著順子的,可是姐姐卻說不行,讓他跟著田苗。
「過了今晚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以後你就安心的跟在我身邊,好好的學好功夫,將來不說在江湖上混出什麼名堂來,也至少有自保的能力。」順子拍著天齊的背,冷靜的安撫著他。
「嗯,哥,我一定會聽你的話。」天齊一聽十分激動,剛止住的眼淚,此時又一次的落了下來。
「記住,今天你可以盡情的哭,可是明天開始,你就是男子漢了,只能流血,不能再流淚。」順子語氣平靜的說。
田苗感覺到順子變了,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許多,以前就不那麼活潑,現在更是穩重的讓人心疼。
「他還小呢,不要給他那麼大的壓力。」田苗勸道。
「我再也不會哭了,從現在開始,就是真正的男子漢。」天齊堅定的說。
順子去看了雪兒,田苗因為擔心他,也跟了過去,本以為他會表現得十分傷心,結果他卻只是站在雪兒的身邊。
「你就放心的走吧,我會照顧好天齊的,只要我活著,就會對他負責到底。」順子站了許多之後,語重心長的說出這麼一句話,然後他轉身出了靈堂。
「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沒人會笑話你的。」田苗感覺他活得太壓抑了。
「沒什麼可哭的,她走都走了,就算我哭瞎了,她也不會活過來。」順子無奈的說。
「把事情都悶在心裡,日子久了會生病的。」田苗可不希望順子,成為心理變態啥的。
「不會的,你不用擔心,我先走了,今天晚上還有正事兒呢。」順子走了幾步之後,立刻又轉了回來。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吧,這山路也不是那麼好走的。」
「我再呆一會兒,你先去忙吧,一會兒柳管家會來接我們的,晚上也不能讓天齊一個人在這裡,到時候家裡的小廝會過來陪他的。」田苗見他這種情況下,還能想到自己,心裡暖暖的。
同時心裡也感到遺憾,為什麼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的男人,情路卻如此的坎坷呢?真是太可憐了。
「那我就先走了。」順子這才放心的施展輕功,快速的離開了山洞。
站在順子身後的田苗,感覺到一滴水,落到了她的臉上。
「咦?下雨了嗎?」田苗伸手抹去,然後手心向上,可是等了許久,沒有一滴落下。
「小姐,你在這兒幹啥呢?」小梅有些毛毛的問。
「你這是啥口氣?」田苗被她的顫聲給整蒙了。
「沒啥,就是看你站在靈堂的門口,一動不動的站著,有點兒擔心。」小梅才不敢說出,剛才小姐的樣子,就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給定住了一般。
「行了,咱們進去吧,這山裡的傍晚還挺冷的。」田苗也不計較。
「在這種地方,啥樣的天氣,都會感到冷的。」小梅嘟囔著,跟在田苗的身後。
順子回來之後,直接進了白易然書房。
「回來了?心裡很難受吧?」白易然一眼就看出來,順子的眼睛有些微紅。
「還好,我打算打天齊帶在身邊。」順子平靜的說。
「如果今天順利的話,就帶在身邊吧。」白易然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定會順利的。」順子堅定的說。
「你去休息一會兒吧,在這兒干坐著也沒有用。」白易然也不知道,要如何讓順子的心裡好受些。
「好。」順子點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白易然看著他那,充滿了悲傷的背影,心裡掬著疼,卻也無能為力。
夜很快就到來了,胡亦菲這兩天睡得特別多,不止如此,還特別沉。
「主子她晚上沒有吃東西,現在要不是叫醒她?」一個丫環小聲的問。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別以為主子的小寶貝們,沒有帶出來,她就會輕意放過咱們。」香蘭沒好氣兒說。
「她這兩天總是睡,我怕……」小丫環剛說到一半,就被香蘭毫不客氣的,賞了她一個重重的爆粟。
「啊,香蘭姐,你的手勁也太重了,腦袋被你敲得嗡嗡的。」小丫環抱怨道。
「活該,咋不敲死你呢,誰讓你不長腦子了?要是閑著沒事兒,就去外面讓捉蟲子去吧。」香蘭把小丫頭趕了出去。
今天晚上要有大事發生,如果他們成功了,那麼自己的日子就會變得正常了吧?若是失敗的話,自己是不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快到時辰了,這個給你。」侍衛長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
「你來了?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香蘭並沒有被他嚇到,反而順勢倒入他的懷中,不確定的問。
「為了我們的將來,咱們必須這麼做,就算不為咱們,也要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侍衛長柔聲說。
「可是我們體內都有毒,這樣真的沒事兒嗎?」香蘭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喜子的醫術天下第一,主子那麼厲害的角色,都跑來找他,咱們的毒他定是可以解的。」侍衛長要不是因為這個,也不會寧可把命搭上,也要冒死拼這麼一回。
「希望吧,總之你今天一定要小心些,主子要是發起狠來,可是很可怕的。」香蘭的心裡,總是感覺發虛。
「你放心吧,她現在沒有什麼功力,你不是把她隨身帶著的葯,都調包了嗎?這樣一來,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侍衛長從小就是一個孤兒,受著殘酷的訓練,咬著牙有了今天。
他與香蘭好了快兩年了,前一陣子知道,她懷孕之後,心裡對於家的嚮往,一下子就讓他澎湃起來。
借著主子來了合田村之際,偷偷找到了白易然,與他做起了交易,成敗就在於今天晚上了。
不是他們一家三口過著幸福的生活,就是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去死。只要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就算是在地獄里,也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令人緊張的時刻終於來了,白易然緊握的雙手,骨節發白。
「主子,時辰到了,我先過去了。」順子說完,也不等白易然說話,就一個閃身沖了出去。
接著耳力十分好的白易然,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悶哼之聲,他知道那邊已經開始了。
本來他也打算親自出手的,可江爺爺卻明令不許,因為他的身份是星月門的少主,如果他出現的話,那就是以下犯上,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這對於將來他當上門主之後,會有十分大的影響,沒有辦法在屬下面前,建立起良好的威信。
其實他完全不在乎這些,可是江爺爺和肖清他們,卻是相當的堅持,於是白易然就被他們冷落在書房裡。
「主子,事情成了,很順利。」順子興奮得從窗子竄了進來。
「你受傷了?」白易然見他的身上有血跡。
「不礙的,小傷而已,那個傢伙更慘,現在正在黃泉路上走著呢。」順子並沒有把這些傷,放在眼裡。
「他們呢?」白易然只有順子自己,不解的問。
「他們在整理,我怕你擔心,就先過來說一聲,現在還要去幫他們。」順子說完又從窗子竄了出去。
白易然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五味陳雜,雖然明知道,義母並不會怎麼樣,這一次只不過是把,她的手下們一網打盡,讓她成為孤家寡人,就可以任他們隨意擺布。
又過了許久,白易然感覺好像過了一輩子般,肖清他們這才帶著被下了葯,昏睡得像死過去一樣的胡亦菲,回到了白家。
「臭小子,很著急吧?」江爺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江爺爺,你是故意的吧?」白易然冷冷的問。
「哼,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咋地?」江爺爺索性梗著脖子問。
「現在怎麼辦?」喜子看著被肖棋拎在手上的胡亦菲。
「先把她安頓到準備好的房裡去,然後咱們再來商量以後的事兒。」白易然看了一眼,像是一個包袱似的義母,心裡的感覺真是糟得不行。
「看著你好像多冷酷精明,其實心最軟了,是不是心裡難受了?」江爺爺看出白易然的眼神中,那些複雜的情緒。
「她,她畢竟也是把我養大的人。」白易然也不知道,他此時為什麼會有這麼複雜的心情。
「哼,屁啊,她那是養你嗎?要不是我們這些個老不死的,你能活到現在嗎?記住了啊,她不是你的義母,她是你的仇人。」江爺爺一副你是不是傻子的表情。
「我知道,可是從小到大,我都希望從她那裡得到,一絲絲母愛,哪怕是假的,也甘心情願。
現在想想,真是傻得不行,江爺爺你說的對。」白易然自嘲著說,臉上是他的招牌笑容,眼神卻透著悲傷。
「唉,你們三個都是可憐的孩子。」江爺爺看向白易然和喜子他們。
「可憐什麼啊,像他們這樣多好,不比有一個著調的爹強多了?」閻力冷冷介面道。
「你是不是剛才沒打夠?皮還緊是不?」肖清聽了他的話,立刻就炸起毛來。
「你們都給我消停兒的,今天要是你們再出一聲,我就讓他以後再也出不了聲。」江爺爺冷冷的說。
「主子,咱們以後要怎麼辦?」喜子和肖棋安頓好了胡亦菲之後,再一次回到白易然的書房。
「她一個人在那裡沒事兒嗎?」江爺爺怕她醒過來,要是讓她跑了,他們就白忙活了。
「黃哥和黃嫂在呢,就算醒了也沒事兒,現在她動一下手指都費勁兒。」喜子可是給她下了重葯。
「易然,你說說你的想法吧。」江爺爺問著白易然的意思。
「我打算使作苗兒的那一招,狹天子以令諸侯。」白易然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有些不太明白。
「啥天子諸侯的?」江爺爺一時有些沒有明白。
「主子,你的意思是說,以她的名義來管理,星月門的事務嗎?」喜子猜測著。
「對,就是這個意思,今天咱們雖說把她的手下,全都打壓下來,但整個星月門裡,可不只有這些人而已。
所以我要名正言順的接手星月門,讓她做一個只有空名的門主,喜子你一定要保住她的命,只要活著就行。」白易然在田苗說過之後,越想就越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案。
------題外話------
莫舞今天是最為悲催的一天,上午去做理療,結束之後和閨蜜帶著彼此的小孩,去淘氣堡玩。
結果進去沒有十分鐘,閨蜜家的孩子就被一個,比那孩子大很多的孩子,給打哭了。
誰想到那個家長不但不道歉,還一副蠻不講理的嘴臉,說的話那叫一個難聽,我閨蜜忍無可忍,就與她理論。
也不知道怎麼就發展成動手了,我去,莫舞哪能看著不管,當然要去勸架。
結果那個女人太生猛了,我只是拉架好吧,卻被她撓花了手臂,這還不算,她還打電話,叫來了三個凶神一般的男人。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當然報警啊,結果全都去了一趟警局。
下午的理療也沒有做成,還倒霉的閃到腰,之前的理療全都白做了,欲哭無淚!
站了四個小時才把今天的碼出來,差點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