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豆豆莫怪我
哭的正傷的青枝渾身一抖,張慌的四處張望了望,身體冷的打哆嗦,身上的汗在剎那間化作冷汗,渾身如蛆蟲在爬一般的可怕。
「太上皇,可算到了。」小太監小福子顫著牙齒說了一句,「這冷月殿怎麼這般冷?」
追螢不輕易改變表情,將鎮定維持到底,緊隨著褚玉道:「太上皇,夜深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嗯……」褚玉點了點頭,轉眼間,一座兩面開的朱漆大門擋在眼前,抬頭看,方知她到了冷月殿的正殿。
「吱嘎——」一聲,褚玉伸手推開了沉重的大門,一陣久未有人居住的霉塵氣息撲面而來,褚玉揮揮手,不禁蹙了眉頭,暗罵了一句,「媽蛋!這該死的狐狸,哪天也叫你來體驗體驗。」
「阿嚏——」朱景禛莫名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立在一顆大榕下正對著冷月殿的正門站著,黑色的發玄色的衣,在黑暗的夜裡很不顯眼,唯有一雙眼眸燦如星辰,光華難掩,這雙眸子似要透過厚重的宮門穿透進裡面,他要看看從來都是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豆豆如何過這凄涼落魄的日子。
也不知看了許久,他幽幽了嘆了一句:「豆豆,莫怪我。」
「皇上,已是兩更天了,夜深露重,該回去了。」李德勝大著膽子提醒一句。
朱景然垂了眼睫默然片刻,眼眸里隱著絲絲縷縷看不清的東西,嘆息一聲,負手轉身離開。
……
暗夜去,黎明至。
褚玉本以為換了床會失眠,不想卻是一夜無夢,一覺到了大天亮,她有些奇怪,從前的自己都是擇床而眠,如今怎就不擇了,果然自己是適合這個冷月殿的。
琉璃和紫燕趕緊服侍褚玉起身梳洗,梳洗完畢,褚玉神清氣爽的準備出去鍛煉,想叫奧特曼一起去,卻見奧特曼還賴在床上不起,果然當貓當久了,就沾染上貓的性子。
褚玉搖搖頭,卻聽到殿外傳一陣清脆的鳥鳴聲,褚玉一聽,更加神清氣爽起來,邁腿就跑到殿外,卻見一座不大不小的園子,園子里綠意濃濃,當中穿插著點點尖紅,卻是桃樹結了桃子,褚玉深呼吸一口氣便開始活動筋骨,準備跑步。
琉璃和紫燕一直跟著,二人時不時的交談幾句,互相取笑昨兒晚上失驚打怪的樣子,她確實沒有想到白天的冷月殿是這樣一副樣子,除了冷冷清清,卻是景緻宜人,特別是桃樹上掛著的桃子,瞧上去個個都很清脆甘甜,琉璃還未吃早飯,盯著桃子猛咽了幾下口水。
許是這裡的空氣超級清新宜人,褚玉今天跑起步來氣不喘了,於是她多跑了幾圈,心裡不停的叫著減肥,減肥。
不知不覺,她已繞著桃林外圍跑了三圈下來,實在支持不住,便放慢了腳步改為散步,不自覺的就穿入桃林之中,伸手就摘了一個桃子,往袖子上擦去桃毛正要開口吃,琉璃趕緊阻止道:「太上皇,空腹切不可吃桃兒,無益於養身。」
「不過偶而吃一個,不妨事的。」褚玉嘎崩就咬了一口,嘴裡叼著桃子又不客氣的摘了兩個遞給紫燕和琉璃。
琉璃咽了一下口水,接過桃子,笑眯眯道:「昨晚奴婢還真以為有鬼呢。」
紫燕笑道:「日後你不用再害怕,這皇宮怎可能真的會有鬼呢。」
琉璃笑道:「這會子光會說嘴,昨兒也不知是哪個嚇得連覺也不敢睡。」
「好了你小蹄子……」
一語剛了,忽傳來一陣吉它音,吉它音不悅耳也就罷了,偏還聲聲刺耳,跟彈棉花似的。
褚玉呃然探頭一看,卻見桃林深處涼亭內似坐著一個人,一個全身雪白的人。
「啊!鬼——」紫燕驚懼一叫,手裡的桃子順勢滾落在地。
琉璃一驚,也抬頭去看,眼前一片白光。
褚玉聽見吉它聲,頓時心裡激動起來,哪管其它,快步就往前走去,方才看清那人身著白衣,長發如雪披散在身,瞧著倒真像個鬼,褚玉驀地響起曾經把朱玉嚇得半死的鬼就是個白髮女人。
「喂!你誰啊?」褚玉叫了一聲,「你彈的這把吉它從哪裡弄來的?」
琉璃抖擻著嗓子道:「太上皇,是……是鬼吧?」
褚玉伸手往琉璃額頭上一戳:「傻丫頭,這光天化日的哪來的鬼。」頓一頓,又道,「就是有鬼,這世上的鬼也不見得比人可怕。」
褚玉復又向前邁進,卻見那人幽幽一嘆,那聲音嘶啞的不像話,也陰冷的不像話,就如從地獄最底處飄上來的一般:「既吃了我的桃,就要聽我彈六弦琴。」
褚玉微有遲疑,還是大著膽子走了過去,突然腳下一滑,差點摔了個大跟頭,幸得紫燕和琉璃一左一右的扶住了,低頭一看,卻是踩到了一個啃的乾淨的桃核。
那人忽然轉過頭來,褚玉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心裡已是激情澎湃,那人手裡捧著的果然是一把吉它,真特么的奇了,莫非這人是穿越的。
再望上看,褚玉又倒抽一口涼氣,這人戴著一副好可怕的面具,單露出一雙幽暗暗的眼睛,褚玉定了定心神,沖著她笑嘻嘻的擺擺手道:「嗨,你好!」
那人微微偏頭,一雙眼睛緊盯著褚玉,露出一絲冷光哼了一聲道:「哪裡來的野丫頭?」
褚玉一震,反駁道:「我是男人,當朝大楚的太上皇。」
那人又哼一聲:「一個丫頭肥成這般也不嫌活的累贅。」說完,又拍了拍身邊的一個石凳子道,「瞧你這副德行,還是小時的樣子,一點長勁也沒有,真真暴殄天物。」
褚玉疑惑道:「我暴殄了什麼天物?」
那人伸手指了指褚玉手裡啃了一半的桃子道:「當然是我的桃兒了,像這樣漂亮的桃兒只有漂亮的人才配吃,你瞧瞧你的模樣哪裡有半點漂亮了?」
褚玉嗐了一口氣,輕嗤一聲道:「難道你就漂亮,你就配吃桃?」
「這桃是我種的,不管我漂不漂亮都配吃,而且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想吃多少就多少。」那人聲音驟冷,盯著褚玉道,「你吃我一個桃,需得聽琴三月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