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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到哪裡去了?

聞青在房內找,到堂屋找,到院子找,都沒有。

「衡衡,衡衡。」聞青滿臉焦急地在院子里喊,被紀友生聽到,紀友生在卧室地問:「聞青,你喊衡衡幹啥?他被寧芝抱出去玩了。」

聞青回答:「爸,我的畫稿、衣裳樣子可能被衡衡扯丟了。」

「應該不會,就算衡衡扯的話,肯定扯不完,他都是圖個新鮮,肯定還在家裡,你再找找。」紀友生在卧室里為孫子說話。

聞青面色凝重出去找衡衡,正在這時,紀彥均回來了,見聞青神色著急,問:「青青,怎麼了?」

「畫稿和樣衣丟了,可能被衡衡調皮扯走了。」聞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兒子做的,以前衡衡也是破壞過她的衣裳,但都是扯到地上就完事,這次直接不見了。

「衡衡呢?」紀彥均問。

「應該是寧芝抱去玩了。」聞青說。

「寧芝應該是抱他去兵兵家玩了,不一定是衡衡扯的啊,衡衡還那麼小。」紀友生還是為孫子說話:「你們仔細找找啊,是不是你忘了放哪兒了呀?」

「再找找吧。」紀彥均說。

話剛落音,紀寧芝抱著衡衡從院門進來了。

「衡衡,肉湯好不好喝啊?」紀寧芝笑著問。

「喝。」衡衡口齒不清地說,一開口,清清的口水順著小嘴往下流。

「哎喲,瞧你饞的喲。」紀寧芝用圍嘴給他擦口水。

衡衡咯咯地笑。

「衡衡。」聞青喊一聲。

衡衡立刻轉頭,一見聞青,兩眼發光,伸著小胳膊就喊:「媽、媽、媽……」要抱抱。

聞青沒有接他,而是神色凝重地問:「把媽媽的衣裳扯哪兒去了?」

衡衡哪裡懂這些,他只看到了媽媽不高興,頓時不敢在紀寧芝里撲騰,胖胖的小臉茫然極了,看看媽媽,看看爸爸,都是板著臉,他只好老老實實坐在紀寧芝的懷裡。

「哥,咋回事兒?」紀寧芝不解地問。

紀彥均說:「你嫂子的稿子和衣裳沒了。」

「放哪兒的?」紀寧芝問,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稿子和衣裳的事兒。

「就在縫紉機上,我臨時有事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沒了。」聞青說。

「沒有啊,我就上個廁所,然後就把衡衡抱到兵兵家去玩了,當時他手裡什麼都沒有。」紀寧芝說:「你是不是自己放到哪裡了?」

「他手裡沒扯東西?」聞青問。

「沒有,不信你問媽,媽幫忙看一會兒衡衡的。」紀寧芝說。

媽幫忙看一會兒衡衡……

聞青瞬間明白過來,哪是衡衡不懂事亂扯的,明明是有人拿走的,聞青轉頭看向紀彥均。

紀彥均也明白過來,問:「媽呢?」

「我在這兒呢,找我啥事?」梁文華滿臉笑容地從院外回來,剛才她拿著衣裳和畫稿送給牌友了,牌友可開心了,對她千恩萬謝,說這下孩子有衣裳穿了,又給她抓了把糖炒栗子,說是給她孫子吃,還約了下午一起打麻將。

「聞青縫紉機上的衣裳和畫稿是你拿的?」紀彥均問。

梁文華輕鬆回答:「是啊。」

「東西呢?」紀彥均問。

「送人了。」梁文華回答。

「送誰了?」

「一個剛認識的牌友,她孫子孫女沒衣裳穿,也沒小孩子衣裳的樣子,我就拿兩件給他們穿,她還給了點零嘴。」說著她掏出糖炒栗子,準備剝給衡衡吃。

「去要回來。」聞青聲音硬冷地說。

梁文華一愣,問:「你說什麼?」

聞青眼神異常冰冷,她一直以為梁文華是太愛紀彥均這個兒子,所以不管是誰嫁給紀彥均,梁文華都不怎麼待見,婆媳多數是如此。而她又剛剛好是農村人,以前風評也不好,所以梁文華不待見她,她能理解。至少梁文華是愛紀彥均和衡衡的。

但卻沒想到梁文華從行為上就有問題,她除了欺軟怕硬之外,心眼就不好。

「去要回來!」聞青提高聲音,令紀彥均、紀寧芝、衡衡愣住,他們已經很多年沒見聞青發脾氣了。

梁文華被震了下,但是兒子閨女在面前,她怎麼輕易服軟,當即嗆回去:「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理。」

「你拿誰的東西送的?」聞青問。

「我大孫子的。」

「誰告訴你那是他的?」聞青目光銳利,死盯著梁文華。

梁文華生出懼意,勉強地說:「那小孩子的衣裳不是我大孫子,難道你穿?」

「那是逢青集團新開發的童裝。」紀彥均沉聲說。

紀寧芝明白過來,小聲說:「媽,那是逢青集團的衣裳樣子和稿子,要投入大批量的生產的,你趕緊給要回來吧。」

「要什麼回來,她畫那麼多,送都送出去了,再畫就是了。」梁文華說。

「媽!」紀彥均厲聲喊一句。

梁文華死撐著不退縮。

聞青冰著臉問:「你到底去不去要回來?」

梁文華心虛:「要什麼回來,你再畫就是了,不就兩件衣裳,怎麼這麼小氣?」

「行,我小氣是吧,那我大氣給你看。」聞青實在氣極,轉身就想堂屋走。

「你幹啥,你想幹啥?」梁文華問。

「報警,逢青集團是南州市第一大集團,不但得到縣長、市長的重視與表揚,也帶到了整個南州市的經濟發展,逢青的商業機密,直接關係著南州經濟的發展,有人偷走我的畫稿和樣衣,就是竊取商業機密,我報警是求公平對待。」聞青邊說邊向堂走。

梁文華一聽聞青說這些,當即傻眼了。這個罪名這麼大嗎?她趕緊上前拉住聞青,聞青甩開她。

梁文華再上前去拉時,紀彥均上前阻止。

衡衡一見有人和她媽媽拉扯,就以為有人要傷害她媽媽一樣,嚇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紀寧芝連忙抱著哄。

「媽、媽……」衡衡哭著喊。

紀友生也被驚動了,柱著拐杖出來。

聞青拿著畫稿和樣衣從房間走到堂屋,看也不看梁文華、紀彥均一眼,徑直走到紀寧芝跟前,接過衡衡。

「嫂子,嫂子,你幹啥?」紀寧芝有點摸不準聞青的目的。

「媽,媽……」衡衡口齒不清地喊,小臉蛋哭的通紅。

「別哭,媽媽在呢。」聞青給衡衡擦眼淚,抱著衡衡要走。

「媽媽……」衡衡小胳膊緊緊抱著聞青的脖子。

「青青。」紀彥均喊。

「快攔住你嫂子。」紀友生喊一聲。

紀寧芝連忙拽住聞青的胳膊說:「嫂子,這事兒是媽的錯,我們現在就去把衣裳要回來,你別走,你看衡衡哭的。」

「就是啊,聞青,這事兒是你媽的錯。」紀友生用拐杖用力敲著水泥,臉氣的通紅喊:「梁文華!你作夠了嗎?!」

紀彥均站在梁文華跟前,語氣疲憊地說:「媽,去把東西要回來,不然青青報警了,我也沒辦法。」

梁文華一怔,抬頭吃驚地望著紀彥均,紀友生不幫她,紀寧芝不幫她,連她最愛的兒子也不幫她,她媳婦兒還要嚷嚷著報警。

「你讓她報去好了!」梁文華氣沖沖地說。

「去報!」紀友生支持地說:「越老越頑固,越老越不知好孬了,聞青,去,去報警,寧芝,別攔她!拿了別人的東西送人,一點也不知悔改了!」

紀友生也受不了。

梁文華傻眼了。

紀寧芝抓著聞青,怕聞青走了。

紀彥均、紀友生始終站在聞青這一邊。

聞青抱著衡衡,摸著胖胖的臉蛋,此時衡衡已經不哭了,長長的睫毛上沾了一層淚水:「媽媽,媽媽……」

「梁文華,我再問你一句,你去不去把東西要回來?」紀友生問。

梁文華不作聲。

「行,你不要是吧,等公安同志來找你時,你去坐牢了,咱們就離婚!」紀友生狠著勁兒地說。

其實,紀友生是個好脾氣的,以前梁文華嫌棄聞青農村人、沒文華、家窮,那也是事實,他也不說什麼,但是聞青現在要學歷有學歷,要能力有能力,別說她配不上紀彥均,他都覺得紀彥均配不上聞青了,如今聞青、紀彥均結婚了,夫妻倆感覺情極好,又生了衡衡,幸福美滿,聞青從未說過一句梁文華和紀寧芝的不好。

可是梁文華呢,百般挑剔,萬般為難,處處針對,近乎變態了,不過就是聞青沒有像章方方那樣奉承她,討好她,兒子疼媳婦大於疼親娘了,她就看不順眼。聞青不跟她計較,她平時碎碎念就算了,現在不聲不響拿著聞青的東西送人,她還有理了!這不是婆媳矛盾了,這是道德問題,這行為是違法的!

梁文華震驚地看著紀友生,離婚?他們都有孫子了,紀友生要跟她離婚?

紀彥均不作聲。

聞青緊抱著衡衡。

紀寧芝見越鬧越大,馬上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連忙放開聞青,快步走到梁文華跟前,拉過梁文華的胳膊就說:「媽,走,我陪你去要回來。」

說著,紀寧芝用力把梁文華扯出院門。

紀彥均看一眼聞青和衡衡,又看向紀友生,準備把紀友生扶進卧室,紀友生這時開口說:「聞青啊,你別生氣了,東西要回來之後,你們回南州吧,你媽是頑固不化了,以後你們一年帶著衡衡回來一次就行了。」

說完紀友生找到凳子,艱難地坐下說:「我坐這兒等你媽把東西要回來。」

聞青沒接話。

紀彥均走向聞青問:「抱他抱的累了吧?」

聞青低聲答:「還好,剛才那麼一鬧騰,嚇著衡衡了。」

紀彥均看向衡衡,衡衡眼睛紅紅的,緊緊抱著聞青的脖子,肉呼呼的小臉趴在聞青肩膀上,他要接過來,衡衡不讓。

聞青說:「沒事,我抱著吧。」

「青青。」紀彥均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最後伸臂將聞青摟在懷裡。

聞青頭抵著紀彥均胸膛。

紀彥均突然問:「這輩子是不是嫁給我的那天,你才記得所有事情的。」

聞青:「嗯。」

「那如果是早早地就記得所有事情,你是不是還是不願意嫁給我?」紀彥均問。

聞青沉默一會兒答:「會吧。」

雖然她的回答後面加了一個「吧」字,但是紀彥均還是很感動,問:「為什麼?我家……」他沒有說他家這麼的讓人頭疼,事兒這麼的多,這麼的極品。

聞青笑:「因為衡衡。」還因為愛吧,不甘心,憑什麼事情奮鬥就能得到,而愛情、親情、幸福奮鬥之後得不到呢?她想試試。

結果事實證明,紀寧芝會變懂事,梁文華卻越給臉越不想要臉。

因為衡衡……

紀彥均聽后,親了親聞青的額頭:「謝謝。」

聞青笑。

「媽媽。」衡衡奶腔濃濃地喊,喊的還不太清楚。

聞青摸著他的胖臉:「衡衡,媽媽在呢,剛才怪不怪媽媽,媽媽錯怪你了。」

衡衡:「媽媽。」

聞青湊上「mua」一下,親了衡衡肉肉的臉蛋。

紀彥均隨即也親了一下。

衡衡咯咯地笑起來。

接著紀彥均接過衡衡,拉著聞青坐在堂屋。

紀友生有意無意地向聞青道歉,說些家和萬事興的話,聞青一一聽著,不作聲。紀彥均抱著衡衡,衡衡玩了半天了,要午睡了,打了個哈欠。

紀彥均將他橫抱在懷裡,哄他入睡。

直到紀彥均把衡衡放到床上,房間門關上,紀寧芝和梁文華仍舊沒有回答。

「這個梁文華,又出什麼故事頭!」紀友生不高興地說。

紀彥均、聞青沒接腔。

又過了一會兒,紀寧芝、梁文華終於回來了。

紀友生、紀彥均、聞青看著二人。

紀寧芝走在前,梁文華慢吞吞地跟在後面,一副心虛的樣子。

「東西呢?」紀友生先開口問。

紀彥均見二人兩手空空,皺起眉頭。

聞青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讓你們要的東西呢?」紀友生著急地再問一遍。

梁文華不敢作聲。

紀寧芝代為說:「我和媽去了那家,那家人開始見到我們還客氣地招呼,然後媽開口要衣裳和稿子時,那人裝傻,說不知道什麼衣裳什麼稿子啊,說媽沒有拿衣裳和稿子給她。」

紀彥均、聞青一愣。

紀友生問:「啥意思?」

紀寧芝回答:「就是沒要回來,人家不承認媽給了她衣裳和稿子,媽都跟她吵起來了,她硬說沒見過什麼小孩子衣裳和稿子。」

「那你到底給沒給?」紀友生氣急敗壞地問。

梁文華難過地回答:「我給了,是她向我要的,她說衡衡身上的衣裳特別好看,就說衡衡媽有本事,她也想給她孫子孫女做好看的衣裳,就問我有沒有衡衡不穿的衣裳或者衣裳樣子,我想著大家都是朋友,所以我才拿了聞青的東西給她的。可是她轉臉就不認賬!」

「她家有沒有親戚或者朋友是賣衣裳的,或者做衣裳的?」聞青問。

紀彥均一聽,轉頭看向聞青,見聞青面色嚴肅,瞬間明白過來,臉色頓時變了。

梁文華老老實實地回答聞青的問題,說:「她女兒還是她媳婦什麼的,也是開服裝店的。」

聞青頓時心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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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奮鬥在八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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